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4疾速變招!
隨着王逸“犀角奔騰”每一拳強烈的螺旋鬥勁轟出,李風鳴都只有招架之功,無還手之力,相比王逸的越打越順,李風鳴在每次躲閃之後,緊皺的眉頭都會加深三分,膽戰心驚的躲過一拳之後,暗暗吐出一口氣。
可是還未來得及換氣時,狠厲的勁風又一次撲面而來,除了繼續躲閃騰挪,卻想不到還有其他方式去化解,此時的李風鳴頗有一種仗劍四顧心茫然的感覺,遇到王逸這樣的犀利人物,年輕氣盛的李風鳴被慢慢的磨去了心氣。
沒有越挫越勇,反倒是更加的瞻前顧後,很多次王逸的破綻,李風鳴都不敢去出擊,深怕是王逸埋下的陷阱。
此時,李風鳴往劣勢越陷越深。
而王逸心中卻嘀咕着“爲什麼李風鳴還沒有趴下?這廝抗擊能力有這麼強麼?”,王逸一邊疑惑,一邊出拳,心中沒有決絕之意,則出拳的速度受到遲滯,肯定要慢上一些
漸漸的,局勢卻因爲王逸的分心思考而發生了微妙變化。
戰場之上,戰局瞬息萬變,戰機稍縱即逝,王逸在長時間攻堅戰中未能取得長足的進步時,心態開始變化了,原本是一心一意的轟擊李風鳴的防禦,現在卻在分心思考李風鳴會不會留有什麼後手。攻勢在必然悄無聲息之中慢慢減弱。
而李風鳴就乘着這個機會,調整肉身呼吸,保證藥力的揮發,不斷的恢復體力和鬥氣。
李風鳴冷冷一笑,看這樣子,肯定是能朝着自己所希望的方向前行了啊,但心中也在想王逸的攻勢爲何減弱了。
李風鳴擡頭一望,正好和王逸雙目對視,頓時碰撞出森冷的寒意,而這一次清楚的看到了王逸的眸子,他的眸子除了有讓人一望便不寒而粟的森冷寒意,還似乎有着一絲隱藏得極深的狡黠,這眸子深邃的讓人已經看不到底,讀不出心思
此刻的王逸及時的調整心態,只是靜靜的邊施展步伐,邊出拳相擊,一臉冷漠的看着李風鳴面前,可是詭異的是,在這拳鋒所裹挾勁道之中,呂飛身上那“冰霜巨蟒”披風卻沒有一絲動靜了這還是李風鳴現在才發現的。沒錯,的確沒有再動了,不像先前那般獵獵生風了。王逸嘴角浮現一絲微笑,剛要說李風鳴你認輸吧
可那絲冷笑很快就凝固了,因爲王逸在李風鳴的臉上看劍了一絲更爲猙獰的冷笑,那絕對是他生平所見過的最爲可怕的笑容。
這一劍,的確插進了自己的胸膛,卻沒有刺中自己的心臟,王逸有意留李風鳴性命,但李風鳴卻抓住了這個弱點,反擊了
王逸意識劍了危險,剛想抽劍後退,但此刻,李風鳴的左手已經搭了上來,毫不猶豫地握緊了鋒利的劍刃,這是淬冷分光劍的劍刃……
王逸奮力抽劍,李風鳴的左手死死拽住了劍刃,手背上青筋暴起,有殷紅的血跡從他的指縫裡溢了出來,而那柄長劍,就像是卡在了石頭裡,紋死不動
王逸想不劍,想不通,李風鳴這一刻怎麼會突然爆發出這樣的血性,如此的剛烈
王逸只是想擊敗李風鳴,然後收服李風鳴,爲李府所用,可是在這最後一刻,李風鳴卻一反常態做出了與剛纔格格不入的舉動,是名聲?
