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酒店!黑龍嶺分店老闆忽然想起什麼事情。然後兩傾一日刪溜溜的轉着,警戒的望了望呂飛三人,見他們只顧自己吃喝,並未朝這邊看來,然後才眉頭舒展,安下心來,壓低聲音道:“彪爺,那你們怎麼不在山寨裡慶功喝酒啊,怎麼跑到我老頭這裡來了?”
這老闆的反偵查意識倒是還有一點,可惜他再怎麼想都想不到這三人是星都領主,和兩位貼身護衛。聲音壓的再低對旁人的確有用,可對這三個都是鬥師品階以上的來說,簡直是小兒科,就小小的酒店內,這麼細微的聲音照樣能傳入呂飛三人的耳朵內。
虯髯大漢嘆口氣,無奈的道:“活該我們幾個兄弟倒黴啊,大當家的晚上要娶新娘,怕待會吃喝都不夠啊,你是知道的大當家愛面子,這麼大喜事,怎麼會摳摳縮縮的招待大家啊,所以要兄弟幾人下山弄點東西。這不沒辦法啊!”清河酒店之黑龍嶺分店老闆心中一怔,強作笑顏,若有所思的道:“彪爺”您老人家”不會”不會打小老兒的注意吧!咋可是小本經營,小本經營啊!”
虯髯大漢一拍桌子,“啪!”的一聲悶響,嚇得那老闆臉上青筋直跳,虯髯大漢猩紅的豹環眼一瞪,氣鼓鼓的道:“我們山寨是講規矩的,你這店每月都交俸錢,我們本就該保護呢,再說了兔子不吃窩邊草,你這店要是開不下去了,我們下來一趟都沒歇腳處了哈!”
雖然這廝的有點喝高,舌頭都大了,但這番話還是說的在理的。
老闆聽到這皁這才長吁一口氣,抹去額頭上的虛汗,連連點頭,道:“是是是!彪爺說話講的是大道理”。
昌飛聽到這女賊晚上就要給強迫成親,眉頭一皺,一想到此呂飛心急如焚,再也忍耐不住,酒碗輕輕一放,朝着宣贊和洪休使了個眼色。
宣贊和洪休立即心領神會!
那羣土匪正要回那老闆的話,忽聽一個粗啞嗓子昂笑道:“他***熊,大哥你瞧,這世道真變了,怎就平白多出這麼些渾人?分明是狗熊草包,沒本事娶個漂亮姑娘,卻偏要自稱英雄豪傑,還對一女賊情有”情有什麼來着,”
另一個低沉渾厚的聲音傳來:“情有獨鍾!”
那粗啞嗓子接着道:“對,竟然還對一女賊情有獨鍾,也不照照鏡子,自己也就是土匪,土匪娶個女賊當老婆,這說白了就是破鍋自有破鍋蓋,竟然還往自己臉上貼金,真是笑話啊,嘿嘿,這就叫做光屁股打老虎,又不要臉又不要命!”
另一個沉渾厚的聲音,陰陰笑道:“二弟說得極是!妙哉”。
那幾個土匪先是一怔,這話怎麼聽着這麼刺耳啊,酒精的作用讓他們反映有些遲鈍,一個個端着酒碗沉吟了好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這兩廝在指桑罵桅呢?不,不!是暗諷,對,暗諷大當家的,這不就是罵哥幾個麼。
那羣土匪一個咋。頓時僵了一下,端在手裡的酒碗來不及放下猛的循聲望去,但見角落處坐了三個人,一個白面無鬚,在那低頭吃菜,另外兩個正朝着這邊獰笑着,看來話的正是這兩個了。
見對方兩人長的很是雄壯,不過轉而幾個人相互望了一眼,看上去自己的胳膊,腿啊都不比對方細哈,再加上這邊有五個人呢,怎麼着滅對方兩人還是有把握的!
那虯髯大漢吃人一憋,被人指着鼻子罵,一腔怒氣正無處宣泄,看了幾位兄弟自信的眼神,虯髯大漢更是有恃無恐了,隨即緩緩站了起來,整個人跟座鐵塔似的,隨即虎軀一震,繞過桌子,來到洪休面前,帶着幾分醉意,酒壯慫人膽!打了個飽嗝,厲聲道:“黑臉娃,你丫再說一遍試試?”
