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狗!’葉晨心裡咒罵了王老爺子一聲,但面部表情,還是很和煦,甚至佈滿了友善的笑容。
他把殺機和鋒芒,埋藏在了心裡。
雖然說,葉晨的父母親人們,都落到了王家手裡,但他們沒有受虐,而且有雷轟這個頂級宗師兼厲鬼保護他們,料想也絕不會出什麼幺蛾子。
所以葉晨很淡定。
“恭喜,恭喜,王老爺子,祝你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葉晨很有禮貌的道。
見狀,王老爺子和王禹恆,心中暗道——‘葉晨啊,你只顧在酒市裝逼,風頭一時無兩,擊敗沈庭之後,你更是獨領風騷,可是,你顧此失彼,你的家人都被我們一鍋端了啊!你太得意忘形了!呵呵呵,現在還笑得出來,還笑得那麼愉快——真是有些諷刺啊!’
“啊…多謝葉大師!葉大師裡面請——”王老爺子雙手抱拳,連連行禮。“多謝雷老弟,宋老弟,子豪世侄……請,請,裡面請——”
葉晨身後的人,都是隨口客套着。雷老爺子和宋老爺子,也是親手將賀禮,交給王老爺子。
“哎喲!”葉晨猛然拍了拍額頭。“忘了!時間太倉促,我忘了給王老爺子準備賀禮了!”
“哈哈哈…葉大師,您太客氣了。”王老爺子眉開眼笑,“您能來,就是最重的一份禮物了!”
“不行不行…今天是王老爺子你六十大壽,我怎麼能空手而來,失了禮數呢?”葉晨一臉認真的看着王老爺子,“有了!王老爺子,雖然我修煉古武有成,年紀輕輕便踏入宗師之列,但是呢,說句實話,我最討厭打打殺殺了。我都後悔練武了!”
聽到這些話,王家滿門,大罵葉晨無恥!
尼瑪,你還討厭打打殺殺?擂臺上,一掌就把沈庭拍死了,乾淨利落,心狠手辣!
你的話,一個標點符號都不能相信!
“我最喜歡的,最擅長的,其實是玄學!風水堪輿,面相,驅邪抓鬼等等——”葉晨越來越正經了。“這樣吧,王老爺子,今天我給你看看面相,就算是賀禮了!我可是一卦千金啊!”
“呃——”王老爺子懵逼了。
這樣也行?
不過他是不敢得罪葉晨的,不到迫不得已,他也不會和葉晨撕破臉皮,“好,好,葉大師一卦千金!老朽求之不得!就請葉大師替老朽看看面相,預測一下吉凶禍福!”
“嗯!”葉晨凝眸看了王老爺子一眼,然後笑道。“王老爺子,你眉間有一條黑線,這是一線天,主禍從天降!你鼻子上有個瘡,但瘡破了,正所謂瘡破財破,你註定要破財!你的命宮裡有裂痕,這說明有災厄要降臨!你的子女宮塌陷無光,說明你的兒孫滿堂,也都有橫禍!”
安靜。
葉晨的話,讓得王老爺子,王家滿門,都靜了下來,然後,便都用兇狠陰森的目光,瞪着葉晨!
今天是王老爺子六十大壽的大喜日子,你不送賀禮,也就罷了,居然還口口聲聲詛咒!你是來拆臺的?
太歹毒了!
“我說的是實話。”葉晨笑嘻嘻的道。
“罷了…”王老爺子臉上的笑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冰冷,“葉大師!您這又是何苦呢?有道是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是爲生機造化。上天且留一線生機,你又何必苦苦相逼,難道非要趕盡殺絕?”
“爸!不用怕他!”王禹恆厲聲道。
“好啦,王老爺子,我進去喝酒了。”葉晨依舊保持着笑容,帶着宋家和雷家的人,呼嘯進入山莊。
“爸,別動氣,您沒注意嗎?葉晨的那個超級保鏢,今晚沒有隨他一起前來!”王禹恆的眼睛,卻是發亮,“沒有那名保鏢的保護,葉晨就是一隻失去了爪牙的狗!不足爲慮!我們王家,有南洋第一降頭師,蔡大師坐鎮!還怕他做什麼?”
王老爺子氣得顫顫巍巍,聽到王禹恆的話,不由點頭道。“說得也是。蔡大師手段通天,來無影去無蹤,殺人於無形,倘若放在古代,便是一國之國師!沒有那位保鏢,葉晨鬥不過蔡大師的!”
忽然,葉晨回頭一笑。“對了,王老爺子,我給你講個笑裡藏刀的故事——哈哈哈哈哈刀刀哈哈哈哈刀哈哈……”
葉晨這是堂而皇之的告訴王老爺子,他今天是笑裡藏刀,你能奈我何?
囂張!着實囂張到了極點!
“你!”王老爺子被氣得差點吐血了。“葉晨!欺人太甚了!”
‘媽的!你全家老小都在我手裡,你還敢嘚瑟?走着瞧吧!’
