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改變了一點點,居然能給姓秦的帶來這麼大的衝擊,可見曾經的你究竟是怎樣的一種不堪啊!”
薄冷擎說着將聲音壓低了一些,他湊到女人的耳邊,淡漠的聲音之中開始帶上了魅惑的意味。
“我可以給你一個掌控命運的機會,只要你能抓得住,顧晴晴這個身份我就可以幫你打造。”
真是一個誘人的橄欖枝。
林淺溪在心中暗暗苦笑,她自然明白薄冷擎提供的一切幫助不可能是無償的。
“你想要什麼?”
林淺溪乾脆開門見山的挑明瞭,而薄冷擎也不尷尬,只是笑了笑繼續低聲說着。
“我要你爲我和林柔,打造一個全A市最豪華的婚禮。”
男人的話就像是一把穿心的利刃,硬生生的刺進了林淺溪的心窩。
她本以爲薄冷擎的要求會是金錢補償,甚至……是身體交易。
可是沒想到男人這一次竟然會如此的正經。
他的要求合乎於常理,可是絕對能狠狠的刺痛人心。
“怎麼?你好像很意外,我還以爲你早就猜到我會這麼說了。”
薄冷擎的眼眸中閃爍着興奮地光輝,他很享受眼前看到的這一切,林淺溪神情之中的沮喪就像是一針興奮劑,將他陰暗中那些不爲人知的情緒全部都點燃了。
“你這又是何苦?”
林淺溪的臉上出現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你明明知道的,我已經被林家給趕出來了,對於林柔來說根本夠不上威脅,而且我也從未想過打擾你們的生活。”
“和林柔無關。”
薄冷擎斬釘截鐵的否定着。
“我只是喜歡看到你痛苦的樣子,很有趣。”
薄冷擎一邊說着,一邊在臉上綻放出了殘忍的笑容。
林淺溪沒想到,這人竟然如此的開誠佈公。
她也沒想到,原來薄冷擎對於自己的恨意,竟然是這樣的深刻。
林淺溪不再說話了,她甚至不願意再去看薄冷擎的眼睛。
那雙深邃的黑色瞳仁之中,實在是蘊含了太多的故事,讓她根本分不清楚所謂的討厭究竟是哪一種。
宴會的落幕因爲薄冷擎的離開而草草結束了,一行人忙前忙後的簇擁着這個萬衆矚目的男人,只有秦昊澤定定的站在原地,像是在想着什麼心事。
“少爺,時間差不多了,咱們是不是打道回府呢?”
老秦從早就停在亞洲大酒店的門口的那輛SUV裡面鑽了出來,他畢恭畢敬的站着宛若一尊雕塑,只是深深埋下的頭阻擋了他的視線,讓他完美的錯過了林淺溪的身影。
“老秦,你說這個世界上,會不會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呢?”
秦昊澤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認真的提問。
“少爺指的是?”
老秦不明所以的看着秦昊澤,只見他的視線一直緊緊的鎖定在一輛車上,那種注視帶着極度的怨念,像是要把那車瞪出窟窿來似的。
不得不承認,老秦還從來沒有見過秦昊澤這幅樣子。
“少爺?”
老秦試探性的說道,秦昊澤擺了擺手,對着老秦開口道。
“走吧,先回去。”
男人神情的變化一向都是陰晴不定的,索性老秦也就沒有那樣在意。
但是事情往往不像外表體現出來的那樣簡單。
回到秦家之後的秦昊澤,面色陰沉的好像即將下起暴雨的烏雲。
他揮手喝退了自己屋中的僕人,等到偌大的房間中只剩下自己的時候,疲憊的神色才終於從秦昊澤的臉上涌現了出來。
他無力的坐到了牀上,伸出胳膊在抽屜裡毫無頭緒的翻找着自己用來急救心臟的藥物。
“林淺溪!你把我的藥又放到那裡去了?!”
抱怨的話剛剛出口,秦昊澤就突然反應過來,自從林淺溪從秦家離開之後,自己就不止一次的說過類似的話。
用七年的時間累積下來的習慣,並不是輕易就能用遺忘改掉的。
秦昊澤知道這樣的道理,但是也痛恨這樣的道理。
他的心臟因爲疼痛的關係開始一抽一抽的跳,這樣的反應讓秦昊澤的額角都冒出了冷汗。
他加快了翻找藥物的速度,但是眼前還是在不斷的浮現出林淺溪今天的音容笑貌。
當男人的手落到了抽屜盡頭的一個縫隙中時,他終於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秦昊澤費力的撕開藥片的包裝,狼吞虎嚥的把它們塞進了自己的嘴裡。
“咕咚咕咚——”
秦昊澤用力的嚥下了好幾大口水,可是當他將手中的杯子放回桌上的嘶吼,他的目光這才落到了那個剛纔自己用手探索過得角落裡。
在那個被黑暗籠罩的抽屜深處,一個藍色絲絨的盒子方方正正的站立在那裡。
它像是一個盡職盡責的哨兵,一言不發的守衛着那段被封存進歷史的記憶。
秦昊澤伸出手,將那個盒子從抽屜的深處解放了出來,他按下盒子上的搭扣,一枚精緻的男士戒指就這樣一塵不染的暴露在了他的面前。
原來這戒指被林淺溪收在了這裡。
秦昊澤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他還記得很久之前,自己因爲找不到這枚戒指而和林淺溪大發脾氣。
那個倔強的女人,到最後都沒有說出戒指的藏身之所,沒想到,竟然是被她給收在了秦昊澤最常用的抽屜櫃裡。
秦昊澤靜靜的端詳着手中的戒指,它的款式相當別緻。
他還記得自己當初爲了能給心愛的女人一個不一樣的求婚儀式,特意跑遍了整個A市才尋得這樣的寶貝。
“雪兒——”
男人的嘴脣一張一合,一個溫柔的名字就這樣被他輕輕的呼喚出來。
事實上,早在和林淺溪訂婚之前,秦昊澤就已經有了一個青梅竹馬的心上人。
那女人叫銀雪,家裡雖然不是什麼豪門望族,但是也並非等閒之輩。
銀雪的傾國傾城和溫婉可人,一度讓秦昊澤神魂顛倒。
只是……
秦昊澤猛地攥緊了自己的拳頭,他的腦海中還回蕩着曾經林淺溪將銀雪趕出秦家的事情,那時的自己還處在恢復期,所以並不能完全的下牀走動。
他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離開了秦家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