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朕也不懂，朕讓人查過，星兒入宮前就沒有機會跟七王父接觸，入宮後就更沒有機會。可爲何？朕卻能從星兒第一次看見七王爺時就看到愛慕在你的眼中？”他輕笑，好看的脣角微微上揚，邪氣的笑讓人看不透他想的是什麼。
但他的說話，足夠讓我愕然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第一次？他指的第一次是......
眼眸輕轉，我記起了那個所謂的第一次......
就是於臥龍宮內，他與七王爺喝酒讓我在一旁倒酒的那一次，當時卻是我在後宮中第二次看見七王爺。
“皇上，不是那樣的，星兒當時與七王爺素不相識，怎麼可能眼有愛慕？是您想多了。”用力的搖頭，我急急的否認了他的說話。
不管他看得有多透徹，我都不能承認的......
作爲皇帝的女人，怎能心懷其他的男人呢？這是罪該萬死的。
“是嗎？是朕想多了？”他笑了，手輕輕的滑落，到我的腹部上緩慢的磨蹭着，薄脣輕啓，每說一個字都如那麼的隨意：“本來朕也想，是朕想多了，可是一次又一次的想多了？那太不確切了。朕沒有看錯的，在這雙眼裡，對朕的只是敬重、疏遠。可是眼看着七王爺的時候，卻好像隱藏着許多的情緒，竟然還有.......心疼。”
他笑着，手忽然擡起，將我的下顎微微的擡起，讓我不得不對上他的墨眸。
在那深不可測的瞳孔之內，我看到的只是黑暗沉着，他的心思卻是半點都看不懂。
可是我的心思，他卻能如此清楚。
是我一直太少看他了，還是他一直看得我太重？
“星兒不知道皇上說什麼，藏的是何種情緒？哪來的心疼？七王爺也是人中豪傑，他現在的成就跟名利也不薄，星兒何須心疼他呢？”他的說話如冷水淋過，若剛纔有半點因他的挑/逗起的反應，現在都已被淋熄。
倒是他的心思如此深密，是我所不能承受的。
“沒有嗎？那天朕讓他看着玲貴人在朕的懷裡如何依順，當時星兒心裡真沒心疼？真的不是在替七王爺與玲貴人宛惜？”冷笑，他的手鬆開了我的頭，往下而去。
暗暗的抽了口氣，本以爲他會繼續爲我**，卻沒有想到他是慢慢的將我的衣裳給重新拉好。
而這......代表着什麼？
我不懂，根本從來都不曾看懂過他......
“皇上的想法如此堅定，星兒解釋也沒有用。可事實就是事實，皇上可查得清楚，星兒是平世縣人，八年前跟隨想要到京城做生意的父母往京城而來，卻在一個小山村不遠處的森林中遇到劫殺，爹孃都慘死於刀下，星兒是在爹孃的拼命保護之下才逃脫的。當時的星兒還年小，個子不高，躲在森林的草叢中一天一夜都不敢出來，直至第二天下午陽光高射的時候纔敢走出去看爹孃的屍首......”任由他替自己拉好衣裳，我低沉的道出身世。
當然，這說話中有許多編造的成份，可爹孃慘死卻是事實。
那一天的事，我永遠都忘不了，只是一直不想去記得。
當記憶再起，那悲慘的一幕，總能輕易牽動情緒。
眼淚無聲的到達眼眶，用力的忍着，可忍不住轉動的淚花落下：“爹孃慘死，他們在死前用力的抱着劫殺者的腳不讓他們去追星兒，所以被人往身上砍了許多刀，那血將周圍的沙土都染得血紅，那紅是發黑的，那屍體開始有味兒了，星兒想抱，卻不敢去抱。”
說着說着，眼淚是真的失控了，那一幕一幕，是最刻骨的痛，是最無力的痛：“星兒當年才十四歲，可真是不大不小。一下子失去了至親，也不懂得回家的路，便孤苦無依了。徒步到京城之中，沒錢沒人，皇上能想得到那是怎樣的景況嗎？星兒爲何入宮？皇上還要再多的解釋嗎？”
眼淚流出，我不害怕的大膽擡頭，對上他平靜的眼眸，以眼淚作解釋，以真實的故事來騙取他再多一點點的信任：“星兒入宮那年，受盡了公公與一些老宮女的欺負，一天一天的學着如何在深宮之中生存，直到得太后賞識。星兒就算不如小宮女那麼純真，可也絕對不是心腸惡劣之人。太后的恩情，在皇上心裡也許覺得不怎樣，可是對星兒來說如再生父母。星兒現在的一切榮耀，能在後宮中受人敬重，全是太后給予的疼愛。星兒就算不能盡忠至死，也絕對不會揹負太后半點。所以，皇上可以質疑星兒不是一個簡單的小宮女，卻請皇上不要懷疑星兒入宮的盤算，星兒在入宮前絕對與七王爺從不曾見過。”
用力的吸了口氣，咬下牙，極力的忍着，不讓說話中帶有抽泣：“星兒揹着太后與皇上......之事，已經讓星兒內心受盡責備，又許敢對七王爺有半點情念？”
“是嗎？”依舊是懶懶的語氣，可他爲我係腰帶的動作卻停下了。
我想，他內心的想法肯定動搖了。
畢竟如他所說，他查不出我入宮之前與七王爺曾有任何一點接觸。
“皇上不信，星兒的任何解釋都是廢話，皇上喜歡怎麼想就怎能定罪吧！星兒是婢，無話可說。”別開眼，我用力的咬着下脣，努力的忍着淚。
只是想到爹孃慘死的事，心口難以舒開，淚水便不聽話了。
這些事，我從來不愛跟人說起，就算是太后，我也只曾輕淡的交代過。
“好了，再哭眼就要腫，明天皇后若問起，星兒可又要編更大的理由。”淡淡的，他將我的腰帶繫好，說話中沒有太多的同情心，可能看出，他要放我一馬了。
從他的懷中動了動，我點頭後想站起。
可是腰一緊，人又一次結結實實的落到他的懷中。
這次，是背對着他的，他就從背後抱着我的腰，臉貼到我的背上。
“讓朕聽聽，星兒的話有多真實吧！”他笑了笑，靠在我的背上低語，耳朵是貼着聆聽心跳。
呆呆的說不出話來，直直的看着遠方，心裡亦是很難受。
有些傷口一直不去碰，不代表就真的康復了，當再次拿出來撕裂時，那痛原來比當初還要讓人痛苦......
