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島沒找你麻煩吧?”織田武問道。
自從鬆島繪子在班上的威望日漸低落,越來越多的學生在背後也敢直呼其名了,這都是唐立到來後發生的轉變,對鬆島繪子而言,這種轉變可不好。
“沒,關心我來着!”唐立笑道。
鬆島繪子突如其來的談話也讓他覺得很意外,難道這位中日混血兒老師也春心蕩漾了?嗯,仔細回想有點那麼回事的感覺,我得拿個鏡子照一照,瞧是不是又帥了幾分……
“關心你……莫非!”織田武突然叫道,“你這該死的傢伙,不是想要奪去鬆島的花冠吧?”
唐立一怔後,反應過來,不屑地道:“她還有花冠嗎?不是說日本女人的花冠得要到小學才能找得到嗎?”
“那你想要去小學找嗎?”歐陽綵鳳突然插了一句。
這場面一下就冷了下來,唐立笑呵呵地搖頭,“那太不道德了。”
小澤芳蹦蹦跳跳的跑過來,“你們在說什麼?”
“在說女人的花冠,你又沒那玩意兒,還提什麼?”唐立沒口德地損了她一句。
小澤芳臉上一紅,扭捏道:“這事是織田君告訴你的吧?其實,其實我也想留着的,只是他一再想要,我就,我就……給他了!”
織田武咳嗽一聲,“在唐君面前提這個,多不好意思,別說了……”
“說吧,我們都想聽一聽。”湊過來個男同學,笑嘻嘻地問道。
“就是啊,說說吧,我們都還是處男呢。”
“對啊,是不是發生在某個夜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裡?”
“你這麼說太沒情趣了,我覺得一定是在一間高級的五星級酒店,然後在小澤芳還沒覺察出奇怪的時候……強行插入!”
“滾!!!!!”小澤芳跳起來,抓起手中的課本就扔了過去。
“大姐你扔的是我的書啊……”織田武一臉無奈的苦笑道。
唐立憋着笑挪到歐陽綵鳳的位子旁,這還沒開口,歐陽大小姐就說道:“別問我!”
“……”唐立灰溜溜地又潛回自己的座位。
“唐君,你明天幫我補習英文好嗎?”一個花癡女孩被小澤芳和織田武剛纔的對話弄得春心大作,春水狂涌,跑到唐立的跟前說道。
這班上的都清楚,唐立除了能打架能打棒球,體力驚人之外,這英文說得也倍兒標準,比日本人說出口中帶着那彆扭的口音不知好到哪兒去了。
可這麼一說補習,其中的暗喻是個男人就明白了,補習補習,補到牀上去學習。小澤芳和織田武在一旁嘿嘿發笑,想看唐立如何處置這種情況。
平常都是瞧着他和歐陽綵鳳在一起,這別的女孩都是想打他主意,站在身高一米七幾的歐陽綵鳳身邊就有點凡鳥見鳳凰的感覺,而且歐陽一向是低頭看人的,高傲得無以復加。這讓不少女生都寒了心,不是剛纔小澤芳和織田武提那些隱私事,這女孩還鼓不足勇氣過來。
“其實你不用找我,鬆島老師的英語水平就挺不錯的。”唐立口是心非的說道。要說唐立的英語是倫敦腔的話,那鬆島繪子一定就是英倫跨海隧道收費站的口音,當然,比一般的日本人的英語發音要好得多了。
“你真的不想幫我補習嗎?”女孩用腳噌了一下唐立的大腿。
她長得其實並不醜,甚至還有點小小的嬌小可愛,臉蛋圓圓的,像是娃娃臉,胸前鼓鼓的,跟塞了兩個大肉包一樣,就是腰有些粗,腿有點短,不過,還都在能夠接受的範圍之內。
唐立瞧見歐陽綵鳳沒注意,伸手過去掐了一把女孩的大腿,笑道:“我真沒時間。”
女孩被他這一下弄得更是春水潰堤一發不可收拾,嚶嚀一聲,險些就軟倒在了地上。
這瞧得小澤芳和織田武是睜大了眼,說不出一個字來。
“行了,這快上課了,你走吧!”唐立笑了一下,說道。
“我,我不走……”女孩咬着嘴脣,一時間羞憨難擋。
“你不走?”唐立嘿然一笑,“真不走?”
女孩無力地搖了搖頭,全身都掛在了書桌上似的。
“那我幫你,”唐立站起身,拎起比他矮了一半的女孩,扔回到她原來的座位上,然後拍拍打,走到歐陽綵鳳的書桌前,“你又不會日文,成天捧着一本書看什麼?”
歐陽綵鳳一聲不吭地把書皮拆下,露出裡頭一本少女漫畫來,“圖我總能看懂吧?”
唐立:“……”
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接上後,聽到凌雲在電話裡氣喘吁吁的聲音就好笑道:“你不會是來爲國爭光的吧?是在銀座還是新宿?”
