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臘月,連日的暴雪讓野牛河谷足有六七米的跨度幾乎完全被積雪填滿,只餘下中間不足一米的小小縫隙。
只是這潔白松軟的雪原遠沒有看上去那麼結實,在上面行走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陷入足有六七米的雪坑,與積雪下寒冷的冰原親密接觸然後融爲一體。
所以即便是急於帶着收穫趕回薩爾尼亞的火鳥傭兵團,也不得不停下焦急的腳步,在野牛河谷外安營紮寨,畢竟金幣雖然可貴,但遠遠比不上小命重要。
七頂白色的帆布帳篷搭建成簡單的營地,零星的幾個火盆周圍愉快的歡樂傭兵們正烘烤着手裡的牛肉乾和粗麥餅。
整個火鳥傭兵團從團長傑森到每一個團員,現在心情都非常愉快,除了這寒冷的天氣讓他們不時的抱怨之外,整個任務在沒有什麼可挑剔的地方。
馬不停蹄的趕了一天路,無論是人還馬匹都筋疲力盡,不過卻沒有人抱怨一句,明天過了野牛河谷,他們就回到羅德曼的土地,總算進入相對安全一些的地區,他們就不用趕的這麼焦急,很快就能夠回到自己的家園了!
原本冒險走近路會羅德曼,結果非但沒有遇到什麼麻煩,反而撞見一塊大肥肉,那些福克斯族的武士實力簡直不堪一擊,他們根本沒有費什麼功夫就收拾掉了。
福克斯族是最暢銷的奴隸,尤其是福克斯的女性身嬌體柔,長相嫵媚,是各個大貴族老爺們不惜一擲千金相互正爭奪的對象,每一個至少能夠買三四千的金幣。
而其中那個從眼神和服飾看應該是首領的福克斯,應該是他們的大人物,要不然素以軟弱著稱的福克斯戰士也不會如此拼命,這種大人物賣給薩爾尼亞那些真正捨得掏錢的大領主,絕對能賣出七八千金幣的天價甚至更高。
“這次出來跑了幾個月,回去總算能好好歇一歇了,我都快忘了老菲爾的酒吧裡娘們長什麼樣了!”傑森身邊的一箇中年戰士脫下潮溼的鞋襪烘烤起來舒爽的笑道。
滿是腳氣汗水的鞋襪在火焰的烘烤下,一股刺鼻的惡臭伴着鞋襪上淡淡的煙霧驟然升騰起來,周圍烘烤食物的傭兵們立時怒罵問候,急忙將轉移遠離這毒氣區域。
“該死的巴德,把你那臭東西離我遠點!”即便是傑森也實在無法忍受那烘烤鞋襪的惡臭,被薰的直皺眉頭,起身座遠開了一些“這次只要能安全的回去,分的前足夠你包下老菲爾酒吧裡所有的娘們和酒水!”
巴德興奮的咧着嘴巴,淫笑着向營地中央蓋着厚厚氈子的馬車看去,幾個月沒碰女人,這些傭兵早都忍得慾火焚身,如過不是這裡不安全,又怕那些狐狸反抗而損失金幣,他們早就拿那些嬌媚的狐族少女瀉火了!
“喂,布曼,咱們這一趟能掙多少錢!”心下忍耐慾火難耐,一臉不爽的巴德向一個可憐兮兮的窩在囚車旁邊的瘦弱傭兵喊道。
被巴頓一喊,布曼臉上升起慌張,哆哆嗦嗦的手急忙從懷裡掏出筆記本和炭筆,慌亂的翻了幾頁這才急忙高聲喊道“護送彼得商團,我們得到了五百金幣的報仇,去掉一路上的支出和車馬武器的維護損壞,還能剩下四百三十二枚金幣,四個雄性福克斯奴隸大概大概在三千枚金幣,四個雌性福克斯奴隸價值一萬兩千至一萬六千金幣...”
“哈哈..我只是隨便問問,你不用算這麼清楚!”布曼慌亂膽小的樣子,總算是讓巴德心裡的火氣散去了一點,而金幣的數量更是聽得心情大爽。
隨手從火堆旁的烤架上抓起一塊牛肉丟給布曼,巴德爽朗的大笑道“看你還有點用處的份上,這個是賞你的!”
只是那隻抓過鞋襪,扣過腳趾的手碰過的東西,讓布曼看着手裡的牛肉,一時吃也不是丟也不是滿臉爲難的神色。
一個頭發花白的滿臉歲月風塵的壯碩傭兵,走到傑森兩人身邊坐下,同樣也脫下鞋襪熟練的烘烤起來,氣味混雜之下惡臭更加濃烈,傑森一臉無奈,最終也脫下鞋襪一起烤起來。
“團長,今天晚上月光很亮,我們休息一會,是不是趁着月光過野牛河谷?”老傭兵的話語帶着淡淡的擔憂。
“怎麼了?班森,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傑森疑惑的皺着眉頭詢問,班森是他們這裡面資格最老的傭兵,常年混跡於碎石荒原對各種情況都有豐富經驗,這些年不知道多少次幫助他們度過難關,所以對老班森的意見,傑森還是很重視的。
“沒有.”老班森臉色沉重的搖了搖頭“但就是因爲沒有,我才覺得有些奇怪!”
