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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十天,呂飛除了練劍,就是陪着蓑衣鬼琴笛合奏,二人過的逍遙自在,好不快活。(看小說到文學網ht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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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蓑衣鬼《廣陵散》正入**,手指一抖,“砰”一弦斷去。蓑衣鬼雙手扶着琴身,一聲嘆息。心中想到:十日前,答應呂飛的事,今日便要兌現了,哎,天意啊,我蓑衣鬼歸隱此處多年,不想今日要重出江湖,手刃冤家!
“父親,莫要嘆息,今日我們不妨進城,一來換上琴絃,而來可以在城中游玩一番,父親說如何?”呂飛笑嘻嘻的說道。
“呵呵,你這小子,行是行,不過……”蓑衣鬼捋了捋鬍鬚,心中有些不放心,呂飛這孩子到底是真心要我進城換琴絃呢,還是幫他報仇?
蓑衣鬼沉默不語,許久過後,長嘆一聲,枯樹皮般的大手一拍大腿,下定決心了。
蓑衣鬼把事情同呂飛交代一番,此去石頭城,遇事都聽自己的,不可亂來,先熟悉熟悉,打探打探地頭蛇巴爾的消息。如遇到本人,那最好,如遇不到下次再說。續絃在明,打探在暗!總之一切見機行事!
呂飛點頭稱是!
蓑衣鬼揹着古琴,呂飛在前面開路,順便射殺幾隻狼,野雞什麼的,帶到城裡賣了,換些零碎錢用。
二人進的城來。
蓑衣鬼見着石頭城的繁華,不禁心中有些激動,十年吶,重回故土,老淚一時間難以控制。
“父親,還說我不要這樣,自己倒是如此了”呂飛假裝怨言。
“呵呵,沒事,沒事,這不心中有些……好了不提了,咋們先去那琴行,續完弦,咋們爺倆再去喝兩盅老酒,你看咋樣”蓑衣鬼拭了拭眼角。
“哈哈,美死我啦,父親快快隨我來”呂飛臉上陰轉晴,趕緊掉轉身來,拉着蓑衣鬼向裡走去。
這一身粗陋布衣的父子兩有說有笑,全然不顧衆人眼光。周圍行人不免唏噓不已,好一對情深父子。
呂飛順便賣了獵物,換了二兩銀子,父子二人到了琴行。
這次呂飛,不再叫有沒有人了,拉着蓑衣鬼進了內堂。
“老前輩,還記得我不?”呂飛笑嘻嘻的作了個揖。
那老者轉過身來,先是一驚,然後蹣跚着走了過來,握着呂飛的手,說道:“呵呵,原來是你,年輕人,上次叫你取琴去,怎麼還留下那四兩白銀?真是讓老夫羞愧啊”
“老前輩,切莫如此,你要是每次都贈琴,那‘翠微琴行’不是要關門大吉了啊,哈哈,來,給你引薦一下,這是我父親”呂飛向老者引薦蓑衣鬼。
“哦,哦,哦,老朽有禮了”老者抱拳道。
“哈哈,老人家您客氣”蓑衣鬼見那老者也是個深諳音律之人,心中早沒了芥蒂。
三人坐下,聊了一些音律,技法。老者也將古琴續好弦。二人同奏一曲,聽的呂飛唏噓不已,不禁叫好。
三人以茶代酒,相聊甚歡,最後依依惜別。
出了翠微琴行,已臨近中午。一陣風吹來,蕩過土黃泛黑的酒幌子,上寫着“醉香樓”三個隸字。空氣中夾雜着酒香。
“爹,我們去最有名的酒樓,醉香樓吃上一頓”呂飛惦着手上兩錠銀子。
“好!”
