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伯友覺得有些不對,轉過身來看着廿七,廿七帶着笑意一步步的朝着鄭伯友的方向靠近了過來,靠在他的身上,拔掉了自己頭上的珠釵,頭髮一瀉而下披散在自己的身後,她穿的很少,襯托着玲瓏有致的身材,身上的麝香也早就換成了龍涎香,表情中則參雜着幾許的嫵媚,這是往日裡不曾見到過的廿七。
鄭伯友扶住了廿七溫軟的腰肢,全身上下都十分柔軟的她依偎在他的懷中,身上散發出的女人的溫熱對男人來說是一種致命的吸引,這叫鄭伯友的身體僵硬了半晌,握住了廿七的肩膀,“你在做什麼?”他的聲音帶着小心翼翼的喘息。
“如今娘娘就在鄭府之中,你若不與夫人同房只怕大王會有所懷疑,便是爲了娘娘我今晚也不能走!”廿七仰頭看着鄭伯友說道,這一年多來,和褒姒發生過那晚的情愫之前,曾多次想要在廿七的房中留宿,卻被廿七拒絕了,今晚她的主動投懷送抱叫鄭伯友的心口一緊,一手攬住她的腰肢。
廿七的那顆心也是一緊,猛地吸了一口氣,她一隻手攀在了他的脖頸之上,踮起腳尖輕吻着鄭伯友的嘴脣,柔軟和細密的吻幾乎褫奪了鄭伯友的理智,他的脣漸漸的溫熱了起來,慢慢的回吻着懷中的女子,可是腦海中偏偏就有那麼一個身影閃過,月光中的那襲白衣是他此生抹不去的印跡,有如一個晴天霹靂,他猛地推開了廿七喘着粗氣,“對不起!”他皺了皺眉頭,大步從這間屋子裡走了出去,冬季的夜裡,冷風陣陣,將他從剛纔那份氤氳的氣氛里拉了出來,鄭伯友閉目長嘆,這輩子他定是要有負廿七了。
自從擁有過那個女人之後,他的一顆心就再也容不下第二個人了。
廿七雙手撐在桌沿上,豆大的淚水就這樣一顆顆的砸了下來,滴在了桌面上,從起先的抽泣變成後來的放聲大哭,整個人頹而無力的蹲了下來,不停的用手背摸着自己的眼淚,書房的門“嘎吱”一聲輕輕被推開,有人朝着廿七走了過來,蹲在了她的身邊,遞給了她一塊白色的布帕,“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了,何必還要來自取其辱?”
“謝謝,”廿七從鄭啓之的手中拿過了那個布帕,眨了眨眼睛,仰着頭,“我的時間還長着,總能等着他將娘娘一點點的從心頭拿開!”
“爲什麼這麼執拗,你到底有多愛我哥哥?”鄭啓之不解的問道,似乎覺得這樣的感情不可理喻,廿七轉向鄭啓之,“你這種人能懂什麼是感情嗎?你殺人的時候,心是冷的、手是冷的,從來不會體諒那些被你殺死的人有多無辜!”
“能有多無辜?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鄭啓之看着廿七冷笑一聲說道,“今日你若不殺他們,他日你也會被他們所殺,斬草不除根,必留後患!”
“你從來沒有想過他們的妻子兒女和家人,因爲你沒有妻子兒女和家人,因爲你從來沒有真心的對待過一個人,所以這份感情,這份痛對你來說是不可理喻的,所以人命在你的眼中才是賤如草芥的!”廿七瞪着鄭啓之說道,“要我背叛娘娘,除非我死!”她說完站起身朝着門外走去。
鄭啓之拉住了廿七的胳膊,一把將她拉回了自己的懷中,“說我不懂什麼叫做感情,那就試試看啊!”他吻住了廿七的脣,廿七的眼睛睜得圓圓的,似乎不肯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不肯相信這個叫自己嫂子的男人竟然會做出如此的輕薄之舉,她卯足了全身的力氣想將鄭啓之推開,這力氣卻如泥牛入海,消失不見了,鄭啓之吻得很深、企圖掠奪她的脣齒的每一寸味道,這種佔有慾與鄭伯友的溫潤截然不同,讓廿七感到了害怕。
鄭啓之扶着廿七的手從她的纖腰向上,一路撫摸着,最後解開了她腰間的裙帶,衣服瞬間散落了下來,廿七渾身顫抖,想要推開自己面前的鄭啓之,雙手卻被他緊緊的鉗制住,想要喊叫想要發出聲響嘴脣卻緊緊的被他吻住,鄭啓之轉身將廿七壓在了自己的身下。
