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婉貞這粗略一掃,朝着惜花道:“付錢。”
惜花面有難,高婉貞道:“愣着做什麼,付銀子走人。”
“少奶奶,我我沒帶這麼多出來。”惜花一臉的犯難,她哪裡想到一個小縣城花費這麼大的。
高婉貞聞言氣極,她又不是沒錢,才一百兩惜花竟然都沒帶出來,讓她丟臉了。
夏枯草道:“沒關係的,少奶奶是何府的少奶奶,先記着帳好了,或者何大少爺在隔壁書肆……。”
夏枯草話一落,高婉貞直接把手上的紫玉鐲子脫下來道:“這個不只一百兩,就付這次飯錢了。”
“少奶奶”奶孃和惜花都驚呼出聲。
夏枯草朝着高婉貞的頭上一看,卻並沒有看到那支髮簪,心裡微微遺憾,還是笑道:“這是少奶奶貼身帶的貴重之物,少奶奶還是拿回去,到時候讓丫環送銀子來便是了。我們這個店也是承受過何大少爺的援手和幫助,本應免了少奶奶的飯錢,但小店小本生意一百兩不是小數目,還望少奶奶見諒。”
“不過是一個鐲子,幾百兩銀子,我還不放在眼裡。”高婉貞哼了一聲,一副不把錢放在眼裡的樣子道:“拿去,多出來的就當我賞你的。”
高婉貞都說幾百兩了,還賞過來,看在何大少爺的面上,夏枯草也不可能就這麼收下了。
當下夏枯草看着梅韻間裡一盆擺放的紅梅盆栽,說道:“那小店就謝謝少奶奶了。這是小店自己栽種的紅梅,少奶奶貴客臨門,又與何大少爺新婚不久,小店送紅梅賀少奶奶新婚之禮,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還望少奶奶收下。”
高婉貞看了一眼紅梅,這纔看向了夏枯草,終於露出了一個笑容,點了點頭,“你倒是不錯,不愧被人稱一聲小掌櫃。”
說着對奶孃道:“收下,我們走。”
高婉貞這一帶人走,夏枯草把那個紫玉鐲子放到了帳臺前看着,林柱子和林二頭湊了過來道:“這得多少銀子啊?”
夏枯草搖頭,她哪知道,不過能讓奶孃和丫環驚呼出聲的,肯定不會少,而且高婉貞都說幾百兩銀子了。
這會書墨正送碗筷過來,看到帳臺上的紫玉鐲子道:“這不是我家少奶奶手上的鐲子嗎?”
夏枯草看着書墨過來笑道:“是呢。”說着又簡略地把事情一說,書墨點了點頭,把碗筷關給了林二頭就離開了。
等到下午,何大少爺就從隔壁過來了,許是書墨跟他說了紫玉鐲的事,所以過來找夏枯草了。
“今日內人讓夏姑娘見笑了。”何大少爺道。
“哪裡,是我的小氣了,憑着何大少爺對我們的幫助,理應免了少奶奶的飯錢纔是。”夏枯草道。
何大少爺搖頭,“一百兩可不是小數目,哪能免了,你做的是對的。”
夏枯草主動拿出了紫玉鐲道:“這是少奶奶留下的,我也不懂玉,但能戴在少奶奶的手上應是很貴重,何大少爺拿回去給少奶奶。”
何大少爺笑道:“鐲子我是拿回去,不過也不能讓你吃虧了,既然她賞給你了,這鐲子就是你的,我跟你買下就是了。”
“那怎麼行。”要是佔高婉貞的便宜,夏枯草好意思,但何大少爺的,夏枯草可不好意思了。
這次要不是看在何大少爺的面上,夏枯草真的可能狠宰高婉貞了,但高婉貞給隔壁送餐了,夏枯草也不能當做不知道。
不然做過了,就是她的不對了。
“你不必放在心上,下次她再來,你儘管收,她可不缺錢,要是再拿物抵押,我再來買。”說着何大少爺看了看鐲子,給了夏枯草五百兩銀票就走了。
夏枯草看着五百兩的銀票,不太明白何大少爺這是什麼情況,但突然就笑出聲,今天還真賺了。
外面書墨跟上了何大少爺,看着何大少爺心情不好便道:“大少爺,少奶奶也許不知道這個鐲子的貴重。”
倒不是值多少錢的問題,這鐲子頂多二三百兩,但書墨跟在何大少爺的身邊,自然知道這個鐲子不一般,這是何大少爺生母曾帶過的飾物。
新婚,何大少爺讓書墨給高婉貞送飾物,其中就有這一樣。
“不管貴重與否,爺送的東西都能抵押到店裡去,爺不高興。”何大少爺說着又道:“一會你回去的時候,故意給她身邊的丫環透露這鐲子的事。”
“大少爺還要把鐲子給少奶奶嗎?”書墨問道。
何大少爺搖頭,想到高大小姐這一嫁進來,架子擺的高高,彷彿自己是一個主子,等着他主動上前討好侍候她,還以爲自己是個公主呢。
他就算是小地方的人,比不得京城的高門大戶,可也有自己的傲氣。
本來就對高大小姐的印象差了,要是高大小姐溫柔可親,何大少爺還好,可擺着個冷臉高傲的樣,他何俊賢又不賤,上趕着討好侍候。
回府後,何大少爺就更有理由冷着高大小姐了,而高大小姐聽聞何大少爺回來了,可左等右等,卻不見何大少爺前來,便道:“惜花,你去看看大少爺在哪裡?”
惜花一離開,高婉貞就對着奶孃道:“我今日把他送的鐲子抵出去了,他應該知道了,這會不是應該過來嗎?”
還真別說,高婉貞就是故意的,被何大少爺冷待心裡正不滿呢。
“姑爺會不會生氣了?”奶孃道。
“他生氣了不是應該過來找我嗎?”高婉貞道。
奶孃輕嘆道:“可能姑爺還不知道。”
“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你可看清楚那農家仙味門口的兩盆迎客鬆了,跟他門口的兩盆可是一樣的,那小掌櫃說的你也聽到了。”
高婉貞話一落,奶孃點了點頭,高婉貞就道:“要是嫁進皇家被冷落就算了,可本小姐低嫁,小門小戶子竟然敢這樣無視本小姐。”
這話一落,惜花就匆匆而來。
“大少爺呢?”高婉貞問道。
“回少奶奶,大少爺在老太爺的院子裡。”說着惜花又一臉糾結道:“少奶奶,那個鐲子,我聽書墨說是大少爺生母的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