絕對是名聲李風鳴他放不下自己的名聲,這個把名看的比性命還重要的人,在這一刻,殺紅了眼李風鳴身爲李府二爺,李府是南楚傳承了百年的古武世家,身爲二爺的李風鳴,豈能受此屈辱,擊敗他,還不如殺了他
李風鳴臉上保持冷漠,微微齜牙的表情,讓人看的不寒而慄,彷彿淬冷分光劍劍劃開的根本就不是他的**,唯有他烏黑的眸子裡,那抹駭人的冷焰變得更加濃冽了。
王逸的眸子裡終於露出了恐懼,他從未見過如此狠厲的角色,可笑的是,這人竟然只是爲了自己一直以來所擁有的名聲,地位……
王逸換位思考,如果自己拋棄這軍機王府首席家將的職位,捨得嗎?肯定是難以割捨的下啊,可見李風鳴也是如此
“吼呀……”
李風鳴大喝一聲,盪開的風鳴燎原劍終於收回,照着王逸的脖子平砍過來,王逸只覺這劍鋒來勢太快,已經超出了自己做出反應的極限,自己實在擋避不及,勁風撲面之中,已知無悻,霎時內心一悲,只得閉目待死……
卻聽“嘿”地一聲巨響,震得王逸兩耳生疼,他睜眼一看,卻見自己仍好端端地站在原地,猛聽一旁呼吸聲沉重,急急轉頭看去,只見風鳴燎原劍精芒閃爍,鋒銳無比,劍尖猶如嗅劍了血腥味的野獸,張開了血盤大嘴,露出了滴血的獠牙……
鋒利的刀刃距離自己的脖子只有一毫的距離,王逸能夠清晰地感受劍那絲凍入骨髓的寒意,以及刀刃振盪發出的輕微嗡嗡聲。
王逸重重吐氣,面色慘白……
王逸頹然鬆開握劍的右手,垂下了高傲的頭顱,他敗了,他已經被徹底擊敗了。
以風鳴燎原劍架在王逸的脖子上,李風鳴冷冷一笑,左手握緊劍刃將之從體內一寸寸地撥了出來,然後將淬冷分光劍隨意地棄於地下,鮮血像標槍般從劍創激濺而出,濺在泥濘的地面上,濡紅了一片,可李風鳴的身體卻紋絲不動、巋然如山。
“咳咳咳……”李風鳴用風鳴燎原劍一撐地,方纔止住幾欲倒地的身體……
王逸不慍不火道:“李風鳴你贏了,可以走了”
李風鳴痛苦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自己的確贏了,用自己的命換來這李風鳴的稱號
李風鳴身體極度虛弱,有氣無力道:“不錯,你果然守信,剛纔要不是你手下留下,那一劍……”
王逸勃然大怒,喝道:“快滾在我反悔前消失在我面前”
“滾~~~~啊”王逸這一聲嘶吼響徹天地
王逸這一次的確虧大了,自己愛慕李風鳴之才,幾欲想收他,可李風鳴不識擡舉,王逸便想和他比試劍法,兩人約定輸贏後的結果,比試過程,極度艱難,王逸劍底還是比李風鳴強上三分,但是王逸心有顧忌,本不想傷李風鳴,但李風鳴拼死抵抗,王逸只能傷他,保證勝利,就在傷了李風鳴後,王逸以爲李風鳴應該服輸了。
結果,這……這人啊,有的時候,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李風鳴默默地轉身離去,一瘸一拐,幾欲倒地。
王逸喝道:“李風鳴,最後一次機會”
王逸冷冷的在李風鳴耳邊道:“你這廝,真是不識擡舉,讓我在沒了面子,你等着吧,三日之內,我必殺你”
李風鳴心頭一怔,臉色頓時暗了下來。
王逸嘿嘿一笑,道:“現在你若現在還後悔,選擇歸順,那你還有活命的機會”
李風鳴露出一絲冷笑,狠道:“就在剛纔,我以命相抵,爲的什麼?你要殺我,何需等他時,現在動手便是”
王逸神色一凜,喝道:“你……”卻又想不出如何出言反駁。
“嘣……”劍身倏地一震,劍氣呼嘯,“咻……”尖嘯一聲,犀牛劍氣勁道快如流火,只是一眨眼便已經釘入李風鳴的後背之上
李風鳴呼啦一口血箭噴出~慢慢低下頭去,胸口那滴血的箭頭如此般刺眼,李風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李風鳴呼啦一口血箭噴出~慢慢低下頭去,胸口那滴血的箭頭如此般刺眼,李風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李風鳴憋着一口氣轉過身來,慢慢的擡起手,指着王逸,李風鳴的喉結上下翻滾,嘴裡除了血還是血,還沒來得及說一個字……
李風鳴沒有死,在最後一刻,他的防禦鬥技——“風鳴燎原鎧甲”激發出來,擋下了一劍,所致命的傷害,緊接着,李風鳴心頭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難道自己內心最最深處的嗜血情結被激發了?
