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鸞暨也沒有太過傻的，“這事，確實有我的責任，不過，也不是我負全部責任。”
墨連城眉頭才輕蹙一下。
下一秒，便聽聞鸞暨沒有任何聲調的對他說，“曲檀兒之所以受傷，最根本的原因，是因爲你。”
他果然知道事情的真相！
墨連城眉頭一揪，但旋即，因爲鸞暨話中幾分指責，有些疑惑，疑惑還沒浮上臉，便被他壓了下去。
墨連城輕聲笑道：“我與檀兒是夫妻，自然，不管我做錯什麼，她都不會責備我。”
鸞暨不禁皺眉，他別含深意研究着墨連城。但對上墨連城不置可否的敷衍態度，很快，黑袍少年眉壓冰霜，言語含冰，“你說得對，她確實沒有想過責備你，甚至，還讓我幫忙隱瞞你。”
聽這語氣，檀兒受傷這麼嚴重，完全是因爲他了？
墨連城回想着曲檀兒的症狀，以及剛纔她若有所思地詢問，他是在什麼情況下，領悟古殿傳承的情況。
一個他不願意面對的想法，越來越清晰，浮現腦袋。
他攥了攥拳頭，突然發現，自己沒有勇氣去問了……
終於，鸞暨緩緩開口，“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修煉的是何種秘術，這般強悍霸道。”
赤鳳界的秘術千千萬萬，上有許多太古時期，就消失了的秘術，未被挖掘。
墨連城跟曲檀兒是無意得到寶籍，然後開始修煉，不足爲奇。
鸞暨又道：“……但是，我治療你們時候，發現，你們的情況，明顯沒調養到最佳狀態，這種情況下，你們居然能將秘術領悟出來，是你們的本事，也不能不說有運氣成分。”
鸞暨說出他的見解，“可是運氣有時候不一定是好東西，曲檀兒跟我六叔和孔雀王族的孔老五對戰時候，她差點就升階，若不是中途出了點意外，她不至於傷成這樣。”
說到最後，鸞暨目光銳利，直射墨連城。
他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那冷然中透着的眸光，已經說明了一切。
那一刻，墨連城只覺得整顆心被掏空了般，雖然事先已經隱隱有了猜測，但是，他仍舊不願相信。
“是我的出現，打亂了她？”他的嗓音啞啞的，含着痛苦。
他可以接受任何理由，但是，無法接受，是自己使得曲檀兒生命受到威脅。
“你不知道？”鸞暨詫異。
很快，又反應過來，鸞暨沉着臉朗聲問道，“原來你是在訛我？”
原來是她，居然是她，墨連城苦笑一下，“鸞公子，多謝提醒，現在，我總算明白怎麼一回事。”
“你——”鸞暨還想說什麼。
墨連城已經僵硬地往門口方向走。
“多謝告訴我真相，鸞公子，這事，既然檀兒不想我知道，那麼，請你裝作不知道，欠你的人情，我自會償還。”腳步微微一滯，他攥了攥拳頭，“夜已深，不打攪你休息了。”
墨連城一路走回房間。
那些個火鸞王精兵看見他一臉黯然地從鸞暨的房間步出，像是沉浸在沉甸甸的心事當中，將自己跟世界隔絕開，雖然驚訝，但一時間，識趣地沒人上前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