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老爺子鐵青着一張臉。
聞夫人臉上也不好看,“恩寶,你怎麼能單方面的宣佈取消訂婚?我不同意!”
紀恩寶看向聞夫人,“當初跟我求婚的人是聞二哥,如果他不想跟我在一起了,大可以明說,不必等到訂婚這一天來給我這樣的屈辱,我們心中彼此已經有了芥蒂,我現在宣佈取消訂婚,只是不希望以後我和聞二哥成爲怨偶,聞伯母,希望你能諒解,我做不成聞家的兒媳婦,可我卻還是紀家的大小姐,我不能棄紀家的名聲於不顧。”
今天聞深揚不來,別人都會說是聞深揚不要她了。
她要是還死乞白賴的非要完成訂婚儀式,把整個紀家的臉都丟光了。
聞夫人有些理虧,“恩寶,深揚肯定是有事耽擱了,作爲他未來的妻子,連這麼一會兒你都不肯等他?”
聞深揚都沒有盡到未婚夫的責任,現在聞夫人就要求她去遷就聞深揚了?
別告訴她,聞夫人真不知道聞深揚和陳知雅那回事。
“聞伯母,聞二哥現在有事沒事你很清楚。”
她平靜的看着聞夫人,沒有傷心,也沒有憤怒,但卻看的聞夫人心裡一個激靈。
“不管怎麼樣,你都應該等深揚來了再說……”
“如果聞二哥一直不來,那我就要一直等下去嗎?聞伯母,這樣對我好像很不公平。”
聞夫人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韓老爺子卻上前,語氣生硬的說:“就算等到明天,你也要給我等!”
韓老爺子在這時候不幫着自己親孫女,卻爲了促成和聞家的這門親,讓孫女委曲求全,也讓許多人看不起。
聞家雖然家世不普通,但紀家本就不差於聞家,韓老爺子卻讓孫女向聞家彎腰,真是抹黑了紀家的門楣。
賓客們都看着紀恩寶,想看看紀恩寶會怎麼做。
紀恩寶這時,只對韓老爺子冷冷地丟下一句話,“我不等!”
韓老爺子看着紀恩寶那固執的臉龐,擡起巴掌就要往她的身上招呼。
他是絕不會讓這場訂婚儀式被取消的!
但是韓老爺子的巴掌還沒有落下去,動作突然就頓住了。
本來準備去攔韓老爺子的紀恩庭和韓修騰也愣住了。
他們都看着此刻站在紀恩寶身後的男人。
那人用如同鷹隼般的目光冷冷地看着韓老爺子,令韓老爺子毛骨悚然說不出話。
紀恩寶感覺到了異樣,正想扭頭看看情況,一張大掌卻捂住了她的嘴。
她被掌中的溼帕子一捂,頓時暈了過去,軟軟倒在了男人的懷裡。
紀恩庭瞪眼,“容臻,你幹什麼!”
容臻目光從紀恩庭身上掃過,“聞家沒有誠意娶紀家大小姐,我有。”
隨後,他攔腰抱着紀恩寶就走了,走了,走了……
紀恩庭下意識的要去追,卻被容維揚笑嘻嘻的攔住。
“紀二少,我們四少這是要跟大小姐敘舊,你去恐怕不太好吧?”
紀恩庭瞪着容維揚,但到底還是沒追上去。
比起聞深揚,他更相信容臻。
一個能不遠萬里追着齊銘,將自己姐姐平安帶回來的男人,自然比一個只知道用勢力逼迫女人就犯的男人強多了。
等衆人回過神來,沒看見容臻和紀恩寶,倒是看見了把整個禮堂包圍得水泄不通的軍隊。
而這支軍隊,是容臻帶來的。
聞夫人的臉色立刻變得十分的陰沉,看着容維揚,“容副官,你這是什麼意思?”
容維揚一臉詫異的看着聞夫人,“聞夫人,不是聞二少向警方舉報,說訂婚儀式上有武裝分子蓄意暗殺他,所以通知我們軍方過來拿人的嗎?”
聞夫人一臉的懵圈,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而聞深揚的電話又沒有人接,她也找不到聞深揚確認這件事的真假。
容維揚看賓客們個個懵圈,讓士兵對宴會廳中的所有人進行了盤查。
結果在其中一個男人身上搜出了槍支,隨後軍隊又在酒店各個角落進行搜查,找到了另外四支被轉移的槍支。
這下不止賓客們驚慌了起來,聞夫人也慌了,沒想到百密也有一疏,竟然真的有武裝分子混了進來。
聞夫人心裡也暗自慶幸今天聞深揚沒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賓客們看着聞家的眸色此刻都複雜的很。
聞深揚提前知道有人要來暗殺他,通知了軍方過來甕中捉鱉,卻絲毫沒有考慮他們這些賓客的安全,不僅沒有提前取消訂婚儀式,反而裝失蹤,不接電話,把他們這些賓客晾在這裡,連自己親媽和未婚妻也不管,這也太冷血無情了一些。
萬一那些武裝分子殺不到他,殺他們這些無辜的人出氣怎麼辦?
最後第三軍區的士兵押了幾個嫌疑人帶走。
而聞家卻不得不面對賓客們的質疑聲。
聞家是黑道起家,這些年裡黑白兩道通吃,本來就招惹了不少仇人。
這次有人藉着訂婚儀式要來暗殺聞深揚,容臻雖是提前得到了消息,但卻是懶得管的。
不過今天爲了帶走紀恩寶,他帶了這麼多人過來,總要師出有名不是?
雖然這貌似也叫以權謀私吧……
紀恩寶醒來的時候,雙手被綁着,眼睛被眼罩遮着,嘴巴被口罩堵着,動彈不得。
又被綁架了?
她倒了哪八輩子的血黴,大庭廣衆之下還能被綁走?
她掙扎的想要說話,頭卻撞在一根柱子上。
她用腦袋蹭了好一會兒,才發現那應該是人的大腿。
紀恩寶瞬間想閃開,但因爲行動不便,扭來扭去,腦袋還只能在那人的腿上蹭,都快急死她了。
她正惱火的時候,一張大掌直接將她的腦袋給推開了。
推的太急,紀恩寶很快反彈回去,腦袋又撞在了那人的大腿上。
大掌又把她推開。
紀恩寶這下總算坐穩了。
她不敢亂動,安安靜靜的,只憑着感官判斷自己現在應該在車上。
車子行了一陣子後停下來,她被人扛着走了一段路,之後就被扔在柔軟的牀上。
紀恩寶維持着被扔的動作,聽了聽身邊的動靜,沒聽到任何的聲音,但她卻能感覺到這房間有一個人一直在盯着她。
紀恩寶從起先的惴惴不安到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