的確，很難讓他認爲我有多純粹吧！就正如我與他之間的事，我是如何一次又一次的去騙太后，他不是不知道的，他纔是最清楚我會說謊的那個人。
但他若真能如此看得透人的心，他該懂得此時的我是真傷心，不是假虛僞。
“那些山賊，星兒沒有想過要報復嗎？”淡淡的，他的脣又動了動，貼在我的揹着聽着心跳，喃喃的低語。
靜靜的擡起淚眼，看向清華殿內的華貴，苦澀的笑了笑：“憑星兒一個小小的宮女，能如何報仇？”
報仇這想法不是沒有過的，只是隨着時間一點一點的磨滅，到最後的成熟，才發現那是沒有可能的事。
都隔了如此多年，那些山賊也不知道還否在那山上。
而且就算是，憑我又能報什麼仇呢？就算太后如何寵溺，她也不可能會爲我而去做一些沒有必要的事。
“嗯，的確，星兒不是一個愛記仇的人，就算雅貴妃等主子如何爲難，你從來只懂得順從，卻沒有想過要還擊，你說這是天生做奴才的料子，是不是？”他在我的背上點頭，竟然爽朗的笑了起來。
生氣的皺了皺眉，他最後的說話很難讓人覺得動聽。
什麼叫天生做奴才的料子？
“不對，星兒是欺善怕惡纔對，那次的事星兒是沒有對雅貴妃出手，可卻對皇后那個近身出手了。”隨後，他又想到了什麼，搖頭，糾正剛纔自己的說話，指證我陷害董蕊的事。
我聽着，更無語。
閉着脣，只好不說話。
也不知道是否被他氣悶到了，剛纔的傷感也就一點一點的散去，心不再那麼的沉重，眼淚也止住了。
“乖，讓朕看看，眼腫不腫。”溫柔的，他笑着讓我轉向他。
手輕輕的，觸上我的臉，如當我至寶的小心將我的臉捧在掌心，帶着微笑盯着我的眼眸：“還好，不怎麼腫。”
心跳不聽話的加速，如此的溫柔，他很少給我。
過往，我們只有在牀上做那些事，然後......平日不好在人前接觸，他對那些主子們展示的溫柔我尚少能體會。
此時，他的手卻特別的溫暖，如此輕柔的撫摸，讓臉被熾熱，心也熾熱了。
“看這張小嘴，說的話從不甜美，卻也能讓人心疼，你說這是爲什麼了？”他的脣角在笑，笑意很深，指尖輕輕的在我脣上磨擦着，來回的愛撫着。
心跳加劇得很快，大腦有點空白，隱隱的知道他要對我做什麼。......
他的眼中沒有愛意，有的只是淡笑，可當貼近的那一刻，我卻沒有想過要閃開。
脣貼上，輕輕的，慢慢的觸碰着我的，緩慢的吮吸着，如十分珍惜憐憫......
心跳的快速讓我有點虛弱無力的感覺，人軟軟的趴在他的身上，只能任由他去索取。
舌頭伸出，並不心急，只是慢慢的進入我的世界，輕舔着我的脣，是從來沒有過的輕柔，不同以以往每一次的輕柔。
讓我無助，讓我心跳，讓我......
“唔！”不知是什麼驅使，喘息聲脫口而出，落入他的口內。
有力的手從背後環上我的腰，讓我完全的依在他的世界之中。
舌頭相貼在一起，他的另一手已滲進我的髮絲之內，不讓我有半點間隔的空間，依着他，順着他，這吻我只能承受。
雙眸閉起，順着他的帶領，我第一次學着放鬆自己去與他纏/綿......
沒有了理智，我已不知何謂對，何謂錯，只知道現在他纔是一切，我必須要依賴他而生存，我必須要惹他歡喜，我必須......
可是這個吻並沒有深入，他很快的抽離我的脣。
對上彎起的笑，沒有了怒火，沒有了質疑，他的笑只是如此的純粹好看。
迷離的看着他的眼，我的理智又一點一點的聚集，心跳卻是變得更快。
“回去吧！這裡是婷妃的地方。”他笑着，說話淡然。
如命令，又如交代爲何要停下。
是因爲這裡屬於婷妃娘娘的地方,所以他不願在此碰婷妃以外的女人，是這樣嗎？
“嗯！”乖乖的點頭，我立即從他的懷中離開，想到剛纔自己的投入，臉控制不住的在發熱。
手腳都有點凌亂感。
“那星兒不打擾皇上，星兒先退下。”急急的端起剛纔的那個托盤，我立即如逃的一般，離開了清華殿。
走得有點急，是怕他又要讓我留下。
只是當人走到了清華殿門前，纔不禁鬆了口氣。
回頭看這宮房，心跳漸漸的平靜，而沉重......
好險的感覺，卻不禁苦笑。
他竟然從第一次就注意到我看七王爺時的眼神帶有愛慕......
還好，我的解釋他這次是真的相信了。
沒錯的，我知道他已經相信我的無辜，就憑他剛纔看我的眼神沒有再那麼的深不可測，多了些暖意。
或者我的故事，還是會讓他有絲絲的惻隱......
***
“不吃了，本宮沒有半點胃口。”皇后生氣的放下筷子，拿起絲巾輕拭脣角，最後用力的丟於地上。
立於一旁，我立即上前拾起，彎脣笑哄着：“皇后娘娘不能動氣的，這有損胎兒。娘娘想想，懷孕的人就是如此疲累不堪的，可幾月以後，卻是一個活靈靈的小男孩，多帥氣，多傲氣，多高貴啊！他可是非來的太子人選，必要有大氣之勢，醫書說這胎教必不能失。所以皇后娘娘生氣或沒心情的時候就多笑點，以後孩子必然機靈活波，皇上肯定會溺愛之極。”
“是嗎？也不知道是男是女，倒是雅貴妃已有大皇子，心裡可踏實的。你看，這幾天皇上都往她跟玲貴人那邊去，本宮這個皇后不也是新入宮嗎？怎麼就沒有特別的溺愛？”皇后氣悶，嘟起脣，可不滿得很。
看她這委屈的模樣，以前倒是少有。
難道是懷孕的原因嗎？
“娘娘心情不好，不如星兒跟娘娘到御花園去散散步，可好？”想了想，我帶笑的提議。
“好吧！反正呆在這裡，皇上也不一定會來看本宮。”懶散的扭了扭腰肢，皇后伸出了手。
我立即接上，扶着她站起。
舉步先走，步出了鳳儀宮，看着御花園裡的鮮豔嬌嫩的花兒，皇后輕淡的開口：“星兒，本宮聽聞皇上罰的那一個月的奉碌，你私下用自己的錢給那些宮人了。”
沒想到她也會知道這事，而且還拿出來說話，是猜不到她心裡的想法，只好先下跪謝罪：“娘娘，星兒不是要收賣人心之意，只是看大家悶悶不樂，都說需要錢的，而星兒是孤兒一向不怎麼用錢，也不特別需要錢，就將自己的積蓄拿出來分給大家。”
“你這丫頭怎麼動不動就謝罪？本宮有說你有罪了嗎？”皇后臉上露出笑意，伸手將我扶起：“本宮就是覺得，你丫頭人品還不錯，也難怪太后如此喜愛。這樣吧！你用了多少錢，明天本宮還你，畢竟這事也不是你們的錯，就是皇上太小題大作了。”
“皇上也是心疼皇后娘娘啊！不過就是一點意外，他就如此緊張，是怕娘娘睡不好，受驚嚇了，這用心可真叫人羨慕。”我笑容可掬的說着些討喜的說話，心裡明白好話誰都愛聽，特別是這些主子們。
我們當奴才的，學會說好話也是一種基本技能。
“你就會替他說話。”輕聲的笑語，皇后轉身繼續的往前走。
我們走過流水，走向小橋，皇后走着走着，心情也大好的。
直至當聽到那些歡喜的笑聲時，她的手才微微的一顫。
輕輕的扶着她的手，我能感覺到她發出的不悅信息。
擡眸看去，見到的是玲貴人在跳舞的一幕，她穿着漂亮的粉色衣裳，衣裳袖子較長，跳起舞來分外好看，那樣的翩翩起舞於這御花園中，就如比花中的蝴蝶，分外的賞心悅目。
只是這樣的賞心悅目，看在另一些人的眼裡，便叫刺目......
