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風吹來的時候,那種徹骨的寒意遍佈她的全身。
她開始往回走,但是天黑了,月亮之上是密佈的烏雲,什麼也看不見,她走得很慢。
甚至還在路上摔了好幾跤,整個人痛得齜牙咧嘴。
她很委屈,她也很難過,她希望牧景鑠能找到她,帶她回去。
可是沒有人聽到她的聲音,也沒人懂得她在這裡迷了路。
她只能一點一點的往回摸索。
可老天偏偏像是要和她作對一樣。
狂風吹來,沒一會兒,大雨就跟着落下了。
瓢潑大雨打在她的身上,她冷得瑟瑟發抖,卻在這黑暗的雨夜裡,找不到一個溫暖的懷抱。
別說懷抱,她就連一個避雨的地方都沒有。
別說避雨的地方,她就連一絲光亮都看不見。
她就像是一個被遺棄了的人,在這大雨的黑夜裡,摸索着前進。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支撐着,走過這個雨夜的。
她從莊園走到這裡,用了個下午。
從這裡走回莊園,卻用了整整一夜。小四勸退師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天色全都亮了之後,她才走回了莊園裡面。
她走進去,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牧景鑠回來了沒有。
可是…
當她看到桌面上的飯菜沒有動過,當她看到房間門口沒打開過,當她看到這一切都沒人動過的時候,她的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他到底…去哪了?
白心菱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她的腦袋一沉,整個人昏了過去。
她一整天沒吃飯了,她一整夜沒睡覺了,她還吹了一夜的風,淋了一夜的雨。
她撐着一口氣回來,卻在看到牧景鑠沒回來的時候,徹底撐不住了。
她以爲她會死在這裡,這就是結局了。
可當頭疼的滋味傳來的時候,她幽幽轉醒,才發現,自己還活着。
看着青絲帳頂,聞着濃重的藥味,白心菱竟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她認得這個房間,認得伺候她的丫頭,那是夏浩淼的人。
她醒了之後,宮女就去通知夏浩淼了,沒一會兒他就來了。
“心菱,怎樣?你還難受嗎?”首席難纏:萌妻是顆糖
“你…怎麼知道我在那裡?”
夏浩淼一愣,他眉頭皺了起來,正想着要怎麼回答她的時候,卻聽她道:“你說實話!你想盡辦法撒謊的樣子,我能看出來!”
“你…真的要聽?”
“要聽,我都這樣了,還有什麼不能聽的!”
白心菱很難過,她的聲音幾乎沙啞了,眼眶也徹底紅了。
“牧景鑠告訴我的。”
“他…主動告訴你的?”白心菱不敢相信。
夏浩淼皺了皺眉,正要開口。
“說實話,別編什麼謊言,我不要聽!”
夏浩淼嘆了一口氣,白心菱很聰明,他騙不過她。
“我看他回來上朝了,我就去質問他,他被我磨得不行了,才告訴我你的下落。”
夏浩淼話音剛落,他擔心的看着白心菱,以爲她會哭得昏天黑地的時候,她笑了,笑得淒厲,笑得比哭還傷心。
“心菱…心菱,你別嚇我。”
“浩淼,你說,我怎麼那麼蠢啊?”她緊緊的抓着夏浩淼的手臂:“我怎麼可以那麼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