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老闆愣了一下,這才指了指黎陽離開的方向,“那位小兄弟向那邊行去了。”
“多謝了。”拱了拱手,老者放下一枚金幣,這才追逐着黎陽的腳步離開。
“這年頭,怎麼這麼多怪人啊,那個小兄弟連蜀山學院都不知道。這個老人更是奇怪,都這麼大年紀了還跑來跑去的,還要戴一頂斗笠,難道以爲很帥?難怪他們兩個能夠當同伴。”伸手將老者放下的錢幣拿到手中,老闆這才發現這枚不是銅幣,而是閃亮亮的金幣。當場,老闆傻了。
另一邊,黎陽已經走出特拉斯城的城門。儘管城門巨大,守衛也算森嚴,可是大家都明白,這樣的守衛是根本難不倒黎陽這樣的強手的。只是這麼輕輕一躍,高大的城牆就這麼成爲了擺設。
辨別了一下方向,黎陽發現這時候朝陽卻是已經露出了一角,不禁微微一笑,轉身朝左邊的一條大路行去。
行走還沒有多遠,黎陽的眉頭卻悄然一皺,朝身後掃視一眼,冷聲說道:“閣下是哪位?小子應該沒有得罪閣下吧?”
“”仍然寂靜,沒有絲毫的反應與聲響,就連周圍的環境也沒有透露出絲毫的異樣。
“閣下如果再不出來,小子可就回城了。”目光隱隱露出思索的光芒,黎陽再次試探着叫道。
“不錯,竟然能夠察覺我的存在。更難得的是,在轉眼之間就能夠抓住我的軟肋,並以此威脅與我。”伴隨着蒼老的聲音,一個身穿斗篷,頭戴斗笠的人從一顆大樹後走出。
“你認識我?”目光隱隱有些警惕,黎陽問道。
“當然,鼎鼎大名的李陽,我又怎麼會不認識?”斗笠老者聲音悠然回答道。
“可是我應該沒有見過閣下吧?”黎陽目光閃爍道。
“不需要你見過我,只要我見過你就夠了。”斗笠老者仍然顯得那樣的悠然。
“戰老,你能夠查探到他的具體實力嗎?”腦海中,黎陽問道。
“可以,但如果我這樣做我也會立刻暴露。”黎戰頗爲無奈的說道:“我只能告訴你,這個人至少是擁有皇階實力的強者。”
“皇階就算是王階也不是現在的我可以對抗的啊。”黎陽更加無奈。
微微思索,黎陽這才擡起頭向斗笠老者繼續說道:“我與閣下可是毫無瓜葛,閣下爲什麼要爲難與我?”
“你猜不出來?”斗笠老者饒有興趣的問道。
“我只能猜到閣下的事情是不能夠在城裡面說的,否則的話,這麼長時間,閣下應該早就已經把我給抓走了纔對。”撫了撫自己光滑的下巴,黎陽說道:“否則的話,以閣下的能力應該早就動手了吧。”
“哈哈,好,不錯。”斗笠老者拍着手:“那你猜不到我找你的原因?”
“猜不到。”黎陽繼續苦笑,這難道高人都是這幅模樣?
“我給你一個提示。”一邊說着,斗笠老者右手伸進懷裡,從懷中掏出十枚戒指。
看到這十枚戒指,黎陽的臉色猛然大變。蔥翠的空間石,時不時一抹碧綠光線就會從中滑過,分明就是當初黎陽給東尼的二十枚戒指的其中一部分。畢竟黎陽出手的戒指總共就那麼多,如果想要從各個貴族手中收集,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去。能夠這麼快就收集到這麼多的,很明顯,就是從東尼手上弄到手的。
“你想怎麼樣?”黎陽原本警惕的目光已經變得充滿敵意,並謹慎的往後退後了兩步。
“放鬆,爲什麼要這麼緊張呢?”斗笠老者聳了聳肩道:“我只不過是想要讓你幫我一個小小的忙而已。”
“幫忙?”