遠遠的看着，皇后腳步停頓，剛纔還帶有笑意的脣此時是緊緊的閉起，眼眸微眯，如此尖銳而沉着。
“好漂亮啊！難怪皇上特別喜歡去玲貴人那裡，原來這舞跳得真是如此好看，聽說皇上還能身邊的公公說，若不看玲貴人跳跳舞的，那兩天心裡都不能踏實！”笑聲爽快而響亮，說話的人是同玲貴人一起入宮的另一個秀女，我對她並沒有什麼印象。
倒是她這說話，肯定讓皇后對她有了印象吧！
“是啊！人漂亮不在話下，舞也跳得如此動人，我們怎麼能跟玲貴人比啊！也難怪宮裡的人都說玲貴人比皇后娘娘遲三個多月入宮，卻比皇后娘娘侍寢的次數還要多。”另一個秀女歡笑着，附和着。
這話，讓我心裡一緊，眉心立即挑起。
這人怎麼能如此說話？難道她入宮的時候家人沒有教導過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嗎？
“星兒。”不悅的轉頭，皇后用力的瞪了我一眼。
這眼神，是在命令......
“是。”乖乖的點頭，我立即快步的上前，沉聲的吼：“大膽，你們這是在說什麼話？”
隨着我的說話，那些圍在一起的女人都立即紛紛的轉過身來，看到我與皇后的存在後，嚇得都立即跪下。
“參見皇后娘娘。”
所有人都低下頭，有些甚至在微微的顫抖着，看樣子也不是完全的放肆妄爲，倒還是懂得害怕呢？
可是一切都太遲......
掃了眼一聲不語的皇后，我明白了她此時的怒火，轉頭再看向那些人，冷冷的裂開脣，說話：“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隨意的猜測主子的心。還敢如此公然的說皇后娘娘不如玲貴人？這話是你們能說的嗎？皇上的心意你們都懂得了？”
“不是，眉兒愚笨，說錯了話，求皇后娘娘恕罪，求皇后娘娘恕罪。”剛纔說話的那位秀女嚇了一跳，不停的求饒着。
可皇后不語，代表沒有人會打救她。
“你們剛入宮不久，小小的年紀卻愛興風作浪，只怕皇后娘娘今天輕饒了你們，以後後宮中將無規可依。”沉下臉，我轉回身去，面向着皇后勸告：“皇后娘娘貴爲後宮之首，皇上給予的是權力與信任，這些人妄自尊大，沒有半點規矩，在後宮中胡亂髮放一些有損皇上與皇后恩愛的說話，有意損害皇后對皇上的信任，這事絕對不能輕恕，請皇后娘娘嚴懲以待。”
一臉的嚴肅與謹慎，我代皇后說出心裡話。
作爲奴才，作爲也就在此吧！過去我總是如此替太后說心裡話，爲太后嚴懲後宮中那些放肆的主子們，如今不過是換了個主子罷了，話我還是懂得如何去說。
“星兒這話也有道理。”皇后點頭，目光由剛開始的怒意慢慢的轉爲淡然，直直的看向我背後跪着的那羣人。
我也跟着回頭，站到了皇后的一則，等她下處罰。
“那這樣吧！本宮念在你們剛入宮不久，不太懂得宮中規矩，還不懂得輕重，不知大小，就小小的懲罰一下就好了。”皇后說着，脣角微微的揚起，帶着笑意。
擡頭，看了眼還沒有開始熾熱的陽光：“就罰你們全部人一直跪到明天這個時候，不準吃喝。”
“謝皇后娘娘。”剛纔說話的那人早已嚇得不能說話，聽到這樣的處罰後，立即鬆了口氣。
可是有些人心裡有點不服，立即擡起頭來：“皇后娘娘，說錯話的人不是我們，我們是不是不必受這麼重的處罰呢？現在陽光正要開始發熱，如果跪一天一夜，還沒有水喝，我們.....”
“怎麼？撐不住嗎？剛纔你們說那些話的時候，不是撐得很有場面嗎？皇后娘娘不對你們動刑，只是讓你們這樣跪一跪，已經是仁慈了。”看皇后轉身直接的離開，我只好代她說話，緩慢的轉身打斷那些還要垂死爭扎的人的說話。
這些女人還真是被寵大的，根本不懂得半點尊卑之分，竟然還敢反對這處罰。
“星兒姑姑，那我們主子呢？她無心的，話也不是她要大家說的，她更沒有想過要跟皇后娘娘對比，你看能不能......”玲貴人身邊的待婢咬脣看向我，眼帶哀求。
對上她的眼，我覺得她有點眼熟。
她是當初在宮外就一直跟在玲貴人身邊的那個婢女吧！
“你該清楚，在這後宮之中，規矩就是規矩，而規矩是主子們決定的。在這後宮之中，你們的主子除了皇上與太后，就只有皇后娘娘，就算你們不是鳳儀宮的人，也不能有半點違背之心。懂嗎？”淡淡的，輕輕的，我拒絕相助以後，便轉身快步的往前走，要追上皇后的步伐。
腳步快速，咬脣深深的看進天空之中，不願去想太多。
我是答應過七王爺要相助玲貴人，可是他給予的玉佩爲何惹段若辰生氣，我還沒有機會跟他算帳呢！
再說，人不是我不想救，而是我根本救不了。
要怪只怪玲貴人的風頭太高，高處不勝寒啊！
段若辰若不是真心的較喜歡她的一切美好，那麼這點苦她只能硬受下來，後宮中的其他主子不會助她的。
而我......今天沒有相助的心......
“皇后娘娘請息怒，那些人的說話不必放在心裡，皇上的心中當然......”
“星兒，不必說了，皇上的心中有沒有本宮，本宮還不清楚嗎？”沉重的嘆了口氣，皇后苦澀的打斷了我要勸說的好話。
隨之，她的腳步也放慢了。
咬脣不語，小心的看她的側面，能看到了是沉重的傷感。
擡頭，她看到了一個人工湖，於是走了過去，往亭子筆直的走去。
有點擔心，我也就快快的跟上，貼在她的身邊，小心的提防着。
“星兒，你入宮多久了？”走到亭子處，皇后並沒有找個位置坐下，反正走到湖邊的圍欄，低頭看着湖上的荷花。
“快八年了。”想了一下，說。
其實一直沒有算得太清楚，直至遇上七王爺，我還是記得自己爲他在這時留守了多少日子。
從剛開始的帶有憧憬入宮，到最後發現這後宮中我沒有可能找到他的影子，到習慣了這裡的生活，到他的再次出現，原來都隔了這麼多年。
“真好，八年了。”皇后想了想，又笑了笑，臉上的失落很重。
靜靜的看着，我很少看到她在我的面前露出真實的情緒了。
平日，她同樣喜歡演戲。
本來，這高牆之內，沒有一張臉是真實的，包括我在內......
