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溪站在臺下冷冷的看着面前發生的一切。
她之所以選擇了傷害性最小的百合花,爲的就是不給自己惹上麻煩,可眼下現場混亂成這樣,很難說林柔會不會錯過最佳的搶救時期。
“大家分散一下!趕緊叫救護車!”
林淺溪用手捂住了嘴巴,一邊喊一邊移動着自己的腳步,以防被人分辨出聲音傳播的方向。
毫無主見的那羣觀衆就像是無頭蒼蠅,好不容易有個冷靜的聲音站出來,自然是隨波逐流的一鬨而散了。
林太太和林父趕緊撥打了120,封銘也帶領着一種安保人員將整棟酒店的窗子開了個徹底。
林淺溪看着逐漸恢復呼吸的林柔,懸在心裡的那塊石頭總算是微微落了地。
“怎麼,害怕了?”
薄冷擎的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出現在了林淺溪的身後!
該死,這個傢伙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有多麼惹眼嗎?
這麼明目張膽的貼過來,難道就不害怕被別人發現?!
“你現在是新郎,最好回到該去的位置上。”
林淺溪小聲的提醒着,可是薄冷擎卻好像是滿不在乎的樣子。
“這場鬧劇是時候停止了,你們一家人都很麻煩。”
男人的話中滿是嫌棄的意味,這讓林淺溪的心裡感到了一絲小小的受傷。
“不好意思,愛女今日身體不適,這場婚禮暫時不能如期舉行了。”
林父的臉上滿是痛心疾首的表情,只有林淺溪知道,他的難過並不是因爲對林柔的關心,而是因爲依附上薄冷擎這棵大樹的機會,又要和他失之交臂了。
很快,救護車在接到了電話之後匆匆的趕來了,將那個已經陷入了輕度昏迷的林柔帶回了醫院。
薄冷擎並沒有跟上去。
現場鬧了這麼大一個烏龍,他連待下去的興趣都沒有了,索性自顧自的回到了公司,只留下林淺溪一個人處理接下來的事情。
而就在林淺溪打算處理掉那些具有嫌疑的花材時,她最不想看到的一張臉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哦,不對。
準確的說,應該是兩張。
秦昊澤和銀雪就像是剛從秀場出來的模特,不論是身高還是長相都異常的般配,難怪早些年間秦昊澤會一直將銀雪當成自己承諾終生的伴侶。
“淺溪?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你啊!好久不見了!”
銀雪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裡看見這張討厭的面孔。
而讓她更沒想到的是,眼前這個林淺溪,簡直和自己之前見到過的那個有着天翻地覆的差別!
這女人該不會是偷偷跑去整容了吧?
怎麼一時間容貌和氣質都有了這麼大的差別?
銀雪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場從林淺溪的身上散發開來,這樣的衝擊讓她不安的抱緊了秦昊澤的胳膊。
“淺溪?不好意思這位女士,我叫顧晴晴。”
看到銀雪的林淺溪也是相當的吃驚。
她以爲銀雪在選擇了出國之後,就不可能會有回來的那天,誰知道這女人當初的信誓旦旦不過是一紙空談罷了。
“顧……顧晴晴?”
銀雪奇怪的看了林淺溪兩眼,然後小聲的湊到秦昊澤耳邊問道。
“昊澤,這是怎麼回事啊?”
秦昊澤沒有回答銀雪的問題,他緊緊的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林淺溪,一雙手像是要把骨節捏碎一般狠狠的攥成了拳頭。
“你還真是薄冷擎的得力助手,不管什麼場合都有你的身影啊。”
秦昊澤的話中帶着嘲諷的以爲,但是林淺溪也不惱,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能給薄總效力是晴晴的福分,至少我跟對了一個底子清白的老大,不像別人,倒貼過來時都不好好看看自己身邊的人是個什麼貨色。”
林淺溪的一句話,卻將巴掌賞給了兩個人。
被羞辱的銀雪,臉上露出了極度的不悅。
她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又想起來秦昊澤還在身邊,所以只得悻悻作罷。
“林淺溪,總有一天我會把你的面具給摘下來的,希望到時候你不會哭得太難看。”
秦昊澤湊到了林淺溪的耳邊,警告一樣冷冷的說着。
“秦先生,你還是先照顧好自己身邊的這位女士吧,她的臉色現在看上去就不怎麼好看。”
林淺溪不甘示弱的還擊道,她的眼睛微微眯起,那神情竟然和薄冷擎發怒的時候有着幾分相似。
秦昊澤很驚訝於林淺溪的變化,她身上逐漸散發的氣質,讓人有種她被薄冷擎同化了的感覺。
“昊澤,咱們不是說好了要去吃點甜品嗎?既然婚禮已經結束的差不多了,乾脆先走吧?”
銀雪看着眼前的氣氛有些不對,於是很懂事的拉了拉秦昊澤的衣袖。
男人也沒有再堅持,跟隨着銀雪離開了這棟豪華的酒店。
“剛纔那人……”
銀雪欲言又止。
她很確定剛纔看到的女人就是林淺溪,那張臉她這輩子也不會認錯,只是那種氣質卻又讓她有些懷疑。
“她就是林淺溪!”
秦昊澤斬釘截鐵的說道:“我一定不會認錯,這女人到底在和薄冷擎搞什麼鬼花樣!”
“你的意思是,林淺溪和林柔的未婚夫之間有什麼?”
這個消息對於銀雪來說,簡直就是一個驚天猛料!
“你的問題是不是太多了?”
此時的秦昊澤似乎恢復了往常的冷漠,鄙夷的瞥了一眼坐在身邊的銀雪,然後便閉緊了嘴脣不肯再開口了。
銀雪尷尬的笑了笑,可她內心中的不悅就像是瘋狂蔓延的藤蔓,將所有的光亮吞噬殆盡。
看來這個林淺溪,還真不是塊好啃的骨頭啊!
銀雪的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憤怒,這種情緒愈演愈烈。
“等到明天,一定要親自拜訪一下林柔才行!”
銀雪在心中暗暗的想着,嘴角露出了一個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