遠遠的,有六個穿便衣的深眼窩高鼻樑的高大男子,亦步亦趨跟隨着他們那是赫連超的貼身侍衛。
衆人一路逛去。
在一個賣小工藝品的小鋪子。赫連挑了好一會兒後,挑中了一個象牙雕花的手鐲,興致勃勃帶着光滑的手腕上,高高的把手腕擡起來,左瞅右瞅,一個勁的問夏依蘇:“好不好看?好不好看?”
夏依蘇笑:“好看。”
赫連超掏錢買了兩個一模一樣的,赫連一個,夏依蘇一個。夏依蘇接過,笑着說:“謝謝。”一副喜滋滋的樣子,戴在手腕上。
赫連看到夏依蘇另外手腕上戴着一串用天然紫色老藤雕刻而成梅花手鍊,隨口說:“縣主,你這隻手鍊真奇特,在哪兒買的?我也買一串。”
夏依蘇回答得太快:“別人送的。”
赫連超一雙深邃的眼睛看過來,有點意味深長:“男人送的?”
夏依蘇連忙說:“不,女人送的。”男人送的,和女人送的,含義就完全不一樣了。夏依蘇沒有蠢到這地步,會老老實實說,是元峻宇送的。
衆人又再去看看古玩,瓷器,字畫。
赫連不喜歡這些玩兒,用了很不以爲然的語氣,對夏依蘇說:“你們南元國的女子,個個都爭着要做才女,好像不精通琴棋書畫,就不是高貴女子似的。縣主,你是不是也喜歡琴棋書畫?”
夏依蘇說:“不,我是例外。別說精通琴棋書畫,就是皮毛也不懂。”
赫連的問題多多:“爲什麼?”
夏依蘇回答得很直截了當:“因爲我不喜歡這些文縐縐的玩兒!”
赫連又再問:“那你喜歡些什麼?”
夏依蘇答:“喜歡吃喝玩樂。”
赫連“哈哈”大笑,上前給她一個熱情洋溢的大擁抱,樂不可支地說:“縣主,我喜歡你這性子!告訴你,我也不喜歡琴棋書畫,我只喜歡吃喝玩樂。”
夏依蘇朝她擠眉弄眼:“看來我們是臭味相投。”
赫連又再“哈哈”大笑,邊笑邊用西域國的語言說:“大哥你看到沒有?縣主真真的是一個有趣的人!不管你有沒有喜歡她,總之,我是喜歡上她了!”
赫連超一笑,沒有說喜歡,也沒有說不喜歡。
夏依蘇想也沒想,用了同樣的語言跟赫連說:“赫連公主,你也很有趣,我也喜歡上你了。”
說完後,不光是赫連超赫連兄妹倆,就是夏依蘇也大吃一驚,“啊”的一聲,咦?這就是西域國的語言?
她之所以會說這語言。是因爲她奶奶二十一世紀的奶奶。她爺爺年輕時候,隨着上山下鄉的時代潮流到新疆的某一個牧場插隊,與從小生活在新疆的奶奶一見鍾情,之後兩人相戀,結婚,生子。
再之後,奶奶隨着爺爺離開了新城,回到了a城生活。
奶奶的一口鄉音,幾十年如一日,都沒法改。夏依蘇從小耳濡目染,也跟着奶奶說得一口流利的新疆話。想不到奶奶說的這種新疆話,正是幾百年前,或一千年前,或幾千年前,西域國的人語的語言。
赫連睜大眼睛:
“縣主,你爲什麼會說西域國的話?”
夏依蘇眼珠子一轉,隨即說:
“呃,我……我不是在京城長大,我以前生活在南城,一個叫梅林山莊的地方,從小伺候我的一位老媽媽,她是你們西域國的人,我聽她說多了,所以就會。”梅林山莊因爲一場特大火災,能逃生出來的人不多,反正胡說八道,也不會有人知道。
果然,赫連信了,一拍手笑着說:
“你會我們西域國的話,那最好不過了。”她又再問:“縣主,你會騎馬不?”
夏依蘇很得意,嘻嘻笑說:
“會,而且我騎得不錯。”
赫連更是大喜:
“我們西域國的人,是從小騎在馬背上的,全國上下無論男女老少都習慣於馬背上的生活。縣主你會騎馬,那是最好不過。”這話,說得好像夏依蘇是西域國皇后唯一人選似的。
從字畫店出來,衆人又一直往前走。走了沒多遠,看到一家賣豆腐腦的店鋪。從對面走來兩個男子,只聽其中一個男子說:
“王兄,我們去吃豆腐腦。這家豆腐腦,在京城很有名氣,色白軟嫩,腦嫩而不散,鮮香可口,味道堪稱一絕。”
另外一個男子說:
“上個月我在這兒吃過一次,味兒真是不錯。你這一說,我還真的想吃了。走,我們去吃豆腐腦去。”
赫連聽到他們這麼一說,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也說:“大哥,縣主,你們聽到沒有?這家豆腐腦在京城很有名氣呢,我們也去試試。”
衆人走了過去。
剛剛走近那家賣豆腐腦的店鋪,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嚷嚷聲:
“掌櫃,難道你的狗眼是瞎的嗎?本公子來了這麼久,你沒看到麼?你再不把豆腐腦給本公子端過來,小心本公子把你這鋪子砸了。”
“鄧公子,不……不好意思。賣豆腐腦,剛……剛剛賣完了。鄧公子,你再等會……等會新鮮的賣豆腐腦就做好了。”
“什麼?豆腐腦賣完了?”
“鄧公子,不……不好意思。”
“掌櫃這個烏魚王八蛋,本公子來的時候明明還有豆腐腦的,居然找死,賣給別人沒賣給本公子!你欺負本公子是不是?”
“小人冤枉啊,小人不是沒賣豆腐腦給鄧公子,而是剛纔客人多,那些客人比鄧公子早到,小人沒注意到鄧公子。”
“沒注意到本公子?你是裝作沒注意的吧?本公子沒來的時候你沒賣完,本公子來了你就說賣完了。你說,不是欺負本公子是什麼?本公子告訴你,本公子也不是好欺負的,惹了本公子不高興,本公子照樣會把你的鋪子砸個稀巴爛。”
“鄧公子,不可”
這個口口聲聲自稱自己爲“本公子”的人,不過十六七歲的年齡,一身華服,皮膚白淨,五官清秀,但卻一副街頭惡霸的凶神惡煞的模樣。他身邊的幾個隨從,狐假虎威,殺氣騰騰的瞪着掌櫃,一副時刻準備着要砸鋪子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