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體內真氣亂竄,着實讓那她覺得難受,於是便就地坐下,渾身放鬆,學着別人那樣有節奏的延長了呼吸的吐納間歇,慢慢的將體內的氣流各歸其道,逐漸迴歸丹田。
這一坐便是一個時辰,已經是深夜了。
昭雲走出了院子,沿着京城大道往皇宮的方向返回。
拍了拍腦袋,儘管還是有些暈沉沉的,但酒意卻已經完全醒來。
擡頭看了看天空,烏雲竟已散去,一輪圓月把京城的夜晚照得一片潔白。
唉……守得雲開見月明啊……
昭雲真希望自己和相公,也能有烏雲盡去的一天,只是不知道,這一天,到底還要等多久……
在京城的另一處院落之中,七八個異族人士正圍着一張牀嘆氣,牀上躺着一個命懸一線的傷者。
一名動作靈巧的年輕女子從傷者的頭頂上拔了一根銀針出來,嘆氣道:“沒希望了,給他準備身後事吧。”
“啪”的一聲,其中一名男子隨手就把一隻杯子給摔破在地:“孃的,早知道剛纔就應該一起上,把那諸葛昭雲給殺了,給兄弟們報仇!”
其中一個年老的長者道:“報仇?報什麼仇?你憑什麼去報仇?”
“爲什麼不能?我們這多人,難道還真怕她不成?”
年輕的女子道:“白叔說得沒錯,我們不能冒那個險……”
年輕男子道:“二公主,難道,連你也覺得我們打不過那區區的諸葛昭雲?當初在咱們東突境內我曾經見識過她的身手,並沒有傳說中那麼厲害,只是動作比常人快一些罷了,我們這麼多人……”
“不要老提這麼多人,對於高手來說,人多並不是什麼優勢。”
說着,女子朝着牀上的傷者指了指,道:“你看他,只不過是被她打了一拳腳底板,就震得渾身的骨骼層層寸斷,就憑這份能耐,再多幾個人,我們也不是她的對手。”
白叔道:“沒錯,要把一個人一拳打死並不難,難就難在五臟六腑絲毫未損,卻全身骨架寸斷,這可不是一般人能辦得到的,就連老夫也自愧不如。”
那年輕男子聽了,不禁嘆氣道:“她怎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變得這麼厲害?上次我明明看她沒這麼恐怖……唉,二公主,既是如此,我們還怎麼給大公主報仇?乾脆回去算了。”
女子道:“回去?既然都來了,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可是,二公主,現在那諸葛昭雲的身手變得那麼厲害,難道我們要去白白的送死麼?”
“你們不用多說了,這件事我自有分寸,白叔,你年紀最長,送兄弟一程,免得他等得辛苦。”
“是,二公主。”白叔說完,伸手在傷者的臉上摸了一把,道:“兄弟,安心上路吧,二公主自會妥善照顧你的家人。”
隨着白叔的手指從傷者的喉間滑過,牀上的傷者頭一歪,頓時沒了呼吸。
女人揮了揮手,其他人便用草蓆把死者一裹,將死者擡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屋裡就只剩下了白叔,和東突國的二公主靜妍。
白叔道:“二公主,請恕老夫直言,咱們在這人生地不熟的,這一次殺不了那諸葛昭雲就已經是打打草驚蛇了,再不可貿然行動,否則咱們都要客死異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