“皇后娘娘不必爲剛纔的說話而難受，其實皇上也不見得會有多愛玲貴人。”看她如此，我忍不住好心的勸告。
此時的她懷孕了，經不起心情的折磨，而且太后很看重這一胎，最好不能有半點意外。
“是嗎？那在星兒看來，皇上對本宮又有多少的愛意？”皇后苦笑，轉頭，往我看來。
看進她清澈動人的眼內，我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愛意？那個男人會有嗎？
其實我很難去想像他會愛着一個女人，就如他對婷妃好像特別的思念，我也沒有去想他會有多愛。
在我的記憶中，也許太深刻的認定他不會愛人吧！
“你都答不出來了？”看我久久沒有答話，皇后苦澀了的笑了笑，自嘲的哼了一聲。 wWW◆тt kan◆C〇
吃驚的咬牙，我立即搖頭，解釋：“不是那樣的，皇上不是不愛皇后娘娘，只是皇上日理萬基，再加上後宮三千，很難完全獨寵同一個女人。也許星兒說話笨拙，但請皇后娘娘放寬心去看待皇上的感情。自古以來，哪個帝王不是後宮三千呢？有多少個帝王就真的有深深的去愛某一個妃子或皇后的？其實男人的心是我們女人最不能計較的。”
“所以本宮不能計較？是嗎？”
“星兒知道皇后娘娘心裡難受，可是皇后娘娘何不想想，在這深宮之中，在這些女人這中，其實皇后娘娘不該是那個難受的人。娘娘可想得明白，皇后之位，如同髮妻，皇上就只能給一個人，但他給了皇后娘娘，就算當初那一面之緣沒有愛情作基本，也可以肯定皇上至少是喜歡皇后娘娘的，才肯點頭。就算雅貴妃如何被驕縱，可她這三年來卻始終沒有被皇上冊封爲妃，這一點可以看出，她也不能有多重要，不是嗎？皇后娘娘何必與她計較？說到底，她還是比不起娘娘您。而這玲貴人看似得寵，也不過是新人入宮，有點新鮮感而已。等這新鮮感過去了，皇上是否還會寵愛，也是以後的事，娘娘何必想得太多呢？再說，若皇上真的愛她，又怎麼只是一個貴人的封號？皇上大可以直接封妃的，不是嗎？所以娘娘何必與那些人一般見識。若說皇上心裡沒有一個真正愛的女人，那麼至少在這後宮之中，皇后娘娘絕對是皇上最願意去認定的那個妻子，所以皇后娘娘不必難受，只該好好的安胎，爲皇上育得皇子，那就美滿幸福，相信皇上一輩子都始終寵着的那個人只有皇后娘娘，而不是哪些小角色。”溫和的微笑，我努力將話說得更能說服人。
畢竟要我口口聲聲的去肯定段若辰是愛皇后的，只怕皇后也不會相信。
既然如此，何不讓皇后知道，他誰都不會最愛，那麼她纔是最重要的那個。
“星兒，你真會開解人，本宮聽你這話，倒是放舒心了。”皇后笑了笑，伸手輕拍我的手，給予了信任的一笑。
這笑，顯示她比過去更依重我了，也更相信我是真心侍候她這個主子了吧！
“娘娘現在身懷龍胎，不宜爲那些人而動了胎氣。人都處罰了，跪在烈日之下一天已經不好受，還要跪一夜，只怕那些人也就吃夠苦了，以後也肯定不敢再隨便說皇后娘娘的壞話。”回以微笑，我真誠的低聲哄語。
換來的，是皇后滿意的笑：“好了，回鳳儀宮吧！本宮又有點餓了，回去給腹中的小皇子一點好吃的。”
“是，星兒送皇后娘娘回宮以後，就去御膳房給皇后娘娘做好吃的。”笑着，我主動上前扶着她的手走。
擡頭看了眼開始熾熱的陽光，想到那羣跪在陽光下的人，想到玲貴人剛纔看我時那幽幽的目光，想到七王爺那天叮囑時的眼神，只以苦笑化之。
本來這一切都與我無關，我不過是小小宮婢一個......
***
侍候皇后娘娘午寢後，我才小心的關門，離開了皇后的寢宮。
轉身，正好對上春兒與兩三個小婢女，她們靠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怎麼了？”寬步上前，我走到長廊上，居高臨下的看着花叢邊的春兒，問。
“沒什麼，我們是在討論御花園外的事。”春兒搖了搖頭，小聲的說。
聽她這說話，我也不禁擡起頭，看向天上的陽光。
此時已經快申時末了，可陽光依舊燦爛，想必那些跪在御花園中的小主們也肯定不好受。
“她們怎樣？能撐得住嗎？”輕輕的眨眼，我如隨口的問。
“那些小主們的奴才就能撐住，想她們都是金枝玉葉啊！哪裡能撐得住啊？有些看上去都像快要暈倒的模樣。”春兒小聲的，說話間輕輕的嘆了口氣。
“不必去憐惜，她們自己找來的，這事不是誰的錯，讓她們吃點小苦頭也好，算是賣一個經歷吧！至少以後就更懂得保護自己，不會被自己的嘴巴害死了也不知道。”冷冷的吩咐，我轉身欲要步出眼前的那三級梯級，想要回自己的房間也休息一下。
“星兒姑姑，那些人是自找罪受的也就罷了。可是春兒剛纔聽說，玲貴人一直什麼都沒有說，卻也要被處罰了，說皇后娘娘根本是存心的。如果......”春兒見我要走，也緊緊的跟了上來，小聲的在我耳邊說。
“如果什麼？”轉頭看她，我耐心的挑起眉，問。
“如果皇上聽到這話，會不會對我們娘娘抱有不滿的？他會不會跟後宮中其他的人一樣認爲我們娘娘根本是藉口來爲難玲貴人？”春兒咬着脣說，其實是擔心皇后娘娘更多一點。
轉頭微笑，心想這丫頭也是個忠心的奴才。
“你別擔心這個，皇上對皇后娘娘的情意不會因這種小事就受影響，何況皇上若真的那麼寵愛玲貴人，他會出手相助的，我們做奴才的何必去管那麼多。”輕輕搖頭，我笑着繼續走。
“可大家都說要處罰所有主子的人是星兒姑姑你，春兒是在擔心，皇上會不會爲此而怪責星兒姑姑多生事端呢？”春兒還是緊緊的跟着。
聽她這話，我只好停下腳步，反問：“有傳出皇上知道這事以後可有什麼反應嗎？”
“沒有，臥龍宮那邊的消息一向不容易外泄，皇上沒有離開過臥龍宮，所以沒有知道他此時的心情。”搖頭，春兒表示她什麼都不知道。
“所以，你們不必想太多，再說，這事錯不在我，就算皇上認爲起事端的人是我，他也不會把我怎樣，因爲這樣的事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在容嬪還沒有成爲嬪妃之前，我也有替太后教訓過她。”伸手，擋住她的腳步，我淡若的笑着表示自己沒事，然後命令她離開：“好了，我想休息一會，你去忙鳳儀宮的其他事，別人的事不必去管。”
“是。”春兒這下只好點頭，轉身往回走。
無聲的苦笑，轉身繼續往自己所住的宮殿走。
我有我的職責，代主子說話代主子辦事是一個貼心的宮婢該有的本事。關於別人怎麼想，我大可以不必去管，畢竟我不認爲段若辰會有多愛玲貴人。
他那天將說話說得很清楚了，他是有意的去寵愛玲貴人，衝着的是七王爺。
“星兒姑姑，有人叫我交這信給你。”正要推開寢室的門，小云卻急衝衝的往我跑來，到我面前纔敢小聲的說。
轉頭看她，疑惑的看着她手上的信，我有點不明白的皺起眉：“誰？”
“是七王爺，他說他只相信我對你的忠心，所以讓我送來，還叫我不要跟任何人說。”小云更小聲的說，還不時的轉頭看向四周。
凝眉接過，我沒想到的是他對我身邊的人如此瞭解。
他竟然知道我與小云之間的事，懂得小云對我絕對的忠心？
“嗯，你去忙別的事吧！”點頭後推門而入，我衝着小云微笑着吩咐，然後將門給關上了。
轉身看着手中的信，並不急着打開。
也許，他是要質問我吧！
又或者他是要我相救？
苦澀的笑了笑，懶散的走到桌邊坐下，纔不情願的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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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小心，信上沒有任何名字，只是簡潔的幾個字：月美，花開燦爛。
這幾個字好像很平凡，還真的不擔心會被人發現，根本沒有任何內情。
可是我卻懂得他的意思，如那天一樣，他又要約我到桂花林去。
而他的心思，我又怎麼會不懂......
