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驚呼聲中,衆人只見一個美若天仙的清麗女子出現在面前。
自洛城守備總兵以下,所有在場的周軍都愣住了。
怎麼晉王殿下忽然變成了女人?難道領兵前來救援的就是她?
護衛司衆人憤怒之餘都不禁心中奇怪,知道顧洛凝這次代替瀾修出征的只有他們這些貼身衛士,連朝中官員都不清楚,這從天而降的崇國人是從何得知的呢?
是崇國的探子神通廣大,還是有人走漏了風聲?
顧洛凝此時卻是又羞又怒。
在衆人面前被揭去面具,泄露了身份,又被自己最不想見到的人……那個無禮退婚,讓自己一直被人恥笑的崇國三皇子狄銑所挾持,但卻無力反抗,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
她側過頭去,衝着對方吼道:“放了我!滾開!”
狄銑卻恍若未聞,望着對面的周軍衆人不屑道:“你們周國居然讓一個女人帶兵出征,身犯險境,呵呵,還不如早點亡國的好。”
衆人聞言臉上都不禁一紅,雖然心中憤怒,但卻找不出一句話來反駁。
顧洛凝只覺渾身無力,就像當初被瀾修制住時那樣,但心情卻是天壤之別,只是不住口的讓對方放開自己。
狄銑根本不予理睬,忽然伸手環住她的腰身,在衆人驚異的目光中,“嗖”的一聲躍下城頭,輕飄飄地落在一匹純白色的駿馬背上。
他隨即雙腳在馬腹上一夾,那匹駿馬長聲嘶鳴,緊接着便撒開四蹄尾隨着赤備軍的追擊隊伍而去。
一衆周軍在城頭上看得目瞪口呆,這纔回過神來。
只聽杜川大聲喊道:“快些備馬,我們去追!”
範統和洛徵他們更是二話不說,直接便衝下城去。
……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快放了我,聽到沒有!”
顧洛凝一邊掙扎,一邊吼着,若不是身子使不上氣力,她恨不得直接咬斷這個男人的喉管。
“怎麼?你不喜歡被我抱着嗎?”狄銑在耳邊輕笑道。
“誰喜歡被你抱?噁心死了!”
“別吵,我可不是瀾修那廝,沒那麼好耐性。”
顧洛凝怒道:“有本事你殺了我呀,仗着自己武功好,欺負我一個女人,算什麼英雄好漢?”
狄銑冷笑道:“欺負你?我連上陣打仗都從來不使陰謀詭計,從背後進攻,會欺負你一個女人?別自作多情了,我只是帶你去看一出好戲。”
“看什麼好戲?我不看!快放我回去。”顧洛馨繼續掙扎道。
狄銑沉聲道:“別再吵了!我真的沒什麼耐性,到時吃虧的是你自己,實話告訴你,我想做的事情,還沒幾件遂不得心意的。所以,誰要敢與我做對,通常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顧洛凝本來還想回口再罵,但聽到最後那句話時,心中卻猛地一驚。
她並不是擔心自己的安危,但卻擔心如果真的激怒了對方,這可惡的人會將滿腔怒火都轉嫁到瀾修身上。
而更害怕的是,如果一再反抗,萬一他忽起歹意,對自己強行施暴,那不光對她,更是對瀾修的深深傷害,而且這種傷害根本無法彌補。
因爲那樣,她將永遠失去和瀾修終身廝守的資格。
所以顧洛凝明智地選擇了閉上嘴不再說話。
狄銑滿意地笑了笑道:“很好,我就喜歡聽話的女人,你這樣靜靜的時候,纔是天下最美的。”
顧洛凝哼了一聲,側頭不去理他。
狄銑也不再多言,催着胯下的駿馬加速向前飛奔,很快便追上了前面的隊伍。
只見那羣紅衣紅甲的赤備軍已將沙戎人的殿後隊伍團團圍住,正揮舞着手中的刀劍大砍大殺。
而那些沙戎騎兵雖然人數衆多,卻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但他們卻知道自己已經是本方最後的屏障,如果不能在這裡擋住敵人的話,這支如狼似虎的精銳之師便會追上前面的大部隊,包括大單于在內的整個沙戎大軍就有全面崩潰的危險。
要知道他們這些人已經是沙戎部族中所有的精銳男丁,一旦被全殲,就有整族滅絕的危險。
所以,每個人都恢復了悍勇之色,
爲了族羣的生存而拼死搏殺。
只可惜,他們的對手實在太強。
成片成片的沙戎騎兵倒了下去,餘下的人鬥志也越來越弱。
小半個時辰後,空曠的戈壁灘上,屍橫片野,血流成河,餘下的幾百名沙戎騎兵被圍在中間,早已精疲力盡,無力再戰。
領頭的狼主喘着粗氣說了一句聽不懂的語言,剩下的沙戎騎兵臉色大變,隨即耷拉着腦袋將手中的彎刀仍在了地上。
那狼主也丟下彎刀,跳下馬來,走到陣前,右手撫着胸口躬身道:“貴軍戰力之強,真是前所未見,請問你們是什麼人?”
一名紅甲將軍冷然道:“殘兵敗將,沒資格發問。”
那狼主臉上抽了抽,忍怒道:“那好,我們打不過你們,這便投降了。”
那紅甲將軍卻沒答應,回頭向包圍圈外的狄銑望去。
只見狄銑脣角一翹,輕輕搖了搖頭,雙目中射出森寒的殺意。
那紅甲將軍衝他抱拳行了個軍禮,隨即轉頭對那狼主道:“我軍從不接受敵人投降,眼下你們有兩條路可走,要麼重新撿起兵刃跟我們拼到底,屍首會得到厚葬,要麼就束手就縛,等着一個個被砍頭,棄屍荒野,自己瞧着辦吧。”
“你……你們怎麼可以這樣?”
那沙戎狼主瞪着眼睛驚恐萬狀的說,其他的沙戎殘兵也都在發抖。
長久以來,他們襲擾周國西北邊境只是爲了搶奪財物、女人,屠殺也是爲了逞一時之慾,卻從沒想過有一天同樣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一時間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只聽那紅甲將軍低聲喝道:“是戰是降,快點決定,我只數到三,三聲之後便是你們的死期!”
他說着便開始倒數。
那聲音就像是催命的喪鐘,所有的沙戎人都臉如死灰,面對死亡時他們的樣子和中原人並沒有什麼區別。
有些人還想去撿地上的彎刀,可是已經晚了。
隨着最後一個數字從那紅甲將軍口中蹦出,赤備軍蜂擁而上,戈壁灘上再次響起了一陣陣淒厲的哀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