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我陪你去。”
聽完墨淺淺的敘述,小悅一臉凝重的看向她,好看的大眼睛裡盛滿了擔憂之情。
不出所料,小悅也覺得張妍會大發慈悲給她好活計做,是比哈雷彗星撞地球還不靠譜的事!
“哎呀,小悅,沒事的。你以前每次都翹班陪我去,回來被罵的狗血淋頭的,我記憶猶新啊!她不是說了有其他同事在場,應該沒事的。”
知道小悅最爲仗義,但是墨淺淺不想一直連累她,她要是表現不好,她的老爸可是會發火的,後果很嚴重。
本來小悅的父親是希望她在自家公司實習的,可是小悅和自己感情深,覺得和自己一起工作比較好玩,於是和她老爸鬧了一星期,才得以實現她的願望。
整整一週,絕食抗議,那段時間可苦了吃貨小悅了,這些她都記在了心裡。
墨淺淺曾暗自發誓,自己一定要好好回報小悅對她的好,因此,不能事事都拖累她。
“唔……話是這樣說的,可是我總覺得張妍突然對你這麼器重很有問題。要不這樣,淺淺,我送你到飯店樓下。等你進了門,確認沒問題了,我再折返回來,怎麼樣?”
始終放心不下,小悅比誰都瞭解墨淺淺,知道她是個單純的小笨蛋。
說出來可能沒人信,大學的時候,在火車站,淺淺看到一個抱小孩的中年婦女不知道該去哪坐車,她便善良友好的領着人家去找車站不遠處的公交站牌。
雖說那站牌離車站不遠,卻在僻靜的小道上。墨淺淺到了那裡才發現,這是一個圈套,抱小孩的婦女是誘餌,那裡早就有一輛白色的麪包車,和四五個壯漢等着她上鉤了。
若是換了一般的女孩子,可能早就被捆去賣掉了。好在墨淺淺精通跆拳道、柔道和空手道,幾下打翻了想要綁架她的男人,逃了出去。
當時墨淺淺講起這一段的時候,還說幸好自己身手好,得以逃脫,在哪暗自慶幸。天知道一旁的小悅嚇得冷汗涔涔,似乎心有餘悸。
要是那次淺淺被綁走了,她們這輩子就再也見不到了,天知道那些人販子會把她賣去那座大山裡啊!
看到小悅滿臉的擔心,墨淺淺思忖了一會兒,有些勉強的點了點頭。
只是翹個兩小時,張妍應該不會發現的吧?
“好吧,那我們速戰速決。我還得回去換一身衣服,老巫婆說那個汪星人是個講究的人,我這樣太隨意了。”
小聲的叫着她們給張妍起的綽號,墨淺淺關掉電腦,拿起自己的外套,在不遠處的黑板上寫上了出勤二字。
“看吧,我就說有問題!誰家採訪還要求衣着打扮的,這老巫婆不是挖了個大坑想讓你往裡面跳吧?”
從小生活的環境與墨淺淺不同,所以小悅的人生閱歷要豐富一些,她總覺得張妍會特地吩咐這些,是想把墨淺淺這隻羔羊,往大灰狼嘴裡送。
“等等,汪星人是個什麼鬼?淺淺,你的採訪對象不是一隻狗吧?”
說了半天,這才注意到墨淺淺的措辭有些奇怪,小悅有些驚訝的望着她。
“咳咳,小悅,你這反射弧也太長了吧!那是我給那個汪導起的便捷外號,汪導,汪汪,和汪星人不是很配麼!”
得意的上揚嘴角,墨淺淺一邊和小悅聊着,一邊跟着她去到地下車庫。
兩人一路上都在激烈的討論着新銳導演汪一科的事,小悅似乎對他有些瞭解,聽說他是很有紳士風度的人,從不會刻意的爲難女人,小悅的心逐漸的放回了胸膛。
等墨淺淺回去換了一身純白色的連衣裙,小悅開車帶着她趕往約定的飯店。
“好了,你快上去吧,我會在車裡等着你的。要是沒問題,你就發條短信給我,我就回公司去。若有不對勁,你就打我電話,我立馬就上來救你!”
雖然聽聞汪一科是個紳士,但是小悅還是不肯相信張妍會突然對墨淺淺這麼關照,她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呆在樓下等着墨淺淺,做她的後援。
“OK,小悅。你放心吧,一般都沒問題的!”
自我打氣,墨淺淺笑眯眯的和小悅道了再見,踩着八釐米高的高跟鞋,走到了約定的房間前。
窩着房卡的手有些顫抖,像是猶豫不決。墨淺淺左思右想,最後還是將敲門的手放了下來,遵照張妍的吩咐,刷了房卡開了門。
沒有意料中的喧鬧聲,房間裡安靜的出奇。
墨淺淺小心翼翼的路過玄關,走到了客廳,發現偌大的客廳空無一人,只有一個男人噙着笑坐在沙發上,看着雜誌。
許是聽到了腳步聲,汪一科擡起頭來,正好與墨淺淺四目相對。
那一瞬,墨淺淺的身體一下僵硬起來。
她記得這個眼神,赤裸狂妄,似乎能穿透衣衫,看光人的身體,讓人覺得很羞恥。
墨淺淺不自覺的移過包包,擋在自己的身體面前,像是想阻止他的窺視。
“墨淺淺小姐是吧,這邊請,我已經等待多時了。”
注意到墨淺淺僵硬的像個石塊,汪一科一下收回視線,看向一邊。從沙發上起身,領着墨淺淺往套房裡走,墨淺淺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媽呀,這個男人的眼神太可怕了,她本能的想要逃離這裡啊!
就知道張妍不安好心,這下她終於知道張妍爲什麼會把傳說中的好事交給自己了,和這個男人多呆一秒都是受罪!
“墨淺淺小姐,怎麼了,身體不舒服麼?”
溫文爾雅的問着,汪一科看到她紋絲不動,笑着折返回來。
這一次,他的眼睛裡少了探究審視的光,柔和不少,但是那與生俱來的邪惡氣息,還是在不知不覺間瀰漫出來。
與皇甫夜給人的感覺不同,這個男人的邪令人打從心底的不舒服,就像是藏在黑暗中的*。一旦見到光明之物,就會用盡全力攀附而來,將你吞噬殆盡,不留一絲痕跡。
而皇甫夜的邪妄,卻是乾淨澄澈的。
墨淺淺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突然生出這樣的強烈對比,但是她有知覺,這個男人和她不是一路人,採訪完還是趕緊離開的好。
“沒,沒有……我只是……走吧,汪導,我準備好了。”
被問到的墨淺淺,結巴的迴應起來,想要解釋,卻發現沒有合理的理由。
她勉強自己扯出一抹禮貌的笑,艱澀的邁開步子,跟着汪一科走向裡間。
不過,出人意料的是,這裡面也沒有其他的工作人員,只有一張擺放着鮮花紅酒的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