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修聽他出言譏諷,又提到已經駕崩的皇兄,不禁臉色一沉,又道:“願聞其詳。”
夏皇得意的笑道:“好,既然你全不怕醜,那朕便直言不忌了。周夏兩國既沒有婚約,也沒有盟書,你卻將朕的雲和公主花言巧語誘拐到西南窮荒之地,不僅壞她名節,辱我大夏國體,最後還害得她目無長上,連家國父母都忘得一乾二淨了,而且前日又遣人助她逃婚出宮,公然對抗朕的旨意,難道你還抵賴不認嗎?”
瀾修坐直身子,拱手行了一禮,語氣誠懇的說:“陛下方纔所言,有些是實,有些卻不盡然。當初凝兒流落建興與本王相識,期間種種情事實在太過紛繁複雜,實非一時所能盡言,此刻也非坦承相告之機。但請陛下相信,那時本王與凝兒便已互生情愫,她隨我南下洪州就藩絕非出於什麼誘拐,而是自願。至於遣人帶她出宮,此事的確屬實,只因本王早與凝兒互定了終身,此生非她不娶,還望陛下明見。”
夏皇聽完冷笑了一聲道:“簡直是強詞奪理!普天之下,但凡成婚者均需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連粗鄙的鄉野村漢也都知曉這番道理,你身爲堂堂大周宗室竟然會不懂?既無許嫁婚約,也無兩國盟書,你與雲和二人怎能私定終身?況且雲和之前曾被崇國退婚,你若再娶不但壞了她的名節,大周的禮制也斷然容你不得,似這種無聊的謊言也虧你說得出口,真是好笑!”
瀾修聽了這話,並不生氣,當下微微一笑道:“本王與凝兒但求真心相愛,問心無愧,又怎會去管那些世俗的庸人說些什麼?呵呵,陛下倒是對禮教看重的很,爲何卻又忍心將親生女兒下嫁給一個癡傻之人,毀她一生幸福,難道這麼做便順情合理了麼?”
夏皇眉頭一皺,勃然怒道:“你……你住口!此乃我大夏的內事,朕下旨將她許配給朝中老臣之後,自然有其道理,哪裡輪到你一個不相干的外人說三道四?”
他話音剛落,就看瀾修忽的長身而起,兩步走到御案的正前方,緊接着忽然雙膝一彎,便跪倒在了地上。
“你……你這是何意?”夏皇滿腹驚訝之餘,一時間也搞不清對方這一跪是要幹什麼。
只聽瀾修道:“常言說‘男兒膝下有黃金’,本王這雙腿只跪過天地、父母、祖宗靈位和當朝皇上,今日便破例跪一次外人。此刻權當本王不是大周的宗室親王,陛下也不是大夏的當朝天子,我就以一個女婿的身份請求岳父大人將凝兒交給我,讓我照顧她一生一世,可否?”
夏皇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又忍不住大笑了幾聲,然後道:“你今晚鬧出這麼大陣仗來,不就是想要帶走雲和麼?此刻我宮中已無人能阻攔你,只須逼問出關押她的具體地方便大功告成了,又何必在這裡假模假式的惺惺作態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