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暖擺着兩隻腳丫子,遊,遊,使勁遊。
她可謂是當今最高的一個,鬱文蕉在後頭不但自己遊,還時不時推她一把。
小夥伴們和鬱文蕉一起。
扈暖叫苦:“六階的獸息都只定住她一小會兒。二師兄,她這麼利害怎麼不一下殺了我們?”
話不好聽但理不錯,如果這女妖有六階的時候,他們這麼多人根本不會撐到現在。
“她吹牛。”鬱文蕉一邊回答一邊推了她一把一邊用傳訊玉呼喚師傅,仍舊沒反應,心急萬分。
扈暖:“怎麼還沒游上去呢?下來的時候沒這麼久吧。”
或許是因爲現在度秒如年?
眼角五光十色,那是攻擊而來的綵線,又細又靈活,讓人很難攻擊,一旦被纏住一拖一個準。又有人被綵線拖拽下去,慘叫聲起。
白卿顏被女妖追上,舉劍刺去,劍尖落在女妖身上分毫不得進,女妖胳膊揮出,一掌打在他胸口,白卿顏哇的一聲,口吐鮮血,被綵線纏繞過半個身體墜向湖底。
“師兄——”
朝華宗弟子大驚。
白卿顏:“走——不要回頭!”
鬱文蕉臉色一變,狠狠咬牙,猛的一掌打在扈暖腳底,扈暖被一股大力推着猛的游上去一大截。
“二師兄——”
“都給我走——”
鬱文蕉一個掉頭,瞬間穿過朝華宗衆人向女妖衝去。
女妖:“不自量力。”
鬱文蕉投出靈劍,靈劍射到女妖身邊嘭的爆開。他雙手快速結印,一道道靈力在身周成形匯聚。
金信大驚:“二師兄——”
猛的調頭:“老子跟你拼了!”
他家不着調的二師兄要和女妖同歸於盡!
拼了。大師兄沉下去了凶多吉少,二師兄要以命換命,他他他——他也不管了,殺了女妖給自家師兄報仇!
金信情急之下抓了什麼出來往女妖那裡投,投出去才發現是鎖靈箭。唰唰又是兩根,是嗜血箭和追魂箭。
他一轉身,小夥伴們也跟着轉,完全是同出同入慣了,一個幹啥都幹啥,不需要過腦子。
朝華宗弟子間最上頭的全調了頭,一時有些懵。大家都是精英弟子,當然知道這種時候講義氣沒用,逃得一個是一個。而且白卿顏和鬱文蕉都讓他們走,他們都判斷得出此時根本不敵女妖,回去多少也是白填的命。
可是——
大家正年輕,骨子裡的血遇事就沸騰,師弟師妹都不怕,他們怕什麼?
大不了一個死!
紛紛回頭正面迎敵。
周圍衆人被朝華宗這波騷操作驚呆。
不是,這就要逃出去了,你們在幹嘛?作死嗎?
棠慄書館領隊皺着眉頭,抽出筆來往下一點:“我去。”
不是罵人。
“你們先走。”
誰先走啊,看不起誰啊,誰還沒有個捨生忘死的氣節了。
書生意氣。
棠慄書館的人下去了,向女妖殺去。
星月門領隊氣:“兇險,兇險啊,就知道這次出門沒好事——不兇險還修行什麼?”
也去了。
身後弟子跟隨。
九蒼門領隊咒罵一聲:“老子怕了你們。”
毅然折返。
合歡宗領隊急得在水裡跺腳:“哎呀呀,畢竟是那些年追過的榜。”
也下去了。
剩下衆人默然一瞬,有的遲疑想觀望,有的覺得有人拖住女妖正好逃生。
鬱文蕉運轉靈力想爆女妖,自家師弟那一聲喊讓他岔了氣,再擡頭一看全下來了。更是散了那口氣,又好氣又感動。
用命給你們爭取時間,你們就這樣回報老子!
可不能自爆了,距離太近,容易傷到自家人。
取出另一把靈劍,靈力激盪,大喊一身受死衝下去。
心裡道,機靈一點就結陣,總比一個一個送死強。
女妖冷笑,強光一閃輕易錯過鬱文蕉,腳在他後背重重一踩,綵線纏了人拽下。
金信悲憤:“師兄——我要殺了你——”
女妖冷笑,伸出一隻手,手心彩色光團拉長,變成一柄短劍的形狀,纔要刺出,嗖嗖嗖三隻箭從水底射出。
是金信之前投出的箭,根本沒傷着女妖,完美的擦身而過,這會兒從水底掉了頭,又刺過來。
女妖不耐,有先前的經驗她纔不徒手接箭,直接身形一閃避了過去。
這一閃,正好對上扈暖。
“呵,來得好。”女妖冷笑。等抓住這個小崽子,定要狠狠折磨。她收了短劍,生怕一下要了她的命。
扈暖不躲不避,手裡也沒拿什麼武器。見自己和女妖臉朝臉,她猛的一個使勁兒,流星一樣砸過去。
女妖:“好——”
嘭——
整個湖底都在晃盪。
衝過來的人們似乎聽見了骨頭撞骨頭那種令人耳朵疼牙根酸的聲音。
那位女弟子,當真——豪傑啊。
只見女妖翻轉着飛開就知道——她腦門子有多硬。
扈暖疼哭了,她也翻轉了出去,感覺額頭都碎了,妖的骨頭那麼硬的嗎?
紫晶玉豸也翻滾的七葷八素:大佬,我覺得還是我出手吧,受不了啊。
大佬在發呆,啊,小夥伴喜歡這調調啊。
扈暖搖搖晃晃穩住身形,就見金信蕭謳和冷偌向自己衝來,三臉驚恐。
她疼得眼淚直流,想揉揉眼睛才發現自己被綵線捆住了,胳膊和腿都被纏住了。
“小暖——”金信衝到跟前,只有兩步遠,伸着手去拉她,眼見要抓到——
嗖,扈暖被綵線拉走了,拉到女妖跟前。
女妖氣壞了,完好的那隻手緊張的摸着頭,沒碰壞吧?沒碰壞吧?她寶貴的皮膚呀!
皮膚沒壞,就是腦袋頂連着額頭那裡扁平了一塊。
痛惜到無法呼吸,這是修士吧?這是人吧?腦門子這麼硬怎麼長的?
一怒之下手朝小腦袋打過去,咚的一下,很大一聲,扈暖傻了。
真傻。眼都成鬥雞眼了。
“小暖——”冷偌大叫:“我要殺了你!”
冰靈力從體內洶涌而出。
女妖根本不將一個小築基放在眼裡,指揮綵線把扈暖提溜到眼前:“小丫頭皮倒挺嫩,不如剝了給我吧。”
而傻了的扈暖暈暈乎乎想不起自己是誰在哪裡,只在五彩祥光裡看見一張臉,臉上有眼睛有鼻子有嘴,冰靈冰靈閃着光。
她說:“阿姨,你真好看。”
女妖一愣,冰靈力如寒潮滾滾來。
扈暖的小嘴貼在冰冷的地方:“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