李風鳴面對自己手中突如其來的有增無減的密集劍影,臉色微變,心中有些不解。片刻之後,李風鳴的臉色已經陰暗到了極點,此時,王逸見急攻不下,心中思忖着如何是好,手中長劍也頓時慢了一下,就在這小小的空隙中李風鳴再不去理會這是不是潛能的爆發
李風鳴的眼神突然一眯,眼皮縫隙,精光暴射轟隆他的身體向前一衝,渾身的衣服獵獵震盪,身體似游魚,似龍形,“喔哈”爆拳而出。
王逸只感覺到四周的空氣,被硬生生擠壓了出去,似乎形成一個短暫時間的真空,隨後一尊巨拳,不停的在自己眼睛中擴大,要把自己的頭顱一下轟爆。一拳之威,猛烈如廝。
王逸後悔自己的不留神導致密集的劍影出現破綻,而李風鳴經驗豐富,沉得住氣,也等到了這個機會,拳鋒帶着勁浪,破開密集劍影,剎那間,
“噼啪、噼啪、鏘……鏘……”王逸手中的淬冷分光劍的儼然斷成數十節。
“巔峰鬥將臨空傲立訣”生死關頭,王逸終於顯現出了他過人的實力和處變不驚過人的心裡承受力,雙腳一點,鬥氣彈地,唰身輕如棉,好像一片飄零的棉絮,身體變得輕飄飄的,長袍隨着拳風而動,震盪不止。
王逸偉岸的身材,在這千鈞一髮間,在這極小的空間之中,一下閃躲了出去。大喘一口氣,剛纔若不是最後關頭,“巔峰鬥將臨空傲立訣”千鈞一髮的激發,那自己就沒有機會了,如此立錐之地逃脫,王逸知道這是極限,絕對的極限
李風鳴見自己已經破掉對方鬥技,隨即舞出自己的得意之技“犀角突拳”,滿天的拳影帶着獵獵震盪的鬥氣,鋪天蓋地砸向王逸,王逸丟棄掉殘劍淬冷分光劍劍柄,顧不得心疼兵器了,撐起老拳,雙臂虯結的肌肉暴漲,青筋暴突,鬥氣傳輸於經脈,鬥技已然蓄勢而出,開始和李風鳴,拳腳見真章,這是硬碰硬的比鬥
李風鳴所施展的“風鳴爆擊拳”剛猛至極,綿綿不絕,兇悍無比,而王逸的拳技“犀角奔騰”卻是靈活輕巧,而且覆蓋面極廣,所以“犀角突拳”突將而來時總能將其拍開,但自己的拳法鬥技卻對那剛猛霸道的“犀角突拳”同樣是無可奈何,雙方拳法鬥技各有千秋,相互制約對方的同時,已經沒有餘力再去將對方的防禦破開。
一時間,兩方之間再次進入鏖戰間斷,雙方攻勢你來我往,處於膠着狀態,現在不是看誰先變招,而是看誰先出錯,先犯錯誤。
正所謂,一着不慎,滿盤皆輸。
雙方都是身經百戰之人,對於現在的局勢,各自心裡跟明鏡似的,招招都經過精準的計算和分析,絕對不會有任何的閃失和差錯
李風鳴不禁暗想,家主教他的“犀角突拳”竟然有如此威力,跟着家主果然是有很大的學習機會啊
畢竟自己的強項不在於此,而能擋下連續的攻擊,卻是難爲王逸了。
僵持了一會兒,王逸已然打汗淋漓,鬥氣開始有些不繼了,“犀角奔騰”招數中開始出現破綻了,但王逸苦苦支撐,心中暗罵自己的隊友竟然
沒有一個前來幫忙替換,難道他們都被剛纔提醒的規則給怔住了?真是一羣傻鳥啊或許……他們想讓我葬身於此王逸想到了最壞的結
果,無奈,現在自己捅了李風鳴這個馬蜂窩也確實不是明智的選擇,但騎虎難下了,與其叫喚隊友來替換,不如省點力氣繼續支撐,多撐一會是一會。如果能找到機會,全身而退,這纔是上上之舉。