將信撕掉，燒燬，是害怕會留下他的字跡，開始發現段若辰不是一個能輕易騙得過去的男人。
那天我好不容易纔用自己不堪的身世來惹他的半點憐惜，不敢再冒險。
淡淡的轉眸看向牀邊枕下的位置，那裡存放着他給的玉佩，那是必需要還回去的東西。
今晚，我是要去還玉佩還是該小心的提防別去爲妙？
或者說，那塊玉佩光明正大的還回去會好一些？
***
端着夜宵從御膳房而回，這一路可算平靜的。
今晚，段若辰以政事繁忙爲由，沒有離開過臥龍宮一步，而雅貴妃今晚也很踏實，沒有去請他前往用膳。
今天，好像大家都忽然安份了。
皇后在我的勸說之後心情大好，胃口也來了。也許是對玲貴人的處罰讓她心情更好的吧！女人是改不了妒忌的心，若情敵難堪了，自己也自然是樂着。
一切的平淡，卻掩不了那羣小主跪在御花園的事實。
擡眸看了看明亮的月色，她們該慶幸此時不是天冷的時候。
記得那一年，我跪在御花園中一天一夜的時候，正逢冬天，幾乎快要冷得下雪，跪在地上的雙膝就好像不是自己的，那種痛苦才叫苦吧！
緩步的往鳳儀宮回去，本以爲總有點事要發生的，結果一路上並沒有半點的受阻。
侍候皇上夜宵後入寢，一夜，也就是平靜的過去了，沒有半點的風浪。
到最後，我還是沒有到桂花林去。
失約了，我分不清自己在拒絕前往桂花林時心中的想法是爲何，是怪七王爺的利用之意？
或者只是爲自己的安危而小心行事？
還是，我如一般的女人那麼小氣，也懂得妒忌？是妒忌玲貴人能得他的那般關心嗎？
自嘲的笑，迎向晨光，我繼續着該忙的事，刻意的去忽略那些不該去關心的事......
***
指尖輕輕的揉按着，太后舒服的閉着眼，將頭靠在我的腹部上，享受着我爲她輕按頭部時的舒服感。
她的脣角微揚，臉上的表情是帶笑意的，心情看上去也很好。
“太后，靈兒回來了。”靈兒帶笑的進入，手上端着的是精緻的點心。
“嗯。”太后輕聲的應着，這才伸手，示意我可以停下。
按了近一個時辰，其實我的手指也很累，快要撐不住。
急急的收回手，暗暗的在袖子裡面鬆動着手指，小心的不讓太后發現。
奴才的疲累不必讓主子知道。
“你這丫頭表情可興奮的，聽到什麼小道消息了？”太后伸手拿起筷子，漫不經心的夾起其中一塊，緩慢的遞到脣邊小口的咬着。
“沒有什麼小道消息，就是聽聞被皇后處罰的那些小主子們裡有幾個曬暈過去了，便去看了一下熱鬧。可惜看得太遲了，沒有看到什麼，時辰就到了，她們也紛紛被自己宮中的人接走。”無奈的聳肩，靈兒如沒趣的笑說。
“你啊！還笑，那個玲兒怎樣？”太后無奈的搖頭，問。
“我？”調皮的笑，靈兒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
知道她是有意的，我也被逗笑了，接着開口：“太后指的是玲貴人。”
“嘻嘻，跟太后鬧着玩嘛！”靈兒調皮的笑着，主動的走到我與太后的面前，張了張嘴巴，才說：“她可堅強多了，沒有暈倒，不過我看到她被人扶起的時候幾乎要摔倒了，也許是跪了一天一夜的原因。不過她沒事的，皇上晚點肯定會去哄她，你就看看。”
“你就這麼有把握？”太后笑了，輕輕的搖頭。
“跟在太后的身邊這麼多年，靈兒想不瞭解皇上的爲人很難，他最會哄自己的女人。”靈兒咬脣嘻笑，可有把握的。
“那你說，在這件事上，皇上要哄的是玲貴人還是皇后？”太后聽她這話，收起笑，放下筷子，耐心的看向我們二人。
我與靈兒對視了一下，沒有搶着回話。
是的，這件事上，玲貴人是受苦了，可不代表皇后就有多樂着。
畢竟若不是被惹怒了，皇后也不會下令處罰那些人。
所以在男人的心思中，兩個女人他都得要哄。
“這......”靈兒爲難了，看向我，以目光詢問。
每一次都是如此，只要太后的問題她想不透，就向我討救。
“每次都這樣，那我不在華繡宮的時候，你是怎麼辦的？”苦惱的笑，我嘆了口氣後才告訴她：“以皇上的爲人來看，他肯定會先去哄皇后娘娘的，因爲二者之間，皇后爲大。”
“星兒聰明，只是若皇上對玲貴人真心的喜歡，那就不一樣了。男人有時候很任性，特別是對自己喜歡的女人，就有點不顧大局了，歷代以來，爲了美人而不顧一切的帝王太多。”太后輕淡的笑着搖頭，嘆息的卻不知是爲此時的皇上，還是爲了歷代以來的那些重色帝王。
“太后是認爲皇上對玲貴人真心的喜歡？”微笑着，我看向太后低聲的問，更是小心的注視着她的眼神，想看透她的想法。
要懂得主子的心思，才容易討得主子的歡心。
我更想知道的是太后對玲貴人的心態是如何，她會接受皇上真心的愛上玲貴人嗎？
“皇上雖是哀家的兒子，可這個兒子卻不好控制，他的心思哀家哪裡得知呢？一切還是看他表現吧！哀家只希望他若要愛人，那就愛皇后一人。”太后淡若的低語，擡頭時看向我的眼神卻不輕淡，帶着深沉的命令：“不管如何，哀家要的是皇后的榮耀，星兒你要用心一點，讓皇后不受傷害，不被陷害，能得到皇上一直的寵愛，鳳位永不受到威脅，纔是最重要的。”
“嗯，星兒明白。”點頭，我接受她的命令。
其實我心裡很清楚，太后是不會喜歡玲貴人的，她不過是想要借玲貴人來淡卻皇上對雅貴妃的寵愛罷了。
也許真正讓太后擔心的那個人是雅貴妃。
只是我不懂，反正是自己的兒子，他愛誰何不讓他去愛呢？
還是孃家的榮耀真的比兒子的幸福來得重要？
***
碎步的走，正要去爲皇后的膳食張羅，卻聽到更有力的腳步聲及行禮聲。
“參見皇上。”
隨着鳳儀宮其他人的聲音響起，我也立即的對進入的男人跪下，行禮：“參見皇上。”
龍靴走到我的面前，停下，映進了我的眼內。
低頭跪着，不敢先擡頭看去。
看來，我還是沒有猜錯，段若辰果真是先來皇后這邊。
“皇后心情如何？”低沉的嗓子，問的人當然是我。
仍是沒有擡頭，我低着頭直視他的龍靴，以敬重的語氣謹慎的回話：“回皇上，皇后娘娘心情不太好，自昨天御花園回來以後一直悶悶不樂。”
這話是謊言。
