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不是一直自詡聰明嗎,還不是被我耍的團團轉,在我的設計下親手擊殺自己兄弟,現在又眼睜睜看着心愛的女人死在自己面前,這種滋味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很挫敗,覺得自己很無能,很痛恨自己,哈哈,我就在要讓你挫敗,就是要從心靈到身體擊潰你,讓你生不如死…”
史雲鬆癲狂大笑,那怨毒而充滿快意的話語,如同一根根羽箭,狠狠的刺入許言心頭,讓他雙眸猩紅,身體也不可遏制的顫抖起來。
挫敗,前所未有的挫敗。
自以爲掌握了一切,結果卻全然落入對方算計,先是親手殺了好兄弟駱一飛,現在又看着女朋友鍾茗中槍墜崖,這對他的打擊不可謂不大。
“我殺了你!”
許言怒吼,瘋一般的朝着史雲鬆衝去,揮動左拳朝着他打去。
只是此時他負傷嚴重,縱然氣憤填膺,也不過是個紙老虎,根本無法威脅到史雲鬆,反而被他輕易閃過攻擊,匕首當空一劃,又把他左手廢掉,一腳踹翻在地。
啊!
許言嘶吼着從地上爬起,兩隻手臂不能用,就用雙腿攻擊,哪怕這攻擊是如此無力,可是他還是做出攻擊動作,因爲這是目前他唯一可以做到的。
砰!
史雲鬆飛起一腳,把許言踹翻在地,一腳踏在他胸膛上。
啊!
許言掙扎嘶吼,如同受傷的野獸,猩紅的雙眸,死死的盯着史雲鬆,如果目光能夠殺人的話,他早已把史雲鬆挫骨揚灰了。
史雲鬆腳下用力踩着許言,欣賞他痛苦憤恨卻又無力的模樣,嘴上輕聲問道:“很痛苦吧?這纔剛剛開始,我會把你的四肢廢掉,讓你下半輩子只能一灘爛泥一樣的坨在地上,在身體與心靈的雙重痛苦下生不如死。”
怨毒的聲音入耳,讓許言掙扎嘎然而止,他脊背一陣發寒,如果真的如同史雲鬆說的那樣,那真的還不如死了呢?
許言睚眥欲裂,衝着史雲鬆吶喊,“畜生,有本事殺了我!”
“死,太便宜你了。”史雲鬆冷哼一聲,腳掌在許言身上一勾,把他翻轉了過來,手中匕首再次揮出。
嗤嗤!
又是兩團血花綻放,許言腳筋也被挑斷。
殷紅的血自手腕腳腕流出,把地面打溼一大片,他匍匐在地上,努力的想要起身,四肢卻根本使不上力,只能如無骨蛇般,在地上蠕動。
四肢全廢,許言心喪若死,衝着史雲鬆大喊,“史雲鬆,有本事殺了我,不然的話,我一定會殺了你的…”
這種姿態根本嚇不到史雲鬆,後者不屑勾脣,“殺了我,等你能站起來再說吧,哈哈…”
轟隆隆!
天空一道閃電劃過,照亮了整個斷崖,接着一聲炸雷響起,轟隆隆如同天之怒。
響雷過後,嗡嗡聲響自天際傳來,幾架直升機飛掠而來。
“金蠍先生,有直升機過來,對方的後援到了,咱們快撤吧。”一名彙報道。
史雲鬆看了一眼天際,又瞥了一眼在血泊中的許言,道:“咱們走!”
“史雲鬆,殺了我,不然的話,他日我必把你碎屍萬段。”許言努力翻身,用手肘膝蓋撐起身體,對史雲鬆怒吼。
史雲鬆回過頭去,一腳踢在他腹部,把他踢得飛起,鮮血當空飛灑,妖豔而炫目。
砰!
許言仰面砸在地上,全身骨骼欲碎,力氣也隨着鮮血流出而飛快的流逝。
他無力的望着天空,卻見天上烏雲密佈,黑漆漆看不到一點光明與希望,一如他現在的心情。
咔嚓!
又是一道驚雷響起。
豆大的雨點從天而降,劈頭蓋臉的砸來,砸在他身上臉上。
“鍾茗…”許言低喃一句,吃力的翻過身體,用手肘與膝蓋用力,朝着斷崖處爬去,他想要爬下斷崖,跟鍾茗死在一起,或者是爲別人找到鍾茗指明方向。
不過他想法雖好,可傷的卻實在是太重了,只爬出了幾米就耗盡力氣,無力的趴在地上,意識漸漸模糊…
……
嗡嗡嗡!
直升機在斷崖上空盤旋飛掠。
雜亂的腳步聲傳來,有人來到斷崖上,是江大年張勝等人,他們先遇到吉旭等人,並帶他們趕來。
幾人越過那些東倒西歪的屍體,很快看到許言所在。
“是許言!”江大年低吼一聲,風一般的衝了過去,看到血水從他身旁流出,江大年瞳孔急劇收縮,歇斯底里的大吼,“許言!”
張勝也湊了過去,看到許言如此悽慘,他同樣滿臉痛苦,不過他畢竟是衛生員,在短暫的痛苦後,就快速的蹲下來,查看許言狀況。
吉旭從後面走來,看着許言倒在血泊中,身下血水蔓延,他的心狠狠一顫,痛苦的閉上眼睛,一路火急火燎的趕來,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嘴脣哆嗦了兩下,吉旭定了定神,道:“鍾茗呢?有沒有找到她?”
“我在崖壁邊看到了血跡,而且許言受這麼重的傷,都要往斷崖邊爬,她肯定是墜崖了。”
繼吉旭心頭又是一顫,許言倒在血泊中,鍾茗也墜崖了,這是不可承受的損失。
就在他痛苦之時,張勝已經檢查完畢,驚喜道:“他還有心跳,快送去醫院搶救。”
一聽這話,吉旭精神一震,衝着上方喊道:“直升機,直升機,送他去醫院。”
許言張勝等上了直升機,江大年卻不肯走,他提着槍衝入雨幕。
“江大年,你去哪裡?”吉旭怒喝。
“我要去找那羣混蛋,爲許言報仇!”江大年大吼,雙眼一片猩紅,裡面是掩飾不住的殺意與戾氣。
兩個好兄弟,前些天駱一飛失蹤生死未卜,現在許言也四肢全廢不知道能不能救活,這讓一向好脾氣的他也無名業火起,恨不能立即去找史雲鬆等人拼命。
“你還嫌這裡不夠亂?”吉旭呵斥道:“現在雨這麼大,所有的痕跡都被大雨掩蓋,敵人在暗我們在明,在莽莽叢林中,你能找得到對方嗎?”
“難道許言他們的仇就不報了。”江大年梗着脖子不服道。
“這筆血債,我們龍牙記下了,早晚要讓他們加倍奉還,不過卻不是現在,當務之急是回去救治許言,併到崖下找到鍾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