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優悠一隻手輕輕的拍打着她的後背,一隻手又緊緊地攥住她的手。
“你先不要哭了,有什麼事情我們可以幫你解決。”
路雪已經哭成了個淚人,搖晃着腦袋,“沒有用的,他誰的話都不願意聽。”
“其實,我早知道他和林姝怡有聯繫,爲了保住我們兩個人的婚姻,我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哭泣聲打斷了她的話語,情緒稍稍平復之後,又訴說着自己的苦悶。
“這次他竟然在我們兩個結婚紀念日這天,非要過去陪她,我實在是無法接受,所以和他大吵了一架。”
祁優悠本來想要幫紀允說說情,畢竟寧拆一座廟,也不要破了一樁婚姻。
她可不想幹這種有損陰德的事情。
可是事情聽到這裡,祁優悠再也忍不下去了。
眼睛裡面噴射着憤怒的火光,嘶吼聲把旁邊的薄季同嚇得心驚肉跳。
“他簡直就是一個渣男,我勸你趁早和他離婚,不要爲這種男人浪費感情了。”
祁優悠被氣的差點說不出話,大口地喘着粗氣。
一隻手安撫着自己的胸口,“真是可惡,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男人!你還是和他離婚吧。”
“可是……”路雪猶豫了,
“還有什麼可是的,他都已經這樣對待你了,你還有什麼可留戀的呀。”
兩個人已經相處了這麼多年,路雪也對紀允產生了一點感情,這也是爲什麼看到她和林姝怡再次聯繫,會如此的氣憤。
更重要的是,她一旦提出離婚,必然會遭到家族的反對於指責。
恐怕父母都不會重新接納她的。
“優悠,你還是不要管這件事情,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我先走了。”
路雪擦拭掉眼角的淚水,起身準備下車,被祁優悠一把拉住。
“我們送你回去吧,正好也順路。”
祁優悠實在是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呆在這裡,要是一時想不開,真的跳下懸崖,她恐怕會愧疚一輩子的。
“沒事的,放心吧!”
祁優悠斷然不可能放心的,一隻手在暗地裡拽了拽薄季同的衣角。
薄季同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發消息通知了紀凌。
紀凌正在酒吧裡面和客戶聊天,手機叮的一聲,打斷了幾人的談話。
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消息,目光凝聚,快速起身,沒有留下一句解釋,匆匆的離開了酒吧。
白色的跑車快速的行駛在黑夜中,闖過一個有一個紅燈,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他一隻手拍了拍薄季同的肩膀,“謝了。”
“你還是進去看看她吧,優悠正在陪着她呢。”
祁優悠從來沒有覺得這麼費力過,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把路雪拖到了現在。
看到紀凌進來,鬆了一口氣,擦去額頭上因爲只着急流下的汗水。
路雪有些不可思議的望着紀凌,“你怎麼會來這裡呢?”
突然感到些許的驚恐,“你們是不是已經把這件事情告訴紀允了。”
“你放心吧,答應過你的事情,是不會出爾反爾的。”
路雪松了一口氣,“我已經沒事了,你們不要擔心我了,天色已晚,你們還是趕緊回去休息。”
“優悠,今天麻煩你了,實在是對不起。”
路雪的眼中帶着幾分愧疚。
“沒事,反正我也沒有什麼事情。”
路雪轉過頭去看紀凌,他冷冽的目光不禁讓他打了個寒戰。
突然一聲大吼,“你爲什麼要這麼執迷不悟呢,爲了紀允這種人根本就不值得。”
祁優悠突然對紀凌刮目相看,沒有不分是非黑白的向着自己的哥哥,而是站在正確的一方,這的確讓人萬分敬佩。
“你看看他是怎麼對你的,我勸你還是跟他趁早離婚,讓她和他的青梅竹馬共度一生去吧。”
祁優悠從來沒有看到一向冷靜的紀凌情緒如此激動。
“我這就去找他算賬,今天非要給你討一個說法。”
路雪害怕,連忙拽住他的手臂,緊緊的攥着。
“你不要擔心我了,我會自己去看心理醫生的,我會好的。”
路雪剛剛止住的眼淚又一次流淌下來,“不要告訴他,好嗎?”
路雪是害怕紀允了,這些年看夠了他冷漠的眼神。
“就當我求求你了,不要告訴他。”
紀凌的眼中帶着幾分無奈,甩開他的手臂,雙手插腰。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想開呢?”
他氣沖沖的走了出去,稍微冷靜了一下,撥通了方雲深的電話。
“我嫂子有點兒抑鬱症,能不能麻煩你給他介紹一個醫生!”
“明天你帶他來醫院吧,這件事情交給我安排。”
“兄弟,謝了。”
兩個人掛斷了電話,紀凌又回到了車上。
“我送你回家。”
語氣是冷冷的,可祁優悠能夠從中聽到溫暖的關切。
“今天謝謝你們兩個,要不是因爲你們,我嫂子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祁優悠是願意幹這種善事的。
她還有不放心的事情,偷偷的湊到紀凌的耳邊,“我怕路雪的抑鬱症會加重,你今晚就陪着他吧。”
“我會的,明天我也會帶着他去看醫生,至於我哥哥……”
紀凌的眼底閃過一絲滿怨,“他根本就配不上路雪這麼好的女人,我也一定會想辦法勸他們,兩個人離婚的。”
祁優悠沒有多說,她知道紀凌一定會照顧好路雪的。
只是今天他對紀凌有了新的一番瞭解,原來他還有這樣溫柔的一面。
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祁優悠也鬆了一口氣。
一陣冷風吹過,蜷縮着身體,回到了車裡。
“山頂還真是冷啊,我們還是早一點回去吧。”
路上,祁優悠一直在想剛纔的事情,她覺得紀凌和路雪之間的感情沒有那麼簡單。
或許路雪對紀凌沒有任何的感覺,但是憑藉她演了這麼多部偶像電視劇的經驗,紀凌一定對路雪有着非同尋常的感覺。
存着疑惑的心思,祁優悠將目光轉移到薄季同的身上。
他和紀凌的關係這麼好,一定知道兩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