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耀眼。
蕭五殺氣騰騰。
這裡是一個雅緻的別院,種滿珍奇植物的院子裡有假山、池塘還有涼亭,它們相映成趣,佈置非常巧妙。這環境讓蕭五有些感嘆,狐媚兒不愧是身份尊貴的狐狸精,連強姦這種事情都挑在這麼雅緻的地方,端的是品味不凡。
說是結婚,在蕭五的想像裡應該是賓客如雲,場面熱鬧非凡才對,可是院子裡靜靜的,蕭五連一個人影也沒看見。
不過轉眼一想蕭五又覺得這事不奇怪,狐媚兒是什麼身份,她強姦人的時候能讓人在門外站着偷聽嗎?而秦通也是逼婚,他巴不得人越少越好,走完程序就洞房。
“秦通,想上我的女人,老子要捏爆你的卵蛋!”蕭五恨恨的向地上吐了口口水。
蕭五快步向別院外走去。
院子裡依舊是靜。
蕭五前腳剛踏出別院的石門,兩把槍突然就向他的胸口移來。
槍手有兩個,一左一右的站在別院石門的兩側。事實上蕭五早在出門之前就看見陽光照在他們身上所投下來的倒影,他之所以硬衝,那是他覺得這樣可以省不少時間。
槍手快,蕭五比他們更快,右手的寒鐵棒子一撩,一個槍手就連哼也沒來得及哼一聲,帶着一蓬血雨就飛上了數米高的空中,最後落在一棵樹上竟沒能再掉下來。
另一個槍手也沒有開槍射擊的機會,因爲他的手腕已經落在了蕭五空着的左手中,無論他怎麼努力,他摳扳機的那隻手就是動不了。
蕭五手上一使勁,槍手的腕骨頓時變了形。
槍手張開嘴想叫,蕭五卻慢吞吞的道:“你可以叫人,叫很多人,但是在他們來之前,我可以肯定,你的下場會很慘,比他還慘。”
蕭五給槍手指了指掛在樹上的屍體。
“我、我不叫。”槍手咬着牙,額頭上的汗猛往外冒。
“秦通在哪裡?”蕭五問。
“我、我不知道。”槍手連連搖頭,完全一幅三世爲奴的苦瓜臉。
“嗯,你怕他殺你?”蕭五又問。
“對、對。”槍手猛點頭。
“那你他媽的就不怕我殺你?”蕭五抓過那隻微衝,一使勁,那槍身頓時成了麻花,“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如果再不說,你的下場就和這槍一樣。”
槍手還在猶豫,兩頭都是死,他實在沒有選擇的餘地。
“媽的,我數三聲!”說着蕭五就舉起了三根指頭,“三!”
“我知道!我帶你去。”雙腳一軟,槍手險些就跪在了蕭五的腳下了。
“你他媽的犯賤!”蕭五一腳踢了過去,他雖然沒用力氣,但槍手已經跌跌爬爬的竄出了數米之外。
槍手在前面帶路,蕭五扛着寒鐵棒子跟在後面,兩人向一個方向走去。
一個人在危險的時候首先考慮的就是自身的安全,此刻這個槍手的心裡有不下十個脫身的念頭,但每閃現一個,他就情不自禁的回頭看看蕭五那隻恐怖的大鐵棒,而一看之下,他立刻就打消了逃跑的念頭。
“別跟我耍花樣,你得爲你的腦袋着想。”蕭五提醒道。
槍手連忙道:“我不會耍花樣,大哥放心。”
“那秦通究竟在哪?”蕭五問。
槍手道:“在喜來殿,山莊的宴會、喜慶的事都在那裡舉行。”
“你們有多少人在那裡守着?”
槍手老實的答道:“四個,都是通少爺的貼身保鏢。”
“有後門嗎?”
