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
兩道身影一前一後,在叢林中飛速奔走,距離越拉越近。
某一刻,後方身影腳下猛然一踏,身形一躍騰空,一個凌空飛踢,踹在了前方身影背上,單聽砰的一聲悶響,前方身影應聲撲倒。
唰!
一腳將前方身影踹倒,後方身影快速跟進,三兩步追了上去,不給前方身影起身繼續逃的機會,再次飛起一腳,將其踢翻在地,成了個滾地葫蘆。
做完這一切,確認對方不可能逃跑,後方身影這才鬆一口氣,居高臨下的盯着前方身影,大口的喘息着。
這後方身影身段窈窕,一雙腿又長又直,精緻的臉蛋上,此時已經爬滿了汗水,細微的水珠在鼻尖匯聚,配上其凌亂的髮絲,以及倒豎的柳眉,看起來美豔而不失英氣,此人正是美女軍官鍾茗。
而那先前逃竄後被踹倒在地之人,自然就是許言了,在經過一番追逐之後,他在體能與速度上,比之鐘茗差上了一籌,縱然是智計百出,一路上設置了不少障礙,甚至是口花花的不斷刺激,極盡威逼利誘之能事,最終還是被追上,成了鍾茗砧板上的肉。
呼呼!
許言大口喘息着,一頭一臉的汗水,身上的軍裝早已被汗水打溼,溼漉漉的貼在身上,隨着先前打滾,上面沾了不少枯枝敗葉,看起來狼狽的很。
一番叢林追逐,兩人都累的不輕。
鍾茗喘息幾口,調整一下呼吸,平復了一下因爲快速跑動,而劇烈跳動的心跳,冷冷的盯着許言,道:“跑啊,你不是很能跑,繼續跑呀!”
眼見鍾茗一臉冷意,許言心頭暗暗叫苦,從對方的姿態上,不用想他也知道,接下來的畫面,肯定不會太美好。
“不行,我得想辦法,一定有辦法的…”許言心頭暗暗告誡自己,念頭高速轉動,苦思應對之法,某一刻其目光,從鍾茗耳麥上掃過,然後有了主意。
想到了應對之法之後,許言一下子鎮定下來,他坐在地上,雙手環胸,做出一副小生怕怕的模樣,裝模作樣道:“你要幹什麼,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可喊人了,救命啊!非禮啊!”
“你找死!”
見許言到現在,居然還敢口花花,鍾茗勃然大怒,飛起一腳踹在其肩頭,將之踹翻在地。
“救命啊,非禮啊!”
許言被揍了,卻依然不肯消停,依然扯着嗓子大吼,儼然一副要被非禮的模樣,迎接他的毫無疑問,是鍾茗的拳打腳踢。
三五下之後,許言被打的齜牙咧嘴,不敢硬抗了,轉而開始求饒,“別打了,別打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從了,我從了你還不成嗎!”
嗤嗤!
鍾茗鳳目圓瞪,大口的喘着粗氣,憤恨的瞪着許言,這傢伙還真是不見不棺材不落淚,這是求饒的嗎,分明是火上澆油好不好。
於是,她冷笑上前,一把扯住許言衣領,要把他給提了起來,狠狠收拾一遍。
恰在此時,許言眼眸一亮,本來抱住腦袋的左手,忽然一探而出,閃電般的在鍾茗右面頰拂過。
這一下迅捷無比,如同一陣風吹過,就連鍾茗也反應不及,待到她驚覺的時候,許言的手掌已經收回,手中多了一隻耳麥。
“你幹什麼?”鍾茗大吃一驚,先是退後一步,旋即又上前一步,逼視着許言問道。
哈哈哈!
迎着鍾茗憤怒的目光,許言卻忽然放聲大笑。
“你笑什麼?”鍾茗怒道。
“我笑你蠢!”許言譏笑一聲道。
“你說什麼!”鍾茗心頭一突,不妙的感覺涌上心頭,許言此時太過詭異了,一點都沒有做俘虜的覺悟,反倒是有種陰謀得逞的味道…想到這個,鍾茗面色狂變,不確定的問道,“你…你是故意引我來此?”
“看來你還不是太笨!”許言調侃一句,然後在的目光注視下,將耳麥扔到腳下,一腳踩了上去,用力的碾了上去。
“住手!”鍾茗連忙上前制止,可是已經遲了,等他將許言打翻在地,拿到耳麥之後,那耳麥早已經被碾碎,不能使用了。
“你這是找死!”
鍾茗怒而擡頭,卻意外的發現,許言真的在找死,他竟趁着她取耳麥的時候,從身上掏出了一顆光榮彈,一下子將之拉開,脣角掛着詭笑的說道:“沒錯,我是在找死。”
“別以爲拉響光榮彈,退出演習,我就會放過你。”鍾茗瞪着許言,眼眸中煞氣騰騰,徹底被許言激怒了。
“我還沒那麼天真,不管我退不退出演習,你都不會放過我,這一點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了。”許言頓了頓繼續說道:“我之所以如此做,不過是表明我的態度罷了,這場演習到了現在,結局已經不是我可以左右的了,也已經不需要我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現在騾子跟大年他們,應該已經進入部隊,開始斬首行動了,就算是你現在回去,也已經來不及了,哦,不,說不定來得及,來得及爲你們司令員收屍,哈哈…”
“你唬我!”鍾茗面色變幻,悶哼一聲道,顯然是不相信許言的話。
“不相信也沒關係,我們拭目以待好了。”許言好整以暇的說道,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這是他之前就想到的逃脫辦法,先毀掉鍾茗的耳麥,讓她無法跟外界聯繫,接着拉響光榮彈,從演習中退出,告訴她自己沒威脅,然後再用演習勝負來拿捏她,逼她回藍軍司令部。
不得不說,這一招釜底抽薪,真的用的很棒,鍾茗當即變色。
目光死死的盯着許言,見他毫不猶豫的跟自己對視,鍾茗不由心亂如麻,理智告訴她許言說的可能是真的,駱一飛江大年可能真的潛入了部隊,正在對司令員產生威脅,她應該立即趕回去;可是萬一他是炸自己的呢,那她豈不是上當了,要白白放他走?
“嘖嘖,一面是演習勝負,一面是個人恩怨,還真是兩難呢!”許言嘖嘖有聲的調侃,脣角噙着一抹輕笑,還有心思調侃鍾茗,一點也不擔心的樣子。
不過,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爲鍾茗一腳踹在他屁股上,道:“走,跟我去司令部,敢耍花樣,我揍死你!”
“我已經退出演習了…”
砰!
迴應他的是鍾茗的拳頭。
在鍾茗的拳打腳踢下,許言不得不屈從,乖乖的跟着她走向司令部,然後他悲劇的發現,他猜中了事情的開頭,卻沒有猜中故事的結尾。
本以爲將局佈下,既可以讓駱一飛江大年兩人去斬首,爲演習取得勝利爭取機會,又可以甩開鍾茗,讓對方回司令部報信,而他就能從容的回家,可謂是一舉兩得。結果,他根本不瞭解女人,鍾茗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竟脅迫着他一起走…
一路上,許言幾次反抗,都被鍾茗的拳腳毫不留情的鎮壓,於是他欲哭無淚,暗暗發狠的同時,只能寄希望於駱一飛兩人能夠成功,不然就真的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可是,駱一飛江大年他們真的能成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