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天氣晴朗,這是入冬以來陽光最明媚的日子。(首發)
在大早,紫煙興致勃勃對夏依蘇說:“主子,難得好天氣,我們到外面去逛逛?”雪影也趕緊附和:“是啊主子,我們到外面去逛逛吧。”
夏依蘇也覺得悶,於是說:“好。”
其實外面也沒什麼好逛的。因爲什麼也不缺,沒有購物的。四周圍閒逛了一下後,夏依蘇便到了和樂樓。
楚家浩在,他沒有唱歌,而是坐在一個靠近窗口的角落裡他就是不唱歌,每天也到和樂樓來,因爲夏目北已把和樂樓交給他管,也就是說,他是和樂樓的主管。夏依蘇看到他了,走了過去,一屁股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她跟他打招呼:“哈羅。”
楚家浩不禁笑了,也說:“哈羅。”然後他問:“喝些什麼?”
夏依蘇納悶:“這兒除了茶,就是酒了,還有些什麼喝?”
楚家浩一笑:“要不要喝cocktails(雞尾酒)?”
夏依蘇睜大眼睛:“cocktails?這兒有cocktails?”
楚家浩說:“你等着,我給你做。”
沒一會兒,楚家浩捧來了一個盛了紫色雞尾酒的瑩白長形杯子,托盤是茉莉花形狀的,也是瑩白,上面有幾片綠色的葉子放在上面,他擺到了夏依蘇跟前。
夏依蘇“哇”的一聲,不禁讚歎:
“這杯子和托盤真可愛。”
忽然聽到有人說:
“當然可愛了。這是鳴哥哥畫了圖樣後,讓我拿到宮中,找人交給採辦的太監去官窯照着燒製的,做了四套,鳴哥哥要了兩套,我留下兩套。”是元綠婭,她也來了,走了過來,坐在楚家浩身邊,然後仰起小臉,對着他甜甜的笑:“鳴哥哥,我也要喝cocktails,也給我做一份?”
楚家浩輕輕的皺眉,無奈地望向她:
“你不是不愛喝這個的嗎?”
元綠婭扯着他的衣袖,孩子那樣的撒嬌:
“以前我不愛喝,可如今愛喝了。鳴哥哥,去給我做一杯cocktails吧,好不好?好不好嘛?”
元綠婭此時是二十四歲,楚家浩還不到十九歲,她嬌滴滴的管他做“鳴哥哥”,還有那撒嬌的樣子,她不知道,一點也不和諧,要有多肉麻便有多肉麻。
楚家浩只得說:
“嗯。”他去了。
夏依蘇喝了一口雞尾酒,細細品嚐:“咦?這cocktails,是用葡萄酒作爲基酒,再配以果汁,蛋清,新鮮牛奶,糖等其他輔助材料,加以攪拌而成。”又再喝了一口:“味道挺正,還不錯。”
元綠婭斜了眼睛看她:“你這麼一說,倒是顯得我像個暴發戶一樣。”
她確實是個暴發戶。
在二十一世紀,她是窮人家的女兒,上流社會流行的那些時尚玩兒,還有所謂的小資情調,追求生活品味之類的,通通與她無關。如今穿越到這個朝代,成了高高在上萬人敬仰的皇帝女,身位地位落差極大。
不是暴發戶,是什麼?
大概因爲這樣,元綠婭在夏依蘇跟前,不覺就有自慚形穢的感覺,因此在氣質上,少了一種的從容。
夏依蘇一邊喝着雞尾酒,一邊往窗口外看過去。此時天氣很好,普天是爛漫的陽光。街上的行人也多,那些行人大多數都是男子,來來往往的,甚至三五成羣一堆,說着些什麼。
每個人都神情興奮,有些人還伸長脖子,像在等候着什麼,一副翹首以待的神態。奇怪的是,這個時候大街頭的小販卻不多,沒了往日那些叫賣麼喝聲,甚至連平日裡那些隨處可見的耍雜技都不見了。
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了一陣陣敲着破舊的鑼鼓聲,街上行人都停下腳步,漸漸圍攏過來,神情興奮,有衙役和兵丁跑過來維持秩序,那些行人自動的站在兩邊,中間讓出一條道來。
夏依蘇睜大眼睛,他們看些什麼?
破舊的鑼鼓聲愈來愈近,終於,她看到一個不穿衣服,渾身光溜溜,三十來歲,一身肉騰騰,只有一隻眼珠子的女子,被綁在一輛平板車上。
那車,是用一種簡單的木驢原型,一面圓長型的木板,下面安裝有四條支撐的驢腿或滾輪,如同一張普通的條凳。所不同之處,是其表面並不平坦,而呈現一定的弧度,類似驢背的形狀;另外於長木板正中間,安裝一根約二寸粗、一尺餘長的圓木橛子向上直豎,象徵驢球。
那不穿衣服渾身光溜溜的女子,身體仰躺着,一頭烏黑的長頭髮盤在頭上綰成大圓髻的樣式,她的頸部,胸部,腰部,附近各攬上一道繩子,兩隻膝彎則捆綁在身體前方左右的兩根矮木橛上。
最變態,最殘酷,最令人噁心的是,她身體的那個女人最隱蔽的地方,此刻卻完全清晰的暴露在衆人面前。
更變態,更殘酷,更令人噁心的是,驢背上有一粗一細的兩根圓形木杵,隨着木驢的推動,循環着,有規律地一挺一挺的直往她那個隱蔽的地方,細的木杵,挺進“菊花”,粗的木杵,挺進“那個地方”。
爲了增強儆尤效果,兩根圓形木杵上都漆上橫條紋,木杵“進進出出”女子身體的情形,可以讓圍觀的人看得清楚。
每隔一段時間,旁邊的一個衙役,拿了一條鞭子,抽打一下那女人的後背,於是那女人就喊:“淫,婦容氏,因造謠惑衆,造謠生事,於此木驢遊街示衆,警示衆人,莫如妾身之下場!”
容氏,正是春麗院的容媽媽。
她這種刑罰,叫“坐木驢遊街示衆”受此刑罰的女犯,在生理上一般不會造成很大傷害,而是讓她承受光着身子游街示衆的極度恥辱,還有受身體上被木杵侵犯的凌辱痛苦。
夏依蘇張大了嘴巴。
因爲受到驚嚇,她打翻了盛着雞尾酒的瑩白長形杯子,還有茉莉花形狀的托盤,連着只喝了一半的雞尾酒摔到了地上。雞尾酒灑了一地,杯子和托盤則落地開花,成了好幾片。
她喃喃地說:“太殘忍了!怎麼能夠這樣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