槍手吞了一口口水,“有。”
蕭五道:“那帶我走後門,到了我就放你,絕不殺你。”
這句話頓時讓槍手的腳步輕快了許多。
來到喜來殿的後門,槍手可憐巴巴的望着蕭五。蕭五揮了揮手,示意他離開。但槍手剛一轉身就被他敲暈在地上。
蕭五輕輕推開門,他走了進去。
喜來殿裡張燈結綵,紅燭火光跳躍,一派喜氣。
“你想幹什麼?我就是死也不會和你結婚的!”蕭五突然聽見了秦可兒的聲音。
秦通的威脅聲也傳了過來,“告訴你,今天這婚你是結也得結,不結也得結,婚姻登記處的人我已經打了招呼了,他們的登記員正帶着結婚證書往這裡趕。”
“你、你不是人!”秦可兒氣得連聲音也顫抖起來。
“你也別指望那個蕭五來救你了,我告訴你,他自己性命都難保!但你若是合作點,乖乖和我結婚的話,我會放了他。”秦通笑了起來。
“我要親眼看見他離開,我才能和你結婚。”秦可兒咬着下脣,她已經委屈得快哭出來了。
“不行!你和我結了婚我纔會放了他。”秦通依舊在用一個不可能實現的承諾欺騙秦可兒。
蕭五慢吞吞的從擺設在後門處的木製屏風後走了出去。
“不用你放了,我已經出來了。”蕭五說。
正在僵持中的秦通和秦可兒同時轉頭,那一瞬間,這對“新人”的表情完全是兩個極端,一個驚駭至極,一個驚喜至極。
“老蕭!”秦可兒喜極而泣,不顧一切的撲到了蕭五的懷裡,死勁的捶打着蕭五的胸口。
蕭五卻一把將秦可兒拉到了他的身後,因爲秦通的手中已經多了一把白色的手槍。
秦可兒也看見了秦通手中的槍,她拼命的要往蕭五身前擠,可是她哪裡敵得過蕭五的力氣,無論她怎麼掙扎,她的身體始終移動不了,而蕭五則向一座大山一樣擋在她的身前。
秦可兒急道:“老蕭快鬆手,你快離開這裡,他不敢傷害我的!”
蕭五笑道:“秦老闆娘,我們打個賭,如果他的槍打不死我,你就嫁給我怎麼樣?”
秦可兒差點暈過去。
蕭五慢慢的向秦通走過去,秦可兒則被他一隻手夾在身後。
秦通叫道:“站住!再往前一步我就開槍了!”
蕭五仍舊向秦通走去。
秦通叫囂道:“媽的!你以爲我真不敢開槍嗎?這是沙漠之鷹,彈頭也是合金彈頭,就是你穿着一層兩公分厚的鋼板也會被擊穿!我是怕打穿你的身體傷到可兒!”
蕭五卻突然推開秦可兒,上前一步,用胸膛封住了秦通可以向秦可兒射擊的線路。
秦通笑了,“我的狙擊手向我報告了你的事,他說你能接住子彈,所以我就特意爲你準備了沙漠之鷹和合金彈頭,這彈頭上還淬了毒,你接着吧。”
蕭五面無表情的道:“原來想殺我的人是你。”
“你去死吧!”秦通猛的扣動了扳機。
沙漠之鷹的扳機還在運行的軌跡中,蕭五的手掌就堵在了槍口上。
砰!藍光閃現,被蕭五凝聚成棉花團似的防護電網層層疊疊的堵在槍口上,秦通所謂的合金彈頭還沒射出槍口就炸了膛!
蕭五鬆開炸開了花的沙漠之鷹,突然一把抓在了秦通的老二上,而這一連串無比敏捷動作,由始至終他的右手都提着他那隻六百斤重的寒鐵棒子!
秦通的臉唰的蒼白,蕭五抓住他老二的手讓他聯想到了終結者的手,而他的兩顆鳥蛋會變得比雞蛋還脆弱。
“老蕭,你......”秦可兒看着兩個姿勢曖mei的男人,她的腦海中卻還在不停的重放着蕭五用手掌堵住槍口的畫面。此刻她聽不見任何聲音,也看不見任何景象,她的整顆心都是這個強悍得近乎誇張的男人。一直以來她都希望自己的男人是勇猛的牛仔,但是拿牛仔同蕭五比較,那簡直是羊羔和猛虎的比較。
秦可兒的心再次迷失了,在這最不適宜的場合下。
沙漠之鷹炸膛的響聲也讓守在喜來殿正門外的四個保鏢心生驚覺。
“老大,發生了什麼事?”一個保鏢隔着房門問道。
蕭五低聲道:“我猜你一定不會讓他們進來送死。”
“不會。”秦通搖頭。
蕭五道:“那你還不讓他們離開?”
