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禹白還是帶着殘淵去了南洲。
在南洲之外,殘淵遇到了剛剛逃脫出來的止兮。
許久不見,再見到她的時候,她竟狼狽到被第五殿主鬼筆畫魂陰無獨動手誅殺的地步。
那一瞬間,殘淵說不震驚,是假的。
若她還是從前的那個她,別說陰無獨,就連風烈陽對她出手,都要掂量三分。
可如今…
沒有了法力和記憶,她弱到了人人可欺的地步。
那一瞬間,殘淵心裡涌起了一陣衝動。
那就是讓她迴歸,讓那個叱吒風雲的幽冥鬼夜姬回來。
可也僅僅是一瞬間,他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她脫離了幽冥鬼夜姬的身份,她開啓了仙界的一段新生活,在這個時候放棄,那以前受的苦,不都白受了嗎?
只要她乖乖的留在仙界,這樣的事情或許不會再發生第二次。
更何況,不是還有個蒼凌麼?
他呢?人又在哪裡?
她被欺負成這樣,他就這麼袖手旁觀?
殘淵攥緊了拳頭,心裡的怒意不斷的洶涌着。
“狐狸?”
止兮看到他,驚喜的喚了一聲。
“莫慌,有我。”
殘淵沉靜,一如往常。
他足尖一點,朝着陰無獨攻了過去。
就在他跟陰無獨交手的這一瞬間,止兮被蒼凌弄昏帶走了。
看着他們的馬車絕塵而去,殘淵的心,像是空缺了一大塊,被人偷走了一樣。
落寞,寂寥,形單,影只。
從今往後,他們分道揚鑣。
從今往後,她有了別人照顧,他便只是一個過客了。
他的路還在繼續,她已經提前離場。
殘淵攔住了陰無獨,卻沒有殺他。
畢竟是妖界的殿主,一天要是殺兩個,恐怕會引來很大的麻煩。
他剛剛將第三殿重建,他不希望在這個時候橫生枝節。
但是…
殺兩個不行,殺一個的名額總是可以有。
他把這個名額,留給了鬼夜叉。
這個卑鄙無恥,下流下賤的人。
最終,鬼夜叉死了,雖然真身被神龍咬碎,魂魄被龍爪拍散。
不是他動的手,卻是他的主意。
正如殘淵所期望的那樣,鬼夜叉不但死相把他自己噁心到了,還特別的絕望。
看着他痛苦的慘叫,看着他拼盡最後一絲力氣想逃,看着他絕望恐懼又驚慌的樣子。
殘淵的心裡驀然生出了一絲快意。
就是應該這個樣子啊。
所有害過他們,結下深仇的人,最終都應該是這個下場,亦或者,比這個更慘百倍的下場。
否則,他在這條血路里沉浮,還有什麼意義?
殘淵看着鬼夜叉徹底化爲烏有,他的嘴角緩緩的勾起。
鬼夜叉只是一個開始,再往後,會有更多的人,爲他們的行爲付出代價。
止兮被蒼凌帶走了,禹白也自行離開了,鬼夜叉魂飛魄散了,這空蕩蕩的南洲半空之上,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他緩緩的轉過身,步伐比誰都堅定。
單薄的背影越發的堅挺,一雙寬厚的肩膀之上,彷彿承載有千金重。
雖然如此,他卻每一步都走得很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