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迷了心智的君王,只顧着輾轉索求,全然的忘我,只留有脣齒間馨香的味道,甘甜似蜜,在舌纏綿。
攸的,華南宏感覺到脣上微微一疼,皺頭輕皺,方纔略略的向後退去。眼前的美人微露璨齒,笑得得意。卻是自己一不留神被她咬了一口去。
“你這小妖精!”華南宏又愛又恨,胸中有如被點起熊熊火焰,燃燒得喉中一片乾渴,只求眼前這有如清泉之水幻化而成的水妖能夠緩解這股子強烈的渴求。
可是這美麗的妖精卻忒的不解風情,只是嬌笑着向後退去,伸出一隻美麗的纖足,輕輕抵着年輕君王的胸膛,阻止他的前進。
晶瑩如玉。
似是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而成的玉足,線條流暢,完美好看,足尖果真似玉一般的閃耀着點點微光。讓人見之神迷。
華南宏伸出手來,輕輕撫摸着面前的玉足,觸感溫潤而微涼,禁不住心生憐惜,便用雙手握了,攬向懷裡,卻引得眼前美人的陣陣輕笑。
淡淡幽香瀰漫室間,撩撥着人的情慾。星星點點的胭脂紅破碎散落地面,帶着舒適斜度的美人塌,鋪着華麗的錦墊。層層疊疊鋪散開來的純白中衣,襯托着有如妖子一般的美人,如玉似水。身着明黃色龍袍的帝王,單膝跪在牀邊,愛撫着美人的玉足,蒼白的手,順着精巧的腳踝慢慢向上移去,滑膩的手感,溫純的感覺,隨着那起伏的線條,慢慢的移向裙中最隱秘的部位。
偏這調皮的小腳又開始作怪,像是怕癢似的,徑直向華南宏地腋下襲去,穿過腋下,繞到背後。腳尖這麼一勾,竟然將毫無防備的華南宏勾得一個趄趔向前。忙不迭地伸開雙臂,支撐着自己的身體。卻赫然發現,這隻美麗地妖精,與自己近在咫尺。
清新的沉水香氣,與妖精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清冷之香混合在一起,令華南宏癡迷不已,他自認爲平生對香料頗有研究,卻偏只這種香氣是他聞所未聞的,忒的迷人。而眼前的女子,琥珀色的金瞳有如朝陽。被長長的睫毛遮住了半邊的光芒,櫻脣上依舊帶着點點地胭脂,那是沒有被華南宏吃得乾淨的剩餘,雖然色澤並不均勻的鋪在那脣上,卻像是一股子誘惑與邀請。
爲了怕這小妖精再一次從自己的懷中溜走,華南宏伸出手來,扳住了她的肩膀,就要再次吻下去。誰想這小妖精卻精得可以,只雙肩這麼一扭。便使他的手只捉住了她的衣裳。而華南宏則重心不穩的向下栽下去,那件純白的衣裳,卻被他捉着,跟着他向下滑去了。
再次支撐起自己,出現在視線中地,赫然是一個圓潤地香肩,帶着來自烏身上的淡淡體香,轟的炸碎了華南宏僅有的一絲冷靜。本是清亮的黑眸裡像是蒙上了一層血紅。喉嚨中發出低沉的輕吼。雙臂張開,猛的將烏蘭摟進懷中。瘋狂的親吻着她地頸子,在香肩上啃咬。
“嗯……”烏蘭微眯着雙眸,雙手擁着華南宏略顯得單薄地後背,五指微張,自上而下,用指尖輕輕的劃下去。
“啊!”華南宏地身體不禁戰慄起來,片刻的停頓卻使得他更加的瘋狂,有如野獸一般,狂躁的撕裂了遮擋着妙曼玉體的中衣,露出這具令他瘋狂令他夢寐以求的美麗胴體。
他是一株燃燒得幾近成灰的火焰,卻迫不及待的撲向一池春水,只求……求得救贖,求得解脫。
她是他的魔障,卻也是他的救赦。她點燃了他,卻也熄滅了他……
美人塌,完美的弧度。
玉體仰俯於塌上,粉面含春,醉眼迷離,櫻脣微張。年輕君王的蒼白身體削瘦卻亦充滿了張力。
軀體相纏,抵死纏綿,青絲糾結,恨不能至死方休生死不離。
滿室春光,嬌吟不斷,香汗淋淋,只求得宿命鴛鴦今朝一醉。
整夜的纏綿,暈暈然入睡,醒時竟然已然是清晨了。陽光灑進殿內,隔着層層疊疊的帷幔,透進淺淺的光亮。
烏蘭看向身邊,赫然發現自己是枕在華南宏那單薄的肩膀之上的,略顯得削瘦的年輕帝王還在恬靜的睡着。他的睫毛並不很長,並且略顯點稀鬆,鷹鼻薄脣,脣角上翹,看相貌,倒有幾分是薄情之人。烏蘭的脣邊綻起一縷自嘲的笑意。
古往今來,帝王之愛,又有幾分是能夠持久的?