“這怎麼說?”傑森的神情也凝重起來。
“碎石荒原是芒克族的領地,每年的寒冬,缺少食物的芒克族都會大量的外出捕獵維持生計,還有同樣缺少食物的半獸人和荒原兇獸,可是咱們這一路走來,除了遇見幾次狼羣,竟然沒有遇到一個芒克獸人和半獸人,我總覺得荒原上可能發生了什麼事情,咱們還是儘早離開纔好!”
老班森的臉色很凝重,多年傭兵生涯的直覺告訴他,碎石荒原一定出了什麼事情,而且一定很重要,纔會引起這麼詭異的變化。
“你想太多了,老班森!”巴德一遍烘烤鞋襪一遍不屑的低笑道“別說不會出什麼事情,就算真有什麼事情,那些羸弱的髒猴子能把我們怎麼樣,一些連鬥氣都不會使用的野獸而已,只要他們敢來,我是不介意在順道抓幾個猴子奴隸帶回去賣錢!”
並不是巴德自大,火鳥能夠聚集四十多個中級戰士,就算無法比擬那些大傭兵團,在薩爾尼亞也是小有名氣,以他們的實力在足以橫掃碎石荒原,所要擔心的不過是荒原上某些強橫的兇獸而已。
至於芒克獸人和半獸人,只要他們敢來,他就能剝下他們骯髒的皮。
“是啊,老班森!”傑森微微思慮片刻也低聲勸慰道“以我們的實力,那些猴子未必敢來找我們的麻煩,況且寒冬的野牛河谷您又不是不知道,夜晚過河實在太危險了,我們還有車軸重物,要是陷入雪坑就麻煩了!”
爲了班森的預感和莫須有的危機,而冒險在夜晚渡過野牛河谷,實在是有些不值當。
“團長,我們還是小心一些的好!”老班森最終還是再次進言,見光風浪的雙眼微微有些擔憂的掃了一眼關押福克斯奴隸的馬車“而且我們還有一個重要的福克斯俘虜,我很瞭解坎帕斯獸人,他們絕對不會讓這樣的族人成爲奴隸的!”
甚是透過厚厚的毛氈,老班森都能看到裡面那重要福克斯冷靜的眼神,雖然身上有些擦傷,染血的衣衫也很是狼狽,但老班森卻第一次見到那麼冷靜的奴隸,那冷冷的平靜目光直讓老班森心底發毛。
看了看月光下白茫茫的一片無垠雪原,似是冰冷的寒氣都化作了殺意,傑森心底一陣煩躁,老班森說的興許不錯,但他還是不能因爲一個莫須有的猜測而讓整個傭兵團冒這麼大的風險。
“嘚嘚...”微弱如絲的一丁點聲響,讓傭兵們的臉色驟然緊張。
前一刻還高談闊論,討論着回到薩爾尼亞該怎麼享受,去那家酒館,睡那個娘們,後一秒就驟然變化,一個個以迅捷無比的速度抄起身邊的武器,臉色凝重,各自與自己周圍的人組成圓陣,將物資和關押奴隸的馬車圍在中間,一雙雙冷靜的眼睛,小心翼翼的大量着周圍的動靜。
“是什麼東西?”傑森急急穿上鞋襪拔起身邊的大劍,雖然面容普通,但健壯的身上卻自由一股從內而發的強橫氣勢,大聲的追問。
“是一匹戰馬,上面有人,好像是咱們羅德曼的邊防軍!”靠近聲音的方向,一個比較眼尖的傭兵看着遠處緩緩走來的黑點高聲的回答道。
“那些該死的邊防軍?”傑森疑惑的走到陣前,臉上滿是不爽,在邊關討生活的傭兵團,沒有一個不對那些該死的比半獸人還貪婪的混蛋深惡痛絕。
“那些混蛋跑到坎帕斯的地盤做什麼?這些懶鬼在冬天如果不是必要,是絕對不會從那該死的哨所出來的!”顯然巴德也曾經吃過不少的虧,看着遠處漸漸走來的黑點,一張臭臉上滿是憤慨。
“警戒!”作爲團長傑森能夠將火鳥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自然不會是一個粗心大意的人,雖然只是一個走失的邊防軍,但還是吩咐傭兵們小心警戒。
死死的盯着平坦的無垠荒原,傑森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小心謹慎纔是他們傭兵能夠活下來的制勝之道。
晚風迎面出來,猶如尖刀的冰涼晚風刺得面頰生疼,一臉嚴肅的傑森忽然臉色一遍,高聲吼道“大家小心,是獸人!”
迎面吹來的晚風中,分明的帶着一絲絲坎帕斯獸人身上特有的氣息,怒吼聲落罷,傑森健壯的身影依然消失,化作一道黑影直奔接近的戰馬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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