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心念了聲佛:“霜華施主被殘念影響了。”
衆人大驚,冷偌說:“我師傅又進過大殿?”
喬渝等人立即臉色凝重起來,沒有。也就是說,如今在外面的、進過大殿的人都有被殘念影響的可能,包括他們。
這會兒,他們自己也覺得自己不對勁起來,就很衝。看什麼都不順眼。
水心拍拍扈暖的肩:“舅舅教你的終於派上用場了。”指着霜華讓她去打。
扈暖看着他:“用伏魔還是鎮鬼?”
水心有瞬間的沉默,這兩個都是要見血的,那可是你媽媽的朋友。
“邪氣入體,驅邪就行。”
扈暖並沒有失望,嗖的拿出一串佛珠來往自己脖子裡一套。驚呆了一衆小夥伴,我的天,你竟然還有這玩意兒!
而那大融,竟然是煉化天地法則本身?
等裡頭打掃乾淨,原來象徵着三族合作的雕像已經徹頭徹尾換了一個樣子,那是一個巨大的很奇怪的——儀器。
她看着大殿裡頭:“我爹也沒失控。還有小暖他們的師尊也沒事。”
所有人疑惑的目光給到了千機閣閣主和流央。
從沒見過,不知道做什麼用的奇怪東西。
殿外揚起沙塵暴,所有人張開護罩不肯後退等着裡頭的好消息。
那是何等的不敢想。
扈輕搖頭:“可能我進去的時間短。”
衆人嗯嗯,然後呢,快說啊。
外頭也亂了起來,進過大殿的人幾乎都受到了影響,幸而他們不是被殘念控制,只是激發了下性格里頭不好的一面,靠自制力慢慢控制過來。
衆人一時激動,雕像裡另有乾坤?難道就是飛昇的秘密?
千機閣閣主拿了個物件出來,衆人都不熟,這是機關專用工具,他小心翼翼的去探那縫隙。
也就是說,他們這個層級,看似巔峰了,卻也只能沾染些法則之力的皮毛而已。
“那個東西叫做大融。”
法則之力,領悟。
雕像裡的殘念被肅清,那雕像看着與先前有了不同,仍是沉甸甸的鉛色,卻失了先前的氣勢,已經能讓人大着膽子放肆看。且,被龍女一記龍力攻擊過的魔龍頭顱上,裂了一道縫。
龍忘川看得不耐煩。方纔被殘念控制了身體正惱怒着,看這魔龍腦袋百般不順眼,見千機閣閣主拿這當寶貝對待,立即來了火,冷哼一哼,左手一拂,將千機閣閣主推開,右手連打幾道靈力上去。
立時霜華眼皮子一跳,瞬間理解了扈輕。她想,以後有和尚什麼的敢靠近冷偌,來一個殺一個。
水心接招,心道不就是一串佛珠,你心理也太脆弱了。
“其中一項記載,所描繪的與眼前這個有些相像。”
而扈輕看着她寶貝女兒掛着佛珠雙手合十圍着霜華轉圈的唸經,那個心理感受,不是剝掉水心一層皮那麼簡單。
衆人交換過眼神,根本不需要商討,五花八門的攻擊瞬間急雨一般衝着雕像而去,空蕩蕩的大殿被各式法術烘托得金碧輝煌,巨大的石塊碎成細粉簌簌而落,不等落地又被靈力和魔力衝擊出的氣流帶出殿外。
等外頭髮瘋的人冷靜下來,大殿裡頭也進入尾聲,這一次,佛門又出了大力,驅邪他們纔是專業的。
那是什麼?
流央說:“根據記載,大融乃是煉化法則之用。”
霜華和扈輕過了兩招,很快自己停住,堵住耳朵:“魔音灌耳。”
煉化法則?!
衆人震驚。他們枉稱一聲大能,凌駕於修士羣體之上,靠的是什麼?濃厚的靈力高深的修爲?不,高階修士依仗的是對天地法則之力的領悟。
“快說。”好些大能已經沉不住氣,心裡有什麼馬上就要衝破出來。
水從撣撣破了幾個洞的衣袖,也不知喬渝對他積攢了多大的怨氣,小聲問她:“你沒事?”
碎石落成雨,碩大魔龍頭被炸得露出一個奇怪的結構來,彷彿是什麼東西的一角。
啪啪啪的細碎爆炸聲連成一片,動靜像極了過年時家家戶戶接力放鞭炮,引得外頭衆人往裡頭張望。
所以這只是普通的石頭?
衆人心想,那是於鼓他本人也不敢想的神器。
扈輕不敢出聲了,別人也不敢勸。小夥伴看扈暖的眼神帶着十二分的不解:你怎麼就學了這個?
扈暖小聲對他們說:“真的很有意思,你們也試試?”
千機閣閣主飛到近前細細的看:“這裡頭,好像有不同。”
她只進去撬了個蜂窩就出來了,且被蜂羣紮了那麼多下,可能以毒攻毒了。
兩人對視一眼,說不得真是以毒攻毒了。可惜喬渝他們挨的少。
聽得大佬們倒吸涼氣,流央開口更加乾澀:“大融根本不是機關師能妄想的。於鼓先祖本人留下的記錄裡也沒有”
你不過是個得了些機緣的後輩。眼前這些大能哪個沒得過機緣?此時可絕對不是你拿捏的時候。
千機閣閣主本人是麻木的,我也沒見過這個呀。他看流央,於鼓先祖的記錄裡有沒有?
流央瞪大眼睛張大嘴的仰視眼前巨物,半天,最後喃喃了句:“這個.好似有類似的。”
大融?
霜華說:“你先看看你媽。”
“是什麼你快快說來。”千機閣閣主催促。
幸好流央內心震撼着,沒有再耍心機。她吞了吞口水,乾澀的說:“於鼓先祖的一身機關術,得自上古傳承。”
喬渝想打架的衝動更強烈了,他沒忍着,咳了一聲算是提醒,衝着水心去了。
扈暖說:“師伯,我還沒用掌法呢,我還可以用佛力幫你滌體。”
衆人精神一振。
“我有你舅,用不着你個假和尚。”扈輕沒好氣的說。
扈暖一回頭,扈輕黑着臉。
她小小心虛了下:“媽,我幫你看看?”你也進了大殿的。
“所以,”流央此時此刻連苦笑都做不出來,“若這是大融,我們——能驅動?”
她的話,讓三族大佬和龍女龍忘川都陷入了死寂。
良久,有人遲疑的開口:“既然是老天賜下的一線生機,總會給我們個辦法吧。大家——再找找?”
所有人的臉上都是懵,還怎麼找?他們都不認識這個玩意兒,怎麼找,找什麼?
殿外,扈輕伸着長脖子:“都聽見了吧,大融?這看着就高大上的東西是用來破開天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