葉晨進了莊園。
這時,王家那偌大的莊園內,張燈結綵,紅毯鋪地,佈置得十分喜慶。到處都貼着“壽”字。
一張張歐式長餐桌,錯落有致的擺放着。
每一張桌子上,都放着各種珍饈佳餚。
此時,已有數百人,聚集在了山莊裡,一個個都是盛裝出席,極其隆重。
今晚,來給王老爺子祝壽的,除了酒市其他的三大古武家族,宋,雷,陳三家,更多的則是酒市當地的權貴,富豪,各行業的翹楚。
“葉大師,您剛纔的話,可是差點把王老爺子給氣死了。”宋子豪笑道。“這王家,招惹了葉大師,看來,是不得安寧了。”
宋家和雷家的人,都不知道,王家綁架了葉晨的父母和親戚。倘若知道這個消息,他們就會明白,今晚王家,不會是“不得安寧”這麼簡單了!
“吃東西吧。”葉晨沒心沒肺的走到一張餐桌前,拿起澳洲大龍蝦就開吃。
“這位,便是葉大師吧…”一名看起來十分儒雅的中年男子,挽着一名美婦,走了過來,神態倒是客氣至極。
“葉大師,這是咱們酒市的首富,賈環山老闆。”宋子豪在葉晨耳邊低聲道。“身家數百億。”
那賈老闆走過來之後,連連向葉晨身邊的雷老爺子,宋老爺子,以及宋子豪等人行禮,態度非常恭敬。
也對,首富又如何,豪門又如何,在古武家族面前,根本就不夠看!
“賈老闆,你好。”葉晨笑了笑。
“葉大師,上次在宋少的相親見面會上,在下算是大開眼界了。”賈老闆謙恭道。“如葉大師這等奇人,世間少有啊!”
上次宋子豪的相親見面會,身爲酒市首富的賈老闆,自然也是參與了,那晚,葉晨的種種手段,讓得他驚爲天人。
“賈老闆太客氣了。”葉晨隨口敷衍道。
“葉大師在玄學道術方面的造詣,可真是學究天人!”賈老闆滿臉恭維。
“賈老闆,不用拐彎抹角,你是否有事要求葉大師?”宋子豪淡然道。
“對對對,在下有事相求。”賈老闆賠笑道。
“什麼事?”葉晨又拿起一隻帝王蟹的蟹腿,啃了起來。
要吃飽,吃飽了纔有力氣滅人滿門啊!
“葉大師,是這樣的,最近我的運勢,出了很大的問題——”賈老闆有些緊張焦慮的道。“就比如說,我的公司,明明業績很好,但總是有各種負面消息傳出去,以至於,股價暴跌…半個月之內,公司市值,蒸發了上百億…哎!”
“賈老闆啊,這種事情,你求葉大師有什麼用?你真以爲,他無所不能嗎?”一聲冷笑傳來,王禹恆握着一個高腳杯,一邊故作優雅的搖晃着杯中紅酒,一邊緩緩走了過來。
“哦?王大少,你不去招呼客人,你盯着我幹嘛呢?”葉晨似笑非笑的看向王禹恆。
“葉大師,您是貴客啊,我把您招呼好了就成。”王禹恆不陰不陽的道。“葉大師可真是愛出風頭的人,上次在宋少的相親見面會上,便大出風頭。怎麼,今晚又想出風頭?不過,葉大師,有時候,風頭出不了,便會變成洋相。”
這王禹恆,是極爲憎恨葉晨的。畢竟,王家與李家餘孽合作,數次針對雷家的行動,都是被葉晨一手破壞。
而且雷家和宋家,與葉晨走得太近了,這樣會威脅到王家在酒市的地位。
今晚,王家有南洋第一降頭師,與葉晨全家性命,這兩張牌握在手裡,而且,葉晨最得力的保鏢沒有現身。
王禹恆倒是不那麼忌憚葉晨了。
現在,好戲還沒有開場,王禹恆不介意先給葉晨一個下馬威,挫一挫他的銳氣,讓他收斂一些,別那麼狂!
