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冷擎住院了。
他的後背被嚴重砸傷,脖頸處也有多處劃傷,至少需要一個周的住院治療,才能正常的下牀行走,不然一定會牽動傷口。
林淺溪在薄冷擎的牀前哭成了淚人,不住的道歉。
“抱歉,要是那個時候我能反應快一點,也許你就不會受傷了,都怪我。”
薄冷擎厭煩的看了她一眼,“你能安靜一點麼?”
林淺溪這才停了下來。
但隨即便衝他露出了一個溫暖的笑容,就像是7年前對着霍庭軒那樣一般。
“冷擎,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要感謝你。”
“你住院的這段時間,我會好好照顧你,你放心,這次絕對不會給你拖後腿。”
林淺溪的突然轉變讓薄冷擎稍稍驚詫了一把。
他總覺得林淺溪像是知道了什麼,還是說,一點點小恩小惠,就可以把這個女人給收買了?
那她的感情也太廉價。
林淺溪並沒有急着質問薄冷擎是不是霍庭軒的事,但是她心中卻有了一個大致的答案。
薄冷擎如果不是霍庭軒,又怎麼會奮不顧身的救她?
如果不是霍庭軒,又怎會在她叫了庭軒的名字以後,臉上只有詫異,而沒有半分憤怒的神色?
還真是應了旁觀者清,當局者迷這一句話,之前她一心投在悲傷還有懷念庭軒的心情當中,卻從來沒有真正的看清過自己身旁的這個男人。
現在想來,確實真的有很多可疑的地方。
而藍畫這邊的交際酒會,因爲突發狀況,也只能中途取消。
藍畫在衆人面前親致歉意以後,便讓人緊急疏散會場裡的所有人,而她自己也帶着人前往監控室調查水晶燈爆裂的真正原因。
她從來不相信什麼巧合,這世界上的絕大多數巧合都是人爲。
所以這一次也絕對不會像酒店經理所給她的答案那樣,認爲這只是一起簡單的線路短路問題。
“小姐,監控已經調出來了。”
傑西早已在監控室等候多時,“這是爆炸當時的會場監控。會場一共有5臺視像頭,這是其中離水晶燈最近的一個。”
畫面之中的水晶燈還呈現着爆炸之前的模樣,展示着它該有的閃耀。
可就在10秒鐘之後,水晶燈底部的一隻小燈泡卻忽然炸裂。
隨後不過5秒,水晶燈便從三分之一的地方斷開,然後砸了下去。
“慢放一次。”
這次視頻慢了差不多10倍,藍畫清楚的看見,隨着那一隻小燈泡的召開,周圍作爲裝飾的水晶,也被波及到隨之迅速的破碎。
而中部因爲被這樣的炸裂波及,所以纔會斷裂掉下。
有技術人員在旁邊說道:“藍總,這種水晶燈分爲三節,由上中下三個部分拼成,中間由三根中心管連接。”
“可是按理說,這中心管和中心管連接的地方一般很牢靠的,不可能因爲一顆小燈泡突然炸裂,就會掉下來。”
“而且這小燈泡更不可能無緣無故爆炸,就算是燈絲燒了,也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的!”
藍畫眸眼微眯,也就是說,有人故意動了手腳。
“調之前的監控,給我查,一定要查出來究竟在酒會之前有誰動過水晶燈。”
“藍總,之前水晶燈有幾顆燈泡不亮,所以就讓門店的人來修過,你說……會不會是他們出了什麼差錯?”
酒店經理在衆人身後有些猶疑的問道。
藍畫猛然看向他,這麼重要的事情,他爲什麼現在才說?
藍畫很快讓人找到了那家門店,根據監控顯示,那時的修理工是個高高瘦瘦的男人,模樣還算看得過去。
但除了進門前脫了下口罩和前臺打招呼之外,其他時候一直都是戴着口罩的。
“小姐,門店那邊有消息了,說是他們店裡面根本就沒有這個修理工。小姐,我們,似乎遇上麻煩了。”
藍畫對於這個結果並不驚訝,畢竟一般的修理工,手腕上怎麼會戴着至少價值10萬的手錶?
“給我查,無論如何給我查到這個人。”
“是。”
藍畫揉了揉太陽穴,這下子就麻煩了,砸傷了薄冷擎不說,還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只怕明天早上的新聞,就是以她藍畫爲主角了。
“這是天要亡我呀,開個交際酒會,都能差點弄出人命來。”
藍畫悲催的說着,隨後便開車去了市中心醫院。
好巧不巧,她到的時候林淺溪卻剛好不在。
藍畫在薄冷擎的病牀前坐下,“已經弄清楚了,是有人故意爲之。看來有人跟你薄冷擎很大仇啊,簡直是不遺餘力的想要置你於死地。”
“你覺得會是誰?”
薄冷擎眉眼驟深,心中並不是沒有懷疑的人,但是當真相水落石出之前,他不會輕易的斷定任何人。
藍畫知道薄冷擎不會說,便笑了笑,錯開了話題。
“不過今天你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英雄救美,沒想到這樣的戲碼在薄先生身上上演,也那麼合適。”
“淺溪她,大概會爲你的所作所爲很感動吧,她一直都是一個很感性的人。或許,還會以爲,你就是她的霍庭軒。”
藍畫說這句話的時候,直直的看向薄冷擎的雙眼。
一個人最無法騙人的地方,就是眼睛。
可是薄冷擎的雙目之中卻只有冰冷的諷刺,他輕輕開口:“那她的感情卻是很廉價。”
藍畫微驚,他就這麼無動於衷?
“雖然我不知道薄先生對於淺溪究竟有什麼樣的誤會,但是我還是想要負責任的告訴薄先生,淺溪,是我在這個世界上見過對感情最執着的人。”
藍畫慘淡的笑了一下,“試想,有誰會十年如一日的愛着一個人呢?”
“藍小姐又何以對林淺溪這麼自信?”
“因爲這些都是我親眼所見。”藍畫回答。
她目光裡帶着堅定,“我和淺溪是大學時期最要好的朋友,她對待愛情始終保有一顆純潔而真摯的內心。所以我希望,不管未來如何,薄先生都儘可能的不要去傷害她。”
薄冷擎嘴角勾勒出一個冰冷的笑容,似是不屑。
“你不用與我說這些。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可看到的並不一定就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