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廠房門口,還有兩個男人在抽着煙,目光時不時往外面打量,倒像是把風的,也像是看門的角色。
在裡面,燈火通明。
時不時會傳來幾個喝質和質問,還有些其餘的聲響。光是聲音,就不止幾個人。裡面是有人,而且是很多人,至少有近百人,站在不同的位置上。而且那些人的身上,基本配着槍。
在廠房的最盡頭,那裡吊着一個男人,遍體鱗傷。
他上半身赤|裸,背上,胸口上,皮肉都被裂開,鮮血不斷溢出,再滴落地面。不過,令人意外的,是他的表情很冷漠,眉頭都沒皺着,彷彿那些傷不是在他身上一樣。或者,他早已經麻木不知痛,或者是早已經習慣了受傷,習慣了這種痛,習慣了這種被抽打,拷問的橋段。
這一個人,正是零。
有個大漢拿着長棍,正他身上抽打着。
在角落處,傑西正躺在那裡,淹淹一息,臉也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敢怒又不敢言盯着……
在對面的,有一張臨時擺弄的桌子,左右兩邊分別坐着人。一個三十幾歲的高大男子,衣着相當乾淨,神容挺是冷傲和陰狠。在男子另一邊坐着的,是一個十幾歲的紅髮少年,有點漫不經心玩着手機,聽着音樂。偶爾,視線挪到零身上總會習慣性露出傲慢和恨意。
這一個陰狠的男人,正是威爾斯那女人哥哥。
少年,是他叔叔的兒子。
這時,那男人讓手下停了下來。
“零,給你一個驚喜,就算你寧死不說,我們也查出來了,你的同伴還有一個叫郝源的。有人還很爽快地提供了我一個電話號碼。”那陰狠的男人,慢慢地說着,“你應該清楚,從傑西那裡查出背後是你時有些東西就會掩藏不掉。你想保護的那些人,很快就會來了……嘿嘿。”
零終於動了動,他緩緩地擡起頭,冷漠的眸子掃了那男人一眼,嘲弄地扯了扯脣角,“說說,是誰給你提供號碼,反正……我也要死了。”
“哈哈,想知道?”突然,那男人有種報復的意味,冷笑道:“陳大東,你替他賣命,可他卻在背後捅你一刀,這感覺如何?是不是很爽。”
“……”零又安靜了,像沒聽到一樣。
良久,那男人說了很多話。
只是零一直沉默,像死了一樣,壓根沒聽到。
“零,我們都是熟人,你竟然幫兩個外人?真的讓我很失望,知道麼?”陰狠的男人隱藏了眼中的憤怒,說道,“你知道我的手段,就算那些人來了,我今天也不會放過你。看在我們相識一場,你說說,有什麼遺言,需要交待一下。”
遺言?他會有那麼好心?當然不會。
這一問,無非是想借機找出零其餘熟悉的人……
過了好一會。
零再度擡起頭,眸光依然冷漠兼含着嘲弄地盯着那男人看,“喬,你妹妹我早就想殺了,你不知道麼?我在墨西哥時聽到她死亡的消息很高興。不過,幾年不見,你越來越……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