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檀兒明白了，“你沒說過，是因爲你沒嘗試，而不是你不會，既然你會聽，肯定就會說……”
這什麼歪理……
聽着，居然好像有幾分道理？秦嶺等人心懷同情又很認同地看着少年。
聽着他們交流，攤子老闆的笑容，明顯地減少了幾分，並且，看着他們一行人，眼中透着審視與好奇。
“幾位，不是鎮上的人？”
老闆明顯在問話，雖聽不懂，但，曲檀兒等人還是第一時間看過去。
耳邊，同時響起少年的翻譯，“他問我們是不是鎮上的人。”
不等曲檀兒等人回答，老闆又問，“莫不是，別的地方來的？”
先前，他看見他們這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擠進來，觀其穿着神態，皆是氣質綽約，原以爲是隔壁鎮子過來遊玩的富家人。
他們這鎮子窮，但隔壁鎮子卻是個富庶之地。
趁着每半年的市集開攤，那些富家公子小姐，都會成羣結隊過來這邊遊玩，碰運氣的也不在少數。
只，如果是隔壁鎮的，跟他們應該是語言互通的纔對。
不過，他也聽說過，離鎮上很遠的一些地方，譬如一些特別繁榮的城中，那些人說話，跟他們的語言有區別。老闆雖是商人，卻不過小商人，並沒有涉足遠區，因此，對同行口中的各地言語的區別，到底多大，他不甚清楚。
下意識便將曲檀兒他們當做很遠的地方來的，只心下嘀咕，同是一個界域的，這說話，就是有口音，怎麼區別這麼大，他完全聽不懂呢？
少年又將老闆的說話翻譯了一遍之後，曲檀兒等人神態輕鬆自若，都是閱歷不凡的人，眉宇間隱約透着幾分尊貴，不用作答，那模棱兩可的態度，小攤老闆見狀，更加認定了心中猜想。
他沒有再追問下去，搓搓手，更加賣力地招呼，“幾位都看好了嗎？我的貨，是貨真價實，比起其他攤子，肯定不差的！”
遠方來的客人啊，有錢！
一想到這，老闆暗自打量着曲檀兒等人，眼底精光更甚。
他心中琢磨着，要從這羣人身上狠宰一筆。
卻不料，就因爲他起了這個歹念，最後，他在他們的手上栽了個大大的跟斗。
曲檀兒吩咐少年，將剛纔她的問話，問一遍。
少年沒辦法，期期艾艾地開口，雖然發音生硬，但總算將完整的問話給擠出來。
原本熱情的老闆聽聞這問話，殷勤的笑容一滯，下一刻，不悅地板起臉來，“小攤童叟無欺，不管誰來，都是明碼實價，小姑娘尊貴，看着也不虧這點錢，怎的好意思還來壓榨我們窮苦人家？”
老闆一邊憤憤不休地罵，少年一邊順溜地翻譯。
窮苦人家啊……曲檀兒上下瞟了眼老闆粗壯的腰身。
這身肥肉，恐怕往鍋裡一放，不知道得榨出多少油來，居然好意思哭窮！
曲檀兒也不理他，開始裝模作樣地在他攤子面前琢磨起來。
而見她在挑選石頭了，老闆也不好繼續罵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