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把選址的問題交給織田武后,小澤芳統計了一下人數。棒球社的主力隊員九人,替補十一人,啦啦隊員十三人,一共三十三人。辛苦耕耘的教練和學校的老師被她直接無視了。
下午三點,一羣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位於新宿區的一家中型居酒屋中,織田武在電話中就招呼過了,早在門口掛上了打烊的牌子,就等着他們。
唯一缺席的是韓莉,按*唱歌比賽的規則,十強名單公佈後,就進入到封閉培訓期,爲期半個月,這半個月內吃喝拉撒都呆在指定的別墅中。
這些韓莉都轉告過了淺野信長,學校自然不會有意見。唐立聽到後,只是心頭輕微一嘆,祝她好運。歐陽綵鳳當時注視着韓莉的雙眼,輕輕的吐出幾個字,“相信自己,你就會成功。”
半個月的封閉訓練過後就是公開巡演和拉票,一共有三場,範圍都在東京都地區附近,最主要的一場是在淺草寺的外面,韓莉邀請唐立和歐陽綵鳳到時一定要到場,兩人當然不會拒絕。
居酒屋的面積中等,不過,裝下三十三人還是足夠的。爲了讓在場的人都得到充足的食物供給,店長在接到織田武的電話後,特意去市場補了一批食材回來,以備不時之需。
坐在長長的吧檯前,織田武摟着換上了熱褲T恤的小澤芳,笑道,“今天不要客氣,大家放開了吃,放開了喝!”
“WO!”在場的人都叫了起來。
部分球員上課時就打定主意今天要讓部分啦啦隊員躺着回家,這還得是四腳發軟的躺着回家,心裡頭的念想就不用多說了。
一坐下,除了成雙成對的之外,幾乎都是兩名球員陪着一名啦啦隊員,他們都默契十足的沒把女友帶過來。
唯一不被人打擾的是穿着寶石紅連衣裙的歐陽綵鳳,她靜靜的坐在唐立的身旁,看上去就像童話中的公主,像是掛着招牌等候着王子的駕臨似的。不過,棒球社的人都清楚她的王子是誰。
居酒屋中的服務生還有不長眼的想要調戲一下歐陽綵鳳,差點被唐立就地正法。
本來氣氛還算熱鬧,可一等到三杯清酒下肚後,唐立和歐陽綵鳳就都傻眼了……
……
唐立對日本人喝醉酒的印象來自於某種傳播特別廣泛的日本特色產業,感觸不算特別深刻,唯一的感覺就是日本人喝醉後一般比較容易被男人帶回家,站得也不是特別穩。
直到這時,看着織田武跳上吧檯,扭動着大屁股“嘿喲”“嘿喲”的呼喝着,四周的人還在不住的拍打着桌面配合,纔算有了初步的瞭解。
歐陽綵鳳就更加的理解不深了,不過,她依舊氣定神閒得很,或許,經過了那麼多事後,有唐立在身旁,她就什麼都不怕了似的。
可接下來的一幕,就有點要打格子了。
只見織田武呼喝了一陣後,突然扣着皮帶極速的一抽,整條耐克運動褲跌落在吧檯上,就只剩下一條HelloKitty的小褲衩。
“啊!”歐陽綵鳳這纔有些花容失色。
唐立忙伸出大手把她的眼給遮住了,沒想到歐陽在手掌後一拔,“又沒露點,有什麼好稀奇的。”
唐立:“……”
那你剛纔還大驚小怪的?
“管窺見豹啊……”歐陽綵鳳小姐說了一句成語,就把身體背了過去。因爲這時,織田武已經把手扣在了小褲衩上。
“喂,織田!”唐立不幹了,你喝多就喝多了,也要有點酒品不是嗎?你這要脫光了,是不是就有點過了?
織田武早已進入忘我的狀態,再加上小澤芳喝了兩杯後還在下邊一個勁的叫好,他雙手扣緊褲帶,猛然往下一脫。
“……有點小!”唐立嘴裡迸出一句話,差點沒讓背過身的歐陽綵鳳笑得跌到地上。
轉瞬間,織田武把小褲衩戴在頭上,跳起了日本的傳統舞蹈——PARAPARA。由他打頭,全居酒屋裡頭的人都進入了瘋狂的狀態中,而且全都跳着同樣的舞蹈。
還有人來拉唐立,被他一腳踢飛後,就沒人再來打擾他了。
“我們過去吧。”唐立說了一聲,就站起身和歐陽綵鳳走到居酒屋的轉角處,這裡看不到吧檯那頭,算是死角。
“日本人玩得可真瘋狂,怕只有燕小娜才能比得上呢。”歐陽綵鳳背對得吧檯,說道。
到日本後,她提到燕小娜、凌雲的次數多了起來,顯然,國外的日子並不好過。即使她總是一臉淡然的模樣,唐立依舊能感覺到背後的淡淡憂傷。
“砰!”