王逸的拳招開始出現破綻,而且開始遲疑,有所保留的反擊,李風鳴將這一切看在眼裡,開始慢慢收回拳力,暗暗積蓄鬥氣準備“犀角突擊”了,只待一個機會
“嗯?”王逸臉上浮現一片驚奇之色,微微豎起冷眉,因爲他感覺到自己拳頭上的壓力越來越輕,難道李風鳴老頭也已力竭?鬥氣不續?哈哈,這人老了,果然就不行了啊。
驚奇之色一掃而空,王逸臉上浮現出絲絲的笑意,緊繃的心絃也放鬆下來,與此同時出拳速度也不知不覺中減慢,拳招中的破綻也越來越大,
好不容易熬到現在啊,王逸心中長嘆着,彷彿快看到勝利的曙光。
看着面如鑌鐵的李風鳴,王逸明顯感到強大的色差對比,幾次想要笑出來,但都被強忍住了
就在這時李風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然發難,右手手腕翻轉,一個收縮手臂,然後猛的彈出,速度極快,同時帶着微微的旋轉,好像拳頭如同在膛線中打出了的一般,快,帶着急速的旋轉,螺旋勁道在整個過程中受到了超強的壓縮和暴漲
“嗷嗚……”全力一擊,“犀角突拳”中的最後一擊“犀角突擊”,速度快到王逸的瞳孔都沒有來得及捕捉到拳頭的影像。
雖然王定山交給李風鳴的“犀角突擊”才只是稍微提點,但對於李風鳴
一道巨大的白影,拳鋒呈現出一隻犀角頭,飛速來撲來,速度快到,若隱若現,只能聽到陣陣淒厲的吼聲“嗷嗚……”,卻見不到真實的犀角子和
拳頭,一時間,整個場面詭異可怖,令人崩潰。這便是“犀角突擊”“砰”擊中王逸了胸口,精準無誤,毫釐不差
王逸那英俊的臉上立即顯露出了一絲痛苦,這樣的痛苦表情漸漸將所有先前的冷峻表情全部覆蓋,而且這樣的痛苦還在持續,王逸只覺的全身好像是被電擊了一樣,整個身體僵直了半秒,好像人處在輕微的麻痹狀態。一時間大腦昏昏沉沉。這纔是“犀角突擊”剛剛接觸的感覺。隨即而來的所有鬥氣在王逸胸口集聚壓縮壓縮再次壓縮
當王逸的身體即將因爲反作用力而要彈開的瞬間,高速飛旋地尖錐,犀角速鬥勁終於到了極限,“轟隆”爆炸開來,帶出了炸雷般的脆響
王逸的身體終於彈開,王逸接近九十多斤的身體彷彿炮彈一樣被打飛了起來,撞在了巔峰戰臺的牆壁上。整個人在牆壁上帖了兩三秒,然後像畫一樣慢慢的滑落下來。
幸好王逸撞的時刻,“九牛犀角功”防禦鬥技護身,抵禦了一部分力道
不過,縱然躲過致命傷害,現在王逸也是好不到哪裡去。在他緩緩滑落下來的時候,眼睛之中瞳孔渙散,張開嘴巴,彷彿離了水的魚,拼命呼吸。自己的身體好像稻草人一樣輕飄飄的,而自己的大腦卻只有那麼一絲的清醒,只知道自己的身體像稻草人一般的輕,連疼痛都已經麻木了,不會因爲疼痛而齜牙咧嘴,只是王逸的眼神中有一絲的敬畏抑或害怕。
這個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啊,王逸嘀咕了李風鳴的實力
三息過後,緩過起來的王逸,急不可待的含憤出手了,“吼”鼻孔裡面發出了悶吼,張開雙臂,手中長劍如一道淡藍色的光芒徑直刺向李風鳴前胸,這一招如餓虎撲食,定要讓王逸血債血償,當然這償還是剛纔自己承受的痛苦的百倍或者千倍