“沒錯,幫我破解一個陣法。”斗笠老者點頭,聲音中竟然帶着一點激動。
“可以。黎陽點了點頭,不過”話鋒一轉,黎陽的目光隱隱帶着一絲狡黠:“我幫助閣下破解陣法,閣下也要表示出一些誠意纔可以的嘛。”
“你就不怕我一怒之下把你殺了?”老者語氣不悅的說道。
“如果小子不重要的話,閣下恐怕也不會一直等待在特拉斯城,並且在我一出城就跑過來吧。”黎陽微笑着說道。
“好小子,我現在真的是越來越喜歡你了,不過,也有一些討厭你了。”斗笠老者語氣有些無奈的說道。
“呵呵”一臉淡然,黎陽彷彿沒有聽出斗笠老者語氣裡面隱隱的威脅。
“唉,說吧,想要開什麼條件?”嘆了一口氣,斗笠老者說道。
“保鏢。”黎陽伸出兩根手指,說道:“兩年時間的保鏢,只要你答應,我就答應你,無論如何,我都一定幫你將陣法破解掉。”
“好!”沒有絲毫的猶豫,斗笠老者立即就答應道。
“這麼爽快?難道你不怕我沒有辦法解開?”老者爽快,黎陽倒是不禁有些疑惑。
“你看看我的身體就明白了。”老者一邊說着,一邊將自己身上的斗篷脫下。
“這”看着老者身上遍佈的陣圖案,黎陽很是一陣無語。將刻畫筆刻畫再血肉之上,這樣的行爲會帶來多大的痛苦,黎**本連想都想象不出來。
“所以只要我和你在一起,你就可以不斷幫我解開束縛。”再次將斗篷穿上,老者語氣有些凌然:“而如果兩年之後你還不能將我的束縛解開,我就會毫不猶豫的將你殺死。”
“”黎陽不知道自己這算是驅狼吞虎還是引狼入室。
“既然談成,我們就來好好認識認識吧。”哈哈一笑,老者將頭上的斗笠拿開,露出一張滿頭白髮,卻精神十足的臉龐。
“林同!”吐氣開聲,此刻老者的聲音卻沒有半點的蒼老,中氣十足的模樣顯然是身體非常好。之前那把的蒼老聲音,明顯是他故意裝出來的。
“黎陽,或許你已經知道了。”伸出手,黎陽還是儘量露出一個微笑。
“早就調查出來了。”伸出自己的手,與黎陽的手握了一下,林同點頭。
“那麼接下來,可不可以讓我先看看你身上的那些束縛陣法?”黎陽看了一眼林同的斗篷,有些好奇的問道。
一個能夠限制皇階以上強者實力的陣法,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都是非常強大的陣法。這也引起了黎陽這個陣術士的一些好奇心。再加上與自己姓名相關聯的危險,黎陽立即就向林同提出要看看林同身上陣法的要求。
“好,你看吧。”將自己身上的斗篷脫下,露出一身精赤的肌肉,林同沒有半點的不好意思。
“嗯”懷着專業精神,黎陽再次湊近兩步,貼着林同的上身不斷觀察着。
“看起來有些地方我現在就可以解決,不過另外的一些地方我卻是不認識,還有一部分雖然認識,但目前我卻沒有足夠的實力來解決。”黎陽毫不隱瞞的說出自己的情況。
“能夠先解決一部分?”聽到黎陽的話,林同立即面露喜色。
要知道這樣的問題他已經是尋找過許多所謂的陣術大師了,可是每當那些個平日裡拽得上天的所謂大師看到這林同一身,卻是一個個都是立即撒手搖頭,一副難於上青天的樣子。當然,他們難事他們的事情,林同並沒有絲毫的放棄。
這次特拉斯城,林同原本是要去尋找另一位聲名遠播的陣術大師,只是在經過特拉斯城的時候正好遇上黎陽儲存戒指的事情。
儲存戒指林同是沒有聽說過,但是空間戒指他卻是熟悉異常。能夠製作出這種失傳已久,在林同看來絕對是陣術造詣頂尖的陣術大師。所以,原本的計劃就被無限擱淺,尋找黎陽也就成爲了林同首要的任務。
沒錯,那個時候在東尼道具店中的柺杖老人就是林同,後來從各大家族手上虎口奪食的,也是林同,他爲的,就是要真正鑑定這所謂的儲存戒指是不是真的,畢竟一時間的試驗是很容易作假的。
