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罷了飯,太皇太后便帶着兔子去誦經,衆人各歸各位,封君然起身去了黃宜晴的住處,屋子自然不如皇宮內的宮殿大,也沒有那麼精緻舒坦,但是下人卻將這裡佈置的舒舒坦坦的,皇宮內精緻的墊子鋪在乾爽的牀面,屋子裡點着薰香,檀香味柔和了不知名的異香,徐徐升起,瀰漫了整間屋子。【首發】
封君然背手走進來,迎面聞到的香味讓他微微蹙起眉頭,細長眼掃了一圈,最後定格在窗邊一個小香爐上。
黃宜晴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笑道:“皇上不喜歡?那哀家讓人滅掉便是。”
“不必。”封君然淡漠的坐在小榻上,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漠:“母后有何事教誨?”
黃宜晴笑笑,二人的態度都透着幾許生疏,她也知道,既不是親生母子,又是敵對的關係,自然關係好不到哪兒去。
不過她現在是皇太后,該管教的還是要管教。
“皇上,哀家奉了先皇的遺詔,爲皇上選御妻,爲的可不是讓這些御妻跟花瓶似的當擺件的。”
封君然峰眉微挑,神色之間多了幾分慵懶,人捏起茶杯,抿了一口。
黃宜晴只好道:“而今皇上獨寵葉小小,也已經有不少人頗有微詞,說鴻妃……”黃宜晴拖了長音:“說鴻妃魅惑君主,霍亂後宮,是爲妖妃。”
話說到這裡,封君然纔有了動作,細長眼斜着瞥過來,黑眸深處透出點點清冷的光彩:“不知道是何人所說。”
“皇上,人言可畏啊!”
“那就叫他們來朕這裡說。”
“皇上,哀家並不是想要皇上對葉小小做什麼,只要其它的妃子也能沾上一星半點的恩澤,哀家就能把這些人的嘴,堵回去,皇上喜歡葉小小,哀家就幫着皇上伺候好了這個丫頭,哀家也是不想所有人矛頭都指着鴻妃,到那時候,恐怕就很難收拾了。”
黃宜晴說的苦口婆心,有些人卻明顯聽得興趣缺缺。
“如果皇上還是不喜,那就這樣,今夜,叫德妃來,陪皇上說話聊天,就當這麼過去了,外人又豈能知道,皇上在裡面做了些什麼?您看如何?”黃宜晴問得小心翼翼,美豔的眸子小心的打量着這個男人的眼睛,見漆黑的鋒銳之中,少了幾分冷硬,多了幾分迷茫,黃宜晴這才勾了勾嘴角。
麝香,的確是好東西嘛,不過她還在裡面加了點料,後宮裡的這點事兒,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如若不然,她也不會坐上這個位置!
“既然皇上不說話,哀家也就認爲皇上同意了。”說着轉頭道:“綠嵐,叫德妃娘娘進來伺候。”
綠嵐應了聲是,擡頭看看封君然,一直以來讓他們都感覺到害怕的男人此刻安靜端坐,整個人散發着慵懶的情緒,冷漠的視線也變得有點渙散了起來,恍若懶洋洋的,剛睡醒似的,少了幾分壓抑,多了幾分魅惑。
是的,封君然及其俊美,只是他平常的鋒芒將他襯得冷硬,,隔絕着與人的距離。
出了屋子,叫來早就等在外面的王瑩,德妃忍住內心的歡喜,依舊換了平日裡的神情,端莊的走了進去。
前院,瑜霏轉身,匆匆的進了太皇太后的臥房:“娘娘,綠嵐把德妃招進去了。”
正閉着眼睛捏佛珠的老太太睜開眼皮,看着身邊安靜看書的兔子,笑道:“你看,哀家果然沒有猜錯,黃宜晴的這點小心思,逃不出哀家的眼睛。”
葉小小笑嘻嘻的擡頭:“那小小是不是該去道喜?”
太皇太后道:“不必,皇上既然不打算要孩子,就無需擔心,而且王家現在大不如前,作爲一個帝王,也會多考慮些東西,有些東西可以給,有些東西,不能給。”
兔子點點頭,太皇太后的確比老祖宗更有威勢,這可能就是後宮的女人跟後宅的女人所不一樣的地方吧。
“小小,若是哀家不在了,黃宜晴就會是後宮地位最高的女主人,就算你做了皇后,凡事也都要瞧黃宜晴的臉色,哀家只想你有了子嗣,多一分能抵抗她的資本。”
葉小小點頭,說來說去,的確還是自己人向着自己人,太皇太后,現在纔是真正爲她着想的人,不,或者說是真正爲葉家的權勢着想的人。
“小小記下了。”兔子嘻嘻一笑,跟在家一樣,蹭到老太太身邊,撒嬌耍賴,太皇太后自然十分受用,也就任由她玩鬧。
兔子偷偷瞥了眼後窗,說到底,該來的不是已經來了麼?還是老祖宗說得對,後宮佳麗三千,哪有人會捨得在一棵樹上吊死?
黃宜晴笑眯眯的抿了口茶,王瑩的確比王茜會來事兒,安靜的端坐在封君然下首位,綠嵐奉茶,她便親自接過,頷首將茶杯親自遞到封君然的面前,麝香的味道早已沁入男人的每一個細胞,俊美的面龐靜靜的打量着王瑩,瞧着她大而漆黑的眸子,小巧的鼻樑,特意沾了顏色的豔紅脣瓣,而後慢慢往下,白皙的脖子,以及微微起伏的胸口。
封君然竟然難得勾了勾嘴角,這讓王瑩心中一喜,卻不知道,這個讓人捉摸不透的男人只不過是在想:倒是比那隻兔子的大。
封君然從王瑩的手裡接過茶杯,手指不經意劃過女人溫軟的掌心,不知怎地,燥熱沿着指尖竄到胸口,呼啦啦的點燃了一大促火。
男人微微皺起眉頭,擡眼看看,屋子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空無一人,只有王瑩站在眼前,同他遙遙對視。
“皇上……”王瑩面露嬌羞,怯怯的踏前一步,封君然細長的眸子就這麼靜靜的瞧着,盯着女人的一舉一動。
燥熱,即便是喝茶也解不了胸口翻滾的火,而慢慢接近的女子,卻帶了一片清涼,讓他隱隱多了幾分期待。
王瑩察覺到了男人眼眸深處最本性的變化,輕笑一聲,軟軟的坐進了男人懷中。
“皇上,就讓臣妾伺候您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