王逸接過手下拋來的利劍,立即舉劍抗敵,緊追不捨,又一劍帶着勁風直劈李風鳴,劍勢快而淋漓,劍身上因爲鬥氣的輸入而周身皆被一時間令李風鳴手忙腳亂,不過李風鳴實戰經驗豐富,薑還是老的辣,不一會兒便穩住了陣腳,嚴絲合縫的拳法組織起來的鬥氣之牆一直沒有讓王逸佔到半點便宜,反倒是王逸手握淬鍊劍,在這面對面的非常近的距離中,無法發揮出最強的攻勢,而且五十多斤重的淬鍊劍在手腕的靈活翻轉下,消耗不少的鬥氣,相比李風鳴的“犀角突拳”顯得有些遲鈍,不過憑藉着寒霜覆蓋的烈焰劍的劍威,李風鳴一時也不敢輕舉妄動。
李風鳴學的“犀角突拳”顯然還是剛剛學,火候還沒有到達精純的地步
李風鳴開始用靈活的走位拖住王逸,王逸單手御劍,還要不停的轉換角度,頓時劍速下降。
劍速下降,那就意味着王逸的攻勢瓦解。王逸心中一凜,剛纔觀看王逸和李風鳴相鬥,一路下來,貌似王逸也是走到這關鍵的轉折點上,敗跡暴露,然後形勢急轉直下,沒有了獲勝的機會。
難道自己要重蹈王逸之覆轍?王逸念想之時。
李風鳴已經開始了狂風驟雨般的反攻,他先以“犀角突拳”緩過王逸密集的攻擊,然後不時擊出幾拳,直指王逸的破綻之處,且是要害之地,這樣一來,讓王逸的劍招無法展開。
王逸本想雙腳蹬地,飛身而上,然後使出“烈焰灌頂”逆轉頹勢,但是轉念一想,李風鳴的“乘風踏浪行”威力恐怖的驚人,如果自己飛身而上,正好對了李風鳴的胃口,他的“乘風踏浪行”會將其帶到比自己更高的位置,在空中,一高一低,哎,自己的飛身之力和他的“乘風踏浪行”相形見絀啊。
王逸隨即打消掉長身縱起,俯衝攻擊的念頭。
漸漸的李風鳴的攻擊越來越快,拳勁也越來越重,王逸頓感吃不消,烈焰劍不時的抵擋,但餘震讓自己的氣血被震的一陣翻涌,此時此刻,攻擊的劍招也有招而無勢了,根本已經對李風鳴造成不了威脅,沉重的烈焰劍反而開始拖累自己的腳步,身形變化。
王逸眉頭緊鎖,面色陰沉,心中卻別有一番天地:原來高手就是比自己高那麼一點點,而就是這一點點需要一年,三年,十年,甚至二十年的
沉澱和積累,明明望其項背,只隔了窗戶紙般的差距,但就是摸不到,捅不破,高手之爭,便是那毫釐之爭差之毫釐,失之千里啊這句話絕對放之四海而皆準“咻……咻……”半空之中傳來一陣陣尖銳的呼嘯,黑乎乎的人影飛將而來,手持金環犀刺,幾個翻騰跳躍,宛如一隻只蹦跳前行的大蚱蜢,快速的逼進而來。
李風鳴心中一凜:“犀角牛人?彈跳力極其驚人,一個跳躍就足足有兩三人這麼高,十多步之遠,可以跳躍過一座普通的房屋。雖然不像是大鳥那麼可以在天空中飛行,但這彈跳力已經絕對是非常人所能達到。”
王逸以手撫膺長嘆道:“哈哈哈,老爹威武”
軍機王府衆家丁家將齊聲喝道:“王統領威武王統領加油”剛剛纔被李風鳴打擊的萎靡的精神頓時就振奮起來,一個個精神抖擻,好似這犀角牛人就是他們的大救星一般。
正是王逸施展的這個鬥技,召喚出的犀角牛人,開始扳回局勢了
李風鳴立即回憶起那本《鬥氣界的森羅萬象》中的片斷,結合面前所看到的場景,得出了結論,做到心中有數。
李風鳴望着那些飛馳而來的犀角牛人,心中默默的數着:“七、八、九,九個足足有九個,九個犀角牛人。九個二階鬥師品階的高手,幸虧他們的鬥技沒有平時的二階鬥師那麼精湛,沒有強悍鬥技,純粹的力道釋放,有一些破綻可以尋。”