至於後來定下十枚戒指的事情,爲的就是確定東尼是不是認識製作戒指的那個陣術大師。
整個計劃,一環扣一環,直到最後,林同終於肯定了黎陽的身份,也肯定了他陣術大師的造詣。
不過其實直到剛纔,林同心中都仍然懷有一絲忐忑的。畢竟自己身上雕刻的陣法與普通陣法大不相同,非但不需要魔核作爲能量,還能夠直接截取林同身上的魔能作爲自身運作的能量。而且因爲其自身的特殊構造,如果不懂正確的破解方法,胡亂破壞陣法圖文,等待林同的下場就只有魔能紊亂,氣血爆裂而死這一條。
一因此,許多陣術士對林同身上的陣法都是表示有心無力。一個個都是害怕一不小心弄壞了,讓林同這個皇階的強者給滅掉滿門。
“想不到我這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林同不禁感慨。
“我想我們還是先上路吧,在這裡我沒有辦法靜下心來爲你破解。再說,你身上的陣法也有些複雜,我需要一段時間好好熟悉記錄,否則的話我也怕出現什麼意外。”笑了笑,黎陽說道。
“那好,我們先上路吧。”得知有機會解除束縛,林同也再沒有什麼好說的,當即點了點頭,兩人一起上路。
“臭小子,你倒是挺大膽的,你不知道,剛剛你忽然提出要求的時候,我都被你給嚇得大出冷汗。”行走着,黎戰的抱怨聲在黎陽的腦海響起。
“我這當然是有把握才做的。”黎陽的聲音帶着幾分輕鬆:“更何況,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多一個皇階的幫手,對我們來說也是非常有利的事情,至少生命也更有保障了啊。”
“就你小子運氣好。”黎戰不禁有些感慨黎陽的大膽和幸運,只得悻悻然的哼哼兩聲。
三天後,馬特鎮
馬特鎮,是途經那塔那沙漠的其中一個鎮子。此刻,黎陽與林同就在馬特鎮的馬拉旅店當中休息。
坐在馬拉旅店大堂一張靠窗子的桌子旁,黎陽正一臉凝重的注視着手上一本並不是十分厚的筆記本。
“看來當時我還是有些樂觀了,林同你身上的陣法雖然有些並不是非常的複雜,但是全部聯合起來之後卻變得牽一髮而動全身。一些簡單的地方雖然看起來容易破解,但是這些地方也恰恰是目前不能夠去動的。”不斷用右手上的鉛筆在筆記本上面記錄着,黎陽一邊向身旁的林同解釋道:“從目前的情況看來,如果我想要破解你身上的束縛陣法,及時只是一部分,也是需要至少大魔導師的實力。”
“這樣啊,那看來只能夠繼續等待了。”雖然原本的期待被延長,但是林同卻還是能夠保持着相對的冷靜。從不斷剋制的強悍控制力來說,林同也當真不愧是皇階的強者。
“這裡我們拓迪傭兵團包了,不幹事的人都離開吧!”一聲突兀的砰響,一個看起來十分魁梧的大漢忽然推開旅店的大門,一邊走着還一邊大聲的叫嚷着。
聽到這一聲,原本正喝着酒的所有人都是臉色一變,全部選擇了退讓。幾個正喝着酒又不捨得杯子裡的酒的大漢更是立即舉杯痛飲,將杯中的酒液瞬間喝光,然後才灰溜溜的往外逃跑。
“算你們識相。”昂着腦袋,大漢一臉的得意。反觀馬拉旅店的老闆,此刻卻是滿臉的煞白。
“我說汑海大人,你們這樣我很難辦的,你看,我這些客人都跑了,你這可讓我們如何是好啊。”一臉悲憤卻又怯懦的表情,旅店老闆聲音有些結巴的說道。
“難辦?我們拓迪傭兵團看上你們這裡在你這裡吃飯,給你們增加收入,這還難辦?”汑海臉色一變,一臉不滿的說道:“那好,以後我們在這裡吃飯就不給錢了。”
“這,你們怎麼能夠這樣。”聽了汑海的話,旅店老闆原本煞白的臉色立即變得更加的難看。
“我們怎麼樣了?”伸出右手,單手將旅店老闆舉起,汑海一臉威脅的說道:“想我堂堂一個魔導武士在你們這破地方吃飯,這是給你面子了!”
