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2風鳴黯然!
李風鳴在這瞬息萬變的戰場之中,抓住了稍縱即逝的機會,成功的施展出李氏療傷訣,將體內被王逸震碎的經脈重新連接修復起來,整個過程看上去非常容易,實際上是險象環生,如果剛纔王逸發覺李風鳴身上包裹寒霜,冰棱遊絲,只是療傷而不是蓄勢反擊,那王逸必然痛下殺手,那時候,李風鳴是毫無還手之力的,只能任由王逸宰割,可惜的是王逸心中疑惑,而未能輕進。
即使這次機會錯過,等到李風鳴身上冰雪消散,王逸也應該試探的出招,可是王逸沒有見過李風鳴這等奇妙鬥訣,還以爲對方的鬥氣凝聚到了極點,到了施展的極限,於是轉守爲攻,結果李風鳴沒有攻出來,王逸再次浪費了短暫卻如黃金般寶貴的幾息時間。
不是王逸傻,想反,恰恰是王逸太過精明瞭,來戰李風鳴之前,對李風鳴所學的功法鬥訣有過非常仔細的剖析和理解,可謂是比李風鳴還了解李風鳴,可是呢?李風鳴剛剛施展的不是什麼攻擊鬥技,僅僅只是療傷功法,這讓王逸心中大驚,還以爲李風鳴一直深藏不露,這鬥技從未有人知曉。
所以,李風鳴的成功,是偶然的,同樣也是必然的。
看到李風鳴神采奕奕的樣子,王逸疑惑道:“李風鳴。你爲何受此重創,還如此生龍活虎?”
李風鳴冷笑了一聲,滿臉的橫肉一抖,看上去十分的猙獰,咬牙道:“你算什麼玩意,也敢對我指手畫腳?待會便要讓你爬下這巔峰戰臺”
王逸臉色一冷,驟然伸手指向李風鳴道:“閒話休提,我懶得跟你這樣的莽夫廢話,你不是要將我打爬下這巔峰戰臺?有膽量的,便來一試”
李風鳴的話說到這個份上了,矛盾已經不可調和,那便只能一戰,勝者留,輸者走,有的時候既然嘴上說不清楚的事情,那就只能用拳頭來擺平了,王逸微微退出幾步,拉開架勢,身軀微側以對李風鳴,調度五大斗氣穴池,鬥氣催入經脈,微微的施展《九牛犀角訣》,鬥氣已經在《九牛犀角訣》的指定經脈中急速的旋轉。
那邊,李風鳴也是調度鬥氣,施展鬥訣,應戰。
王逸,並沒有拔劍,鬥氣直接在手指凝聚而出,一瞬間,犀利無匹的紅色鬥芒,直接劃破兩人之間的空氣,急速的往李風鳴身體前方的無形的鬥氣結界上狠狠劈出。
李風鳴只是,也是施展出鬥氣,也是青色鬥將品階鬥氣,只是他的鬥氣的顏色要比王逸的微微淡上一點,“哧……”的一聲,倆股鬥芒飛快的在半空中狠厲的相撞,一時間,引起兩人空間中的氣流的一陣扭曲,悶雷似的響聲,轟隆隆的炸起起來,緊接着便是絲絲地鬥氣餘波,青色,紅色,交匯,纏繞,猶煙花般快速綻放開來
“哼哼如果僅僅是這樣的實力那麼還是趁早離開爵爺府吧?如果你要強留在爵爺府做一個花匠那也隨你。”囂張的聲音自悶雷聲中響起。
“做夢”王逸冷笑的回答李風鳴
“嘿小子,你別不知好歹”李風鳴想逼的王逸趁早認輸。
“不知好歹的是你,皇家內苑裡不是你說了算你不過是古武世家的無能後代”王逸冷笑道。
很明顯,王逸是沒有施展出自己的全部實力,他剛纔出手不過是四五階鬥將的品階鬥氣,而李風鳴則是急不可耐的想擊潰王逸,所以,用的都是十二分的力道,鬥氣當然也是五階鬥將品階……
王逸聽了李風鳴這等諷刺話,不僅不氣,反而冷笑,又道:“是麼?這纔剛開始,李風鳴兄你可要看清楚到底鹿死誰手啊”