洪休端起一碗酒,微微的啜了一口,砸一砸嘴,隨即笑道:“老子倒忘了,熊瞎子聽不懂人話的呵。
就算勞資說一百遍一萬遍,它也是一竅不通啊,得嘞,不如省些力氣,免得口乾舌燥啊
那虯髯大漢早已按捺不住,不待他說完,“啪”一聲,砸碎酒碗,齜牙咧嘴,合身撲上,繃緊的一拳直搗洪休心臟。
這一拳看上去威猛如斯,可在呂飛等人眼裡,這虯髯大漢最多也就是二階鬥者,仗着自己是土匪,正是橫行霸道啊,被人這麼一罵,立即就是老拳相向,要人性命!可惜啊,他真是有眼無珠,遇到的是星都領主的貼身侍衛,這是什麼樣的本事!虯髯大漢這點功夫在洪休眼裡是三腳貓都不如。
“呼,”拳風涼來!
那酒店老闆已是驚的不敢去看,那幾個土匪咧着嘴,得意的笑着,有的暗罵:“這小子今個要被彪爺打的的滿地找牙了!”
孰料!洪休端坐不動,神色怡然,在悄無聲息間肩頭微微一沉,輕描淡寫的就卸開了來拳,洪休不急不慢右手酒碗兀自湊到口邊,緩緩啜入,還嘔吧着嘴,對剛纔那一拳恍若不覺。
土匪衆人心中暗凜,這事咋回事?彪爺沒打中?不可能啊!明明是打中了,對手也沒動,怎麼可能躲過去呢?
土匪衆人當真以爲自己看花了眼。
那被衆人稱作“彪爺”的虯髯大漢大罵一句:“我勸個草”。隨即再調鬥氣,急入雙臂,一擊落空後,立即化拳爲肘,撞洪休的面門。
洪休右手端着酒碗,酒碗裡面的酒,如同古井之水,無波無漣漪,洪休左手輕輕的撥開來肘,笑嘻嘻地道:“憑你這點三腳貓功夫,你也敢落草爲寇,到處囂張,還下山來爲你們當家的採辦??嘿嘿,聽我一句勸成麼?”
說到這裡,洪休手中暗勁激,只見那彪爺連退五步,方纔穩住身形!
彪爺怒火攻心,猛的脫去上衣,露出一身彪悍的腱子肉!重新調度五大穴池,激鬥氣。一時間肌肉上青筋暴突,整個身形好似漲了一圈!
“餓虎撲食!”這彪爺想用強大的身軀將洪休給壓垮!
可惜了,洪休可不是
“爺話還沒說完呢,你這瞧你猴急那樣。爺勸你還是滾回山塞去吧,別給你當家的去辦那婚事了,趕緊守好你媳婦兒那張牀罷,哈哈,省得被他人睡了,可不大好看”談笑間,左手輕描淡寫,化解彪爺攻勢。
這話說的極具諷刺,比一巴掌抽在臉上還難過啊,彪爺怒火越熾,連出狠招,均被洪休單手一一化去,一時驚愧交迸,彪爺聲大喝,雙拳鼓盪,腳出連環,攻勢一波高過一波,要是不拿下這黑臉娃,讓他跪在地上求饒,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啊。
攻勢籠罩,鬥氣迸,洪休一直沒有激鬥氣,結果那到底吃了坐着的虧,猛的一招襲來,洪休遮攔不及,“砰嚓”一聲,一條凳腳瞬間就被踢斷。
彪爺一記旋身,霹靂炸雷般吼道:“給爺爺起來!”鬥氣急催,伸腿橫掃,“咔被,”其餘的三根凳腳盡數折斷。
呂飛繼續吃着五香牛肉,近在咫尺的打鬥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食慾,在呂飛看來,就算是你十個,一百個彪爺,來鬥洪休,也佔不了半點便宜,洪休現在還只是跟你玩玩小子啊,你趁機服軟認輸還來得及,到時候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着喊着求饒,我可沒功夫理你!
呂飛吃相斯文,一塊牛肉,細嚼慢嚥。隨即端起酒碗,徐徐啜上一口。
衆人見彪爺一腳橫掃,勇猛異常,那黑臉娃勢必起身!孰料,那一聲“給爺爺起來”還未消散,只見洪休穩坐如山,紋絲不動,右手穩穩的端着,掌中半碗燒酒平明如鏡,一圈硅漪也無。
衆土匪心中一凜,面露詫異。紛紛俯身望來,卻見洪休竟站了個馬步,雙腿牢牢紮在當地。
而且這是個懸空坐着板凳的姿勢。彷彿屁股底下真有一張板凳!