說着,汑海將旅店老闆猛的一扔,噼啪聲響中,旅店老闆已經被摔得七葷八素。
“不識好歹!”汑海朝旅店老闆摔倒的那個方向望了一眼,狠狠的啐了一口。
也正是這一下,汑海注意到了原本正在大堂角落裡的黎陽兩人。
“你們!剛剛沒有聽到我說的話嗎?我說這裡我們包場了,不幹事的趕快滾!”朝黎陽那邊指了指,汑海一臉的猙獰。
“你說你包場了,你給了錢了麼?”輕輕放下筆,直到此時黎陽纔看向汑海,一臉平淡的問道。
“給錢?是我聽錯了還是你小子說錯了?來,讓我來修理一下你小子的嘴巴,讓你知道人話是怎麼說的。”原本就猙獰的臉在瞬間變得更加的猙獰,汑海幾步跑到黎陽面前,舉起自己蒲扇大的大手,立即就要伸手去抓起黎陽。
“砰!”
一聲毫無徵兆的悶響聲,原本囂張無比的汑海轉眼間已經已經倒在地上,從原本他站立的位置開始一直到他摔倒的位置,桌椅一片狼藉。
“不要用你的髒手隨便碰。”淡淡的看了汑海一眼,林同冷冷的說道。
“我們回去休息吧。”目光有些同情的看了正躺在身旁一張桌子上的旅店老闆一眼,黎陽卻沒有作出任何幫助的舉動。雖然黎陽會幫助別人,但是那也是需要那個人本人的爭取。如果連本人都甘於被欺負了,黎陽還幫來幹什麼?救了他好讓他被其他人欺負嗎?黎陽不會做這種無用功。
直到黎陽他們離開好一會,原本趴在地上的汑海才費勁的從地上爬起來。
不過剛剛受過林同一擊的他卻沒有絲毫的害怕,相反,汑海臉上滿是仇恨的神色。在他看來,林同不過是趁着偷襲打贏自己的一個比自己強少許的魔士。
“等着,我這就讓你們知道拓迪傭兵團的厲害。”指了指旅店老闆,汑海滿是警告意味的說道:“記得,如果走漏了風聲,讓那兩個傢伙逃跑了,我就讓你這家旅店開不下去!”
“我明白,我明白。”也顧不得全身痠疼,旅店老闆立即從桌上爬起來,一臉卑躬屈膝的回答道。
正好在這時,一些同是拓迪傭兵團,與汑海一起來吃飯的傭兵團員來到店裡。
看着店裡一片狼藉的模樣,幾個傭兵都是一臉疑惑的看向汑海:“副團長,這是怎麼回事啊?”
“嘿嘿,你們來得正好,給我看着旅店,連裡面的蒼蠅都不要讓飛出半隻!”看到來人,原本還有些擔心黎陽他們會逃跑的汑海立即面露冷笑。
“是不是有人得罪您了?我們幫您去教訓一頓?”幾個傭兵看出一點門道,都紛紛逞英雄道。
“不需要!就你們這點人,一點都不夠看。”能夠一出手就打飛自己,雖然心中不承認,但汑海卻明白對方也是一個強者。這樣的強者,就這麼點人根本不夠看的。
“我回去傭兵團叫人,你們可不要讓人給跑了。”交代一聲,汑海立即一溜煙的就跑出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