“哦，那些人的說話真的如此難聽？讓一向不愛隨便處罰人的皇后也會如此生氣？”他輕聲的哼，如有深思。
凝着眉，我繼續着作爲奴才的職責：“是的，她們說皇后娘娘比玲貴人入宮在先，卻受臨幸的次數不如玲貴人多，還暗笑皇后娘娘在皇上的心中位置不如玲貴人。娘娘雖然大方仁慈，可始終是女人一個，哪能在聽到別人說自己的丈夫心裡最愛的是其他女人而不是自己時還能保持平靜的心情呢？所以纔會氣怒的給予處罰。不過回來以後皇后娘娘又心生不忍，是星兒覺得鳳命已下，不宜收回，所以才讓皇后娘娘狠下心來讓小主們跪下去。”
“星兒啊！你這丫頭真是......”沉聲的笑，他的話只是隱隱的，並沒有說完。
無奈在心頭，我想他比誰都更清楚我的說話有多虛假。
可是有些話大家心裡就是明白假的，還是不得不要如此說。
“皇后娘娘心愛皇上，此時又懷有龍胎，太醫說不宜受過多的刺激。星兒知道皇上同樣的心疼我們皇后娘娘，所以請皇上在此用膳吧！星兒正要去安排膳食過來。”沒有理會他的說話，我繼續忠心耿耿的說。
卻換來一陣的沉默。
沒有擡頭看他，我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麼，就算此時他在傻笑我也不會知道。
可是哪怕他在傻笑，也與我無關，我只是在做我的事。
“去吧！”最後，他轉身了，龍靴從我的眼前消息。
這才擡頭，看到是他步向鳳儀宮寢宮的背影。
暗呼口氣站起，轉身時對上董蕊那深不可測的目光。
她正在注視着我，不知道想的是什麼。
“真會做人，也難怪輕易取得主子們的歡心，只是越會做人，也就越會得罪人，我就看你能風光多久。”
在我越她而去之際，她的說話帶着沉冷傳來。
腳步沒有停下，我繼續的走，心裡盤算着董蕊這人的存在。
我在想，是不是該將她調離鳳儀宮呢？不知道爲何，她的存在讓我不舒服，總隱隱的覺得她不會輕易罷手的，可那樣做必需要找個理由的。
***
當我帶着御膳房的人及那膳食而回的時候，看見的是皇上與皇后靠在花園外賞花的一幕。
皇后依在他的懷中，臉上的笑那麼的嬌甜，如小鳥依人，軟軟的依着。
那有力的手正落在她有腰上，小心的呵護着，就像怕一不小心會隨意讓懷中的女人倒地一般。
冷眼的看着，對於他哄女人的本事，我從來沒有質疑過。
本來皇后就不會生氣的，只是他肯前來，也必然會說些更動聽的說話讓皇后真心的歡喜。
無聲的示意御膳房的人將所有膳食給端到鳳儀宮的主殿內，我輕步的走到他們的旁邊去，然後纔開口：“請皇上跟皇后娘娘用膳。”
“怎樣？餓了嗎？不如我們先用膳吧！朕聽星兒說你因那些無聊的說話而鬧得不開心，沒有胃口吃東西，朕聽着可心疼呢！”輕輕的托起皇后臉，段若辰低啞的嗓子十分悅耳迷人，軟軟的。
皇后聽着，笑容更甜更深，抱在他腰上的手更緊，如恨不得要將他永遠的綁在身邊：“謝皇上心疼，爲了皇上跟我們腹中的孩子，臣妾答應皇上，以後就算沒有胃口也會盡量多點一點，讓我們的孩子肥肥胖胖的可愛。”
“好，朕就記下這話了。”星眸閃爍，段若辰往我看向，帶命令的口吻：“星兒，你就給朕記住這事，如果往後你們的皇后還任性的不吃東西，你就親自去臥龍宮跟朕說。”
“是，星兒領命。”點頭，我感頭皮有點硬。
轉身看着他們先走在前面，不禁自嘲的笑了笑。
他給予的這個命令，怎麼更像是讓我以後到臥龍宮時可以多光明正大一點？
無聲的跟在背後，看着他們緊緊的貼在一起，看着那抱在纖腰上的手，卻感覺不到多少主子被寵愛的歡喜。
或者我真不是一個多盡心盡職的奴才。
不知道爲何，總覺得面對皇后的時候總沒有面對太后時那般的忠心耿耿，那麼的真心相待。
是因爲對太后特別的敬重嗎？可爲何呢？都是主子，有什麼區別？
*
晚膳過去，段若辰並沒有離去，他與皇后談天說地的，歡夜色，看星空，直至都累了，就直鳳儀宮內那鳳榻之下的垂簾滑落。
隔着簾子，緊緊貼在一起的兩人從簾子中映出影子來，不能讓外面的人看昨清楚，卻足夠讓人知道發生着什麼。
“嗯......皇上......”皇后輕聲的喃語，喘息聲十分沉重而蝕骨。
無聲的轉身，我一如以往的離開了皇后的寢宮，不打算呆在那裡。
“春兒，你給我好好的侍候着。”關起門，小聲的吩咐着，我便打算離開。
“星兒姑姑，你今晚還是一樣不守候着嗎？”春兒點頭，可嘴裡還是隨口的問。
“嗯，不用了，我先回去休息，等明天早點過來侍候皇后娘娘醒來也是一樣，反正現在用不着我。”微笑，淡雅的輕語，我轉身而去。
帶着的笑在轉身的一刻便給收起了，心有點涼涼的感覺。
想到剛纔兩軀身體貼在一起的那倒影，心裡有點悶悶的，直至走回到房間內，走到了枕邊前，卻還是了無睡意。
伸手摸出了藏在枕下的玉佩，盯着那水潤通透的玉色，輕輕的嘆了口氣，手隨之握緊，便轉身而出。
也不知道他還在不在，只是想想這玉佩得先還給他。
再說昨晚沒有應約而去，他可能也不在桂花林吧！
*
這桂花林並不算大，只是佔據在水玲宮的一側，說是林也太爲過了，只是先帝的心意能看得出當年對玲太妃的喜愛。
圍在桂花林走了一圈，能看出那個人並沒有存在。
他今晚沒有入宮？
不知道昨晚讓他苦守了一個晚上卻始終沒有到來，他是否會生氣呢？
自嘲的笑着，沿着水玲宮往外走，正打算要回鳳儀宮去，卻隱隱的聽到了什麼聲音。
屏着氣息，細細的聆聽，聽出的是腳步踏在樹葉上的聲音。
同是宮房，相對比，婷妃娘娘那清華殿可光彩得很，就算是夜深還會點着燭光。而這水玲宮，卻從來沒有人想過要在半夜前往，當然也沒有半點的燭火。
所以，我同樣能肯定，會在夜深還在裡面的人，也許就只有七王爺一個。
“我來了。”輕聲的，聲音不大不小，以確定裡面的人會聽到。
同時，轉頭看了看周圍，這邊是沒有人經過的。
不過，自從被段若辰揭穿說我看七王爺的目光帶有愛摹後，我有點抗拒與七王爺再私下相見。
不想冒險......
