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夜臣眼神牢牢鎖定着阮夢縈的身影,心裡涌起一絲複雜的情緒,這個女人曾經是他的初戀,是他珍惜愛護的佳人,可如今——
在他心目中佔據重要位置的,已然不再是她。
腦子裡驀然晃過賀婧曈野蠻俏麗的身影,開始,他也不待見她,覺得她就像個野小子,可時間長了,他才發現,她原來是座瑰麗的寶藏。
陶靖閱在旁邊撥了撥他,“你說她會不會只是和阮夢縈長得相像?”
“你過去問問。辶”
“三哥,那是你前女友。”
“這麼長時間沒見面難免有點尷尬,所以我覺得你更合適。”薄夜臣表情認真的說道澌。
陶靖閱壓根就不相信他的話,他比狐狸還腹黑,往往一本正經的時候,肚子裡就揣着壞心思。
“話不能這麼說,也許”
他話還沒說完就發現阮夢縈朝這邊看了過來,面容一如四年前,溫婉可人,黑眸清澈如水,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倆,蠻好奇的樣子。
薄夜臣很平靜的回視她,似乎想從中發現什麼。
“三哥,她不認識我們了?”陶靖閱驚訝過度。
“據說她受了槍傷之後一直這樣。”薄夜臣徐徐吐脣。
陶靖閱很震驚的看向他,心理活動如下:三哥,你城府也太深了吧?什麼事都逃脫不了您的五指山。
“你們認識我嗎?”
幾分鐘後,阮夢縈忽然走了過來,一臉茫然的看着他們,彷彿一個無知少女。
“呃是這樣的,你長得很像我們以前認識的一位朋友。”陶靖閱回答。
“真的嗎?那她叫什麼名字?”
“她叫阮”
陶靖閱後面的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薄夜臣撥了一下,輕巧的反問,“你叫什麼名字?”
阮夢縈貌似看上他了,臉上帶着粉紅的嬌羞,“我叫夢夢。”
“夢夢?”薄夜臣凝眉。
“嗯,乾爹乾媽說撿到我的時候我受了很重的傷,治好之後我這兒就出問題了,他們也不知道我的身份和名字,所以就叫我夢夢,希望我能夢想成真的找到自己的家人。”阮夢縈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神情很無辜。
“那你夢想成真了嗎?”
薄夜臣很挫敗的發現自己竟然察覺不了她的破綻,一定有哪裡不對,她的出現太讓人懷疑了,他都沒辦法說服自己相信她。
阮夢縈搖了搖頭,“乾爹乾媽帶我去過很多地方了,可我還是想不起來以前的事情,但是這裡,卻讓我覺得很熟悉,還有你們我感覺很親切。”
“親切就對了!你本來就是桐城的人。”陶靖閱激動的接話。
“所以說你們真的認識我!”阮夢縈面部表情很歡愉。
“以前的事情,一丁點就想不起來了嗎?”薄夜臣擡了擡眉。
聽到這話,阮夢縈忽然捂住了腦袋,緩緩蹲下身體,“頭好痛像是要炸開了,好難受”
薄夜臣依舊面無表情,他想她的時候她不出現,他逐漸淡忘她的時候她偏偏出現了,還以這樣的方式。
“三哥,她看起來好像真的很難受”陶靖閱倒是很憐香惜玉。
“撥120叫救護車。”
陶靖閱:“……”(爲毛又是我?)
“那你扶她。”
“我還是選擇打電話。”
阮夢縈柔若無骨的靠在薄夜臣身上,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專屬的味道,這是她深愛的男人,四年沒見,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再也沒有絲毫柔情,全是冷冰冰的懷疑。
可她聽說他結婚了,這個消息差點讓她抓狂,雖然自己當初是奉組織的命令接觸他,和他交往,但感情遊戲不是說能夠控制就控制得住的,再加上他確實是個有魅力的優秀男人,如何教她不愛?
這次回來,也是她主動請纓的。
既是爲了完成某項任務,亦是爲了奪回他的心!
她相信,他心裡還是有自己的。
躺在救護車上,她小聲哼唧着,裝得非常像,四年前的槍傷,是實實在在的苦肉計,也因此而落下了病根。
很快便到了醫院,她被推入急診病房,薄夜臣和陶靖閱則站在外面等消息。
*****
西苑小區b棟1單元808室。
白霽嵐一進屋便聞到了香氣四溢的飯菜味,他脫掉鞋子熟練的從鞋架上拿了一雙男式拖鞋換上。
“嵐,人家想死你了!”陸小鷗一身家居服從裡面跑了出來,歡快的撲在他懷裡。
“我也想你。”白霽嵐不嫌肉麻的親了她一下。
陸小鷗立即心怒放,拉着他往餐廳去,“嚐嚐我的手藝,都是新學的幾道菜。”
“你早就俘獲了我的胃。”
“人家不僅要俘獲你的胃還要俘獲你的心。”陸小鷗妖媚的挑開他胸前襯衫的扣子,眼神勾人。
“我的心和胃早就都是你的了。”白霽嵐笑得像個流.氓。
陸小鷗一屁股坐在他大腿上,食指指腹在他胸前畫着圈圈,“那你的人呢?就不能全都給我嗎?”
這句話就像是一個***,白霽嵐剛還溫情款款的眼神瞬間冷了幾分,“我不喜歡不知趣的女人!”
陸小鷗手指僵了僵,輕輕擡眼瞥向他,“我也是太愛你了。”
“愛?值錢嗎?”白霽嵐聲音冷冷的,堪比寒冬臘月的冰塊。沒有一絲溫度。
“嵐,其實我們可以去其他城市過那種安逸的生活啊!生個小寶寶,一家三口幸福美滿的生活在一起……”
白霽嵐猛然將她甩下去,口氣頗重的喝道:“閉嘴!”
跌倒在地的陸小鷗神情悽然,她早就知道這個男人絕情,卻不料絕情如斯!身體上的疼痛哪裡比得上心裡的?
“如果”她咬了咬脣,鼓起勇氣說完後面的幾個字,“我懷孕了呢?”
白霽嵐周身的寒氣一層又一層,眼眸嗜血般盯着地上的女人,嘴裡說出來的話比劊子手還要殘忍。
“打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