“哈哈哈,小兔崽子,我老爹已派犀角牛人來戰,你還不束手就擒,勞資留你一條小命,送你去南楚採石場做苦力”王逸很是自在的說道,彷彿李風鳴必死無疑。
南楚採石場這五個字深深的刺痛了李風鳴的心,自己曾經就差點死在那裡,受過多少屈辱和嘲笑,不絕不
“嗡嗡嗡”八柄闊劍頓時提起,寒光四射,一時間風聲更大,風中夾雜雪花飄零。
王逸、李風鳴、犀角牛人,一個個神經緊繃,也紛紛激發鬥氣,注入兵器,虛指對手
一時間氣氛極度緊張,戰鬥一觸即發,誰都不知道下一秒誰會命喪於此。
“呵呵呵,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李風鳴暴喝一聲,身體挺立,風鳴燎原劍豎起,“醉環舞步”施展開來,腳步向前奔騰而出,不退反進,殺向犀角牛人
這些犀角牛人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個個力大無比,但沒有精妙的鬥技,沒有人類千錘百煉的精妙,能夠修煉鬥氣已算的上非常不容易了。沒有犀利的鬥技,這就造成了,對手可以尋找破綻,擊殺這些犀角牛人的機會。
“哦……嗬嗬嗬嗬,就是他了衝”飛跳躍而來的犀角牛人很快就鎖定了目標,還出含糊不清的話語。
他們接受嚴酷的訓練,也會一些語言,但都是唯主人之命是從,儼然就是殺人機器。
這些犀牛人智慧不高,但是他們殺人的智慧很高,就像犀牛一樣,狡詐無比,又有犀牛的特性,如果不擊中要害,很難殺死,這些犀牛人就算肚子裡的腸子拖了出來,照樣拼死搏鬥,手段殘忍,撲倒之後就是一陣亂咬狂啃。
這種犀角牛人雖然存在,雖然很難對付,但,戰鬥不僅僅是依靠力量,而是依靠智慧。
李風鳴已經做好了充分準備,他這個人間兇器,就此要會一會殺人機器,巔峰鬥師品階指不定就能再次險惡的戰鬥中突破
一個犀角牛人當先跳躍到,如猛虎一般,手中鋼叉,狠狠刺向李風鳴,寒光閃爍,力量之大,足足可以把一頭牛叉穿,串起來做燒烤。
“砰”一聲悶響,李風鳴一腳“鴛鴦踢鬥”,狠狠的踢在金環犀刺之上,頓時就把金環犀刺踢歪,三股剛刺攏在了一起,同時他藉着力,“蓑衣劍法”頓時展開,此時已不是斜風細雨,蓑衣獨釣,而是劍勢如風,又如暴雨,風鳴燎原劍閃爍出一連串寒芒殘影,十三招攻敵,那鋼叉報廢,犀角牛人先是一怔,又被李風鳴十三招連續打擊,破綻一開再開,終於再抵擋不住
李風鳴見他來勢險惡,忙使出一招“風鳴咆哮擊”,對着犀角牛人的心口,三掌齊發打去,犀角牛人裂嘴一笑,一張俊俏而精緻的臉蛋,怎麼看都充滿了那詭譎和狡黠,讓人不禁頭皮發麻,毛骨悚然,犀角牛人手指又是不緊不慢的擡起,慢慢的一格,觸碰的瞬間,便將的李風鳴“風鳴咆哮擊”給化掉,同時那隻“鹹,豬,手”也震開了,李風鳴忽感掌心一痛,只覺一股極細極小的陰毒至寒鬥氣勁道,竟如只急速奔跑中的老鼠般,猛從自己的手心鑽進體內,沿着手臂中的經脈就悄無聲息的往上飛去,雖然看不出手臂上有任何的一樣,但是李風鳴能清楚的感覺到,這隻“老鼠”在跑着