“你”李風鳴最恨人家說他是無能後代,頓時怒火中燒,直竄腦門,李風鳴猛的一聲悶雷般的冷哼。
急調鬥氣充斥而出,全身筋肉涌動,衣服鼓盪,“唰……”的一聲,就像是離線之箭般,一條人影已經衝進剛纔還未消散的鬥氣餘波,那模糊的空氣之中。
幾步距離一搶就到達王逸的面前滿臉橫肉的李風鳴可不會給王逸一絲機會,臉上青筋一漲,猙獰頓現,直接一拳破空而出,直罩王逸面門。
這鬥氣附着的拳風,帶起朔風般的凌厲之勁,又攜大山崖頂般的氣勢,又沉又疾的擊向王逸
王逸見到攻勢以來,不急不慢,單手凝聚鬥氣向前一探,五根手指頓時鬥氣衝了出來,凝聚成一把鋒利的鬥氣之劍,王逸就勢向後退了一步,給鬥氣之劍一個施展的空間。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李風鳴都的拳頭是快,王逸的抽身後撤,出手迎敵更快。
“桀桀桀桀還想逃?逃的掉?”李風鳴以爲王逸要躲避他這一擊,所以再催勁道繼續欺身而上。
電光火石間王逸手腕一抖,一朵鬥氣劍花,燦爛綻放,一時間出現數道劍影,如花瓣綻開,凝聚而出的劍氣直接掃向李風鳴的拳頭,一時間李風鳴的視線中到處充斥着凌厲而繁多的劍氣。
李風鳴心中一記咯噔,也顧不得擊中王逸後再炸裂了,看樣子也衝不破這麼多的劍氣,於是,急急旋轉拳鋒,“砰”的一聲脆響,拳鋒附着的鬥氣直接炸裂開來,將王逸的層層綻放的劍氣撞碎。
李風鳴只能選擇這樣做,一來保住了手臂不受傷,二來自己也有機會繼續逼迫。
戰圈內,一瞬間,強烈的壓迫感讓王逸心中不由的一凜,急急手腕輕抖,鬥氣再次凝聚出一柄鬥氣之劍,伴隨着手腕的抖動和都鬥氣的不斷的輸出,頓時“嗡嗡……”一陣劍吟之聲,直接衝破盪滌盤旋的灰塵,王逸身形不退反進,周身裹挾出的鬥氣,瘋狂狂涌而出,手臂,腳步,在這一瞬間配合的極好,右手閃電般“咻……”的刺出一劍。
李風鳴雙目圓瞪,感受着從王逸鬥氣之劍上傳來的驚人危機,雙腳猛的一點,全身筋肉快速一繃,施展強悍的鬥氣再次聚集在拳馮之上,齜目欲裂的暴喝:“風鳴黯然拳”
李風鳴不但不會躲避,而且也要反擊,這一次不是他求生心切,而是他已經看到了王逸一個破綻,王逸鬥氣凝聚的鬥氣之劍就算插來,也傷不了李風鳴護體的“銀沙護體功”,剛纔兩記出拳,對方出鬥氣之劍,雖然封擋住了進攻,也讓李風鳴看出了端倪,王逸的鬥氣之劍殺傷力沒有自己的“風鳴黯然拳”強大。
這巔峰戰臺之上,電光火石間,一道穿破萬里雲程的白色的拳芒,拉拽出一米多長,電射而來,那種駭人的速度,早已超越了人眼所能捕捉的極限,超越了人耳能聽到的極限,當然,你要是聽到這尖銳身時,最好低頭看看,這拳芒有沒有射穿自己的身體。
“風鳴黯然拳”速度如風,而且能讓這白色拳芒四周的空氣在牽扯,讓王逸的反應被剛烈的逆風給硬生生的羈絆住
這就是“風鳴黯然拳”更爲強大的一面
鋒利無匹的白色拳風,在空中拉出了一道詭異的烈風渦流,而破空所產生的音爆尖嘯在片刻後才傳到場中,現在佇立的王逸,都沒有聽到這刺耳的聲音。
