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簡止兮揮筆在命格薄上寫了起來:幾個月後,家道中落的官家小姐被未婚夫拋棄,帶着腹中胎兒回來找熒惑。
“啊!”望舒驚呼一聲,她道:“這落魄的官家小姐回來找他,他概不會拒之門外吧?”
“不對不對,他應該是站在門口奚落她,諷刺她,謾罵她。”
“還有,這一幕還招來了村民的圍觀,從此熒惑在村子裡丟盡了臉面!從此他落下一個冷血無情,絕情絕義的惡名,沒有人再願意嫁他,孤獨終老!”
望舒一會抱拳,一會拍手,自言自語,沉浸其中,對自己的虐法感到十分的滿意。
“對,就這麼寫!”
望舒一拍桌子,嚇了簡止兮一大跳。
簡止兮拍拍胸口回了回魂,她道:“作死啊你,手舞足蹈的,有沒有點淑女樣,你可是望舒啊!”
望舒吐了吐舌頭,一臉俏皮。
簡止兮見此,執筆在命格薄上繼續寫。
“你這劇情還不夠狗血,應該這樣寫。”
望舒一雙美目盯着簡止兮的命格本,嘴裡唸了出來。
“熒惑看到昔日的愛人今日落魄,於心不忍,再次將她收留,並對她悉心照料。但官家小姐心裡卻還想着未婚夫,鬱郁度日。直到她臨盆,難產而死,死前囑咐熒惑好好照料孩子。”
望舒吸了吸鼻子,她道:“虐,太虐了。熒惑求而不得官家小姐的心,官家小姐卻求而不得未婚夫的心,未婚夫不珍惜官家小姐,官家小姐不珍惜熒惑。真真是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簡止兮抽了抽嘴角,這個詞……望舒很會活學活用啊,不過怎麼聽起來這麼彆扭。
旁邊的望舒鼻頭酸酸,還堅持往下讀。
“孩子長大以後,村民們發現這孩子根本不像他,對他指指點點。再加上孩子性格很叛逆,兩人經常爭吵,甚至大打出手。小時候孩子打不過熒惑,長大後熒惑打不過孩子,家無寧日。”
“熒惑憎惡孩子,恨他不是自己所生,恨他一出生就害死了官家小姐,但無奈官家小姐臨終所託,他即便憎惡,相看兩厭,也只能養着。熒惑一人獨自帶着孩子,終身不能再娶,操勞度日,最後鬱鬱而終。”
“啊,天啊,太虐心了,太催人淚下了,我的小心肝要受不了了。”望舒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臟。
簡止兮看着命格薄上寫好的命格,滿意的吹了口氣,將墨吹乾。
簡止兮放下命格薄,還未出聲,只見一道清冷的聲音從案桌前傳來。
“你倆太過分了吧?命格這麼寫,別說熒惑了,換了別人也受不了啊。”
簡止兮和望舒擡起頭,只見一個女子穿着一身颯爽的紅衣,身姿幹練,眉目英挺,清秀乾淨。
來人正是九天玄女,深諳軍事韜略,法術神通的女戰神。
簡止兮面不改色,她道:“火德星君熒惑這次歷的劫是七苦中的怨憎會,謂常所怨仇憎惡之人,本求遠離,而反相聚,是名怨憎會苦。熒惑和那孩子正應了劫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