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嘆了一口氣,有些複雜的看了聞意零一眼。
她的話點到爲止,卻恰好令人想入非非,讓人以爲聞意零是在玩弄陳寧安的感情。
明明不喜歡陳寧安,還故意吊着陳寧安。
陳寧安表白了,她卻又不認賬。
陳知雅就差沒直接說聞意零是渣女了。
陸清染淡淡一笑。
“聞少夫人言重了,這世上有很多粘性很強的垃圾,一不小心就會讓他給粘上了,怎麼扯也扯不下來,意零以前也是太單純了,被那些垃圾貼上,現在自然不容易甩掉。”
果然教授就是教授,罵人都是自帶光環的。
陳知雅臉色一僵,勉強說了一句,“陸教授還真是維護意零,看來意零身爲聞家三小姐,還是有好處的。”
暗示陸清染對聞意零好,也是對聞家有覬覦之心而已。
陸清染說道:“那是自然,我雖不在乎門當戶對,可家裡父母很在意這一點。”
陳知雅臉色又是一僵,這分明是在說,聞家,他陸清染是一定會給聞意零拿回來的。
不然到時候要是家裡以他和聞意零門不當戶不對做藉口不同意他和聞意零的婚事怎麼辦?
所以聞家必須是聞意零的。
陳知雅的笑容更勉強了。
“陸教授滿心滿眼都是意零,這下我也放心了,雖然意零沒有如媽所願,跟寧安走在一起……”
說到後面,語氣滿是遺憾。
聞意初看見陸清染對聞意零那麼深情,心裡有些堵的難受。
但還是說了一句。
“大嫂,大媽眼光高着呢,怎麼會希望意零姐跟寧安哥在一起啊?”
這話簡直是在打陳知雅臉。
誰不知道聞夫人眼高於頂,聽說曾經容家老夫人有意要讓自己的少將孫子跟聞家聯姻,聞夫人最後都拒絕了呢。
連容臻都看不上,怎麼就看上陳寧安了?
陳知雅還真是會往自己的臉上貼金啊。
陳知雅瞪了聞意初一眼,聞意初怕怕的站到了陸清染和聞意零的身後。
陳知雅握緊了拳頭,說:“我相信陸教授是真心實意對意零好,和以前那些奔着聞家錢來的人,肯定是不一樣的。”
陸清染淡淡的笑了笑。
“我陸家不缺那點錢,我陸清染不是眼皮子那麼淺的人,不過聞少夫人能處處爲意零着想,有你這樣一個大嫂,還真是他的福氣。”
在陸清染淡淡的笑容下,陳知雅卻沒有臉皮應承自己對聞意零很好這種話。
只是問:“不知道陸教授準備什麼時候娶我們家意零?”
陸清染看向聞意零。
“只要意零點頭,我隨時都可以辦一場婚禮。”
陳知雅還準備問什麼,聞意零不耐煩的的說:“大嫂,我和陸教授的事就不用你來操心了。”
陳知雅卻說:“意零啊,你不是都和陸教授在交往嗎?怎麼還這麼生疏喊陸教授啊?”
聞意零臉不紅氣不喘的說:“我這人比較內斂,可比不上大嫂開放自如。”
陳知雅臉皮抽了一下。
聞意零又說:“大嫂有時間管我的私事,不如還是給我解釋一下這份DNA吧。”
聞意零不知從何拿出了一份文件甩到了陳知雅的臉上。
陳知雅的眸光頓時變得有些利。
她將文件拿在手裡,手都抖了一下。
衆人的目光都還看着這邊。
聞意零的動作和說的話自然衆人都看在眼裡了。
陳知雅有些慌神,但卻強作鎮定。
“意零,今天是你外甥的滿月酒,你就懂事一點,看在你大哥的面上,不要再胡鬧了。”
一副就是聞意零看不慣她故意來找茬的樣子。
聞意零意味深長一笑。
“我就是看在大哥的面上,才做了這份DNA的,大嫂,別把誰都當傻子。”
說完,也沒有過多的糾纏下去,和陸清染離開了聞家。
但就是這樣丟下一份DNA和一些似是而非的話,也不解釋就走的態度,纔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宴會廳此刻就議論聲不斷,賓客們幾乎都用懷疑的目光看着陳知雅。
陳知雅此刻心裡不上不下的。
原本陳知雅以爲聞意零即便知道了孩子不是聞立仁的,也會爲了聞家的面子忍下這件事。
畢竟聞深揚也出事了,這個孩子不管是誰的,都是聞家的種。
但聞意零卻像是拋開了聞家的面子,要跟她死磕到底了。
聞意零沒有了聞家,還有個陸清染。
可她陳知雅要是沒有了聞家,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所以聞意零豁得出去,即便毀了聞家也不讓陳知雅得到。
但是陳知雅卻做不到。
有幾個好事的賓客都在慫恿陳知雅將文件拆開,說是讓大家都看看證明她的清白。
陳知雅心裡惱怒不已。
這些人明明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陳知雅勉強笑了笑,找了個藉口,就把話題轉移了。
她敢把文件打開嗎?
孩子是不是聞立仁的。
她心裡很清楚。
一旦讓人看見DNA,就是坐實了她出軌的事、坐實了孩子不是聞家的種。
而她又不敢把自己和聞深揚的關係說出來。
如果不打開文件讓別人看,那就是在做賊心虛。
不得不說,聞意零還真是好手段,估計這是陸清染給她出的主意吧?
不明說,卻讓這個孩子一出生就受到別人的質疑。
把他們母子架在火上烤,讓他們心驚膽戰不得安心。
晚上十一點鐘,陳知雅纔打發走了那些賓客。
陳知雅回到房間,打開了文件袋。
卻看到了兩份DNA。
孩子和聞立仁的。
孩子和聞深揚的。
而兩份DNA的結果,都顯示不是父子關係……
陳知雅後背滲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個孩子,不是聞立仁的,這一點她知道。
可竟然……也不是聞深揚的……
陳知雅又有點慶幸剛纔聞意零沒有當着所有賓客的面把文件拆開摔在她的臉上。
聞意零這個女人,她決不能再留着了。
陳知雅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蘇先生……”
手機另一端帶着迴音聽不出男女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的事辦的怎麼樣?”
陳知雅有些心虛。
“蘇先生,本來聞意零是不足爲懼的,但是你知道,她身邊有陸清染,陸清染來歷不簡單,他一心一意幫着聞意零,我這些日子剛剛生下孩子,所以……”
蘇先生短暫的沉默,本想罵一句蠢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