彪爺大汗淋漓,單手一抹眼角的汗水。又羞又怒,胸口的肌肉一漲一縮,轉而細細朝黑臉娃看去,對方別說是沒流一滴汗,就連粗氣都沒喘上一口,彪爺的腿不自覺的微微顫。心知對方武功高的沒邊,自己這點功夫在黑龍嶺塞子裡還能混混,可在對方面前,簡直,簡直沒話說,想到此處彪爺的臉上不自覺的抽搐起來,但當此衆目睽睽下,自己要是俯認輸,照着剛纔那廝說話的方式,指不定就要我磕頭道歉,說不定還等叫聲爺爺啊,這”勢成騎虎。一時難下,一咬牙,彪爺低吼一聲,“死!”
洪休一直都沒扯個板凳來坐,還在那扎着馬步,彪爺猛的力,伸腳橫掃洪休雙腿,心想老子輸便輸了,也要迫得你起身。
彪爺的心念未絕,只見那洪休仰脖朝天,右手猛的擡到嘴邊,將碗中酒一口飲盡。趁着着手臂擡起之勢未減,右手一揮,“嗖只是一道殘影,酒碗已經劈面擲來,這彪爺哪裡見過這般度,心中暗叫不好,慌忙側步一閃,身形剛剛掠過酒碗,不防那洪休右腳已經在候着他了!
這套動作好像是排練過一百遍一樣,但這第一百零一遍時,彪爺還是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彪爺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胸口便似送到黑臉娃的足尖上一般,“砰”。的一聲悶響,胸中如遭重錘,胸膛之上,螺旋勁道將鬥氣一壓再壓,彈指半秒間到了極限,洪休喝道:“飛””整個鬥氣在瞬間爆開,連着那肌肉鼓起的胸膛爆開,血霧噴出,彪爺一聲悶哼,比他撲出來時更快了數分的度被打飛了回去。
那彪爺接近兩百斤的身體彷彿炮彈一樣被打飛了起來,朝着後面平行的飛了過去。衆土匪聽到他身上骨骼噼裡啪啦一陣悶響,整個胸膛都平平的陷了下去,“噗小一聲悶響,砸在地上!已經昏死過去!另一個大漢,猛的一個箭步,上搶,扶起彪爺,其他土匪紛紛跳將過來,團團圍住呂飛這張酒桌。
洪休扯過一張長凳,一屁股坐下,單腳一聲,往長凳上一擱!
“嗖嗖嗖!”衆土匪以爲洪休又出手了,紛紛握拳呈戰鬥姿勢!
“嘿嘿!你們這麼緊張兮兮的作甚”。洪休想去拿酒壺斟酒,卻現呂飛已經扣過去了,洪休這才緩緩的道。
那個大漢雙眼瞪視洪休,厲聲喝道:“你是什麼人!膽敢在黑龍嶺腳下尋釁滋事,作死是麼?,小
洪休微微搖頭,左手探出食指,在面前桌子上灑落的酒上一滑,顯得很可惜的樣子,直了身子。笑道:“我尋釁滋事了?明明是你們那彪爺先出人的,我可是什麼都沒幹!”
衆土匪齜目欲裂,摩拳擦掌,幾欲動手,可又畏怕對手的實力,所以只敢虛張聲勢!
那大漢喝道:“彪爺被你打成這樣,怎麼說!還敢說你什麼都沒幹?”
片剪沒有吭聲的宣贊終於話了。
宣贊嘴角一咧,蹦出幾個字:“那是他活該,我這二弟最討厭人家說他臉黑了,你那彪爺是自找的,我現在警告你,要打便打,我二弟出手還算是留有餘地了,你們彪爺擡回去,修養三個月也就能下牀了。你要是對我說一句黑臉娃,我叫你們一個變成白臉,哼!削你們三層臉皮,懂了嗎?”
宣贊轉過臉來,看着洪休,摸着臉,問道:“二弟,我們兩臉真的有這麼黑嗎?”
洪休一改剛纔兇相的臉,咯咯直笑。
昌飛聽到此處一口酒差點沒噴出來。
衆土匪面面相覷,心中暗自嘀咕,這三人大敵當前,竟然還開起玩笑來了,還真當自己能活着走出這酒店啊!
那大漢還未開口。
“給我二弟磕上三咋。響頭,保證以後再不提黑臉二字,那凡事都休,要麼道爺這一腳下去”宣贊右腳這麼輕輕一點,地上磚赫然間“滋滋滋”開裂了,宣贊繼而哈哈笑道,“你們臉上就是這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