她的眼淚流了下來,這是絕望中無聲的哭泣,她不停的搖頭,用這種無聲的控訴來祈求鄭啓之不要對自己用強,可是他的手已經觸及了她最爲敏感的地帶,她渾身顫抖失去了力氣,失去了最後一寸抵抗的力氣,他的身邊雖然沒有女人,可是並不缺女人,對於男女之事,鄭啓之的深諳比之鄭伯友要多幾分,便是廿七不愛他,他也有本事叫她在自己的身下乖乖的。
鄭啓之吻着廿七的脣鬆開了,順着她的耳畔吻到了脖頸,然後吻在了胸前。
“小叔不要,”廿七哭着叫着,聲音很小,身體也在顫抖,“不要!”她的雙手還被他禁錮在頭頂,一點都動彈不得,鄭啓之解開了自己的衣袋,身下忽然傳來的炙熱叫廿七整個人都繃緊了,驚恐的看着鄭啓之,使勁兒的搖頭,鄭啓之擡起廿七的下巴在她的耳邊說,“你的身體,比你的人誠實多了。”他幾乎是沒費什麼力氣的貫穿而入,然後鬆開了抓住廿七的雙手,廿七的眼淚再也無法自抑的流下來,從今往後,她和鄭伯友之間就再無可能了。
夜深人靜,月上當空,鄭啓之幫廿七穿戴好了她的衣物將她抱在了懷中從書房退了出去,此刻的廿七已經失去了全部抵抗的力氣,她所遇到的是整個國家之內最強的將軍,他抱着她回房,將她放在了她的牀上,他的手握着她的手,俯身在她的耳畔說道,“若是你肯嫁,我就肯娶,我知道我哥不會介意休了你的!我想要的東西,不擇手段也一定要拿到。”
“我不是東西,”廿七的面色蒼白,轉向了鄭啓之,“我若不肯給,也有我自己的方法!”
“你的方法不過是在這鄭府之中尋死覓活,你大可以去,二夫人自殺這事情傳出去可不太好聽,你覺得大王會怎麼想你的死?”鄭啓之的手撐在了廿七的耳側,“一定是想娘娘和鄭伯逼死你的,這麼一來,他怎麼看娘娘怎麼看鄭伯,你這一顆護人周全的心思可就枉費了!”
“你混蛋!”廿七忽然坐起來捶打着鄭啓之的前胸,鄭啓之只是很輕易的就捏住了她的手,“手段可能不太光明,不過我是真的愛你,不忍心你繼續受這犯罪了,嫁給我。”他盯着她的眸子,廿七咬着自己的下脣哭了出來,不停的搖頭,“我這一生絕不肯二嫁。”
“可他並不愛你,”鄭啓之溫柔的在廿七的耳畔說道,親吻着她的耳垂,“好好考慮一番,遲早有一日這鄭國是我的,不會是他的,你想護你娘娘的周全,又想保全他的一條性命,你其實……沒得選。”
廿七驚恐的擡起頭看着鄭啓之,這是*裸的威脅,以鄭伯友和褒姒的性命要挾她嫁給他,這點叫廿七不明白,“爲什麼是我?我曾聽聞各家諸侯都想將自己的女公子交給你,爲什麼非得是我?就因爲我是你的嫂子?”
“怎麼可能?”鄭啓之撫摸着廿七的臉龐,“就因爲我喜歡你,從見到你的第一面起就喜歡,然後越來越喜歡。”他吻着她的面頰,“莫說你如今已經是王姬的身份了,便是真的只是娘娘的一個小悉人,我也願意娶你做正妻,也是唯一的妻子。”
這話不可能不打動廿七的心,只是鄭啓之的禽獸行爲能如此待她,她根本不可能會相信他,廿七的腦海裡亂的如同是一鍋粥,鄭啓之幫廿七拉開杯子蓋在了她的身上,“如今天寒地凍的,嫂子要我爲你暖暖牀嗎?”
廿七驚恐的搖頭,“你走!”
“我明日再來看你,”鄭啓之笑着說道,將她的被子仔仔細細的蓋好,站起身朝着屋外走了去,臘月的天漸漸的飄起了雪花,落在了地上,今天是個月圓的日子,趕上了天狗吃日,因爲忙碌誰也沒有發現這件事情,此刻月亮已經露出了它的全貌,泛着紅光,滿眼都是血腥的氣息,鄭啓之慾奪鄭伯友之位的心更加強烈了,他必定要趁姬宮湦在離開鄭國之前將攻克北狄一事定下來。
第二日,姬宮湦起了個大早,褒姒也隨之起來爲他整理着衣物,“這麼多天沒有休息,這一夜睡得也不怎麼踏實,大王如此疲憊,臣妾真是擔心。”她看着面色有些憔悴的姬宮湦,姬宮湦用大手輕撫了一下褒姒的面頰,“無礙的,等回了宮裡,就能好好的睡了!”
“大王……”褒姒看着姬宮湦面色凝重的問道,“北狄之行你不能去。”
“放心吧,寡人不會去!”姬宮湦拍了拍褒姒的肩膀,然後理了理已經穿到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早晨已經定好了會見文朔一事,他有許多的問題要一一詢問,所以才起了個大早,不敢在這裡有所耽擱,眼下晉北之事片刻都耽誤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