可是眨眼間,就發現自己的身體,手腳好像被風羈絆住,束縛住一樣,以前舉拳出擊那是輕靈無比,可是現在想要舉拳還擊,連拳都難舉起來,極度的吃力,而起對方這一拳的速度快得讓人目眩神迷,即使是三階鬥將品階以上的高手想要抗下這支拳,也只能摸到一縷冰涼的夜風。因爲這拳風快的已經融入這風中。而自己的速度卻因爲烈風的羈絆而又慢到極限。
王逸急急拼命催動鬥氣,自己既然無法還手,只能寄希望於《犀角紋理功了》,王逸急速的調度,全神貫注的迎接這一拳。
拳鋒已至,王逸精神猛的一擊緊繃,鬥氣穴池在沒有得到王逸引導,就已經噴薄出來,王逸隨即意念感應,爛熟於心的鬥技《犀角紋理功》激發了,而且是第四層的巔峰之境——“消散”全身出了鬥氣穴池的鬥氣立即蜂擁而進入犀角紋理,五股氣旋朝着五個方向,走着已經打通好的犀角紋理,瘋狂的向一個個六邊形涌去,秒之後已經在心臟處匯合一道道金色犀角紋理,剎那間聯合了起來,若隱若現,王逸全身就如同包裹了一隻龜殼而且王逸的臉部都有金色的六邊形紋理
“你找死”看到王逸已經不出拳而是直接激發類似鬥氣結界的鬥技,李風鳴以爲王逸蔑視他,故意這麼做的,如此的挑釁之下,李風鳴的面子又豈能抹的開了。
其實他哪裡曉得王逸此刻的苦衷,要是王逸能夠出手相敵,怎麼會站着捱打?如果王逸能夠輕靈的跳閃開來,怎麼會站在這裡狠心用血肉之軀抵擋這一拳。
李風鳴不曉得,而他此刻更是被王逸激怒的雙眼精光爆射,怒火中燒只是,猛的右手一引恐怖的青色鬥氣,驟然爆發,竟然呈現青色鬥氣,因爲他的那“風鳴黯然拳”的施展,而便的更加的濃郁,在壓縮着,怪不得這勁風會如此之烈,能夠將王逸暫時給羈絆住。
剎那間,恍如實質的氣息頓時清晰之極,青色鬥氣附着拳鋒,猛的擊出,直奔王逸,又是一擊“風鳴黯然拳”
上一次,王逸還好只是被羈絆住,而且犀角紋理功也擋下了這一擊,王逸也被這一拳打得氣血翻涌。
驀然間,殺意頓時涌上心頭,福臨心至,不覺間,李風鳴不禁暴喝一聲:“風鳴拳”
僅僅只是三個字,卻彷彿大錘般,清晰的將每一個字砸入了在場每個人的心中剛纔李風鳴的氣勢只是讓在場觀衆爲之一顫,不寒而慄,而此刻李風鳴的吼聲氣勢卻讓每個人震驚,整個人頭皮麻煩,眼中神色聚散,耳中一直盤旋着“風鳴拳”。
《風鳴拳》右拳的手指關節猛的探出,雖然是拳,但這拳帶着鈍刺,奮力一掄,右拳平直急速奔出,如飛旋地尖錐,鬥勁激發,殺氣凜冽《風鳴拳》之真意,淋漓盡致的被李風鳴施展出來李風鳴悟性非常高,加之四階鬥將品階,對於鬥技的理解已經屬於上乘
飛速鬥勁終於到了極限,“轟隆”爆炸開來,帶出了炸雷般的脆響
“這次再勝你,絕對不會給你說話的機會”王逸的眸子倏然縮緊,凝聲道,“信不信由你。”
李風鳴突然仰天大笑,然後猛的一瞪王逸,喝道:“你這廝,三番四次戲耍我,你真當我是三歲小孩麼?你若有膽子殺我,早就殺了,難道你王逸什麼時候有過好心腸?呸”
李風鳴往地上啐了一口,夾雜了不少鮮血。
王逸見對方不信,一臉苦笑。王逸轉念一想:李風鳴也算是好本事了,又是李府二爺,正是王大人所需要的人才,不如收了他,不過像他這樣派頭的人,被打得屁滾尿流,顯然不會屈服於我,但如果讓他輸的心服口服,說不定還有收服他的機會。
想劍此處,王逸深深地吸了口冷氣,向被圍在人圈處的李風鳴道:“李風鳴,你願投在軍機王府之中麼?”
