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倆聊了幾句。
曲檀兒就衝着煜兒道：“煜兒，你先出去，娘有點事情想私下跟你妹妹說。”
“娘，我不能聽嗎？”煜兒眼睛灼灼發亮。
曲檀兒眸子一眯。
頓時，煜兒就覺得背脊一寒，孃親好像真有話要說，而且，孃親現在的心情似乎不太美好，連玩笑都不想跟他開了。
煜兒訕笑地摸摸鼻子，轉身走出了門口。
不過，他還是待在門外等着。
人在門外，動點神識，就能聽到屋裡的對話了。
當然，前提是孃親沒有用空間結界隔絕。
讓煜兒訝然的，是曲檀兒沒有這麼做，似乎，純粹就是想讓他出去，並不是不想讓他聽到什麼。
只聽，屋子裡的對話傳出。
曲檀兒突然問道：“嬌嬌，你有沒有怪過爹孃？若不是爹孃的出現，羽靳北就不會死，是不是？”
“我——”
嬌嬌一剎那失神，很快便道：“娘，我沒有怪你們。”
曲檀兒心裡很清楚，一個的情緒是很難控制。
嬌嬌還小，不可能不會怪。除非，嬌嬌不喜歡，或者不愛那個人。只不過，這怨怪，是深或淺罷了。
嬌嬌呆滯了一會兒，眼底隱藏着痛楚，低頭說道：“娘，我不想騙你。在我想那個人的時候，偶爾……我也會有一絲怨懟的，可是，理智又告訴我，這個不能怪爹孃。因爲爹孃沒有錯——”
曲檀兒將女兒攬在懷裡，“嬌嬌，是個好孩子。”
她的女兒一樣沒有錯！
當年的她，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孩子。
喜歡上小羽後，又不知道小時候的事……
有些感情，來得很突然，也無法控制。
不是你說放棄，就能放棄掉。
曲檀兒又想到小羽那個傢伙，撇開偏見，確實是個極爲出色的人。涉世未深的女孩子遇到了，不喜歡纔出奇。
可這個女孩子，換上了自己的女兒，曲檀兒就心塞了。
每每想到這一點，曲檀兒也表示很絕望。
難道要讓她當惡毒孃親，硬是要將女兒喜歡的人，偷偷地殺了？
父母過多地干涉兒女的人生，往往容易釀成悲劇或遺憾。
最終，曲檀兒說道：“嬌嬌，你已經長大了，自己的人生可以自己做主。不管你怎麼選擇，作爲親人……我們都會支持你的。”
“謝謝孃的理解。”嬌嬌擡起頭，衝着曲檀兒笑了笑。
只是，曲檀兒閱人無數。
女兒這個笑，背後隱藏的苦澀，她豈會看不出？
越是這樣，越是讓人心疼。
曲檀兒直言道：“嬌嬌，小羽沒死。”
“呃？”嬌嬌笑容頓時凝結。
剛纔孃親，說了什麼？
她居然在跟孃親聊天的時候，出現了幻聽……
“他沒有死，還活得很好。”曲檀兒見女兒的神色，就知道她可能不太相信了，“嬌嬌，以爲娘是爲了哄你說謊嗎？”
嬌嬌呆呆望着曲檀兒，腦子好像還沒運轉過來。
曲檀兒擡起手指，輕輕彈了彈她的腦門，“回神吧。”
“娘，你說的，是真的嗎？”嬌嬌小心翼翼地問着。
“是真的。”曲檀兒心底微嘆。
因爲太過在乎了，嬌嬌纔會這般小心翼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