原來我還是有點理智的。
“進來吧！”他說，隔着一牆。
無奈的，只好舉步而入。
沒有如想像中的可怕，這裡結淨得很，看上去白天還是有人打理的，畢竟花院內的草木依舊很序，不像是一個沒有人走動跟打理的荒地。
往着剛纔聲源處的方向走去，很快就找到了站在月色之中的那黑衣人。
一身的夜行衣，他永遠都是如此在夜裡入宮。
“真的很想問，王爺是怎麼能如此輕易入宮呢？是那些侍衛太不濟事嗎？”看着他的背，我想着，有點想笑。
這宮牆若真如此不堪一擊，我也想試試如何能逃出去。
只是讓我逃出去又如何？能躲到哪裡去？
“你可以認爲是本王太強勁了。”接下我的話，他的語氣中並沒有半絲的傲慢，倒更像是在諷刺我。
“星兒沒有質疑過王爺的本事。”點頭，我走到院落中的石椅坐下，給自己歇口氣的時間。
“倒是本王太看得起星兒姑姑的信用，是不是？”他反問，聲音帶着高深的笑意。
然後，人在我的面前坐下，與我平視着。
在這裡，倒像是可以放心的說話。
沒有立即拿他，我先淨玉佩拿出來，遞向他：“那天皇上看到這玉佩後很生氣，他當時認定我是你的人。”
“他怎麼會知道？”看着那玉佩，他卻沒有接過，劍眉只是微微的動了動，墨眸在月色之中更深刻。
“王爺沒有想到嗎？星兒還以爲王爺是有心要陷害星兒的呢！好讓皇上對星兒失去所有的信任跟器重。”看他不接，我只好獨自將玉佩放到石面上。
“本王沒有這樣陷害星兒姑姑的必要，不是嗎？而且本王現在還需要你，這是顯然的事。”低頭看着那玉，他還是沒有去接，只是低聲的解釋。
這話很對，我的確是如此想......
可是事實就是事實，不是嗎？
“星兒很想相信王爺，但當時皇上看到這玉佩的確是生氣了。”
“所以，星兒姑姑生氣了？以爲本王是在戲弄你，有意要陷害你，才讓你對玲貴人下手？”劍眉一挑，他的眼眸也隨即擡起，直直的看進我的眼內，如在深究他的猜測是否正確。
“王爺想多了，星兒還不至於如此小氣。玲貴人的事不是我能控制的，皇后娘娘的怒火不是一個做奴婢的能平熄的，讓她泄泄氣也罷了，畢竟玲貴人的確是佔有了皇上最多的時間。”搖頭，我同樣的大方，否定了他的想法，卻是違背良心的說話。
其實我也不是完全不能救玲貴人的，只是那一刻我不想相助。
可這話說完後，原來不好的心情變得更沉重。
很想自問，這到底是爲什麼了？
怎麼我跟七王爺之間的關係會忽然變得如此惡劣？是我不再那麼無私心的去愛他，還是他早已不是那個我所敬重的好人？
“你是怎麼跟他解釋這玉佩的來源？”終於，他接手拿起了那玉佩，卻並沒有立即收下，只是靜靜的凝視着。
“說是爹爹生前送的。”
“所以，以他的多疑，根本不可能會相信你。”哼笑，他這下是將玉佩反覆的在掌間轉動着：“因爲這玉名貴，手工**，又怎麼是你爹能送得起給你的呢？若你的家人有這麼風光，也不必將一個女兒送進宮來。”
“星兒沒有家人，他們不是送星兒入宮的，是星兒自己入宮的。”收起視線，我咬了咬脣。
可他的說話倒是真的讓我懂得了問題所在。
當段若辰看到這玉佩時還不至於太生氣，直至我解釋說是爹送的，他就生氣了。
這說話，他知道我在騙他。
同樣的，他早已注意我看七王爺的眼神很不一樣，所以就先入爲主的認定我與七王爺之間肯定還有他所不知道的關係。
段若辰多疑，而我是不小心，倒是七王爺無辜得很，他根本不知道我對他的感情吧！
如此一想，也就沒有半點的生氣了，轉頭看着那玉，放軟了語氣：“王爺當時爲什麼想要送星兒這玉？”
“其實也沒有什麼，這玉是一個好朋友送的，他精於玉器的碉刻，當時我說不錯他就讓我帶走。可是本王一直不欠缺這些，那天晚上忽然覺得該送點什麼給你，卻沒有想到會惹他生氣，讓你誤會。”說着，他還是將那玉佩給收了回去，放回懷中。
“我跟他說了這玉是你丟在後宮中，我當時看見拾起卻沒有機會還你的。”點頭，我將細節說給他聽，免得以後有什麼事的時候，口供不對。
“那現在呢？他是還定你是本王的人？”轉頭，看回我的眼中，他喜歡直視着別人的眼睛說話。
這樣的人，自信得很.......
緊緊的閉着脣，想到那天晚上他輕吻我脣的一幕，自己也答不清這個問題：“皇上的心思一向細密難猜，又怎麼會是星兒能猜得透的。可不管他是否相信星兒的清白，以他的個性，也斷然不會十分去相信星兒與王爺之間什麼關係也沒有，所以以後還是少見爲妙。”
“既然心裡如此想，那今晚是爲了什麼而冒險的？”
如隨口聽說話，卻揭穿了我的心事......
失落的直直看着地面，我沒有答他，透過月色看着地面上的石塊磚，心裡沉沉的。
是啊！我怎麼一直都在冒險呢？是我擺脫不了眼前的困境，還是我根本不想去擺脫？
在七王爺與皇上之間，我的情感是怎麼了？
“星兒姑姑是心情不好，對吧！”看我不說話，他良久後又說，以輕鬆的口吻。
本想搖頭，可是反頭看他的時候，隔着那黑布，看到的只有他的眼眸，跟段若辰的很像，都是星眸勾人，深邃感性，讓人看着不捨得移開。
人，總會有貪戀美好的本質，只可惜不是每個人都能貪得起。
“來吧！”笑了，七王爺忽然站起，拉着我的手便要走。
“去哪裡？”被牽着走，我嚇了一跳，急急的問。
眼看他要帶着我跑出水玲宮，心裡可不踏實的，害怕會被人發現。
“放心，若是被人發現了，我立即跑就是，沒有人會懷疑你什麼。”他說着，腳步更快。
急急的，本想拒絕，可是想想還是跟上了，任由他拖着手走......
夜開始深，高牆之內特別的寧靜，經過水玲宮往他所帶領的地方而去，一路上都較隱蔽，走過假山，小橋，亭子的，他的手始終牽着我的在跑。
急急的跟在背後，從手上透來的溫熱讓我只能盯着他的手看。
那麼的寬大，幾乎是將我的小手完全的包圍在他的掌心之中。
也許大男人的他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吧！可是我該清楚，這是不當的。然而讓他如此牽着，卻不想鬆開手。
沉重的心因奔跑而放鬆了，迎着夜風跑，發現這風吹打在臉上，這感覺真的很棒很棒。
笑，不自禁的展露......
“走吧！”終於是到了，他擡頭看了看高高的遙望樓，這才鬆開了我的手，自己先往那梯級而去。
這裡，很高......
“王爺要帶我到這裡來？”跟在他的背後，往石級而上，忍不住好奇的往周圍多看幾眼。
這裡處於宮中後部，與各主宮殿離得較遠，而且平日夜裡沒有設燈盞在照明，所以夜裡一般很少會有人經過或前來。
再者，像這種什麼都沒有的地方，後宮中的人不會想要前來，至少我入宮近八年，從不曾涉步到此。
“你來過這裡嗎？”他一步一步的走在前面，不時的回頭看我，就像怕我會在黑暗中找不到梯級而會滑倒。
“沒有。”搖頭，我很專注的走着。
今晚月色很清，甚是明亮，可是不知道爲何，這梯級上卻沒有光線，特別的昏暗。
“的確，這裡建築上有問題，梯級避開了光線，深夜的時候不好走路，所以曾經有人在這裡滑倒而死。也就是因爲這樣，所以自那以後，就一直沒有人會在夜裡前來。這本來是祖先皇帝用來觀星的地方就變成了一個空着的高樓，大家只會遠遠的看着，卻從來沒有人會主動的到這裡來。”他說着，聲音被風吹散了。
而他的說話，我倒是不熟悉......