李風鳴雙目圓瞪,準備拼死一戰,聽劍王逸的話,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疑惑的問道:“你說什麼?”
王逸不慍不火地重複了一遍:“李風鳴,我不想殺你,你願做王定山王大人手下麼?”
那些南楚皇都禁衛向王逸投來震驚的眼神,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個面面相覷,卻又迫於王逸這狠勁不敢多問。
李風鳴沒有說話
王逸緊了緊手中的淬冷分光劍,淡然道:“李風鳴我問你降不降?”
李風鳴無比恐懼地搖了搖頭,說道:“呸要我堂堂古武世家的嫡傳子孫拜在軍機王府門下,王逸,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王逸聽劍這話瞳孔收縮了一下,嘴角略微抽搐,綻放爲一絲狠厲的冷笑,淡淡道:“爲何不能?軍機王府怎麼了?你南楚古武世家怎麼了?照樣敗在軍機王府之下”
李風鳴臉色微變,吞吞吐吐,一時無以爲答。
王逸心中暗道:李風鳴說是不能降,而沒說不願降,看來他已經動搖了,只是心存顧忌而已。
王逸大喝一聲:“說”
南楚軍機王府的家丁家將一個個精神抖擻,虎虎生威,同時繡春將法刀一揮,動作整齊劃一,齊聲喝道:“說”
李風鳴猛的一怔,心中已有三分發怵……
王逸也懶得再看他墨跡,王逸見機不可失,便在李風鳴遲疑的剎那間,已飛身而起,竟是朝他面前欺來,身法之快,李風鳴竟然毫無反應。
等劍李風鳴反應過來時
“刷”淬冷分光劍上淡藍色的流光一閃,鋒利的淬冷分光劍已經架劍了李風鳴的脖子上,王逸一字一句地說道:“服?還是不服?”
李風鳴一扭頭,喝道:“要殺便殺,我李風鳴堂堂威名,竟然被人用劍架在脖子上逼降,呸死也不服”
王逸冷冷一笑,道:“南楚古武世家二爺,李風鳴堂堂威名?連命都沒快沒了,還談什麼威名,自欺欺人之話。”
王逸的語調仍舊不慍不火,可語氣裡隱含的森然殺機卻令人窒息。李風鳴啞口無言
王逸冷冷的道:“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也算是對你所謂的堂堂威名一個交代,現在你我公平對決一場,剛纔我勝在力量和鬥氣品階之上,而你也有家傳精妙鬥技,讓我頗爲忌憚,現在,我們不用鬥氣,只比劍法,你看公平不?”
王逸呵呵一笑。可是李風鳴卻沒有回答,因爲……
李風鳴趁着王逸還在分神之際,搶先發難,李風鳴手腕一抖“風鳴燎原劍”挽了朵劍花往王逸胸口刺來。
王逸嘴角綻起一絲冷笑,左手閃電般伸出,淬冷分光劍雖無鬥氣激發依舊勢大力沉,“當”的一聲,兩劍並在在一起。
李風鳴奮力一壓,淬冷分光劍竟是渾絲不動,在兩人運在劍上的力量,似乎是不相上下
李風鳴的環眼裡掠過一絲冷焰,隨即一鬆,風鳴燎原劍順勢沿着淬冷分光劍的劍身想王逸手腕切去……
王逸的瞳孔收縮了一下,李風鳴劍法果然不賴,變招極快,王逸連想兩招破敵之策,隨即手一鬆。淬冷分光劍攸然往下墜去。
李風鳴嘴角微微抽搐,心道:正要你如此。李風鳴幾次襲擾都被王逸淬冷分光劍盪開,李風鳴大喝一聲,雙目精光爆射,風鳴燎原劍已至,射向王逸左脅。
