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鷹這邊一知道劉亦傑的消息,便立馬派人去荊縣了,這一次劉亦傑順利把殺手組織給端了,還是立了大功的。
不過這樣的大功,自然是活着的時候纔好,若是死了頂多也就按着品級往上再升一級追封而已。
這一次劉亦傑也福大命大,中了毒重了傷,還被救了,烈鷹臉上也有了笑容,他就說他看重的義子怎麼也不可能這麼短命的。
而這一從林晉的口中聽到是嚴猛救了劉亦傑,蘭家的女婿,烈鷹也點了點頭,承了這份情。
荊縣這邊,嚴猛回了家裡,看到固熱不肯離開的嚴母,心裡還是泛酸。
母子倆的矛盾是不少的,但也是嚴猛的生身之母,嚴猛怨過怪過,卻也無法去恨。
“回來了。”嚴母看着兒子淡淡道,彷彿對這個兒子徹底失望,已經心如止水了。
“兒子見過娘。”嚴猛跪了下來給嚴母磕頭。
嚴母眼裡閃着淚花,猛的一站起來,轉身回房。
嚴猛嘆了口氣,他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他娘不願意去南平城,讓他盡孝,那他找人侍候他娘,有空的時候回來看看,也只能做到這樣了。
至於嚴母對蘭易真的不喜,嚴猛也無奈。
蘭易真查出懷孕後,嚴猛就趕回來給嚴母報喜了,嚴母也確實很高興,但提出蘭易真這一胎若是兒子,就送來她身邊教養。
這個嚴猛和蘭易真都沒辦答應的,孩子自然跟在父母的身邊最好,而且第一個孩子,哪個父母不盼着的。
再者嚴猛並不希望蘭易真過於熱衷軍營,也不希望蘭易真跟着上戰場,所以有孩子在蘭易真的身邊最好不過了。
所以嚴猛和蘭易真都不願意把兒子送到嚴母這邊,嚴母生氣了,對這個兒子失望至極,也淡淡的,再不理會這個兒子了。
嚴猛跟了上去,心裡也是拿嚴母沒有辦法,甚至不知道怎麼相處。
“娘就去南平城和我一起生活吧,南平城離荊縣雖然不算遠,但也不算近,到時候兒子忙起來,也未回能回來看娘,娘過去兒子也方便在娘身邊盡孝。”
“我死也不會離開這裡,若是你不願意把孫子送來,那以後你也別回來了,我當沒有生過你這個兒子。”嚴母並不願意妥協。
嚴猛覺得他娘難以溝通,鬱悶的的出了家門,又到了濟藥堂來。
老大夫已經在給劉亦傑解毒,嚴猛過來也沒有打擾,只是坐在那看着。
而守時跟着老大夫學醫,也很認真,老大夫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細節,守時都看在眼裡,記在心上。
劉家這裡,劉亦傑一過繼,就屬於二房的了。
薛氏和劉義還有劉二嬸天天往縣城跑,去看劉亦傑的情況,劉信和餘氏就有些尷尬,劉亦誠心裡愧疚的很,整個劉家都是一種詭異的狀態。
第五天,劉亦傑就醒來了,在知道自己被過繼了,目光微微閃動了那麼一下,又歸於平靜。
老大夫確實是個醫術精湛之人,特別是解毒挺有一手的,雖然劉亦傑身上的餘毒還沒有完全清,但也已經算是撿回一條命了。
“嚴猛,謝謝了,以後有什麼事情可以跟我說,我能幫的上忙一定忙。”劉亦傑虛弱地對着嚴猛道。
嚴猛搖頭,“你不用想這些,好好養傷,救你也是看在一時相識的份上。”
見劉亦傑醒來,嚴猛也鬆了口氣,又道:“我今日便要回南平城了,你多保重。”
“你也是。”劉亦傑輕輕點頭,看着嚴猛離開,才收回視線。
“守時,幫我給你大姐和大姐夫報平安。”劉亦傑看着守時道。
守時一笑,“亦傑兄,你放心吧,你被嚴師兄送來後,又被過繼後,我爹就給我大姐那邊飛鴿傳書了,我大姐那邊肯定知道了。”
劉亦傑鬆了口氣,只是想到了家人,劉亦傑又歸於沉寂。
待第十天,劉亦傑身上的餘毒完全清了,這個時候神捕營的人也找來了。
劉亦傑不願意再荊縣繼續養傷,他這心裡特難受,覺得自己在荊縣繼續待着,身體的好傷不好的快他不知道,但心裡的傷肯定好不了。
劉亦傑在薛氏和劉義劉二嬸過來看時候,便表示他要回京城養傷,薛氏道:“你身上有傷,養好了再離開吧。”
劉義和劉二嬸也點頭,劉亦傑搖頭,“不了,奶奶,二,父親,母親,我在京中還有事,若是你們願意,便跟我上京,我也能方便盡一份孝心。”
當下薛氏和劉義劉二嬸沉默,上京啊,他們一輩子都在這荊縣裡,上京那是非常遙遠的事情。
“奶奶和父親母親也不必急於回答我,回去和爺爺商量一下,爺爺這輩子也沒有出過荊縣,如今年紀大了,不如出去走走也不枉此生。”
這話一出,不說薛氏了,就是劉義和劉二嬸都心動了。
一輩子也就這樣了,但若是死前能去一趟京城,看看京城的繁華,京城是什麼樣子,皇宮又是怎麼樣子
“這會不會給你添亂了?”劉義道。
劉亦傑搖頭,“不會。”
劉亦傑這麼一說,薛氏和劉義劉二嬸也微微放了心。
回了劉家,薛氏便和劉秀才說了這事,劉秀才沉默了。
但考慮了一晚上,劉秀才便答應了,他也想去看看京城。這輩子沒有中過舉,劉秀才沒有機會上京城去看看,這心裡說是不想是不可能的。
劉信和餘氏這裡就酸了,劉亦傑沒事了,他們心裡也鬆了口氣,可兒子被過繼出去了,現在要接父母和二弟二弟媳上京盡孝,這簡直戳他們的心口。
劉信餘氏和劉亦誠都過來看劉亦傑,劉信沉默一會只是道:“你能好就好。”
“亦傑,娘也是逼不得已的,你不要怪娘。”餘氏眼裡含了淚,一想到兒子被過繼出去了,也不由胸悶氣短。
“二弟,大哥對不起你,保重。”劉亦誠也沒有多說,這事他這邊不厚道了。
“大伯,伯母,堂兄,你們也保重,就此別過了。”劉亦傑淡淡道。
這稱呼一出,劉信和餘氏還有劉亦誠都不由呼吸一窒,胸口鈍鈍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