李風鳴心下大驚,正待催動鬥氣抵禦,忽覺肩膀一痛,那細小一股極細極小的陰毒至寒鬥氣勁道竟從右臂肩膀上部已然穿出了,一時間,李風鳴的左手傷口血箭疾噴,直到此時,他才明白三年前,一個背叛軍機王府的家將在當夜,投奔到自己府上,剛剛招待完畢,會突然暴死,而且爲何會有如此可怕的死狀,原來是被王逸施展出的犀角牛人釋放出的陰毒至寒鬥氣勁道入了經脈,破孔穿心而死,好在自己鬥氣修爲不弱,否則早已畢命當場了
不過,轉念一想,三年前,那被殺死的家將乃三階鬥將,而三年前,犀角牛人就能用此鬥技殺那將,現在犀角牛人三年實力積累,而自己的鬥氣品階不過比那死掉的家將多了一階而已。
想到此處,李風鳴心裡最深處油然的升起一股涼氣,這涼氣從尾椎骨沿着中樞神經,一路上升,直透腦門“這……這難道說,自己再這一次接招後,就死定了麼?怪不得犀角牛人敢說這樣的答話”
“不我怎麼能死?我大哥李風行還在看着呢”李風鳴面色一會兒鐵青,一會兒煞白,一會兒又憋成了醬紫色,只覺那鬥氣勁道如同瘋狂吞噬的老鼠,而且是來自零下三十七度的莫氏托克湖岸的老鼠,撕扯的同時還帶着變故的冰涼,鑽入經脈,李風鳴真的有說不出的痛苦,實在難熬,心念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這武功便如林義詡的絕招“陰毒鬥氣”一般,也是以陰勁裂心破肺,殺人於五髒六腑之間。若是赤煉子等人在此,定會知道厲害,絕不敢與犀角牛人硬拼,但李風鳴一直在武侯府待着,雖然潛心修煉,但閱歷甚淺,犀角牛人也是第一次對他施展,他如何識得?性命已然堪憂
“撲哧”血箭飄零,這風鳴燎原劍沒入了這犀角牛人的眼睛之中。李風鳴被熱血濺了滿面,顧不得抹去,手腕再推
一劍刺眼劍尖入腦,風鳴燎原劍頓時從犀角牛人的後腦露出。
這頭犀角牛人出了震天咆哮,撕心裂肺,雙手去抓劍,李風鳴雙眼爆瞪,猛的抽劍,風鳴燎原劍何等神兵,銳利可屠千牛,“唰唰”抓在風鳴燎原劍上的兩隻手,齊齊被削去。
“嗷……”犀角牛人,向後跳躍,亂衝亂撞
“嗖”一叉子插中腦袋,“嘿”一聲悶吼,受傷的犀角牛人立即無聲,身體被同伴叉中後,猛的一甩
噗通一聲,跌在地上,四肢抽搐,已經隻身半個的腦袋,頓時流出殷紅血水,夾雜着若隱若現的腦漿
李風鳴暗道:“這些幽冥血犀牛真是狠毒,自己同伴受傷,直接就殺掉了”
一招斃敵,李風鳴絕不停留,身體再度閃爍,幾步向外躲閃,踏出。
嗖嗖嗖
幾柄金環犀刺插入了他剛剛停留的地方,要是躲閃慢了半拍,就要被串成燒烤,釘死在地上。那金環犀刺很是沉重,犀角牛人這樣的拋射,巨大的力量別說是人,就算五頭牛都給一併洞穿,釘死
“嗷……殺了他”
“嗷……”
“嗖……”
“咻咻咻……”
犀角牛人們咆哮着,金環犀刺破空刺殺,力猛招沉,要把李風鳴置於死地,而本來在李風鳴身後行走無有大礙,但餘光瞟到四周軍機王府的兵士已經抄起弓箭瞄準自己,也就是說,自己如果離開這些犀角牛人稍微一段距離,那無數枝羽箭便會毫無顧忌的射來,雖然不至於射殺自己,但這鬥氣附着羽箭,又是密集打擊,肯定會受傷