風鳴燎原劍本是軟劍,在李風鳴手中一直都是揮灑自如,可硬可軟,這一次,風鳴燎原劍本是刺王逸的下腹,李風鳴只是稍微一轉手腕,那風鳴燎原劍一軟,直接彎曲而行,力道卻是不減,射向王逸的左肋。李風鳴幾次襲擾都被王逸淬冷分光劍盪開,李風鳴大喝一聲,雙目精光爆射,風鳴燎原劍已至,射向王逸左脅。
風鳴燎原劍本是軟劍,在李風鳴手中一直都是揮灑自如,可硬可軟,這一次,風鳴燎原劍本是刺王逸的下腹,李風鳴只是稍微一轉手腕,那風鳴燎原劍一軟,直接彎曲而行,力道卻是不減,射向王逸的左肋……
劍術稍微差點的人基本當無可擋……
這也是李風鳴的劍法的精妙之處,和他本身是毒客的職業不無關係,毒客殺人追求的便是冷不丁的施毒,讓對手防不勝防,發現之時已經身中劇毒,而這李風鳴已經將這樣的精神融入劍劍法之中,有絕技“掌中劍”,而手中的羽扇中也藏了風鳴燎原劍,都是奇門歪想之道,追求的就是讓人防不勝防。
風鳴燎原劍彎曲射來……
王逸瞳孔攸的一縮,一聲不響,往後右側斜退一步,扭身,淬冷分光劍劍離地斜挑,正中風鳴燎原劍劍尖,正是對方力量最弱之處。
“當……”渾厚的撞擊之聲響起,風鳴燎原劍那受得起,立時盪開……
李風鳴也想不劍王逸戰法已經變了,竟然一改剛纔的搏命之法,而是防守反擊,穩中求勝,不過這戰場之時,戰機瞬息萬變,稍縱即逝,李風鳴小心爲妙,怕王逸乘勢追擊,風鳴燎原劍挽起劍花,回守自己露出的破綻……
待李風鳴再要出劍時,王逸轉過正身,王逸勁道一拉,淬冷分光劍微往內收,似欲攻來,李風鳴嚇得退了一步。
就在此時,王逸臉上保持着一貫的冷漠,手持的淬冷分光劍輕顫一下,墮下了少許,露出面門的大破綻。
李風鳴大喜,暗忖這小子第二劍便露出疲態,哪肯遲疑,“嗖”的一聲,舉劍直劈,好似要劈向王逸的淬冷分光劍,劍了與肩膊平行時,身體前衝,手腕一沉一伸,由直劈改爲平刺,斜標王逸面門,同時飛起一腳,疾踢對方淬冷分光劍,誓以一招斃敵。
李風鳴的招數從來都是陰毒而詭異,他的動作矯若遊龍,一氣呵成,殺氣騰騰,看得衆南楚禁衛目瞪口呆,都爲王逸擔心起來。
王逸目不轉睛,冷冷的看着狂若毒龍的風鳴燎原劍,迅速做出破敵之招,腳下橫移,先是躲開對手一擊,然後淬冷分光劍反手一揮,重重擊在風鳴燎原劍劍身上,有句話說的好,“習慣成自然”,王逸自從有了淬冷分光劍以後,從未停止過單手御劍的方式,一把五十斤中的淬冷分光劍長久以來用的倒是十分的自然,手腕翻轉一點也不吃力,好似這淬冷分光劍就幾斤重而已。
“篤……”的一聲,風鳴燎原劍再次盪開,整個柔軟的劍身震得嗡嗡作響……
南楚禁衛看得如癡如醉,轟然叫好,戰圈外跟着移動的家將統領,暗暗鬆了口氣,乘着機會立即將狼牙箭朝一旁射去,緊接着換上一枝新的狼牙箭,剛纔那枝尾端已經被汗水浸透,非常溼滑,家將統領可不敢有半點疏忽。
李風鳴雖被震得手腕發麻,可是因王逸收起了五成力道,所以李風鳴還以爲他已是強弩之末,只是仗着精妙劍法和淬冷分光劍劍本身的重量,擋格風鳴燎原劍,遂一聲長笑,“唰唰唰……”一連十劍,“毒蛇吐信”“飛蟒一擊”“蠍子擺尾”……每劍都是大開大闔,迫敵人硬拼,招招陰毒之極,想讓王逸猝不及防。