秦通立刻很大聲的向殿門外喊道:“這裡沒事,你們都下去!”
正門外的保鏢應了一聲,跟着又傳來離去的腳步聲。
“他們還不會回來?”蕭五道,他可不想將秦可兒暴露在四隻槍的槍口下。
“不會,憑經驗,他們肯定知道里面出事了,但是我的命令他們必須執行。”秦通出奇的配合,他說的也是實話,在他的組織中,服從他的命令是高於一切的。
說實在的,蕭五也有些佩服秦通的膽色,“秦通,你認爲我要怎麼對付你纔算公平?”
秦通嘴角抽動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氣才道:“你不會對付我,因爲我還有籌碼,在你們來山莊的時候,有兩路人馬去了麗人美體館,那裡會發生什麼事,我想不用我說你也明白了吧?”
蕭五的面色頓時冷了下來,“兩路人馬?”
秦通道:“你知道的,那幫人要對付的人是你,他們也有人去麗人美體館。”
“老子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威脅!”蕭五的手突然一使勁,噼啪兩聲脆響,秦通一聲慘嚎倒在了地上。
血從秦通的胯間流出,混合着的還有失禁的尿液,喜來殿裡頓時瀰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秦可兒這纔回過神來,看見秦通的慘樣,她呀的一聲驚呼,用手捂住了眼睛。
蕭五道:“秦老闆娘,他又沒沒有非禮過你?”
“他、他還沒有來得及......我想......”秦可兒的思維已經混亂了。
“那他有沒有拉過你的手?”蕭五降低了標準。
“拉、拉過。”
“哪知手?”
“右手。”秦可兒不明白蕭五問這個幹什麼,她從指縫中遞過了眼去,卻看見蕭五在她說出右手的時候,猛的將他手中的巨大鐵棒砸向了秦通的右手掌。
寒鐵棒子砸得整個喜來殿的地板都是一顫,秦通的指骨完全脆裂,整隻手掌都變成了血糊糊的肉餅。
秦可兒渾身一顫,她險些被嚇暈過去。
秦通卻真的暈了過去。
蕭五一把抓過秦通的衣領,拖着他就向後門走去。
秦可兒卻依舊愣在原地。
蕭五嘆了一口氣,一掃剛纔的兇狠之態,很溫和的道:“秦老闆娘,走吧,他們有人去麗人美體館搗亂,我們得趕回去。”
秦可兒這才動了身。
蕭五叮囑道:“我要拿秦通做人質,等下你緊跟着我,千萬別冒頭,知道嗎?”
“嗯。”秦可兒點了點頭。現在這個男人無論說什麼,她也會點頭的。
從喜來殿的後門出去倒是沒事,但卻在莊園的前院碰上了秦通的人,那些槍手有二十幾人,零零散散的站立在大門四周,他們手中的槍口統一對準在蕭五的身上。
蕭五挾持着昏厥的秦通,緩慢的向大門口走去。
秦通告訴蕭五這些人無論在發生什麼情況之下都會服從他的命令,這是一個錯誤,蕭五將他打暈,這些人就沒有命令可以執行,也就根本沒有奉命開槍的可能,他們也不可能在沒有命令的情況下放棄秦通的生命。所以,槍手們雖然有槍在手,卻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蕭五和秦可兒慢慢的走出山莊大門。
秦可兒的越野車還停放在原來的位置上。
“秦老闆娘,你去開車。”蕭五背轉過了身,面對着緩步逼上來的槍手們。
秦可兒向越野車跑去,片刻之後就將車倒到了蕭五的身邊。蕭五一貓腰鑽進了車,秦通也被他一手拎了進去。
秦可兒一轟油門,越野車衝了出去。
“快!取車追!”槍手中的臨時頭目發出了命令。一羣槍手立時跑向車庫,不多時六輛清一色的敞篷軍車從車庫中開了出來。但是,追了不到五百米遠,突然出現在公路中間的兩棵大樹讓所有的槍手都傻眼了,因爲那大樹明顯是被人用鈍器活生生的砸斷,再從路旁拖到公路中間的!
在兩棵大樹的另一邊,槍手們找到了秦通,他只剩下一口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