李風鳴此時也顧不了許多,因爲還有八個犀角牛人圍住了自己,八個頭犀角牛人,簡直比起八頭嗜血兇殘的森林血犀牛都要兇猛得多,而且這些犀角牛人的皮膚,都有一層厚厚的鱗片,不知道是何種材料所制,風鳴燎原劍斬殺上去,遭遇到很大的阻礙,很容易卡住,要殺死他們,必須得刺殺眼睛。
“龍騰虎撲”李風鳴再次一個躲閃,讓幾柄刺殺來的金環犀刺再次落空,隨後他施展出了《李氏古武技——混亂風刃斬》中的招數,突然一劍,再次刺向一個犀角牛人的眼睛。
“嗬嗬嗬,找死”這頭犀角牛人,猩紅的舌頭探出,比起真犀牛來,更勝三分猙獰,他把金環犀刺一扔,手掌竟然生生的朝着,李風鳴的風鳴燎原劍抓來,竟然想仗着身上的鱗片,硬奪風鳴燎原劍。
如果風鳴燎原劍被擒住,李風鳴立刻就危險萬分,手上沒有了武器,要殺死這些刀槍不入的犀角牛人,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風鳴燎原劍決不能丟
“鯉魚倒穿波”李風鳴腦中一動,在急忙之間,憑着直覺,身體詭異的朝後一仰,緊接着使出“鯉魚倒穿波”,在空中一個大轉身,避開了犀角牛人剛猛的掌力,隨即身體骨骼噼啪作響,鬆柔無比,猛的沉下去,一記反穿,從這頭犀角牛人的身旁鑽過,順勢一擡,一劍劈出
“撲哧……”削在了犀角牛人的耳朵上。
“滋滋滋……”火星四濺,鐵屑味刺鼻,這個犀角牛人的半邊耳朵被削掉,腦袋上的鱗片掉了一大塊,鮮血淋漓,叫聲淒厲,如夜梟哭笑,嗚嗚嗚……
“好硬的鱗片我這切金斷玉的風鳴燎原劍,都只能掃掉鱗片,要是普通的凡鐵那還受得了?”李風鳴身體落到地面,再次一個翻滾,滾了出去
一時之間,八頭犀角牛人把李風鳴團團圍住,手中的鋼叉不停刺殺,而李風鳴卻仗着身法,上下跳躍,時而鑽出包圍圈子,狂奔突走,等犀角牛人追趕上了,揮劍再戰,雙方的神經都繃緊到了極限,沒有一絲的放鬆,沒有任何的大意,全神貫注的盯緊對方的出手
李風鳴猛然一聲長嘯,風鳴燎原劍往身後斷壁殘垣中一插,再猛的一壓,一拉,風鳴燎原劍劍身上頓時一片泥土沙粒,李風鳴猛的用力一記橫掃,一片泥土沙粒那人擲了過去。
這劍身上的泥土沙粒經李風鳴這一拋,頓時化作數千凌厲而密集的暗器,朝着這些犀角牛人當頭罩下。沙粒點點,泥土未來的及化作粉末,便被狂放的真氣催動,將他們的一切行進路線都籠罩住。
“吼……小心”一個犀角牛人咆哮提醒道。
衆犀角牛人聽到提醒,猛的剎住腳步。他們眸子中的幽冥鬼火,赫然跳躍起來,冷冷道:“卑鄙”出手慢嗎?我覺得對付你足夠
泥土沙粒凌空疾轉,倏然就到了犀角牛人的前方,尖嘯聲撕耳欲聾,充滿整個巔峰戰臺
“吱呀呀……”只見犀角牛人緩緩擡起手中鋼叉,鋼叉貼着身體而上,磨在身上的鱗甲之上,一陣酸牙的聲響緊跟着便是鬥氣急催,注入金環犀刺的叉身。
他們的話很是含糊,說得也並不快,而且擡起鋼叉的動作似乎也很慢,但當他們的鋼叉橫在胸前之後,滿天的泥土沙粒暗器還是沒有擊到他們的臉面上。李風鳴的心咯噔一下,這些犀角牛人果真不笨,自己原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