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王爺……”門口響起了一陣請安的聲音。
見到司徒聽雲進來,江母忙起身,“見過王爺。”
“何必這麼客氣呢,咱們都是一家人。”司徒聽雲虛扶道。
“我先把碗收拾出去,你跟王爺先聊着。”江母對着劉曉倩說道。順道帶着墨言和下人一同離開了。
“嗯。”劉曉倩點頭道。母親跟父親一樣的老古董呀。不過也想讓自己和他相處一下吧。
“好香呀。”等到屋內只剩下他們兩人的時候,司徒聽雲用力嗅了一下,驚訝地說道:“這是獨醉的味道。你的閨房中怎麼會有這個味道?”
“難道只許你的王府中有嗎?”劉曉倩頂道。
司徒聽雲狐疑的看了劉曉倩一眼,向着屋內大步的走去。
一看他要進屋來了,那他豈不是就要看到那些東西了?可不能讓他知道,不然一定嘲笑我,讓他更加有折磨自己的籌碼了。劉曉倩急忙伸手攔阻着。
她一個小女子怎麼能抵的過司徒聽雲,很快他便來到了臥室之中。眼睛往窗臺上一瞟,滿眼的驚訝。走近窗臺,輕撫着這盆栽的獨醉,司徒聽雲眼神一下子變得柔和起來,嘴角勾勒出一個玩味的笑容。
看到他發現了窗臺上的獨醉之後,劉曉倩突然變得緊張起來,連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會緊張,就好像被人突然發現了自己的秘密,發現自己暗戀着他一樣。
暗戀?劉曉倩一震,這是自己的心情嗎?還是另一個人的心情?
司徒聽雲走到劉曉倩身邊,伸手勾起她的下巴,臉湊到跟前,說話的氣息涌到劉曉倩的臉上,曖昧道:“這獨醉可是特意爲我栽培的嗎?”
從來沒有這樣曖昧過,劉曉倩臉一紅,嘴上仍舊不服輸道:“什麼專門爲你,只是無聊打發時間罷了。”
“哦,是嗎?還是知道本王下令全國都不許種植獨醉之後培育的呢?”
被他這樣看着,又被他說中心事,劉曉倩有點不好意思,眼神閃躲着,嘴裡仍倔強着:“纔不是呢。”
在任何人眼裡,現在這種樣子都像是小兩口在打情罵俏吧。誰會想到他們是爲什麼才聚在一起的呢?
手上沒有放鬆,司徒聽雲眉毛一挑,“是嗎?”眼神卻是在房內各處掃蕩着。突然他看到放在桌上的那盞燈。那是剛纔劉曉倩摘下來之後,放在桌上的。
“本王怎麼看着那盞燈那麼面熟呢?”放開劉曉倩,司徒聽雲走到桌邊,拿起那盞燈把玩着。
劉曉倩急忙衝過去,想把燈奪回來,“把燈還給我。”可不能讓他想起來,不然他就真的知道了所有的事,自己豈不是要認輸。
“雙雙金鷓鴣……”司徒聽雲將燈舉高,以防劉曉倩就此搶過去,嘴裡也自言自語道。
忽然他的眼睛一亮,想起了這盞燈,開口問道:“那年你也去逛燈市了?”
“去了,只能你去呀。”劉曉倩不服氣道。但是時隔這麼久,他怎麼還能想起來這盞燈呢?
看着燈面的兩隻小鳥,司徒聽雲調侃道:“本王摸過的東西你竟然這樣珍藏着,快說從什麼時候愛上本王的?”
“愛上你?怎麼可能。”自己可是好好記着跟你打的賭,就算是真的,也不能承認。可是這臉怎麼這樣發燙呢?
看到劉曉倩那燒紅的臉,司徒聽雲湊到她的耳邊小聲道:“跟本王的賭約,你沒有忘吧?”
聽到他那讓人恨得牙癢癢的語氣,劉曉倩爭辯道:“誰在燈市上看到你了,我是喜歡它纔買下的,你還給我。”自己不能輸,打死都不能承認對他的感覺。
“那是曉柔進府第一天,正好趕上燈市,她央求本王帶她去逛逛。在燈市上見到這盞燈的時候,曉柔說讓本王給她畫一輩的眉。呵呵,是不是見本王摸過這盞燈,所以你買下了?嗯?”司徒聽雲一副花花公子的樣子。
“還給我。”看到他這副浪蕩的樣子,劉曉倩就來氣。他竟然能這樣平淡的說出他跟曉柔的事情,好像抄人家滿門的事情不存在,不是他一般。剛纔那緊張、害羞的心情一掃而空,只想快點要回自己的燈。
司徒聽雲卻沒有發現劉曉倩心情的撥動,繼續玩味道:“聽到本王跟別的女人的事,吃醋了?”
劉曉倩停止搶燈的動作,注視着司徒聽雲的眼睛說道:“曉柔那麼愛你,你竟然殺了她家三十多條人命,現在還能這樣一點不後悔的說出來,你就這樣冷血無情嗎?”
司徒聽雲面色一冷,“那是她自找的,口口聲聲說愛本王,那爲什麼還要殺本王?”
“她也是無奈呀。那是因爲司徒明哲那她母親的命要挾她。”劉曉倩辯解道。
“要挾她?哼,她爲什麼不告訴本王,爲什麼要幫着司徒明哲一起來害本王呢?”司徒聽雲有些生氣道,這個女人爲什麼總是幫着別人說話,有沒有想過我。
“你這麼冷酷無情,她怎麼敢求助於你。”劉曉倩喊道。
“冷酷無情?本王是她的男人,她不相信本王,竟然相信別的男人,這樣的人能留嗎?”司徒聽雲眼神有些受傷,開口問道:“那要是我死了呢,有人會覺得可惜嗎?”從來都是我的錯嗎?爲什麼要來責備我。司徒聽雲一甩袖子,氣沖沖的從屋內走了出去。
劉曉倩一愣,沒想到他竟然會說這樣的話,可是曉柔的死給她的震驚真的很大,她現在真的不知道那個纔是真正的他?殺人不眨眼殘暴的人?花園中三個少年體貼的他?亦或是現在這般脆弱的他?劉曉倩真的分不清楚了。
使勁搖搖頭,劉曉倩拿起那盞燈,重新掛在牀頭上,對着門口自言自語道:“如果有一天我也這樣無奈的時候,你也會這樣對待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