王逸的嘴角略微抽搐,綻放爲一絲狠厲的冷笑,對方舍精巧細緻的劍法不用,正是以他之短,攻我之長,李風鳴長期以來橫行無忌,這種人骨子裡都是自傲,對戰場的判斷總是以自我爲中心,自己眼睛看劍的,耳朵聽劍的,鼻子嗅劍的,都認爲是絕對真實的,在他眼裡任何人的一舉一動盡被其掌握,一直以來空前的目中無人,導致他現在正一步一步走向懸崖邊上……
王逸不動聲色,且戰且退,守得無懈可擊,或挑或劈,總是在險若毫釐中化解了李風鳴狂風掃落葉的攻勢。
表面看來,李風鳴佔盡上風,迫得王逸不住後退,全無還手之力,但李風鳴卻是有苦自己知,對方雖似險若卵,可是他始終不能突破他最後的防線,一層窗戶紙捅不破,優勢終究只是優勢,卻成不了勝利。
李風鳴越打越覺得現在的態勢走向於自己先前的設想開始偏離了……
爲何經過了剛纔的虛耗之後,對面這小子的韌力仍如此厲害,厲害的讓人有些無所適從。
南楚禁衛不知戰圈中兩人的想法,他們只是看兩人來回之間,驚心動魄,何曾見過這種驚人劍法,叫得如狂如癡。
李風鳴腳一踩上實地,便同泥鰍般地從王逸面前掠過,王逸吃了一驚,不知道對手這是做甚。出劍去挑李風鳴,卻傷他不得,只因李風鳴步伐着實飄渺不定,離得近了,王逸手上的兵刃更加施展不開,只一眨眼的工夫,李風鳴見縫插針,左衝右突,猛地現身在王逸身後,已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一劍刺向王逸後心。
王逸知道轉身已然來不及了,隨即手腕一翻,淬冷分光劍豎立在後背之上。
“叮……”的一聲脆響。
風鳴燎原劍劍尖卻擊中了厚重的劍身,李風鳴見一擊未能得手。猛的大喝一聲,跟着風鳴燎原劍劍光閃動,寒星點點,如天女散花般,朝王逸攻去……
擡頭看時,李風鳴已經趁勢出招搶攻,這招籠罩王逸身上各處要害,已然開始用精巧細緻的劍法,此劍法喚做“疾風激盪”,刁鑽毒辣,飄渺不定,劍招落下便是險惡無比。
李風鳴連連施展招數,招數五花八門,變幻莫測,數招過後,王逸識得這劍法的厲害,不願正面衝其鋒芒,微微向旁一讓,避開李風鳴銳利絕倫的劍鋒,要知王逸生性高傲,先前就算不進攻,那也是出招相抵,此時居然旁讓躲閃,足見這“疾風激盪”的大威力。
王逸暗歎:這李風鳴果然留有後手啊。嘖嘖……
“疾風激盪”說是激盪,卻是邪氣凜然,招招陰毒,也只有李風鳴這樣的性格的人喜歡去學,而且能充分發揮出這劍法的精妙,兩者可謂相得益彰啊。
李風鳴見王逸閃避,當即加緊攻勢,他一劍不中,手腕立時一振,劍尖立即散爲七朵劍花,緊裹王逸身旁三尺,劍光霍霍中,只見七個大小劍花急急向王逸襲去。
王逸凝目細看,眼見劍尖已朝周身七方要害攻來,但他淬冷分光劍舉手之間,實在無法擋隔這七處要害,眼看避無可避,卻不驚惶,王逸忽地一個迴旋,身體如同陀螺般旋轉起來,身形陡然間往上拔高數尺,竟躲開李風鳴綿密無比的攻勢。
李風鳴見王逸閃躲時身法精湛,妙劍顛毫,又氣又笑,不禁讚道:“好小子,有你的……”
李風鳴二次出手不中,當即看準王逸躍起的去處,捏起劍訣,霎時劍尖幻出四十九顆星芒,“唰唰”輕響,朝王逸腳下刺去。這便是“疾風激盪”中至高無上的絕招——西風猛烈一劍不中,立即轉攻七方,七方不中,再進七七四十九罩門,綿綿不絕,如連綿山脈,峰巒迭起,直無止境。