過去，我很安份，除了會到那寧靜的湖邊發呆，一般很少會離開華繡宮，對其他的地方只是略有聽聞或得知，卻很少會真的去看看長得怎樣的。
“那王爺爲什麼要帶星兒來這裡？”緊緊的跟着他的步伐，在看不到路的時候，我主動的伸手去牽他衣裳。
擡眸看着那背，不自禁的笑了笑......
“到頂上你就知道。”沒有立即給我解答，他只低聲說。
無聲的彎脣微笑，耐心的跟着他的腳步，一步一步的往着最高處走去。
在宮中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到這裡來，今晚，我倒是很想知道他要將我帶向什麼。
緊緊的握着他的衣裳，在疑心跟怒火都散去後，我發現自己對他還是放不下那種歡心的喜愛。
有他，我總覺得心能踏實一點。
哪怕......他心裡已經有了愛人......
哪怕......我是一個沒有資格去得到愛的不潔女人......
一級一級，走了好遠好遠，圍着高樓一直的轉上去，終於到達頂上，空擴寬大的頂樓幾乎是什麼都沒有的，如一般的城牆那樣。
他說，這原來是給帝主觀星用的？
走在這裡，的確是很舒服，風很大，特別的涼快，吹得人頭腦都像特別的精神而舒服。
不過，這裡除了死過人以後，就是太高了，我很懷疑那些主子會真的樂意跑這麼多的梯級到這裡來歡星看月嗎？
“過來吧！別發呆了。”淡聲的吩咐，風將他的說話送到我的耳中。
擡頭看他，我快步的走了過去，跟他一起站到了圍牆處，居高臨下的看着宮中的一切。
放眼看下去，不禁睜大了眼，第一次覺得這個皇宮是真正的漂亮。
原來是如此的高，幾乎能將半個皇宮都看在眼內了，哪處有光芒，哪裡昏暗無光，都像是一清二楚。
只是後宮太大，就算能看得見，卻也分不清是哪些宮殿，至少我還沒有分清哪裡是華繡宮，哪裡是鳳儀宮。
“好漂亮。”不自禁的彎起脣笑，盯着下面的一切，沒多想的脫口而出。
“有人跟本王說，這深宮一點都不美，處處都是昏暗，處處都是無情，不是血腥就是虛僞。只有這一處，就算曾經死過人也好，至少沒有爭端，沒有禮節，沒有規矩，沒有可怕的人心。站在這裡，能聽到的只有風聲，沒有任何惡毒的咒罵。站在這裡，看到的只有平靜，沒有混亂嘴雜。在這裡能迎着夜風，看月高星亮，可以放心哭，大聲笑。”遠遠的望去，他平淡的說着每一個字，也不知道這些說話是否說給我聽的，又或者是他心底最深處的回憶。
那個人是玲太妃吧？
就連段若辰都說他愛的人是玲太妃，看來真的不是秘密。
“她很喜歡在夜裡來這裡嗎？都是王爺帶她來？”小心的盯着他的側面，我帶摸索的問，其實不能肯定他會不會回答我。
上一次我向他說起他愛的人是玲太妃時，他那樣子像想殺掉我一樣。
就算這是公開了的秘密，他還是不想聽人提起，這是一種愛的表現嗎？
“想探聽本王的心思？”忽然的轉過頭來，他帶笑的盯着我的眼眸，這笑如有調戲。
無奈的回他虛弱的一笑，我這纔將頭轉正，繼續看着宮中的一切，感受着夜風的吸引力：“王爺的心思其實也不難懂。”
“你懂？”他如意外。
“王爺以爲，星兒不懂嗎？”笑了笑，我倒是覺得，他的心思比段若辰好懂得多。
那個男人，才叫難懂......
“說來聽聽。”輕輕的調調，這兩兄弟說話的口吻有時候很一樣。
“王爺以前肯定是一個很善良的好男人，你有魅力，威風凜凜，俊俏聰睿，甚得女孩子欣賞喜愛。可王爺卻不是一個花心的男人，你專情，溫柔，把所有的愛意都給了一個很漂亮動人的女孩子。可惜好景不常，在王爺還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時，一切卻因爲一次意外而變了。王爺心愛的女人最後不得不嫁給一個王爺不能違抗的男人。不......也許王爺曾經違抗過，所以王爺就註定要當一個輸家。你不止是輸了那個女人，還輸了你應有的權力跟地位。在太子人選之中，你就註定要輸給你的好哥哥。明明你的能力不比他差勁，明明你享受的寵愛也不比他少，明明你就是能與他抗爭到底，可就是因爲王爺的癡情，最後卻一無所有了。”看着夜色，我帶着淡淡的笑，試着猜測他的人生。
我知道的不多，可是能猜到個大概吧！
但是很奇怪，這一次他竟然不打斷我的說話，也不生氣，反倒是靜靜的聽着我說話。
好奇的轉頭看他，看到的卻是一臉的平靜，他同樣的看着前方的夜色，不知道在想什麼，神色平和，沒有過多的激動。
這讓我懷疑自己是否猜錯了......
“怎麼不說下去？”看我停頓了，他纔回頭。
可是他的眼眸，竟能如此的平靜。
“星兒猜錯了嗎？”不確定的，我問。
“是對是錯都不重要，你喜歡猜就猜吧！反正你的大腦本王是控制不了的，誰叫你司空星兒可是太后、皇后、皇上身邊的紅人，誰敢動你，你也不必怕本王會在這裡把你推下去。”淡淡的口吻，沒有上一次的激動，他就任由我去說他的事。
這樣的平靜，也不知他是真的怕了我，還是什麼。
怔怔的，不禁笑出聲來：“哈哈。”
“笑什麼？”耐心的看我，他如無力的笑，反正靠在城牆上，背向着夜色面對着這高樓的樓梯。
“王爺讓玲貴人入宮，是爲了玲太妃的死嗎？就真的很想知道真相？就真的很想知道是誰害死她的？”收起笑，我認真的問。
這一刻，我心裡暗暗的有了決定。
只要他肯向我坦白，我絕對會幫他的，不惜一切......
因爲那是他最愛的女人......
“其實本王根本不想讓玲兒入宮，可是她不肯，她的決定本王也控制不了。”他說，沒有點頭或承認，但這樣的說話算是默認了吧！
“事隔了這麼多年，你們就真的認爲能查出來嗎？先帝都已經不在了，當年知道這事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個還存活在這後宮之中，能查嗎？”
“也許不能。”失落的，他臉上的笑已消失不見，眼中隱藏着深深的失落。
那種失落，叫人心疼。
“如果......”艱難的開口，我想了想後又咬了咬脣，不知道是否要給他承諾。
“嗯哼？”轉頭，他以目光帶疑問的看我，問我想要說什麼。
想了想，還是控制不了衝動：“如果......如果我肯幫王爺查出真相，王爺介意嗎？”
沉默了，他這次並沒有立即說話，只是墨眸微垂，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我想，他不願意讓我一個外人來插手他的事吧！
又或者，他根本不會相信我，就如同段若辰都不會相信我一樣，在他們看來我司空星兒不是一個能信得過的人吧！
一個年紀輕輕沒有任何關係可靠的小宮女竟然能在短短的幾年間混到今天這等身份，在他們男人眼中看來，肯定是一個詭計多端的小人，是嗎？
再加上我這一次背棄承諾的事，這七王爺更沒有相信我的必要，不是嗎？
想着，不禁自嘲的一笑：“如果王爺不相信，那就算了。”
搖頭，我沒有看他，轉身繼續要看星空......
***
還有第二更哦！不過墨墨還想盡量多寫點內容，已喝了咖啡打算寫通宵，大家就別等了，明天早上來看第二更哦！