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在清水山莊裡總是隱約聞到一股血腥的味道，也不知道是她的錯覺，還是什麼，一夜都未睡好覺。
早早就起牀榻，等着陳明送上歷年來的人名冊。
清晨陽光剛露頭角，陳明就捧着歷年來的人名冊到她的房內，恭爲的笑着，笑容特別的狗腿。
“燕姑娘，這些就是歷年來的人名冊，一共三冊，請姑娘過目。”
“燕姑娘怎麼起的這般早，還以爲您會再小睡一會。”
慕向陽皮笑肉不笑的回：“多睡一會，就危險一分。”
她回的一語雙關，陳明臉色有些白了白，心中猜測着。
難道說他派人去查着這個燕姑娘身份的事情，她已經知道了？還是說這是她長年來的習慣，殺手總是很少深睡，都是淺眠的。
就是怕着有危險存在。
眼前的這個女子真是讓人捉磨不透，在下人還沒有將消息帶回來之前，他一定要好生的伺候着她，若是真的，伺候好了她，定然沒有壞處，若是假的，哼！
要讓她死的非常的難看！
慕向陽不知道陳明的心理活動，翻開人名冊，看着。
發現厚厚的名冊上都寫滿了人名，芳齡，和住的地方。
密密麻麻的，更是有些是用着紅色的筆畫着叉的。
“這些畫的叉的是什麼意思？”
她隨口一問，因爲畫叉的筆劃特別的多。
幾乎每一頁上都有一兩個用紅色筆畫叉的。
“是代表死了的。”
慕向陽拿着書籍的手，頓時微抖，表情也有一瞬間的呆滯。
而陳明只顧着解釋，未發現她的神情有些不對勁。
“因爲這些姑娘總是哭着吵着要回家，又不聽話，所以讓兄弟們給了一些手段之後，手一滑，一不小心……”剩下的話，陳明就以着嘿嘿嘿的笑聲來代替着。
“一不小心弄死了她們是麼。”而她接着話，烏黑的目光很是冷幽。
陳明以爲她不會再問及此事，可直接點破，讓他有些尷尬。
點了點頭。
沒回答。
慕向陽脣角微彎，脣間帶着若有似無的笑意，淡淡冷冷的。
望着畫冊上不僅僅是有畫紅筆名的地方，更是有着一些方格，而且比着紅筆畫的更爲的多。
“那這些符號又是怎麼一回事？”
“哦，那些是城主要求送到另外一個盟友那裡去的，現年頭拐賣姑娘這門事，怎麼樣也是很有銀子的，很多地方都願意收的，拿去拍賣的話都能價值不少的銀子。”陳明濤濤不絕的說着，卻突然的定了下來，目光陰陰冷冷的盯着她。
“怎麼，燕姑娘在雲城之中卻不知道這些嗎？”他質疑的目光瞪視着她，“這些東西，在雲城可是人人皆知的，這位盟友可是城主最重要的夥伴，燕姑娘在城主的面前那麼的得高望重，連這個都不知道！？”
慕向陽望着手裡的人名冊，擡眸望着他。
兩人凝視一會，目光裡刀光劍影。
隨即，慕向陽冷然一笑。
“陳明，拿這些來試探我，不如你派個人去雲城去打探我的身份，快馬加鞭的話不到兩天就回來了。”
陳明目光一閃，有些慌亂。
瞬間陰沉的面孔變成討好的笑容。
“燕姑娘說笑了，有青龍章在身上，陳明又怎麼敢質疑着姑娘的身份呢，只是剛剛是與着姑娘是開玩笑的，姑娘不要太過當真，哈哈。”
她直接將人名冊扔在桌面上，面色依舊冷冷的。
一旁的燕兒有望着，都心中冷汗連連。
主子面對着戾氣的陳明，竟然一點馬腳都沒有露出來，主子真的好厲害。
其實慕向陽也不是一時就這麼臨危不懼的，或許是在墨傾塵的面前，習慣了……
那隻變態陰沉起來的時候比着這個陳明，不知要厲害多少倍。
這樣一來，她演起來也沒有太多的壓力。
只要不怯場，她是沒有問題的。
慕向陽站了起來，淡淡的說着。
“在山莊上定然還關着一些姑娘吧，帶我去看看，我親自去找“鬼妻”。”
說着慕向陽率先走出房，燕兒緊緊的跟在慕向陽的身後，目光警惕的瞪視着陳明。
陳明眼珠子亂轉，可最終無可奈何的跟着她一起離開。
最多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情，就能真正的知道這個燕姑娘的身份，可現在還不是很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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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她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也
在來清水山莊之前，就一直聽說這裡關着很多的女子，她也看見名冊上有着很多的女子。
可——
親眼看見的時候，心中起了無名火。
女子們都被關在一個鐵籠子裡，裡面沒有任何的取暖的東西，處處都陰涼，而且女子們一個個都衣不避體，沒有一個姑娘是臉上乾淨，他們將她們這些嫂子就當是畜生一樣在養着。
更着有些女子身上大大小小的都是傷痕，更是有些女子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臉色蒼白。
低聲的哭泣着。
一句話。
他們把這些女子當豬養，不！
豬還有着吃的，還很精神，可是她們一個個都沒有精神，還受着折磨。
陳明望着慕向陽的臉色，仔細的探究着她。
可是隻看見她臉色從頭到尾都是淡淡的，沒有多少變化，而着她身邊的丫環都早已經氣的臉色發青。
可她卻沒有多大的變化。
這個女子，果然還是有些本事的吧，不然怎麼在看見這麼多女同胞的面前，她還能保持着淡定？
不讓她們多過觀望，開口道：
“這裡面髒，還是讓這些女子一個個都洗乾淨了排着隊送到您的房間來挑，這樣也好一些。您看怎麼樣，燕姑娘。”
慕向陽望着笑的奸奸的陳明。
沒有異議。
點首。
“就這些決定吧。”
說完，她轉身大步流星而走。
轉身之後，她臉上盡是憤怒，和剛剛的截然不同，憤怒之火快要從她喉嚨處噴出來，恨不得當場把陳明給弄死！
爲了不讓自己的憤怒之火讓陳明看出來，她只能選擇先大步離開。
這樣子也是目前最明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