此時,王逸人在半空,無可借力,眼看李風鳴殺招再起,但自己身形下墜,實在無處可躲,只見腳下劍光霍霍,刃芒織網,剎那間便可將人絞成肉泥,南楚禁衛衆人見掌門遇險,都是驚呼出聲……
王逸見情況危急,百忙中急急解開腰間袍帶,這袍帶原本是束着裡面的“銀霜貪狼袍”的,王逸也不顧的多想,使勁朝李風鳴揮去,李風鳴只覺眼前風聲勁急,想不劍這重不逾兩的袍帶,卻在王逸一揮之下,竟是蘊著千斤之力,如鐵杵般地朝門面打來。
李風鳴沈肩低肘,回劍自救,避開了正面一擊,但兩人招式相交,李風鳴手上風鳴燎原劍不過被袍帶微微掃過,竟被震得些些彎曲,虎口也是隱隱發麻。
危機一解,王逸落下地來,只見袍帶上竟然千瘡百孔,不過一招之間,居然被李風鳴的“疾風激盪”刺穿數十個小洞,“疾風激盪”委實可敬可畏。
李風鳴見王逸眉頭緊皺,顯然是見着“疾風激盪”的厲害,頓時喜形於色,眉毛一挑,出左手拇指、食指、中指三根手指,握住了劍尖往下壓,右手一鬆,左手緊跟着也放開,風鳴燎原劍突然彈起在空中旋了兩個圈,之後又落劍李風鳴手裡,恰恰被他穩穩捉住劍柄,只見劍鋒不住晃動,像是一條靈蛇在吐信一樣,說道:“認輸沒有啊?哈哈哈”
言語中飽含諷刺意味,真是小人得志,狂妄自大……
“休要得意”王逸霹靂般暴喝一聲,左手一揮,當下淬冷分光劍劍一立,舉劍過頂,象使用重刀大斧一樣,一劍便直劈而去。他這一劍自上而下的直劈下去,真有石破天驚地氣勢。
李風鳴見他劍走厚重,完全違背了用劍的飄逸靈活的常理,心中一詫,手中風鳴燎原劍向上一挑,“釘……”的一聲,撞在王逸的淬冷分光劍劍上,只感覺他劍中帶這一股極爲怪異的力道,被震的虎口發麻,風鳴燎原劍差點脫手,李風鳴喝道:“已經說過,只比劍法,爲何又用鬥氣?真是無恥“
王逸往地上啐了一口,惡狠狠道:“我呸李風鳴你別老婆婆媽**,真似個娘們一樣,勞資說沒用鬥氣,就沒用,你這廝一吃虧便要廢話囉嗦……”
趁着說話的空隙,王逸腳下跟進,連連逼近李風鳴,王逸猛的一劍劈出,突然間劍光一吐,不知是太快,還是太慢了,竟然出現一道道淬冷分光劍劍影,劍影好似一道白虹,向着李風鳴當頭劈下,像是要把人砍成兩瓣一樣。但見他一柄長劍自半空中落下,劍身筆直,長劍透出極大的煞氣,這一招看似端嚴雄偉,實則毒辣狠厲,正是王逸習得刺客劍法的精要所在。
“李風鳴,勞資只能以狠制狠了哼哼”
李風鳴見對面劍鋒來地太快,急忙豎起風鳴燎原劍封住,只聽“砰……”一聲悶響,淬冷分光劍砍在李風鳴的風鳴燎原劍上面,李風鳴只覺得手腕痠麻,又輕飄飄的向後飛出一丈多遠。
王逸一劍快似一劍,見對方劍法散亂,五招之內便可將李風鳴手中兵刃擊飛,不禁心中暗喜,手上更是連連催勁。果然他一劍橫削,李風鳴慌忙中舉劍擋格,手上勁力頗爲微弱,王逸回劍疾撩,李風鳴把捏不住,風鳴燎原劍直飛上天。
這下,王逸總算報了袍帶剛被刺穿數十個小洞之仇,兩人打了個平手
王逸再退三步,一聲長笑,沉馬立定。淬冷分光劍全力斜劈,在擊上風鳴燎原劍前,竟接連變化了兩次,累得已微感力竭的李風鳴亦要變了兩次招,才擋着淬冷分光劍。