莫說是這若大的中原,便是曾經自己的父皇,亦是娶了七個妃子的。整日裡對着一個男人獻媚,勾心鬥角,虎視眈眈的盯着母后的位置。烏蘭自幼,便懂得了如何在皇室裡自處。或許,對於她而言,不過是從一個王朝走向了另一個王朝。
便是國不破,家不亡,人猶在。身爲皇室公主的自己,會不會獲得一種叫做幸福的東西?
還是如眼下一樣,只是從一個王朝,步入下一個王朝,過着周而復始的日子。所謂的公主,難道不正是政治的籌碼,用來爲皇權鋪路的棋子麼?
正在兀自的想着心事,澤海卻躬身從殿外走了進來。低着頭行至牀邊,輕聲喚道:“皇上。”
華南宏微微的動了動,卻沒有睜開眼睛。
“皇上,該早朝了。”澤海再一次輕聲喚道。華南宏不悅的皺着眉,翻了個身,將臂膀壓在烏蘭的身上,順勢一攬,將這具香軟的身子摟在了懷裡。
“皇上……”澤海有些爲難了,只得擡起頭來,用救助的眼光看向烏蘭。
“皇上,您該起了。”烏蘭輕柔的笑着,用有如寵愛的口氣說道。
“朕不想離開琥珀。”華南宏孩子氣的嘟嚷着,將頭拱了拱,埋在烏蘭的頸間。呼吸着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美妙香氣。
烏蘭又勸了幾句,依舊是勸說無果,只得無奈的對澤海搖了搖頭。
澤海無聲的嘆息了一聲,施禮走向了門外。
華南宏的手。卻探進了被子裡,不安分起來。
華南翊前往丘陵國。其途中一定兇險異常。這宮中,自然是劉承安一手遮天。華南宏沉迷於美色之中。恰巧會給了他機會獨攬專權。如此這般,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
這蒼羽目前還沒有進一步地明示,自己進到宮裡來,到底下一步應該做些什麼呢?
華南宏的手在烏蘭地身體上游走,竟然,使得烏蘭的身體慢慢地發了熱。
這雖然才只是幾次的合歡,但烏蘭所感受到的痛苦卻一次比一次的少了些。都說蘇丹國女子天生體質特殊,嫵媚迷人。是中原貴族不惜萬兩白銀也要擁至懷中的尤物。這話,自然是不假的。
脣齒相依,香澤互融,耳鬢廝磨。
天生的尤物,帶着如夢似幻的香氣,令華南宏再一次陷入了無可自撥的熱情與瘋狂之中,不求救贖,只求沉淪。
直到日上三竿,兩人才起身。在如月等人地服侍下穿戴得好了。
華南宏破天荒的耐着性子坐在牀塌之上。靜靜的凝望着烏蘭。
一頭青絲如瀑布般傾泄而下,垂在背後,由如月手持一柄青色的牛角雲梳慢慢的替她梳理。
陽光灑進殿內,一片明亮,給烏蘭秀美的身姿鍍上了一層金邊兒,華南宏心動不已,情不自禁的站起身來,走過去。接過了如月手上的梳子。動作輕柔的替烏蘭梳起頭來。
“皇上……”烏蘭柔情地喚道,卻被華南宏伸出手來示意她噤聲。
“盈盈碧玉梳。爲君理青絲。琥珀,朕願日日爲你梳頭,從青絲,到白髮。”
粉嫩地櫻脣微揚,琥珀色的金瞳輕輕垂下。從青絲,到白髮的誓言,多麼美好。年輕的君王如此動情,帶着他特有的陰柔的聲音低沉卻頗有些激動的訴說着他的愛戀與迷戀。可是,又果真能有幾分地可信?
