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的孫女給文太后沖喜,夏枯草自然是不樂意的,風風光光嫁入宮中成爲太子妃,和沖喜成太子妃的,差別可大了。
前者則是以太子妃的身份嫁入東宮,後者則是爲了文太后嫁入東宮,而且文太后肯定還得作妖,不會這麼輕易算了。
夏廳草正考慮着,要不要潛入宮中讓文太后裝病成重病,重病的太后就沒辦法再折騰了。
文太后還打算着,不讓林萱順利嫁入東宮,甚至想阻止這門婚事,就算林萱真的沖喜,她也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林萱與皇愛相剋。
卻不想這個時候,道熙帝竟然回京了。
別說其它人,就是林晉都愣住了。
上輩子,道熙帝退位後,離開了京城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也沒有蹤影,在外是生是死都無人知道。
可如今道熙帝回來了,即便知道現在早和上輩子不同了,可林晉心裡還是震驚的。
“娘娘,娘娘,太后娘娘,太上皇回京了。”慈寧宮一串長長的通報聲。
太后這會正心情好的喝着燕窩湯,一聽到聲音,整個人猛的一嗆,重重地咳着,好半天才在宮人的順氣下緩了過來。
“把這賤婢給哀家拖出去杖斃。”文太后一臉的陰沉。
在下人要把宮人給拖下去的時候,文太后又道:“慢着,你剛剛說什麼?”
“太后娘娘,太上皇歸京了。”
文太后的臉更差了,陰森森的,彷彿風雨欲來。
“娘娘,太上皇回京,不可見血腥。”文嬤嬤提醒着文太后,見文太后怔忡着,便揮揮手,讓宮人趕緊離開。
文太后整個人怔在那裡,半晌才道:“嬤嬤,他既然一心向道,離開了,爲何還要回來。”
文太后對延興帝說,太上皇出家了。
太上皇從前就是個道士,大家都知道,所認太上皇退位後,離京,文太后說太上皇出家了,大家也信。
不然,文太后就是太上皇后,還不是太后,也稱不了哀家。
太上皇在世,文太后是不能用哀家做自稱的,可太上皇離京多年了,又無音迅,如今延興帝是文太后之子,文太后又是宮中最尊貴的女人,這幾年來,文太后自稱哀家也沒有人說什麼了。
可如今,太上皇歸京了,這般的突然,讓文太后措手不及。
延興帝倒是高興了,甚至心裡有些忐忑,雖然太上皇早已退位,而延興帝已經掌權十多年,地位穩固,但延興帝對太上皇的親情,是文太后不能比的。
所以一得知太上皇回來了,延興帝非常的高興,太上皇並沒有回宮,而是去了頤春園。
這會延興帝一收到消息,立馬興沖沖地乘坐御輦朝着慈寧宮而來。
文太后這會還在惶恐中,從前文太后或許對道熙帝還有一絲感情,但自道熙帝退位後,又把她拘在頤春園,文太后對延興帝就只有恨了。
自道熙帝離開,文太后終於擺脫了束縛,如願地回宮當太后這些年來,文太后很少唸到道熙帝,甚至盼着道熙帝別回來。
而且私下,文太后一直派人暗裡去尋找道熙帝的行蹤,她倒沒想讓道熙帝死,只是不想道熙帝再回京,再壓制她。
現在道熙帝一回來,文太后第一反應就是完了完了,而且又憤怒了起來,“他一定是知道我要欺負她的孫女,纔回來替她做主的,我就知道,他放不下她,可恨。”
文太后氣極敗壞,以爲道熙帝回來是爲了給夏枯草的孫女做主的,這會妒火中燒,心恨欲裂。
延興帝一過來,文太后一看到兒子臉上掩不住的笑容,更是心煩的很。
丈夫兒子都是一樣,都被林家的狐狸精給迷住了。
在文太后看來,道熙帝喜歡夏枯草,延興帝喜歡林夏,如今林萱又要成爲太子妃,她真是可憐可悲,丈夫靠不住,兒子也一樣,個個都是來向她討債的。
當下,文太后朝着延興帝譏諷道:“哀家說的你不信,你父皇就是爲了給夏枯草的孫女撐腰纔回來的,他心裡就只有夏枯草那個狐狸精。你竟然還讓夏枯草的孫女成爲太子妃,皇帝,你糊塗啊。”
文太后實在是痛心疾首,恨不得把夏枯草母女甚至林家的女兒都給滅了。
延興帝斂了臉上的笑容,朝着文太后道:“母后,你錯了,父皇和夏枯草並沒有關係,這一次父皇會回來,是兒子給父皇寫信的,希望父皇回來參加太子的婚禮。”
這些年來,延興帝雖然沒有聯繫上道熙帝,但一直有給道熙帝寫信的,不過他的信是讓人送到了頤春園。
延興帝也不知道道熙帝有沒有看到他的信,但他是真的很擔心父皇在外的安危,在太子大婚,延興帝又給道熙帝寫信,也因爲文太后對這婚事不滿,從中阻攔,所以延興帝在信裡的語氣裡滿滿的肯求。
這是文太后不知道的,她若知道因爲她三番幾次表達這門親事的不喜,對林家的排斥,對夏枯草的怨恨,對林夏的不喜,林萱的不滿,甚至以身體爲由抗拒這門親事,延興帝也不會如此。
這會文太后瞪大了眼睛,震驚地看着延興帝,千想萬想,沒有想到道熙帝是被兒子給叫回來了。
文太后表情都要哭了,她沙啞着聲音,不可置信地看着延興帝嘶喊道:“你還是我兒子嗎,我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的你,你就是這樣對你母后的,皇帝,你這是讓哀家去死啊。”
文太后紅着眼,終於哭了,實在是被延興帝給氣哭的,心裡的悲傷也逆流成河。
道熙帝回來,她還有什麼好日子過,兒子這是對她不滿,不待見她啊。
延興帝皺眉,沒有想到文太后是這樣的反應,“母后,父皇還在呢,你莫要自稱哀家了。雖然您是朕的母后,可父皇也是朕的父皇。”
延興帝能對文太后如此容忍,自然是個孝順的,那對道熙帝就更加不用說了。
在延興帝的心裡,道熙帝是重過於文太后的。一個是爲他着想的父皇,一個則是表面上爲他好,卻自私自利想着孃家的母后,延興帝心裡分明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