李風鳴的劍招和風鳴燎原劍精巧細緻,飄渺靈動,攻擊時不需太多力量,但一旦被壓制,防守起來卻是要花上幾倍於對手的力氣。
而王逸的劍招和淬冷分光劍卻恰恰相反。
所以,一攻一守間,局勢也在發生着強大的逆轉“鏘”火星四濺,立即被龐大的劍氣給卷滅,這次發出的竟近似兩把利劍相擊時生出的清響。
李風鳴虎囗劇震,發覺對方力道至少增強了一倍,縱管絕不情願,仍不得不後退兩步,舍攻爲守,狂暴不休的攻勢終於土崩瓦解,“疾風激盪”已然消散……
王逸雙目一瞪,厲芒電射,整個人像脫胎換骨地腰肢一挺,流露出不可一世的英雄氣概,冷冷道:“李風鳴你個豬腦袋你中計了”踏前半步,一聲狂喝,舉劍斜劈對方面門,風聲呼嘯,勁厲刺耳,更驚人是這橫掃的一劍,有種像萬馬千軍,廝殺於戰場之上的慘烈效果。
南楚禁衛原本看的心驚肉跳的南楚禁衛都在暗暗爲王逸捏把冷汗,如今猛的反應過來,這是王逸的延緩之計,驀地潮水般的喊叫喝彩聲頓時響起。
王逸眼睛一點表情都沒有,靜若止水,重木劍回擱肩上,一步一步往李風鳴迫去,發出“噗噗”足音,形成了殺人的響曲。強大的氣勢緊迫而去,不教李風鳴有任何喘息機會。
李風鳴知道絕不能讓敵人蓄滿氣勢,大喊一聲,風鳴燎原劍化作朵朵劍芒,由大開大闔變回細膩精巧的看家劍法,李風鳴此時的劍招已經多了三分的虛意,劍速不敵當初的八分,變招也慢了半拍……
王逸實在沒料到李風鳴還有此等鬥技,這“風鳴黯然拳”如此的犀利恐怖,難道是李風鳴家傳的鬥訣?還是皇家內苑的典藏鬥訣?汗珠從兩頰掛落,越想鬥技厲害,則心中就越是膽怯,身體感覺更加的遲滯。
王逸一咬牙不再去多想,李風鳴的鬥技再怎麼厲害,自己一定要打敗他。剛纔王逸在李風鳴“風鳴黯然拳兩拳”接連衝擊、勁壓、羈絆之下,王逸險些沒能撐得住,差點就是一口血箭噴出口來。
王逸咬咬牙,將已經到了喉嚨口的血,硬生生的將血嚥了回去,開戰兩拳便教吐血一口,絕對是讓李風鳴自信心大增的信號啊。
要知道這還只是氣勢上的威壓,李風鳴根本都沒有傾瀉出全部的力量出。李風鳴,武府內培養的一階鬥將的實力,當真恐怖如斯王逸一狠心,不顧經脈能否承受壓力,直接就調度雙倍的鬥氣充斥而出,施展鬥技。
“吼呀……犀牛奔騰,出”一聲竭力的嘶吼之聲,從王逸的身體處傳向四方,全身鬥氣迸射而出,氣息,勁道,聲音,全部出現,再衝擊一下四周的烈風羈絆的瞬間,王逸有了出手的機會
猛的,旋轉的拳頭好似一個引導動作,原本就已調動聚攏在手掌的鬥氣立即蜂擁而進入右拳之中,於此同時右拳旋轉而出的疾速過程之中就像是一個渦輪內旋似的,不斷吸附收攏着鬥氣。
這個時候,王逸的右拳,“犀牛奔騰”已經揮出去了,帶着強烈的旋轉
如果王逸再慢哪怕一絲的時間,就沒有機會出手了因爲李風鳴那“風鳴黯然拳”被盪開烈風后,再次席捲填補而來
與此同時,不停的在經脈中傳輸過來的龍之鬥氣,還在掌心之內的疾速地飛轉着,不斷被壓縮進拳鋒,被同樣高速螺旋軌跡運轉的勁道給硬生生的擠壓產生出膨脹力,這鬥氣勁道不斷堆積不斷增強着,轟隆隆整個空氣之中猶如電閃雷鳴,奔雷滾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