“狗屁的爲國爭光,我現在被人追呢!”凌雲罵了一句,吼道。
“操,怎麼一回事?”唐立心下一凜,問道。
“別說了,你快過來吧,在新宿這一頭,全都是身上紋着老虎的傢伙,不知道哪兒來的!”凌雲大聲叫道。
“黑虎社?”唐立眉頭一皺,拉着歐陽綵鳳站起身,“凌雲出事了,是黑虎社的人。”
“我和你一塊兒去,”歐陽綵鳳把課本和漫畫塞到書桌裡,“還是先給他堂哥去個電話吧?”
有了大使館的人招呼,直滕家只怕也不敢太過份吧?
唐立點點頭,帶着歐陽綵鳳朝門外走去。正好迎頭趕上準備要上課的鬆島繪子,她的臉色別說有多難看了。
“你們去哪兒?”鬆島繪子扶着眼鏡,側開半邊身子問道,“這都快上課了!”
“有事,請假啊!”唐立推着歐陽綵鳳就往外走,這兒離新宿還有段距離,好在這個點兒不堵車,否則的話就難算了。
要是凌雲因爲來東京看他和歐陽綵鳳出了事,凌家不把兩人的皮都給剝了纔算。
唉,這都什麼事啊!
一坐上保姆車直奔新宿而去。不多久,唐立就發現後頭跟着輛紅色的法拉利跑車,頓時皺眉回頭瞧了一眼,看清後,哭笑不得地摸出電話。
“我就織田君,你跟過來幹什麼?”
“我看你像要是幫朋友的忙,我就想看看有沒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我也來了!”聽到小澤芳在電話中叫了一句,唐立頓時無語。
“那你們就跟着吧,沒我的電話不要下車。”
“好嘞!”
司機這車開得極穩,可就是有些慢,不過,唐立也只能催他兩句,這東京的地界他也不熟,雖說有GPS車載導航系統,也不能保證就不走錯路了。這要再繞來繞去的耽擱時間,怕過去的時候凌雲就剩下皮包骨了。
車一進新宿區就見一大堆的人朝西邊走,全都是手提着鐵棍的黑虎社成員。
“撞開他們!”唐立突然嚷道。
司機心下一驚,瞧着唐立冰冷的眼神,一咬牙,手擋住下一打,直接掛到五擋的位置,一腳油門到底,呼嘯着直衝過去。
這些人早就有人發現到不對勁,大叫了一聲,所有的人大部分都四散而逃,有的跳上了街邊的消防栓上,有的衝到了商店裡,有的衝到了寫字樓中。
等車開到時,一腳急剎車,車身玩了一個漂亮的飄移,強大的擺尾力量把三個還沒來得及躲開的黑虎社成員撞得飛到了半空中。
“你保護歐陽,我下去!”唐立在車中看了一眼歐陽綵鳳,朝司機說道。
司機摸出配槍,點了點頭。他的任務就是司機兼保鏢,其實不用提就清楚,不過,以防萬一,唐立還是提了一句,要不然出事了,那就是他的責任大了。
歐陽綵鳳握了握他的手,輕聲道:“小心一些。”
唐立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她那光潔白嫩的臉頰,跳下了車。
一下車,唐立就抽出了別在腳踝處的一把八九軍刺,臉色迅速的沉下來,小心地觀察着四周,經過司機剛纔那一撞之後,黑虎社的人半晌才緩過神來,正快速的朝保姆車走過來。
再凝神一看,街的另一頭還有一堆人正在用力地撞擊着一家商店的大門。
“找死!”唐立手一抖,朝着正對着跑過來的一名黑虎社成員的左肩刺了下去。大蓬的鮮血順着軍刺上的血槽流了出來。
由於八九軍刺獨特的設計,開了口的地方一時半會兒根本就止不住,那刺骨鑽心的疼痛讓那人幾乎連眼都睜不開了,哇哇地倒在地上亂叫。
“操!”唐立一個鞭腿踢開另一個不知死活想要衝上來的人,又順勢抄上地上的鐵棍,對準他的小腿劈了下去,只聽咔地一聲,那人的腿骨已經斷成了兩截。
四周的人都愣了一下,纔再發了狂似的衝上來,其中也有不衝的反而往後退的,這些人都是在櫻井高中外頭見識過唐立威風的傢伙,知道他不好惹。
整條街大約有一百多人,一半圍着唐立和保姆車,一半圍在另一頭的商店外。
“咣!”一名黑虎社的成員被唐立踢得飛起重重地落在地面,背脊好死不死落在保險栓上,整個人像折斷的木棍,非常的悽慘。
這一下狠手讓在場的人都愣住了,須知這些人雖說平常耀武揚威,其實遇上的都是平頭老百姓,像唐立這種狠人還是頭一遭。
唐立吸了口氣,目光緊緊地盯住街的另一頭,見到商店大門越來越鬆動,大有就要被撞開的勢頭,眼中閃着獵豹一樣的精光。
對峙了片刻,唐立突然從背後掏出手槍,朝天空開了一槍。
“砰!”
