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心菱看來,他們兩個人不過是意見不同罷了,並沒有什麼對錯。
但她的父親這次卻是真的氣壞了。
“牧景鑠,我一直都覺得你是我的得意門生,就算平時我和你有意見不同的時候,我也能理解你的心想和想法。”
“但是這一次我堅決不能認同你,也堅決不不準有這樣的想法,這是欺君,這是造反,這是作亂!一旦作亂,必將生靈塗炭,違背了做人的初心啊!”
“我勸你,還是收起你那些年輕氣盛的想法,否則總有一天,你會毀在這件事情之上!”
丞相話音落下,本以爲牧景鑠即使心有不甘,也會低頭認錯服軟。
沒想到,牧景鑠卻義正言辭的道:“老師,我尊敬您,我也能理解您的想法。但天下本就是天下人的天下,並非是任何人的天下。君王之位,本就是能者居之,若是因爲愚忠而讓天下人受苦,那纔是最大的錯誤!”
“牧景鑠!你如此大逆不道,算我這些年枉教了你!”
“老師,學生愧對您,但絕不愧對天下!”
“你…好,好,好得很!從今往後,你我斷絕師徒關係!從此不再有任何往來!”
丞相氣得臉都紅了,他吹着鬍子,雙手背在身後,胸口上下起伏。
就在此時,白心菱趕緊跑過來,衝到了父親和牧景鑠的中間。
“爹,你別生氣,師生一場,政見不合很正常的,別這樣啊。”白心菱勸父親。
“牧景鑠,你快跟我爹道歉啊,他刀子嘴豆腐心,不會跟你計較的。”白心菱又勸牧景鑠。
“心菱,你不必勸了,既然老師已經將我逐出師門,我認了就是,從今往後,無論旦夕禍福,都不再連累老師!”
牧景鑠說完之後,一轉身,仰着頭,挺着胸,離開了丞相府。
“牧景鑠!”白心菱叫了一聲,正要提着裙子追上去,卻被丞相給喝住了。
“心菱,你要去哪?你給我回來!”
“爹爹!你何必跟一個學生計較呢!”
“心菱,這不是計較的問題,牧景鑠若是執迷不悟,他這輩子一定會嚐到苦果的!在他的心中,有着一顆造反的種子,一旦生根發芽,將會是朝堂的一場災難啊!”
“爹,你不要危言聳聽,這是沒有的事情。”白心菱覺得這只是政見不合啊。
那個時候的她,正直叛逆的年紀,根本聽不進父親的勸告。
“心菱,你不準追出去,從今往後,也不准你跟他來往!”
“爹!”
“來人!把小姐帶下去,看好了,不准她離開家門!”
“是,老爺。”
白心菱被丫鬟帶走了,關進了房間裡面。
看着緊鎖的房門,悽清的房間,她一下子覺得好難過。
她以後是不是都再也見不到牧景鑠了。
那個大膽又有主見的男人,那個讓她朝思暮想的男人,那個一心要在江山社稷裡發光發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