呂飛扶着蓑衣鬼一路走來,看到“醉香樓”三個遒勁大字,便進了酒樓,一樓已客滿,小二引着二人,來到酒店二樓坐定!叫了些酒菜小酌,蓑衣鬼心中激動。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會得到這樣的幸福。
突的,一陣雞肉的香味還夾雜着荷葉的香味,呂飛和蓑衣鬼不禁嗅嗅鼻子,蓑衣鬼眨巴着嘴,“滋滋”
“嘿嘿,嘿嘿”小白壞壞的笑着。
“嘿嘿”蓑衣鬼鬼也壞笑,卻不說其他。
呂飛透過窗戶看到樓下有個賣叫花雞的,感情那特殊的香味就從那飄來,呂飛嚥了咽口水,說道:“爹,你等着,我下樓去買”
呂飛剛走下樓,蓑衣鬼往嘴裡扔了口花生米,便看看酒店其他位置。
店內滿座,熱鬧非凡。呂飛剛買了叫花雞回來,父子兩拆開荷葉。
忽聽隔壁桌傳來一聲吆喝:“夥計,再上一罈酒!”那夥計一驚,將髒兮兮的抹布在肩頭一搭,換過笑臉,道:“來哩來哩。”
呂飛和蓑衣鬼不禁停下手中的活,向旁邊看去。
一個虯髯漢子接過小二遞來的酒罈,篤地擱在桌上,滿桌的碟兒碗兒哐啷亂跳。他擺好兩隻青花大碗,斟滿酒,笑道:“今個哥幾個是撞大運了,像我們這一行的,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哈哈,哥幾個以後就跟着我羅彪混吧,別去那舉鼎慫蛋那兒了……”說着眉飛色舞,舉起酒碗,一氣飲盡。
呂飛心中納悶勁兒,到底啥行當啊,很有賺頭?正嘀咕着,眼睛不自覺的和蓑衣鬼相視一望,蓑衣鬼目光往桌子上瞄了瞄。
呂飛一笑,呵呵,父親叫我吃菜喝酒呢,且慢慢聽他們說來。
桌對面那漢子精瘦矮小,拈着頜下燕須說:“勞資受夠了那慫蛋的氣,本想回老家的,沒想到錢哥記得小弟,給了俺這次發財機會,哈哈,真他孃的帶勁!”
羅彪又飲一碗,笑道:“花兄,真是客氣了,常言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這也該我們兄弟發財。這事做的漂亮,二皇子他明說了,以後還會叫我們幹活,所以啊,以後就仰仗花兄你和你的那幫弟兄了啊?”說到興起,羅彪再斟一碗,端起碗,站了起來。
只見羅彪和花姓漢子這桌的後面兩桌上,所有人都站了起來。一桌八個,一共十六個,在家羅彪,花姓漢子,足足十八人!
咕嘟嘟喝光了。衆人酒量甚豪,頃刻連幹三碗,面色也不稍改。
呂飛聽的二皇子,差點呆住。幸虧蓑衣鬼輕咳一聲,這纔回過身來。
呂飛心中暗歎,不知此二皇子是不是那日在森林中的那位!!!
那花姓漢子若有心事,五指敲着瓷碗邊,長嘆道:“老哥啊,事情是做了,錢也到手了,我有一個事,擱在心上,七上八下的,拿不準啊!”
羅彪正將碗中酒喝了大半,聞言重重一擱,大聲道:“花兄你擔心的可是那巴爾,這事是我親自同二皇子談的,現在事情辦的乾淨漂亮,二皇子很滿意,他巴爾又能怎地?是不是覺得自己很不服,想咬我,呵呵,還不是望着這花花的銀子,眼裡瞪出只鳥來?”
其他兄弟哈哈大笑。
這一笑,整個酒店二樓氣氛更加熱烈,客人們興致也濃。整個醉香樓真是一片繁榮的景象。
二樓之中只有兩個人神情嚴肅,一個是呂飛,當他聽到巴爾這個燒成灰都不會忘記的名字時,臉色刷一下就冷了下來。還有一個就是在角落的獨酌男子,這人背對着衆人,面對着牆,很有規律的倒酒喝酒,再倒酒再喝酒。
彷彿什麼事都與他無關。當他聽到巴爾兩個字時,端在手中正要入喉的酒杯停住了,隨即又繼續喝,這一停,常人很難發覺,但蓑衣鬼看到了。
蓑衣鬼依舊笑眯眯的吃着酒菜,饒有興致的聽着隔壁在高談,吹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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