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歲不明白曲檀兒後面一句說話,跟前面的說話有什麼關係,不過,前面那句話,她可是聽懂了的。
“夫人,年年姐姐的耳根紅,是因爲被氣紅的!”所謂,餘怒未消啊!
曲檀兒斜眼,似笑非笑道:“她跟姐弟的事情,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哪有人生氣這麼久!你有本事現在氣紅個耳朵我看看!”
歲歲,“……”
夫人確實可親可近,但是有時候也蠻不講理的。
這種時候,聰明的她,最好選擇閉嘴。
年年很快就回來,身後跟着拖拖拉拉畏畏縮縮的姐弟妹,主要是姐姐拖拉畏縮。而那個弟弟,那是挺直着腰背,滿臉陰沉。
做姐姐的小姑娘走到曲檀兒跟前,曲檀兒還笑眯眯地,人長什麼樣子都沒看清楚呢,小姑娘便跪在地上,“十二見過夫人。”
十二,是小姑娘在這裡的工號。
小姑娘見完禮,見身邊的弟弟完全沒動靜,只好趕緊去拉弟弟的衣角,少年冷哼一聲,也跟着跪下,咬牙道:“我十六,果園門的鑰匙是我自作主張留的,與我姐姐無關,夫人若是要責怪,請只責怪我一人!”
小姑娘登時急了,“不!不!不!是我叫他這樣做的!夫人你要懲罰就懲罰我一個好了,這件事情與我弟弟無關!”
曲檀兒皺眉。
他們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果園的鑰匙怎麼啦?
目光不經意掃過站在一邊的年年。
年年見曲檀兒看過來,心虛地眼神遊弋。
曲檀兒便明白過來了,原來是年年搞的鬼,剛纔給她胡亂傳話了吧?
待會再處罰你!曲檀兒遞給年年一個警告的眼神。
年年努努嘴,低下頭去。
曲檀兒便看着爭着認罪的姐弟倆,“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留意,我這裡沒有跪人的規矩,從你們進來這個家第一天,我從沒叫人跪過,你們愛跪,可以跪天跪地跪父母,但就是不要跪我,你們先起來吧!”
姐弟倆皆是一愣。
曲檀兒使了個眼色,讓歲歲去將人扶起來。
歲歲很有觀察力的,只需要攙着姐姐的一側手臂,另一邊愛護姐姐的弟弟便忙不迭地將還在忡怔中的姐姐扶起。
曲檀兒這纔有機會看清楚了姐弟倆的相貌。
這一看,還真驚訝不少。
沒看出來呀,姐弟倆居然長着一張神似的臉孔,不過姐姐的柔和潤澤,弟弟的棱角分明,從姐弟倆出色的相貌,不難判斷,他們的父母一定同樣出色。
曲檀兒欣賞地吐出一句,“你們長得很像,也很好看。”
姐姐臉一紅,微微低下頭,“夫人……夫人長得更好看。”
那當然。曲檀兒笑意加深。
弟弟從頭到尾黑着臉,曲檀兒完全不介意。
她主要將目光放羞羞澀澀的姐姐身上,心裡想着,那一日,她怎麼就錯過這一雙滄海明珠呢?
居然就沒發現身邊有這樣的人才啊!
想想,其實也怪不得曲檀兒。
當日姐弟倆對新東家不瞭解,肯定也是不願意暴露,所以故意將臉弄得邋里邋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