那些個曾經爲他所寵幸地女人們,哪一個不是曾經在他的愛中迷失,幻想着能與他白頭相攜,卻只不過是一場春夢,醒時,只見昔日花前月下地良人,攜着別個女子的手,日日梳妝鏡前描黛眉,夜夜芙蓉帳裡暖春宵……
華南宏從面前的銅鏡裡看着這張精美的容顏。金屬特有的光澤令眼前的女子面容有些朦朧之感,有如霧裡看花,如水中望月,卻令人愈發的想要看個清楚。
伸手扳過烏蘭的肩膀,華南宏細細的看着她的眉眼。
都說陶可兒的眉若遠山般清秀可人,他才御賜了個“黛”字,日日爲她描畫娥眉,曾以爲國色天香不外如是。可眼前的女子,黛眉天成,容顏驚世,不需一絲多餘的描畫,優雅高貴婉若仙子,多一筆都嫌無處着手。
華南宏不禁伸出手,輕輕的撫摸着烏蘭的臉頰,他的目光固定在她的額頭之上,突然興致大起,喚人取了胭脂與銀簪。以銀簪挑着胭脂,動作輕柔的在烏蘭光潔的額頭上,繪出了一朵精緻的梅花。
正在精心的繪着梅花兒,澤海這奴才又不識趣的走了進來。
“皇上。”澤海大概也知道這個時候打擾到皇上的雅興必會觸怒龍顏,但仍是要硬着頭皮打擾,只低着頭,輕聲說道,“宰相劉承安求見。”
“怎麼又是他!”華南宏皺着眉嗔道,“這老頭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莫非果真覺得自己是朕的外公,可以想怎樣就怎樣了?”
“皇上息怒!”澤海惶恐的深施一禮,斟酌着詞兒,沉吟道,“實在是今兒早朝之時,宰相大人與霍德發生了幾句口角……”
“所以就巴巴的到朕這裡來了?”華南宏冷哼一聲,“一個宰相,莫非連這點胸襟都沒有的?”
“皇上英明。”澤海忙不失時機的拍着馬屁。
華南宏停了手,看了看自己親手繪成的梅花妝,心中頗爲欣賞。便丟了簪子,柔聲對烏蘭說道:“琥珀,朕去去就回。這梅花妝倒真的配你。許是你初到中原,不曉得這梅花妝的來例,等朕回來可要講給你聽。”
“是,皇上。”烏蘭款款起身,施了一禮。
純白的衣裳,傾泄而下的青絲,晶瑩如玉的面頰點綴着一朵豔紅的梅花,帶着嫵媚的笑意,這種如妖似魔而又高雅驕傲的氣質,混然天成,亙古難求…..
華南宏依依不捨的離開“琉璃殿”,走向御書房。
烏蘭靜立在傾灑進殿內的陽光之中,淡淡的望着華南宏離去的背影,如月翩然立在烏蘭的身邊,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請出來吧。”烏蘭淡淡的笑着說道。
“玉美人果然是個機敏之人。”伴着清朗的笑聲,一個玄色的身影款款從暗影裡閃了出來。
“琅軒先生真是謬讚了,”烏蘭慢慢的回過身來,清冷的臉上帶着清冷的笑容,淡然說道,“不知琅軒先生大駕光臨,真是有失遠迎。”
烏蘭的語氣裡帶着點點的嘲諷。
莫不是這蒼羽手下的人,都是這種喜歡藏在暗處見不得光的?方纔室內的春光,他到底見了多少?實在是讓人覺得不甚愉快。
“玉美人客氣了。”琅軒狹長的眼睛含着點點的笑意,溫文爾雅的氣質,溫和的聲音,這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男人儼然如同一個溫和的教書先生,任誰,看他的外表也絕不會聯想到武林高手。
“主人命在下傳達一些事情與玉美人知曉。”琅軒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