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將念果兒趕下了車。
江凱倫沒有證據證明念果兒是念晚兒派來的,只能警告念晚兒,再不做別的。
念果兒是黃葉妹妹的事,他早聽黃葉說起過,知道如果自己懲罰念果兒,她會難過,也沒有找念果兒,只讓人注意着,不讓念果兒和念晚兒再有機會接近黃葉。
在回程之前,江凱倫的父親正式地邀請了她去用餐,江凱麗和於梅都在。
江父依然嚴肅,卻還是解釋了一下她登門時自己離開的原因,說是公司有事,希望她能諒解自己的不周到。
黃葉自然沒有什麼好怪的。
一頓飯吃得比較壓抑,因爲江父在的緣故。飯後,江父單獨找她聊了聊。黃葉看江凱倫一副並不擔心的樣子,跟他進了房間。
“坦白說,凱倫推掉念家婚事的時候,我很驚訝,也很生氣。但,他從小就獨立,凡事都有主見,現在又獨自經營着自己的公司,我對他是相當滿意的。他有能力,不同於家族中的其他成員,要靠聯姻才能鞏固地位,這是我不打算干涉他婚姻的理由。不過,我不干涉他的婚姻並不代表不在意進入江家的女人是什麼樣的人,你可以窮,但一定要有好名聲,一定要以愛着凱倫爲前提跟他交往。目前我沒有發現什麼不好的事情,但,一旦發現,你就永遠不能和凱倫在一起,明白嗎?”
江父的話不過是所有父親對自己兒子的一種保護,並不過分,合情合理。黃葉認真地點頭。
幾分鐘後,江父和她一起走出來,外面,江凱倫一臉平淡,江凱麗一臉玩味,於梅卻依然心事重重,目光掃過自己的老公後,最後落在黃葉身上。
黃葉知道,她還以爲自己是爲了母親嫁到念家這件事想報復,所以和江凱倫在一起的。她不解釋,事實勝於雄辯,再者說,她現在就算說破了嘴,於梅的疑心也不會減弱。
“你們兩個……有什麼打算?”在衆人準備走出餐廳時,於梅走過來問。
雖然不喜歡於梅,但於梅終究是江凱倫的母親,黃葉不想她擔心。於是,搶在江凱倫面前道:“我們交往的時間還不長,還需要再互相瞭解一下,年前沒有什麼打算。如果要訂婚或是怎樣,年後會與伯父伯母商量的。”
黃葉的知進退和穩重博得了江父的喜歡,他點了點頭。於梅聽她這麼說,鎖着的眉頭並沒有完全鬆開,但也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什麼,緩慢
地點了點頭。
黃葉和江凱倫手拉着手,她感覺掌心重了一下,回頭去看江凱倫。他一臉的不開心,顯然對於她的話不甚滿意。
黃葉歉意地看他幾眼,在他的掌心撓了撓,算是討好。江凱倫的臉色方纔好看了一點點。
江父還有話要和江凱倫說,黃葉只能等在車裡。江凱麗和於梅都在,顯然是他們一家人才能聽的。
黃葉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只能乾等着。好在這番話並不久,江凱倫很快回到了車上。
“你們……說了些什麼?”黃葉知道不宜問,但還是想知道。
江凱倫朝她笑了笑:“我爸說讓我馬上就三十二歲了,再不搞定你,把你娶回家,會被家裡人笑死的。”半開玩笑的語氣,一聽就不是真話。
但黃葉還是很認真地回答:“你要到明年二月分才三十二,不是還有這麼久的時間嗎?怎麼會搞不定。”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江凱倫的笑變得別有深意,黃葉方纔發現自己說了什麼,臉騰地紅了起來。
自己剛剛說的話好像很想讓他搞定似的。
兩個人回了酒店,江凱倫知道黃葉的假期很快結束,讓人訂了回程的機票。
“回去前還有沒有想去看的人?”他問。
黃葉搖了搖頭。她知道他的意思,自己的母親在這裡,他是想給她一個看杜蕊的機會。但她不想。
杜蕊當年離開家,和父親離婚以及再婚,她都可以理解。那不過是其絕望之時想爲自己尋找一條出路的做法。但她走了六年卻從來沒有給家裡任何一個人打過電話,她不能原諒。
骨血之情,既然她不看重,自己也沒有必要去在意。
當然,想到這些,心卻還是會傷的。終究是叫了二十年的母親。
快要登機時,黃葉接到了江凱麗的電話。
“黃葉,我哥沒告訴你吧,我們江家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男人三十二歲之前一定要結婚。我爸說了,如果哥三十二歲之前不和你結婚,就一定要選擇念晚兒。你可要爭氣一點,早點把我哥拐進婚姻的殿堂。”
她邊接電話,邊由江凱倫拉着走向安檢口,他的掌心溫暖,乾燥,充滿了安全感。黃葉想,他爲什麼不直接說出這事?是怕給她太大的壓力還是他有把握在那天之前將自己娶進門?
從英國回來,黃葉理所當然地
搬到了江凱倫的公寓。章盈盈親戚家的房子很快要收回去,章盈盈在別處租了一居室,黃葉還是給了一半的錢。
她一方面想給章盈盈減輕點負擔,另外一方面,也希望除了江凱倫的公寓,自己還能有另一個落腳點。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怕黃草找自己。
自從解除畢業後才見面、打電話的禁令後,黃草跟自己各方面的聯繫都多了起來。
搬到江凱倫家,十分簡單,不過是撿幾件衣服,一箱子拉走,樓下還有專車接送,別的需要的東西那邊都準備好了。
和章盈盈搬家,兩人着實花了不少心力。收拾、分類、打包,再到請人上樓來拉,到了住處重新開拆包裝,分類,擺放,兩個人整整忙了一天。
忙完,兩人早就累倒在沙發上。
黃葉順手拾過日曆,盤算着十五號就是給黃草送錢的日子。黃草一直沒有辦銀行卡,每個月的錢都是送過去的,好在他的學校離自己工作的城市不遠。
“唉呀,還有一個星期纔到十五號啊,好想馬上見到小嫩草。”章盈盈搶過了日曆,一陣陣喊起來。
因爲黃草上學的事,黃葉和他賭了氣,所以一直以來都是章盈盈代爲送錢、送東西的。一送,竟送了三四年。
章盈盈從第一次看到黃草起就喜歡上了他,每次都把給他送東西當成福利。
黃葉回頭看地上放着的幾樣東西,那都是上次姑姑黃小芸給她的。她把它分成了三份,黃花一份,黃草一份,自己和章盈盈留了一份。
黃花的已經寄走了,黃草的原本就打算趁着送生活費的時候送過去。
從黃草上大學生起,她沒有和他處過,這會兒一想他這天天打電話,無非是想自己能多多關心他,心一動,黃葉決定親自去看他。
正好明天是週日,自己有時間。
章盈盈聽到把日期提前,興奮得大半晚沒睡着,第二天一早就拉着黃葉出發。
她們沒有事先知會黃草,章盈盈說要給他一個驚喜。敲開黃草的宿舍門,是他開的門,看到二人,明顯被驚住。
他的目光第一時間落在黃葉身上,眸子顫了顫,流露出激動。黃葉看他這樣,自責越重,覺得自己的賭氣對他傷害挺重的。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就那麼幹巴巴地站着。
黃葉不說話,黃草也不說,就那麼看着她,幾乎要把她吸入眸子裡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