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度公路上。
一輛軍車疾馳,呼嘯的風吹過,卻吹不散車中的沉悶。
唐覺孫鑫等人的目光,不時的投向後車座上的許言,眼眸中是掩飾不住的擔憂。
從見過校花封妙禪回來之後,許言就一直是這幅模樣,不吵不鬧不言不語。
這本應是大家一直期待的狀態,可是當這一刻真的來臨時,大家感覺到的卻不是輕鬆,而是濃濃的擔憂與沉重。
他們去的晚一點,到達餐廳的時候,事情已經結束了,他們並不清楚當時發生了什麼,不過雖然沒有看到,可是他們卻絕對相信,一定是發生了極大的變故,不然的話一向狡猾無恥的許言,絕不可能流露出如此傷悲的神情。
“連長,現在怎麼辦?”孫鑫嘴巴開合,無聲的詢問唐覺。
“先回部隊再說。”唐覺搖搖頭,同樣沒有好辦法。
野狼團!
車子停下,一羣人陸續從車上跳下,只有許言坐在後車座默默發呆。
唐覺瞥了許言一眼,見他魂不守舍,渾渾噩噩的,衝孫鑫幾人叮囑道:“你們幾個看着他點,我去跟團長彙報一聲。”
團長室。
唐覺敲門進入。
看到是唐覺出現,鐘鼎急匆匆道:“小唐,你回來了,許言那小子呢,怎麼沒帶他一起過來,莫非是沒把他帶回來?”
“帶回來了,不過”
不等唐覺說完,鐘鼎便催促道:“那還不快把他帶過來!這小子撒謊請假不說,回到地方還給我惹事,我非得教訓他一番不可,讓他知道部隊也是有紀律的,給我關他兩天禁閉,讓他好好反省反省,檢討檢討!”
鐘鼎怒氣衝衝道,提起許言撒謊請假回去的事。他就氣不打一處來。枉他之前還信誓旦旦的說許言不會有問題,連唐覺相勸也是不聽,結果呢,結果證明他是錯的。被狠狠的打了臉。
咳咳!
唐覺輕咳兩聲,道:“團長。許言雖然回來了,可是狀態卻不太好,現在關禁閉怕是不合適。。”
迎着鐘鼎疑惑的目光。唐覺將許言感情受挫,一路上失魂落魄沉悶寡言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嘆息道:“現在,不用關禁閉,他就已經封閉了自己。這次事情對他打擊挺大的,我怕再關禁閉的話。會讓他想不開。”
“我們野狼團的兵哪有這麼嬌氣!”鐘鼎瞪眼道,不過卻並沒有堅持,而是揮揮手讓唐覺看着辦。
夜深人靜。月朗星稀。
許言無心睡眠,在牀上躺了一陣,便輕輕的起身,默默的爬到了樓頂。
站在女兒牆上,望着天邊的圓月,不由的想起一句詩,“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時圓月高懸,然而他的心情卻悲傷而低落。
被校花絲毫不留情面的拒絕,許言受到的打擊不可謂不大,可是更多的則是面子受損,要說心裡有多麼悲痛,卻還不至於,畢竟兩人雖然糾纏許久,可是真正的交集卻並不多。
哎!
一聲輕嘆自許言口中發出,並隨風飄散,爲這段還沒真正開始,便已經落幕的感情畫上了一個句號。
就在許言仰頭望月之時,因爲擔心許言而一直沒睡的江大年,見許言離開宿舍,卻遲遲沒有回來,擔心之下便出去尋找,看到站在樓頂的許言,他這一驚非同小可,想也不想的喊道:“不好啦,許言要跳樓了。”
這一聲吼,瞬間打破夜的寂靜,也將不少人驚醒過來,尤其是二排三班的幾人,更是第一時間從宿宿舍衝出,然後他們也同樣看到了站在樓頂的許言,七嘴八舌的喊道:“許言,你千萬不要想不開,沒有什麼事情是過不去的,你千萬不要尋短見呀!”
見大家緊張的模樣,許言翻翻眼皮道:“你們想到哪裡去了,我就是嫌悶,上來透透氣。”
本來他說的是實話,可是大家卻根本聽不進去,反而繼續勸道:“許言,天涯何處無芳草,不就是一個女人嗎,以咱們的相貌才華,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何必爲了一個女人尋死覓活”
許言要跳樓了!
這一消息迅速傳播,眨眼功夫便傳遍了整個野狼團。
野狼團有燈光亮起,這燈光初時不過幾處,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便蔓延到整個部隊,傾盡間整個部隊便被照耀的亮若白晝。
無數的人從宿舍衝出,匯聚在宿舍樓下,有偵查連的兵,也有別的連隊的,大家密密麻麻的聚在樓下,昂頭望着上方的許言,不由的指點議論起來。
“發生了什麼事?”
“許言爲什麼要跳樓呢?”
“我也不知道,據說是爲了一個女人。”
在衆人指點議論下,唐覺也聞訊趕來,聽說許言要跳樓,他連軍裝都沒穿,便火急火燎的趕來。
看到許言站在樓頂,唐覺臉頓時就綠了,衝着上面喊道:“許言,你冷靜點,你爸媽養你這麼大不容易,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開。”
“你們腦袋壞掉了吧,哪個要跳樓了。”許言嘀咕一句,正要從女兒牆上下去,眼見唐覺一臉緊張,其眼珠子一轉,頓時改變了主意,苦着臉道:“連長,您明知道我不想當兵了,又何必逼我呢,求求您給我一條生路吧!”
尼瑪!
一聽許言的話,唐覺臉色一陣發黑,沒想到許言居然會這般說,恨得牙癢癢的,卻拿許言沒辦法,一邊順着他話說,一邊衝莫文遠吩咐:“文遠,我在這裡穩住他,你趕緊帶人上去,把他給我弄下來,記得千萬要小心。”
“好!”
莫文遠點點頭,招呼二排三班衆人道:“你們幾個,跟我一起來,回頭聽我命令行事。”
在一行人行動之前,唐覺想到什麼似的,忽然提醒道:“對了,把江大年留下,這傢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千萬別讓他上去。”
“連長,您就放心吧,江大年不在的。”莫文遠微笑道,在剛剛招呼人的時候,他並沒有看到江大年。
“那就好,快去吧,注意安全。”
唐覺放心的點點頭,催促了幾人一句,然而一句話沒說完,就聽孫鑫驚呼道:“不好!”
“怎麼啦,一驚一乍的?”
“連長,江大年他好像已經上去了。”孫鑫不確定道。
“什麼!江大年上去了?”唐覺臉色驟變。
“應該是上去了,第一個發現許言跳樓的是他,現在他不在這邊,應該是上去救許言了。”
聽孫鑫如此說,唐覺頓時不淡定了,不等他說完便催促道,道:“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攔住他。”
“是!”
望着莫文遠孫鑫幾人離開的背影,唐覺眼皮直蹦,總有股不祥的預感,暗暗祈禱:希望江大年還沒有上去,也希望他這次不要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