“賈老闆,葉大師畢竟不是神,你的事,他幫不了你。”王禹恆冷笑道。
“呵呵——無知。”葉晨笑了笑,然後打開陰陽眼,看了那賈老闆一眼,笑道。“正所謂一命二運三風水。賈老闆,你的運勢變差,公司運轉不利。要麼就是你的命格不好,要麼就是你本身運勢在走下坡路。要麼就是你家裡的風水出了問題。”
這時,四面八方,也是聚攏過來了不少人。
這些人,盡數都是酒市豪門權貴,對於賈老闆的事情,也都知曉。
“賈老闆在向這位葉大師求助了。”
“恐怕沒用,據說,賈老闆花了巨資,請了幾張催運符,但也沒什麼用。公司股票持續下跌。”
“賈老闆這是典型的病急亂投醫了。”
……
‘呵,葉晨,論古武,你的確是少年宗師,讓人遙不可及。但這賈老闆的公司出現問題,未必就是你能解決的事情!你想出風頭?想在我父親的壽宴上出風頭?哼!小心別摔個大跟斗,淪爲笑柄!’王禹恆在旁,只是冷笑。
“賈老闆,我給你看過面相了,你的命格絕對沒有問題,一生富貴。而你的運勢呢,按理說,至少在最近幾年內,也不應該走下坡路。你的財帛宮和田宅宮,都是很好的。”葉晨輕描淡寫的道。“那麼,你的公司出現問題,股票大跌,那就很不正常了。極有可能,是你家的風水出了問題。風水又有陽宅風水與陰宅風水之分。”
“從風水學上講,好的陰宅風水,能夠造福子孫後代,反之,不好的陰宅風水,就會禍害全家。因此,陰宅風水,其實比陽宅風水,更加重要。”葉晨侃侃而談。
“葉大師,您的意思是說,很有可能是我家的陰宅風水出問題了?也就是祖墳出問題了?”賈老闆小心翼翼的問道。
“有這個可能。但具體情況,我得親自去看過才知道。”葉晨笑了笑。“不過我暫時沒空。好啦,我先去吃東西,等以後閒下來,賈老闆可以再找我。”
“等等!”賈老闆突然叫住葉晨,“葉大師!您真是神人!該不會,是我父親的墳,出問題了吧?”
頓了一下,賈老闆連忙說道。“我父親,半年前去世,他生前的遺願,是將自己的骨灰,灑到江水之中……”
“哦,原來如此,出問題就出在這裡了。”葉晨恍然。“從風水上講,這樣做,是一個禁忌。”
“葉大師,願聞其詳!”賈老闆將姿態,放得極低極低。
“一般來說,有子孫後代的人,亡故之後,是不能夠水葬的。也不能夠將其骨灰,灑入江湖河水之中。因爲這樣,它們的三魂六魄,就只能被困在水中,無法進入輪迴。”葉晨一本正經。“三魂六魄,不但被困,而且日日夜夜,還要遭受溺水之苦。祖先的陰魂在遭罪,苦不堪言,必然影響到兒女的運勢。”
賈老闆恍然大悟!
“哈哈哈哈哈!”一旁的王禹恆,卻是大笑了起來。“葉大師,你這就是在忽悠了吧?這種事,感覺杜撰的成分很大啊!”
“是不是忽悠,試試就知道了。”葉晨眼珠子咕嚕嚕轉動了幾圈。“這樣——賈老闆父親的陰魂,被困在了江水之中,我用招鬼符,怕是招它不過來。但是呢,我用招魂符,大約能夠將它的一絲絲殘魂招來。王大少,我讓這一絲絲殘魂,上你的身!你敢不敢?”
“什麼意思?”王禹恆臉色一沉。
“放心,這不是鬼上身,僅僅只是賈老闆的一絲絲殘魂,附着在王大少你身體裡。你的意識還會存在的,只不過,你會感受到,那一絲絲殘魂,日日夜夜所受的溺水之苦。你會感同身受。”葉晨笑得非常愉快。“既然你說我是在忽悠,那麼,你不妨親自試一試。王大少,你到底敢還是不敢呢?”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王禹恆肯定不能慫。
況且這玩意兒太懸乎了,他是不相信的!
“既然葉大師有興趣,那我王禹恆,自然捨命陪君子了。只不過,我怕葉大師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王禹恆譏誚道。“古武方面,我王禹恆自然是佩服葉大師的。但是這玄學方面,我可不是那麼相信!賈老闆的父親,賈老爺子,去世半年之久,屍骨都拋入江中,說句難聽的話,骨灰恐怕都被魚蝦給吃了!你怎麼招?”
“呵呵。”葉晨從儲物空間裡,取出一張招魂符。“記住,別人做不到的事情,並不意味着,我葉晨也做不到。”
然後讓賈老闆,將其父的農曆生辰八字,寫在招魂符背面。
接下來,葉晨走到王禹恆身旁,“王大少,借你一滴鮮血用。”
王禹恆一咬牙,從餐桌上拿起一把小刀,刺破手指,擠了一滴血在招魂符上。
葉晨將符篆,貼在王禹恆身上。
葉晨屈指一彈,一縷道炁能量,將招魂符點燃。
符篆燒成灰燼。
從符篆之中,跳出一道妖異的微光,滲入王禹恆體內。
“大家稍等片刻。”四周圍上來的人越來越多,葉晨對賈老闆笑道。“賈老闆,如果你父親的農曆生辰八字,沒有寫錯,那麼,它的一絲絲殘魂,便極有可能被招來,並附着在王大少的身體上。”
“是,是,是。”賈老闆連連點頭,心情有些激動,身體有些戰慄。“我父的農曆生辰八字,不會寫錯。”
三分鐘過去了。
“哈哈哈哈…葉大師!什麼殘魂?上我的身?我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呢?”王禹恆大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
嗚——!
一絲絲淡淡的陰風,颳了過來。
然後,吹入王禹恆的身體!
接下來!
王禹恆的表情,有些僵硬,雙目之中,失去神采!
“賈老闆,你注意看,來了。你爹來了!”葉晨玩味的看向王禹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