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的藍珊瑚?!”安茹驚呼一聲,臉上難掩興奮之色,這東西,百年難得一遇,絕對的金貴。(首發)
“四殿下對小姐真好!”如果不是這樣,爲什麼會送這麼貴重的東西?
而葉小小卻仰頭瞧着這比自己還要大的東西,桃花眼跟着越來越深沉。
喜歡?不喜歡?她也不知道,老祖宗說的是對的,人,還是越單純,越好,知道的越多,反而越無法露出該有的笑容,只會猜忌着旁人的目的。
轉頭瞧瞧,還剩下最後一個不起眼的小木頭盒子,那盒子裡,想必就是平陽王送來的東西了。
手指微微擡起,卻不敢放下,縮回來,猶豫着,兔子深吸了一口氣,最終卻還是不得已,打開了紅木盒子。
紅色緞子上,靜靜的躺着一枚髮簪,古樸的裝飾,細長的身子,頭上是一簇滿開的紫藤花,銀爲莖葉,金線爲骨,藍紫色的透明蠶紗做了唯美的花瓣,一瓣瓣薄如蟬翼的藍紫色交錯着擠在一起,燭光從它們近乎通明的一片片之中透過來,映照着花瓣之後金與銀的顏色,光彩照人。
“好美!”
雲琪忍不住低呼一聲。
就算是市面上最輕薄的素紗衣,也不及它的質地,那感覺就好像風一吹,花瓣就會破掉似的,讓人忍不住想將這簇嬌嫩的紫藤,小心翼翼的藏在懷裡。
安茹跟雲琪驚呼的時候,葉小小卻忍不住轉頭看去,緊閉的格子窗遮擋住了她的視線,但她仍舊知道,格子窗外,穿過院子,走過綠竹依依的小徑,再往外,便是紫藤覆蓋的長廊,她甚至能記得紫藤滿開的時候,那濃濃的墨綠之間探出的一串串幽幽的藍紫。
而許多年前,平陽王就靜靜的立在滿開着紫藤花的長廊下,告訴她,他屬狼的。
一時間,記憶紛紛擾擾的撲過來,像浪潮,捲走了她所有的感官,似乎一切又回到從前,那純真無知的美好年代。
“小姐,快帶上看看!你皮膚白,桃花眼又漂亮,戴上一定好看!平陽王真有眼光啊!”
安茹興奮起來,連臉上的雀斑都跟着跳躍着,一邊的雲琪也忍不住點頭,這一堆的禮物之中,有金貴的,有好吃的,而唯獨這隻紫藤的髮簪,卻是最讓人欣喜的。
小兔子看了眼簪子,最終卻將東西又放回紅木盒子裡,蓋上。
“哎?小姐,怎麼連戴都不戴的?很好看的,一看就很金貴,至少皇宮裡的娘娘們沒有這蠶絲金銀骨的簪子,咱們可是獨一份的。”
嫩兔子無奈的嘆了口氣,回頭瞧着兩個丫頭,一本正經的教育:“自古,簪子是送給妻子的,即便是側妃跟妾,都得不到這樣的東西,你們懂什麼意思麼?”
兩個小丫頭一愣,互相看了一眼,隨即抿了嘴不再說話。
即便是這樣字沒錯,但是又不礙着人家偷偷的送不是?
安茹歪着腦袋,想着哪一天偷偷的給自家小姐戴上,絕對冠絕京城,那些什麼王茜王瑩之流,妥妥都是給自家小姐陪襯的份!
進了臘月,除夕便近了,一年之中最重要的日子,不管是西晉還是東吳,家家戶戶都開始忙碌起來。
採辦過年的東西,紅紙紅蠟,寫好的門對子,過年用的酒肉,麥子拿去磨成麪粉,女人們圍在竈臺揉麪蒸饅頭,過年的衣服也要準備新的,一等公府邸,方氏叫來裁縫,給一家人挨個量身做衣服,葉城難得在家過年,怎麼也得多做幾身衣服。
葉琴將妹子抱在懷裡,坐在正廳瞧着裁縫們來來回回的忙碌。
葉畫伸展開胳膊,囑咐身後的裁縫:“給我做的喜慶點!”
裁縫一個勁兒的點頭,葉城在一邊狠狠的瞪了老四一眼,老三葉書悶聲不吭的量完尺寸,默默的坐到大哥旁邊,搓了搓爪子,伸手揉了揉妹子的腦袋,換來葉琴一個如刀的視線。
“哈哈,大哥,你看,我沒欺負她!”在外面牛氣哄哄的葉書,在家就是一隻任人宰割的小羊羔。
“過年的衣服好好做,那什麼不入流的衣服統統丟掉,別拿出來丟人現眼!”葉城皺緊了眉頭,身姿筆挺,軍人的肅然之氣勃發。
葉棋眯眼看了眼老四,果然見人吐吐舌頭,眼珠子轉了下,不知道又在算計什麼。
嫩兔子的衣服是老太太親自給挑的,葉城也跟着一起去坐了參謀,生日的時候那身兔子衣服雖然可愛,但是過年可不一樣,不但官員會來家裡百年,還的進宮瞧除夕的夜宴,所以無論如何都得好好準備。
且每年皇宮除夕都會舉行儺舞,意爲驅除除邪魔瘟疫,祈求來年豐收之意,且儺舞的舞者都是皇子亦或是寵臣的子弟,所以每年的皇宴都會是十分的盛大的,不但三品以上官員,京城百官都要去花萼樓參見,只殿內殿外的區別罷了。
葉家乃是一等公,三朝寵臣,儺舞自然少不了他們家的位置,葉琴今年便被選爲儺舞的舞者,每日都會進宮排練兩三個時辰。
待到新衣服做好了,新年也近了,國子監也放了假,從臘月二十八一直放到正月初五,只朝廷裡的官員還要****早朝,他們的假期比學生們少,從初一放到初五,雖然是放假,初一初二也是要照例拜年,初一進宮拜,初二同僚親友拜。
相較之於旁人家的熱鬧,二等伯家明顯就是另外一種氛圍了。
皇上解除了王茜跟平陽王的婚約,這無疑是長青伯家迄今爲止最丟臉的事情,即便是大司馬退婚,也沒有這件事眼中,畢竟退婚的人是皇上,當朝天子,天子礙於面子跟威嚴,自然都是一言九鼎的,若不是有什麼特別嚴重的事情,天子是不會退婚的,畢竟這也涉及到皇權的威嚴,而今,他們王家就生生的被皇家退了婚。
王逸之坐在正堂內,目光惱怒的盯着王茜,這個女兒現今依舊跟他說她是冤枉的,她什麼都沒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