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增兵四十萬,不過是爲了加快征討魏國的進城,如果不出什麼差錯,以魏國現在羸弱的現狀,快則一年,慢則三年,必定能拿下魏國,而接下來的,纔是硬仗。
南方分東吳跟蜀,東吳一向富庶,自古有江南米倉之說,蘇子煜她見過,自然知道此人的能力,平日裡嘻嘻哈哈的,跟封君然勾結起來,一個比一個厲害,東吳在他的掌控下,不出三年,恐怕就能追上現在的西晉,封君然定是想到了這一點,纔會急於將魏國納入自己麾下。
蜀國雖然很少跟外界交流,但是仗着險要的地形,以及難以出入的交通,想要攻下蜀國亦非難事,更何況北人又怎麼能適應的了那邊惡劣的氣候?聽聞蜀國遍地沼澤,瘴氣氤氳,的確不是隨隨便便能闖進去的地方,而四國內,恐怕最好下手的也就只有魏國了。
“六哥,大哥已經成親,接下來恐怕就要把精力放在打理葉家上,二哥三哥在其位謀其職,獨四哥做了浪蕩子,不過六哥一定要時時告訴妹妹家中情況,以免……”以免措手不及。
葉酒點點頭,似是想到什麼似的,道:“我聽說東吳準備起兵攻打蜀國。”
兔子愣了下,腦袋裡又想到蘇子煜那張笑嘻嘻的面容。
果然蘇子煜,也是有野心的不是麼?
好男兒志在四方,蘇子煜同封君然都是一樣的人,只可惜,她稀罕的,只是志在自己的男人……
嘆了口氣,兔子只是笑笑,跟六哥聊了一會兒,這才互相道了別。
“喲,小小,吃好東西不想着本王?”外面傳來嬉笑的聲音,不用想,葉小小都知道來蹭吃蹭喝的人是誰,無奈的翻個白眼回頭看看,卻見封羽然搖着雪白的紙扇,笑的沒心沒肺,在他的身後,炫目的陽光下,封怡然帶着儒雅的笑容,徐徐而來。
四哥哥?兔子有些疑惑的看着走進來的人,封怡然只是個閒賦在家的王爺,並未有實權,因此他也很少來後宮,貌似,這是第一次進來吧?
瞧出兔子的疑惑,封怡然溫柔的笑笑,坐到圓桌旁邊,封羽然也跟着落座,三個人就跟小時候一樣,圍坐在一起,只是互相都變換了立場,不再是兒時的簡單純真。
“五弟說進來找你玩,本王在家無聊,便也跟進來了。”封怡然說的從容,兔子忍不住看了眼封羽然,見人依舊笑眯眯的,露出一張狐狸臉,並未見任何的異樣。
四哥哥,真的能接受五哥哥?畢竟,封羽然纔是那個細作不是麼?
疑惑的時候,封羽然已經讓雲琪擺上棋局,樂呵呵道:“好了,來來來,咱們三個人來下一盤棋!”
“三個人怎麼下?”兔子疑惑的眨巴眨巴眼。
“自然是我跟四哥,一起,你自己一起嘍!”狐狸一樣的笑臉笑的得意,雪白的紙扇也瑟的搖晃起來,男人胸前垂落的長髮迎風搖擺,恣意張狂。
兔子哼了一聲,回頭道:“雲琪,瞧好了,你們小姐我,今天要把他們兩個殺爬下!”
雲琪聞言便忍不住的樂,咯咯咯笑了好一會兒,才佈置好了棋盤,三個人湊到一起悶頭下棋,兔子垂着腦袋,下的仔細,封怡然只低頭盯着棋局,眼睛不時掃過在棋盤上游走的白皙的手指。
“小小妹妹,聽說你把孫修儀給打了?”封羽然不經意的問了一句,封怡然的手指微微停頓,才落下一子。
兔子頭也沒擡,只道:“她以下犯上,口無遮攔,本宮教訓她也是應該的。”
“哦~”封羽然拖長了尾音,笑道:“所以最後打得人都站不起來?太醫說都打出內傷來了。”
葉小小翹起嘴角,擡頭盯着封羽然:“五哥哥是在爲孫修儀討公道的麼?內傷?扇個耳光就能打出內傷來了?到底是什麼樣的庸醫,都混進皇宮來了?不如讓我六哥去瞧瞧,別耽誤了醫治。”
封羽然連連驚訝,忍不住道:“皇嫂,你這口才,最近是越來越好了啊!難道是後宮女人太多,時間長了,皇嫂您也耳濡目染了?”
葉小小皺眉,她就知道,封羽然一來,就準沒好事兒!
“你是來找本宮吵架的?”
男人依舊笑嘻嘻的,無所畏懼:“本王是太無聊,太無聊。”
一隻悶聲不吭的封怡然此刻不由的擡頭:“好了,老五,你打小就喜歡逗弄小小,不過現在不同往日,多注意些。”
封羽然笑嘻嘻的搖着扇子,大大咧咧道:“唉,四哥,我也是怕小小受欺負嘛,我聽說,好像後宮裡的這羣,沒幾個跟皇嫂走的太近的,後宮這種地方嘛,四哥瞭解的必定不會比五弟少吧?”
狐狸一樣的男人,若有所指的說着,這讓封怡然皺起眉頭,當年在國子監,五弟也曾說過,這隻兔子太單純,單純到不適合這樣的皇宮。
封怡然忍不住頗爲擔憂的看了眼葉小小:“小……皇、皇嫂可還住得習慣?”
葉小小聳了聳肩膀:“還好,她們都不敢來我這兒,能有什麼事兒?”
封怡然聞言微微皺起眉頭,他可不覺得這是什麼好事兒,獨封羽然,依舊笑眯眯的看着兔子,那雙明明看不到同仁的眯縫眼,卻愣是讓葉小小多了幾分膽寒。
“四哥,你那邊準備好了麼?”封羽然忽然轉頭,問起四哥,封怡然一愣,似是想到了什麼這才點點頭:“差不多了,這種事,自然要早做準備纔好。”
安陽王點點頭,又轉頭看葉小小:“那麼皇嫂是不是早都準備好了?”
見兔子挑眉,安陽王驚訝的大呼:“怎麼?你不知道?今年要去慈恩寺祭祀,要在那裡住三天呢!”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兔子聳肩。
“呵呵,自然是皇族的人,都要去的,你,蘭妃、惠妃、明妃,可都是要陪着大皇兄去呢。”
封羽然收了扇子,輕輕的敲着掌心,封怡然落下一子,吃了葉小小大片黑子,兔子卻驚訝的擡起頭,問了一句:“那太后跟太皇太后豈不是也要去?”
“對,皇族的祭祀,自然所有王親貴族都要去,包括十三叔跟十六叔。”
兔子聞言笑笑,低下頭,即便自己的子被人吃掉,她也沒有表露出太多的憤然,她只是淡漠的瞧着棋盤,笑道:“那麼修儀她們不去?”
“她們不夠資格。”
聞言,兔子的眸子,微微的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