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燕兒橫眉豎眼的在磨着軟劍,架式十足十要去幹架的……
看上去有些滑稽又有些怪異,兩隻小麒麟在水盆裡嘻戲玩耍,互相咬來咬去的,玩耍。
“我說,燕兒。”她望着磨刀霍霍的燕兒,哭笑不得:“沒必要如此這般,她不會明目張膽的。”
燕兒將軟劍擦了擦:“奴婢不放心,還是多防着點。”
“要去了麼,奴婢跟着您。”
燕兒緊步跟在她的身後。
望着燕兒緊張的模樣,她輕笑着,也就罷了。
只要燕兒覺得舒坦就行,她還到書房。顧曲拂就已經在等着她,看見她來了,先一步邁進書房。
只是不是顧曲拂一人進去,還有個她十分熟悉的人。
戰清浮。
她怎麼會與顧曲拂在一起?
戰清浮似是看見她,側過身,對她揚起優雅自如的笑容。
然而與着顧曲拂一同邁進墨傾塵的書房內。
戰清浮也與墨傾塵認識嗎?
她蹙了蹙眉,邁過去。
剛想要進去,就聽見顧曲拂的說話聲。
“墨哥哥,你爲何要利用清浮啊,想她也是正經的女子,您讓她與太子尹知初成親,雖未果,可到底還是傷了清浮的清閨啊。”
聽見此話,慕向陽的手自動自發的放了下。
書房內的墨傾塵,冷眸微側,移向門前,又旋即閃過。
薄脣微掀,冷眸回正。
“本尊未逼過她。”
戰清浮目光飄浮,當即跪在地上:“是,這些都是清浮願意的,清浮的命是尊主給的,這份恩情,清浮莫不敢忘。”
戰清浮誠懇,可顧曲拂有些怨。
“墨哥哥,你知道的,清浮是拂兒的好姐妹,你事先都不怎麼告之我一聲,你要個女子,拂兒給你找一把來不就得了,清浮是戰王之女,與太子尹知初未能成下這個親,雖是您故意所爲,可這樣對清浮的閨譽有損啊。”
她餘光移向門外,見還有影子在,心下得意而笑,又繼續道:“墨哥哥,你若是不說今日爲何要利用清浮做那種有污名譽的事情,不給個交代,拂兒就不走了。”
門外的慕向陽臉色有些蒼白,燕兒一旁看着都爲之緊張,小心翼翼的望着她,大氣都不敢出。
而門內的墨傾塵,面無表情着一張面色,沒有絲毫的表情,也沒有絲毫的笑容。
目光直視着顧曲拂。
薄脣輕啓。
“本尊想要慕向陽,僅此而已。”
話由着墨傾塵親口承認,顧曲拂的心臟抽痛了痛,雖早已經有所準備。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說的這麼直白,大膽,絲毫不帶任何的遮掩!
她早就知道墨哥哥對慕向陽的心意,爲了想要得到慕向陽。
利用着戰王之女戰清浮的身份,去接近太子尹知初,讓他上心,湊近了他們的婚事,而一直癡心對尹知初的慕向陽,自然而然,絕望死心。
這一切不過是墨哥哥做的局罷了。
任何女子被騙,都會生氣吧,更何況是慕向陽呢。
衝動起來比任何人都要衝動,她可是好心好意的將事實全部給她聽了。
“墨哥哥怎得這樣啊,人家和着青梅竹馬是真心相愛,您這樣豈不是奪人所愛……舉止是不是有些卑鄙了些。”顧曲拂目光斜斜的望着房外的黑影,心底早已經揚起得意的笑容,可面上卻表現的替人鳴不平,喊冤。
“本尊做事,從來不講任何道理。”
顧曲拂望着門外的人影離開,她脣間揚起陰陰一笑。
而墨傾塵眸光似不經意的掃過房門,又回正視線,淡漠的說道。
“還有事麼。”
顧曲拂當下換了笑臉:“沒,沒事了。”
她的事,就已經辦完了。
就等着慕向陽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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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向陽回去的路上,一路默不吭聲。
燕兒在後面跟隨着,大氣沒敢出。
所有的一切,她也聽的清清楚楚,知道是尊主設了一個大局騙了主子,主子生氣是理所應當的,若是她受到這等欺騙,定然早已經發怒。
她本就是很直脾氣的人,而主子比她沉着些,該不會在壓抑着怒氣吧。
想想……
覺得此時的主子有些可怕。
慕向陽陰沉着一張臉,拉着很長,很長。
而此時圖騰剛巧經過,看見慕向陽,主動的要了個招呼。
“夫人。”
“……”
可他憨憨的未見到慕向陽的臉色有多黑,雖看見了燕兒在後面擠眉弄眼,可只當燕兒是眼睛壞了。
聽見他叫“夫人。”慕向陽的臉色徹底的陰沉了。
脣角上揚,陰陰測測的。
“圖騰,你來的正好,本夫人覺得這花園裡的景色很是難看,給本夫人弄上花來,記住花要用太平館裡白花,現在就給本夫人去弄!”
“哈?白花?”圖騰懵了:“可那花,是給死人用的……”
用在墨府裡,豈不是很穢氣?
彷彿在詛咒誰死一般。
“我讓你去就你去!你是夫人,還是我是夫人!”慕向陽衝着他,一頓破罵。
怒氣衝衝的,青筋爆露。
圖騰納悶的應了下。
見慕向陽從眼前離去,燕兒嘖嘖嘖的搖頭看他,低罵了句:“蠢,真是隻蠢牛。”
“……”他只不過是打了一聲招呼,這都叫什麼事兒啊?
自然,他不敢真去買白花。
將事都原原本本的稟報給墨傾塵。
“尊主,夫人讓屬下置辦死人用的白花裝束府中上上下下。”
墨傾塵從書中擡首,鳳眸微眯:“準。”
圖騰驚訝的瞪大着眼,應了下。
“是。”
可隨後,又瘋狂開始。
“尊主,夫人要用死人用的布條裝飾府中上上下下。”
“準。”
“尊主,夫人要買了一些冥紙…”
“準。”
“……”
圖騰欲哭無淚,整個府中上上下下,都變成葬事館,處處陰森,明明府裡沒死一個人,但卻是弄成這樣,這般穢氣,尊主就怎麼能縱容夫人做這種事情呢。
而且他一個都不說一聲,一個疑問都不問一下,難道就不好奇夫人爲什麼要這般做嗎?
他可好奇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