這聲槍響讓在場的人都呆住了,全都靜了下來。半晌後,黑虎社的人像潮水一般的全都退了開去。再沒腦子的人也知道,被槍子打中的滋味絕對不好受。
何況,唐立這時已起了殺心,手槍指着最靠近他的一個人,濃烈的殺氣瀰漫過去,隨時都有可能開槍。
那被唐立用槍指着的人,頓時嚇得魂飛魄散,腿瞬間一軟,竟然跪倒在了地上,雙手背在腦後,整個身子不住地打顫。
“怎麼回事?”司機吃了一驚,朝外頭看了一眼。見舉着槍的是唐立後,才鬆了口氣,不過,當場的氣氛極度壓抑,那種原始而又強烈的殺意讓他都心裡一片深寒。
唐立快步跑到商店外,拍着拉閘門叫道:“凌雲,在裡面嗎?”
隔了一會兒,才聽到凌雲嘶啞的聲音回道:“我在,我沒事……”
“操,快開門出來,人都走了!”唐立把槍收好,手頭還抓着八九軍刺,這是爲了以防萬一,要是有什麼緊急的情況,再抽出來,那時間雖說短,可戰場上瞬息萬變,也難怕就不會出事。
門緩緩的拉開,一名全身是血的保鏢扶着凌雲走了出來,他倒是沒受什麼傷,只是受的驚嚇也不少,上回在育德那是有唐立在,而且都沒參與到正面的對抗,這回算是被人逮着了落單的時候,那能不嚇慘了嗎?
凌雲長這麼大都沒受過這種罪,臉色說有多白就有多白了,“媽的,這回算是吃了大虧了。”
誰說不是,星野姬安排的保鏢死了一個重傷一個,這都不知道怎麼收拾的好。電話已經打給凌雲的堂哥了,那頭聽說後,馬上說要安排他回國。
“委員長,不是屬下不盡力,實在是……這離咱們的管轄區有點兒遠,要是在東海,別的不說,誰要敢這麼弄我,我不弄……”凌雲一面說話一面往保姆車那頭走。
“得了,你就別貧了,少說兩句,我看你也夠虛的了。”唐立嘿笑着說道。
“我……我不虛啊!”凌雲委屈道。
任何一個男人被人說虛,這都得這副模樣不可,他這才十七八歲啊,就虛了,那四五十歲的時候,不就空了嗎?
“少說廢話!你給我上去!”唐立拎小雞似的把凌雲扔上車,朝歐陽綵鳳笑道,“你勸勸這小子,他現在有點兒糾結。”
歐陽綵鳳也被唐立那一槍嚇了一大跳,好在她性子淡薄,一下就平靜了下來,瞧着凌雲垂頭喪氣的模樣,就微微一笑:“走吧,先回家再說。”
她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一連串的警笛聲,唐立擡頭望去,只見掛着日本東京都警視廳的車少說來了七八輛,把路全都堵上了,這時想再走,那也別想了。
唐立無奈地掏出電話想要問問星野姬,就看到她戴着黑色的寬邊眼鏡,一身白色的工作套裝從打頭的那輛車上走下來。
其餘全都是荷槍實彈的警察,瞬間就把整條街道包圍得水泄不通。星野姬瞧見唐立,就帶着一名文質彬彬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
“我接到保鏢的電話就趕過來了,想不到還是你先到了。”星野姬推了一把秀氣的鼻樑上的眼鏡,微笑道。
唐立掏出一顆煙點上後,說道:“都是黑虎社的人,這回是想要抓住我這一位朋友。他是駐日大使館武官的弟弟。”
“是這樣嗎?那就容易辦得多了。”星野姬微微一笑,像是鬆了口氣,介紹着身旁的男子道,“這是東京都警視廳特勤科的大河警官。”
“你好!”大河警官伸出手握了握唐立寬大的手掌,鬆開後,擡起手瞧了一眼,意味深長地打量着唐立。
“這裡躺着的人都是黑虎社的?”大河警官見唐立臉色冰冷並沒有任何的反應,就轉頭問道。
“嗯!”唐立點了點頭,黑虎社的人沒能把傷員搶完,估計一半是因爲唐立掏槍的原因,一半則是因爲警視廳的人來了。
想必他們有別的情報渠道,早就接到了消息,否則,以他們的兇悍殘忍,怎麼着也會先對峙一會兒再走,不會跑得如此乾淨灑脫。
“請唐先生和歐陽小姐去警視廳一趟,協助辦案,好嗎?”大河警官笑了笑,問道。
“大河!”星野姬聽到這話,臉色一沉,“唐先生和歐陽小姐是我的客人,難道你連我的人都想抓嗎?”
“不,不,不!”大河警官急忙擺了擺手,恭敬地低頭道,“我只是想請唐先生和歐陽小姐去錄一份口供,既然星野小姐這麼說了,那就不用了吧,不過……”
“其它的事你不用操心了!”星野姬臉色一冷,揮手道,“我會去和鷹官廳長說的。”
大河警官聽到這話,表情一僵,半晌後苦笑着朝唐立道:“唐先生,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