“小心!”唐立條件反射跳到歐陽綵鳳的身邊,緊緊的摟着她,目光像狼一樣的掃射着四周。
靠!誰扔的酒瓶!
唐立盯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無力的想要鬆開手,只聽懷中的歐陽綵鳳淡淡的說道,“想佔便宜也不用這樣吧?”
呃,唐立這才發覺歐陽綵鳳的身體有點發燙,還有點軟……
“當兵的都有這毛病,呵呵!”唐立打了個哈哈,坐回到原位。
在運動全上歐陽綵鳳就見識過了唐立這種戰爭綜合症發作的狀況,嘴角也僅是輕嘆了一下,這表哥還是真是很難讓人理解呢。
“你身體還好嗎?”唐立突然問道。
“還好吧。”到了日本,除了在面對外人的情況下,歐陽綵鳳和唐立的交流還是沒多大障礙的,至於心結,那要看是什麼事了。要是韓莉硬貼上來的話,那她非再次把自己圍起來不可。好在韓莉也不是不通人情的人,她寧願保持這種不遠不近的關係,也不願自己再受傷。
“還是退出棒球社吧?”唐立難得的柔聲道。
不知自然死亡算不算保鏢任務失敗?唐立心頭一陣苦澀。
“我退出的話,你呢?”歐陽綵鳳擡起秀美的眼簾,注視着唐立。
“我也會退出的。”唐立瞧着她放在桌的手,纖纖五指修長如玉,讓人不禁想握在心中仔細的把玩。
“那織田君和小澤芳一定會失望的吧?”歐陽綵鳳淡淡一笑,捧起茶杯放在晶瑩的嘴脣上輕輕一碰,抿了一口。
“早晚都會的,”唐立灑然一笑,“難道會一直在日本呆下去嗎?”
這話有點不吉利,歐陽綵鳳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難得你正經說話一陣,就又……”
“唉,我本質還是善良的,”唐立一邊走過去拎起個走過界的裸男扔回吧檯,一邊說道,“這年頭男人滿街走,多半心思齷齪得很,正直善良的不多了……”
“那你的意思是……”歐陽綵鳳隱含着微笑,盯着他瞧。
“沒意思,哈哈!”唐立聳了聳肩,躲避着歐陽綵鳳的目光。
女孩的心思最難猜,歐陽綵鳳的性格又是……不好說。
“砰!”
又是一聲類似槍響,這回唐立精神高度集中,又沒反應過度,自我感覺良好的擡頭看去。只見織田武已喝得人五人六的從吧檯上摔了下來,其它的人還在跳着PARAPARA,也沒人理他。
過了一會兒,織田武爬起身,像是清醒了一些,笑呵呵的把頭頂上的小褲衩取下來,穿在了它該呆着的地方。
“這日本人別看白天彬彬有禮,衣冠楚楚的,一喝多啊,就……”唐立搖了搖頭,見歐陽綵鳳看着自己身後,轉身看去。
只見田中一瀨表情有點尷尬的站在那裡。
他是好不容易纔打聽到地方的,那天棒球賽出事後,他就想找唐立,學校那頭對於棒球社保護得十分嚴謹,就沒再答應他入校。
唐立又考慮到保護歐陽綵鳳的事,一下走側門,一下走後門,一下走正門,除了司機外,想要侯着他倆,那難度不小。
雖說歐陽綵鳳對他的作法有些看法,不過,這種小事,她是不會說什麼的,最多就是多走幾步路,還能欣賞一下校景,沒什麼大幹系。
田中一瀨會中文的,而且還算純熟,聽唐立的聽得份外明白,這一下某個民族的自尊心就上來了,當場就想拔腿往外走,可是……這唐立可說是日本近十年來最優秀的潛力股了,最明顯的是,他還沒有經紀人。
否則,只要不是腦殘,一定不會讓他參加對抗賽的,這得吸引多少球探的目光啊,要是唐立心思一轉,投到別人門下,那那位經紀人不就慘了?
田中一瀨瞧唐立的目光有點瘮人,連對面的歐陽綵鳳都打了個寒戰,該不會是……一定不會的。
“咳!我能坐下嗎?唐君?”田中一瀨好半天才卸去臉上的尷尬,畢竟民族自尊心和錢相對,對他而言,更實惠的是後者。
“站着吧!”唐立翻着白眼,道。
呃,田中一瀨本來也就隨口問一句,他也是有身份的人,得講禮貌不是嗎?
可這被唐立硬生生的頂了回來,他的臉就有點扭曲了:兄弟,不帶這麼玩人的啊。
歐陽綵鳳也不說話,拿着一對美目就在旁邊看着,唐立吃鱉的時候,她覺得挺有意思,唐立讓人吃鱉的時候,她也覺得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